第122章 天地終極
蘇牧羊淡淡說著，見呂凡望過來，就指了指丹爐中閃爍著光輝的金丹，一大一小宛如太陽和月亮一般，交相輝映，彼此旋轉，“你知道他們煉的什麽丹嗎？”
呂凡望著丹爐中的兩枚金丹，微微失神，下意識問道，“什麽丹？”
“輪回丹。”
蘇牧羊一字一頓，“他們煉製了輪回丹，想要渡輪回，兵解轉世。麵對這場天地大劫，他們無法追尋那些離開的仙佛鬼神腳步，又沒有辦法熬過天地大劫，就想借助輪回之力，轉世輪回，以求來世。”
“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辦法。”
呂凡愣了愣，思索片刻，覺得賈道人他們這個操作騷是了騷點，但聽起來，似乎挺靠譜的。
隻是真的有轉世輪回嗎？特別是在這樣一個浩劫時代。
而且就算有，來世之後的那個人真的還是自己嗎？
“兵解轉世，在以前倒的確是很常見的手段，多少仙佛鬼神，今生修行有差，無可奈何，隻能選擇兵解轉世，入輪回，卷土重來。
但其中有個問題，輪回轉世之後，即便是仙佛轉世，也一樣有胎中之謎，必須要有人相助才能記起前世今生，明悟真我，否則就算再次成仙得道，也隻不過是另外一個不相關的人罷了。”
蘇牧羊淡淡說著，看著呂凡，“你應該聽過類似的傳說故事。”
“我聽過。”
呂凡微微頜首，很多關於仙人的傳說話本裏，都有著這樣的說法。
什麽觸犯了天條被打入輪回的仙人，轉世之後，會有前世的師尊好友來人間渡他，讓其重歸仙位。
太多了，光是呂凡聽過的就不下數十種版本，最廣為人知的應該就是八仙過海的故事裏，那八位總有著神仙來渡的上洞八仙了。
“所以他們沒有辦法期待來世有人來渡他們，讓他們記起前世今生，找回真我，等到靈氣複蘇之日，重走修行路。他們就選擇煉製這輪回丹。這輪回丹可以幫助他們記憶不滅，不受胎中之謎的蒙蔽？”
呂凡一針見血，抓住了這輪回丹的效果。
“確切的說，不是他們，是他。”
蘇牧羊淡淡道：“輪回乃是天地終極，不可幹涉，永恒不磨。隻要有死亡，隻要有新生，就有輪回。便是這天地大劫，神仙在世，也一樣無法幹涉輪回。
若真有可以保證真靈不滅，不受胎中之謎的法子，以前那些仙佛鬼神也不至於需要等人來渡了。一粒金丹吞入腹，豈不是簡簡單單。
事實上他們隻不過是取巧罷了，趁著這天地大劫，無人看守輪回。所以想出這個法子，以一人為爐鼎，逃過胎中之謎。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兩個中有一個能夠真靈不滅，保存記憶，轉世輪回，不受胎中之謎影響，而另一個則作為爐鼎，用來幫助對方避開輪回。如此反複，直到靈氣複蘇，天地再有仙。”
呂凡沉默片刻，大概明白了蘇牧羊的意思。
簡單的說，就是兩個人一起兵解轉世，但其中一個的靈魂隱藏在另一個人的靈魂之中，避開輪回，如此一來，其中一人就能夠保持記憶輪回轉世，而另一個人則是記憶消磨，僅僅憑借輪回丹的作用，保留一絲殘魂轉世成另一個人。
這種情況下，保留記憶的那個人自然可以再次修行，哪怕靈氣衰竭，浩劫依然在，但他也可以找到另一人，借助彼此之間輪回丹的藥效，讓另一人再次與他重複之前做過的事情，再次進入輪回。
說白了，就是把另一個人當成了爐鼎，當成了避開輪回的護身符。
如此手段，當真是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似乎的確有著可能。
“你心動了。”
蘇牧羊看見呂凡麵露思索，就冷笑道。
“不錯。很難不心動。”
呂凡點點頭，“這片天地太無趣了。若是能夠保存記憶，期待下一世的精彩，未嚐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是啊。這頭龍就是這樣被賈道人說服了，然而，不管是這頭龍，還是賈道人，他們終究都沒有機會嚐試了。”
蘇牧羊幽幽說道，“它竟然會相信賈道人會心甘情願的給它做爐鼎，用自己的生生世世來幫它等到天地複蘇，仙門重開之日。
一輩子尚且不可信，何況是生生世世。”
“如果我……”
呂凡看了看丹爐中的兩枚輪回丹，目光落到蘇牧羊身上，開口道。
“你不必說了。我不會做你的爐鼎的。”
蘇牧羊譏笑起來，“你想都不要想，你也不要覺得你可以逼我吃下輪回丹。沒用的。一旦進入輪回，隻要我心生悔意，立刻就能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是嗎？那照你這麽說，這神龍又怎麽可能相信賈道人呢？”
呂凡皺眉問道。
“大概是承諾了賈道人什麽東西吧。比如說如果真的靈氣複蘇了，那麽就解除賈道人的爐鼎身份，幫助賈道人覺醒前世今生，修仙得道。很容易的承諾不是嗎？”
蘇牧羊隨口說著，“可惜賈道人不相信它，所以寧願苦心積慮想著勾掉自己在生死簿上的名字後，然後等到它死掉，自己來做主。”
“但賈道人終究還是需要一個爐鼎的。”
呂凡覺得這個操作有問題，勾掉生死簿也就算了，雖然丹爐上沒寫，但大概也能猜到生死簿應該與輪回有關，生死簿上有名，應該就無法騙過輪回。
但說到底，這場輪回，終究還是需要另一個人來心甘情願作爐鼎的。
但是誰又真的願意用自己的來生，甚至很多次來生，來成就另一個人的仙途呢。
“出去隨便找個無知女子不就行了。”
蘇牧羊淡淡說著，“你也可以這麽做，拿著這兩枚輪回丹走吧。出去哄騙一個女子，讓她做了你的爐鼎，求你的長生去吧。”
“你不願意嗎？”
呂凡看著蘇牧羊，幽幽道。
“呂凡。你憑什麽認為我會願意做你的爐鼎？覺得我蠢嗎？”
蘇牧羊譏笑著，轉身就走，“拿著你的東西，快滾吧。不要再來打擾我。”
“蘇牧羊。如果我答應你，若真有天地複蘇，仙門重現之日，一定幫你覺醒前世今生，今生你渡我，來世我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