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十一日的夜 雙雙出籠的鷹（2）
目標……出現了！
雖然16區的實驗室此時翳昧昏暗，科研人員早早的下班回家，了無燈火的跡象。
但畢竟隔牆便是公路，一排排的路燈光碩，映襯著一個鬼魅妖異的鋼鐵戰衣，從濕潤的柏油路麵上頂出，款款騰空而起。
碎石翻滾，鋼筋橫斷，那原本堅硬無比的城市建築材料，在戰衣的麵前，仿佛就是剛出鍋的豆腐，一碰即碎，毫不費力。
就這麽，像是約定俗成似的，從遠處而來的托尼，和自下而上的奧巴代亞，紛紛停滯在了堪堪齊平於廣告牌的半空之中。
這時，托尼才看清了對方的全貌。
完全與他之前看過的電影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不複記憶中那宛若鋼鐵猩猩般的醜態，反而設計的人體流線型結構與托尼如今穿在身上的戰衣如出一轍，有著至少80%的類似。
隻是因為奧巴代亞身材的原因，戰衣的型號才會顯得壯碩了不少。
整體呈現出一種陰沉的灰銀色，胸膛正中與雙目透亮著怪誕的橘紅色光芒，就如同地獄火的咆哮，不斷地攝人心魄。
而拋開這些配色之外，在這個鋼鐵戰衣的身上，還雕畫著與剛剛奧巴代亞身上一般無二的亮紫色花紋。
糾纏著縈繞著全身，宛若擁有生命般，在不斷地蠕動著藤蔓樣的形貌，釋放著令人不得不注意的存在感。
僅僅隻是一眼。
托尼就這麽精神集中地直視了一眼。
就好像被拖入了海潮中的深淵，無法呼吸，無法行動。
全身冰冷而又僵硬，在那一刹那，猶如生命的形態發生了改變，又或是喪失了活著的資格，即便是靈魂，也被那無盡的恐懼吞噬。
他好像看到了某種存在。
那.……
似乎是一顆眼睛，豎瞳中囊括著宇宙的毀滅。
又像是一根枯指，指尖上躍動著死寂的殘缺。
不可名狀……毛骨悚然……
“那……是.……什麽？！”
托尼趕忙偏移了自己的目光，大口地在鋼鐵戰衣地內部喘息著。
雙目中，原本一度留存在深處的意氣風發與孤芳自傲，紛紛被仄悚驚懼取代。
內心的好奇，也因為剛剛那一霎噩夢般的回憶，再也不敢萌生。
“看來，你看見了我的主人。”
對麵遙遙而立的暗色鋼鐵戰衣中，傳來了奧巴代亞的聲音。
絲毫沒有感到意外的語氣。
還有些洋洋自得。
“看呐，你所獲得的，在主人的力量麵前，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的驕傲，在我如今的力量麵前，簡直就像不敢出現在地麵之上的螻蟻！隻配在文明摒棄之地乞食！”
奧巴代亞的聲音愈來愈大，到最後的吼聲，更加趨近於野獸的吠叫。
嘣————
托尼的招牌動作，抬手，激光，轟炸。
隻不過，這一次，釋放是奧巴代亞，被爆破的，則是剛剛壓製住內心驚矍無措的托尼。
暗紅色的能量光波一擊之下就將托尼懟出了上百米的距離，公路瞬間被犁出了一條幽深的溝壑。
數十輛轎車在這一炮的力量帶來的衝擊中被碾成了廢鐵，還有十幾輛則飛出了路道，撞進了一旁無辜的建築中。
空氣，像是凝固了少頃，寂靜中隻剩下奧巴代亞腳下火焰噴射的聲音。
接著，不知是誰，一聲劃破了夜空的尖叫，徹底讓恐懼，在人們的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魚貫而出，四散而逃。
慌不擇路，如同被獵犬追逐的野兔。
還未等下一次能量的碰撞，街道上就徹底失去了其餘生命的蹤跡。
奧巴代亞沒有理會逃命中的人們，他的眼裏，隻有還在掙紮著站起來的金紅戰衣。
“三十年了！”
“我一直捧著你！”
“我從零建立起了這家公司，消耗了我全部的心血，但……你！”
“卻在床上瀟灑的時光中，就輕鬆繼承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奧巴代亞再度舉起了手，這一次，他瞄準的是托尼的頭顱！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新時代已經降臨了！我的主人，將作為這個世界的心髒！帶領我們走向真正的進化與輝煌！”
“永別了！托尼·斯塔克！”
唧——————biu——————
暗紅色的能量徹底地沒有束縛般的釋放，天地坊鑣迎來了又一個黃昏。
代表著落幕的紅，融化了以奧巴代亞為中心的街道上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震顫的轟鳴聲，在鹵蛋的視野裏，一切，都在急速的消散著，坍作一攤濃水，匯聚在了黑夜再度籠罩的大坑之中。
“該死，這是什麽力量？”
“這就是她所說的異次元入侵的序幕？”
“這就是所謂的世界危在旦夕的前兆？”
可是……為什麽會選中奧巴代亞？
一滴冷汗垂落，鹵蛋詭異地冷靜了下來，從現在敵人展露出的力量來看，並沒有到那個方臉老女人的水準，一切還是可控的。
弗瑞插在兜裏的左手緊緊地握著一個老式的傳呼機，在他看來，這已經可以算是地球最後的依仗了。
當然，不能算另一個光頭老女人。
媽惹法克，這幫老女人怎麽這麽吊？
至於托尼·斯塔克的生死，並不是‘巧克力豆’沒有人情味的漠不關心，而是通過無人機上帝視角觀看現場連線的弗瑞清楚地發現，一襲黑影，帶著托尼消失在了原地。
“呀嘞呀嘞，斯塔克先生，您似乎需要幫手呐。”
月的皎潔下，穿著華麗的王子，伴著玫瑰花瓣的消逝，駕著嘶啼的血色寶馬，淩空而踏，出現在了星辰的微茫之間。
薔薇色的麵具遮住了大半的臉龐，隻留下一抿薄豔的唇，勾勒出迷人的雅姿。
王子，正拉著鋼鐵俠的後脖頸子，像捏住貪玩的貓咪一樣，促狹地笑著。
“咳咳.……隻是走神失誤了一下，你先放我下來！”
托尼老臉一紅，沒想到在漫威世界的主場第一次會麵，居然是這種丟人的狀態。
來著，正是阪本大佬！
三曲翼大樓的局長辦公室中，鹵蛋的獨眼全神貫注地打量著無人機拍攝到的畫麵，眉頭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當然，黑漆漆的不認真看也看不出來皺在一起。
或許是屬於男人的第七感，他總感覺這個下巴的輪廓，非常熟稔。
“希爾，把這張照片和阪本龍一的證件照進行推演比對！不求快，盡量精密！”
“好的，指揮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