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腦洞開太大
丁當覺得自己大概了解了范青的心理狀態,因而打給羅偉銘想讓他判斷一下自己說的對不對。丁當的信息帶來了新的材料,讓羅偉銘對范青的病情有了一個重新的評估和認識,在說起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羅偉銘回憶過後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將這話對丁當和盤托出,丁當聽罷也沉默了起來,半晌之後才開口問羅偉銘,「報應是說誰?」
「一開始我以為她說的是她自己,」羅偉銘說道,「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樣,陳躍東為什麼明明有不在場證據卻隻字不提呢?」
丁當搖了搖頭,「這得等我去見見陳躍東。」
「還沒見嗎?」羅偉銘問道,「再不去見一面,過兩天一開庭陳躍東只怕是會被無罪釋放的吧?如果是這樣子,你再想要調查什麼恐怕就費勁兒了。」
「我是想調查的,但是韋一楠一直不讓!」丁當說道,幾次她提出去見陳躍東的時候,韋一楠總是以一種時機未到的口吻叫丁當暫時不要去碰陳躍東,她靠在餐廳的沙發背上,手輕輕的搭在桌面上,盯著盤子里沒吃完的牛排半晌,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從包里將自己的錢包拿了出來,「我還是回警局繼續調查吧,我想大概師父會想讓我將外圍的情況都調查清楚,能對陳躍東一擊即中吧!」
「為什麼你們會這麼在意這個案子?」羅偉銘坐直了身子看著丁當問道,雖然丁當一直沒說,但是羅偉銘感覺的出來韋一楠對他的態度並不是一般的不喜歡,這種不喜歡大概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喜歡同一個女人,應該說從一開始兩人打交道的時候,韋一楠就將這種不喜歡錶現的淋漓盡致了。
丁當張了張嘴,但是沒把當時想的話說出來,話到嘴邊說的是,「我師父是個完美主義者,什麼事情不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就不罷休啊!」丁當說完招了招手,叫遠處的服務員過來結賬,她看了一眼水單,從錢包里抽出來了幾張一百塊遞了過去,「買單!」
「好的!」服務員說道,從桌子下面將水單抽了出來,說了消費的金額之後就接過丁當的錢去前台給她找零了,丁當從椅背上拿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將錢夾又塞進了自己的背包里,將背包長長的帶子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轉向羅偉銘正準備說再見的時候,羅偉銘忽然問丁當,「韋一楠是懷疑我吧?」
「什麼?」丁當的心「咯噔」一下,那一剎那的心跳速度之快叫她幾乎無法保持冷靜的表情了,可最後看著羅偉銘的表情還是略帶著驚詫和不解的樣子,用滿是疑問的口吻問羅偉銘,「羅醫生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韋一楠懷疑你才是殺害范青的真正兇手?為什麼呢?」她說完又在羅偉銘的對面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等著羅偉銘繼續說下去。
「不是這一個案子,是所有的案子。」羅偉銘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丁當,他覺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實在是無聊至極,「從溫心的案子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案子,只要死者不是被暴力殺害的,只要是死者之前有過心理疾病在我這裡接受過諮詢的案子,只要是死了,韋一楠應該都懷疑和我有關係吧?」
「羅醫生,」丁當看著羅偉銘問道,「你變態的嗎?喜歡殺自己的病人?」
「丁警官來問我事情,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病人的病情還是想要刺探我對這個病人的態度!」羅偉銘問道。
「羅醫生要是殺人,動機是什麼呢?」丁當靠在椅背上仔細的思忖了半天,一隻手抵著自己的下巴,沉默了半晌之後抬起頭來看著羅偉銘,「羅醫生是想從這樣的殺人事件中汲取興奮的感覺嗎?如果這個死者接受過你的治療,最後選擇了自殺,如果說是羅醫生心理暗示起到了直接的作用,那麼對於羅醫生來說,這應該是一種極端的快感吧?」
「我沒這麼變態!」羅偉銘斬釘截鐵的說道,面上的表情很嚴肅的樣子,似乎用這種氣氛來向丁當訴說自己並不是在開玩笑這件事情。
「我師父腦洞也沒這麼大啦!」丁當掩著嘴笑了出來,「羅醫生真是多慮了,再說了,就算是我師父懷疑你,他也沒證據抓你啊,你有什麼可擔心的?」她說完再次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將褶皺的地方拽的平平展展的,服務員已經過來將找零的錢遞給了丁當,丁當將錢塞進自己牛仔褲的屁股口袋裡就和羅偉銘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要離開了。
羅偉銘一把抓住了丁當的手腕,丁當的身體被迫轉了回來,差點一個趔趄跌倒在地,羅偉銘雙手拖住了丁當的身體,她費了些力氣才勉強自己站好,羅偉銘說,「我不在乎韋一楠是怎麼想的,但是丁警官,我當你是朋友,所以不想背後挨你一刀。」
「羅醫生想的太多了!」丁當說道。
「是我想的太多了嗎?」羅偉銘問道,「丁警官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對心理學上的問題一無所知,但是現在我和你聊及心理學的專業方面,你接受起來都毫無障礙,這些年應該是讀了不少心理學上的教科書吧?一個警察平白無故的會去做這種事情,想來想去,應該是崔和小柯的案子讓你覺得小柯的死是我導致的,再加上過去溫心和程灝的那樁案子,怎麼看這兩樁案子利用的手法都是相似的,你讀心理學,甚至去學校找我的論文,不就是為了確定我是不是在從事這方面的研究工作嗎?」
「不是,」丁當搖了搖頭,「我的確是在讀心理學,還找了你的論文,不過……」她說著低下頭去,面色羞赧,「韋一楠是讀犯罪心理學出生的,所以我讀心理學的東西純粹是為了和他找共同語言,不過羅醫生你這麼講,好像也有道理哦!小柯和程灝的死真的和你有關係嗎?」丁當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滿含笑意到此刻的冷若冰霜,她直勾勾的看著羅偉銘叫羅偉銘覺得這次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我說是個巧合,你相信嗎?」
「最好只是個巧合!」丁當說道,板起了臉,「我還有事兒,我得回去了!」她說完就轉身朝著餐廳的外面走去,眉頭越皺越緊,羅偉銘如果真的是心理沒有鬼怎麼可能會做賊心虛呢?從萬達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丁當就是將這件事情全盤的告訴韋一楠,韋一楠聽罷之後看著丁當說,「羅偉銘能想到這件事情,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丁當問道。
「他也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了,」韋一楠說道。
「不管怎麼說,現在我和他鬧得有點不太愉快了,以後再想找他幫忙的話,可能就……」丁當嘆了口氣,韋一楠接上話茬說,「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我去找他就好了,你不用管了!范青的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沒有,還是之前調查到的那麼多,只是我想去和羅偉銘確定一下范青死前的心理狀態,才叫他出來吃個飯,正好之前欠了不少人情,請他吃頓飯啦!」丁當說道,「現在我對范青死前的全部心理狀態基本上有個大致的認識了,但是對范青到底對陳躍東是什麼感情還是有點拿捏不準,我想去陳躍東的家裡看一看!」
「你們倒是吃過了,我還沒吃呢!」韋一楠看著丁當不滿的抱怨了一句,「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啊?」
「給你帶了!」丁當說著從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來了一盒便利店的盒飯,「剛剛用微波爐打過了,還是熱的!」她知道韋一楠自從和她成為搭檔之後就不怎麼喜歡一個人去吃飯了,尤其是在警局的時候,沒有丁當,韋一楠就有食堂打飯恐懼症,根本就不願意一個人去食堂。食堂的其他人也不願意看見韋一楠,看見韋一楠出現,到底是拉他來插隊還是假裝沒看見他,這也是個問題。
韋一楠看著丁當笑了出來,揉了揉她的頭髮,「小哲那邊怎麼樣了?」
「順利搞定!」丁當說道,「你還沒說我能不能去范青家裡看一看呢?」
「可以,不過你得順便調查一下陳躍東的這個出軌對象,到底是個什麼人叫他寧可背著殺人的罪名也不願意將這個女人暴露出來,我覺得這其中一定還有問題。」韋一楠說道,「如果一個人願意通過承受一個罪名來掩蓋另一個事實,那麼他所要掩蓋的,恐怕是另一個更大的罪名!」
「你懷疑他去雲南……」丁當捂著嘴看著韋一楠,等著韋一楠接自己的話茬,可是韋一楠就是不說話,為了給自己個台階下,丁當只好說了句,「是去販毒的?」
「你要是不做警察了,改行去寫小說也挺好的!」韋一楠使勁兒的彈了一下丁當的額頭。
「我幹嘛不做警察啊!」丁當咕噥道,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中在尋思著韋一楠和自己的爹媽一樣,最近都卯這勁兒的想叫自己辭職呢,既然如此當初何必非要把自己送到體制內來,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了……她回到座位上拿起桌上的紙袋子,想將陳躍東最後一個出軌的對象查看一下,便將裡面的照片全部都倒了出來,照片挨個落在了桌面上,一個熟悉的女人就這麼躍然進了丁當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