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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終於開始了

  不管知道情況的周大柱,還是不太了解的馮雙禮,都對朱由棟說的大炮沒有信心。但這個時候,大軍已經準備發動。至於大炮的效果到底如何,也沒有人去追究了。當即馮雙禮和周大柱,立即表示,自己一定全力進攻,把清軍趕回之前複明軍的陣地上。


  朱由棟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道:“好,正麵的清軍,就交給你們二位了。”說完朱由棟又看向衛都道:“衛都,至於你的軍隊,現在清軍的騎兵也已經退回去了。但是等我們發起攻擊,一旦傅喇塔和祖永烈發現正麵失利。肯定會讓騎兵從側翼攻打我們,希望能破壞我們的計劃。到時候,我希望你能用兩千兵力擋住清軍的騎兵,千萬不能讓他們影響我們的行動。”


  衛都整個人都覺得精神煥發,排著胸脯道:“殿下放心,之前和清軍交過手,他們都是漢軍旗的人。雖然我們現在都自願改為漢人,但手裏的功夫可沒有丟下。有兩千人足夠擋住清軍的騎兵了,再多的話,就是看不起我們自己的騎兵。”


  大家都知道,衛都手裏的騎兵,是之前為了騷擾清軍,而且兼顧著要對百姓進行遷移,集中起來的滿洲人。他們都是投降複明軍後,死心塌地的認為自己是漢人。如今衛都說這樣的話,大家都沒有感到奇怪。之前他們的表現,也說明他們確實已經適應了漢人的身份。


  對大明也是忠心耿耿的事情,眾人當然不會為了衛都一句話,在心裏有什麽相法。朱由棟見衛都信心十足,也高興的道:“那好,不過你們還說要多加小心,畢竟這才對清軍的攻擊,關乎大清和大明的國運。到時候,這些漢軍旗的士兵,是不是一如既往對你們畏首畏尾,還說不一定呢。”


  聽了朱由棟的話,其他人都笑了起來。原來衛都一興奮起來,滿口就是滿洲話。雖然他已經能流利的用漢語交流,但在他們骨子裏的滿洲話依然存在。隻要衛都一激動,頓時就會身不由己的說起滿洲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衛都對上清軍的時候,往往因為戰場的氣氛渲染,衛都都會情不自禁的吼滿洲話。與衛都對戰的清軍,頓時被這個滿口滿洲話的複明軍弄暈了頭,而衛都則對清軍大開殺戒。


  本來應為已經改為漢人身份的衛都,不便再張口閉口就是滿洲話。可朱由棟聽見衛都一口滿洲話帶來的效果後,便不再對此事做任何阻攔。還有些隱晦的表揚了衛都幾次,這讓衛都更加毫無顧忌了。


  沒次出戰,隻要和清軍一交手,滿口的滿洲話,整個戰場都能聽見。而衛都手下的將士,見朱由棟有些縱容衛都的意思,頓時也跟著有樣學樣。所以衛都的軍隊,隻要一上戰場,要不是身上的軍服和頭上的發式,甚至有讓人身處滿洲八旗之中。


  也正是因為這樣,之前衛都帶著軍隊去阻攔清軍騎兵,這才能讓清軍的騎兵不能前進分毫,後來甚至把清軍騎兵給追殺了五裏路。清軍的騎兵,也被衛都帶著軍隊殺的死傷了兩千多人。


  到後來,清軍騎兵根本不敢與衛都交手,幾乎認為自己就是明軍。在追殺他們的衛都,才是大清的軍隊。清軍的騎兵傷亡的兩千多人,剩下的也就不過隻有兩千人左右,而且對衛都等人已經有了心裏陰影,衛都才能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見眾人都對著自己歡笑,衛都道:“笑什麽笑,難道這不是事實嗎?現在的清軍騎兵,也不過隻有兩千多人,我要是兩千人還不能擋住他們,我也沒有這個臉再領軍了。”


  朱由棟道:“好了,廢話就不要再說了,接下來就看你們能不能重創清軍,讓我們出其不意的打敗清軍,為大明積蓄力量贏得時間。”眾多複明軍將領,頓時都紛紛起身,向朱由棟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等眾人離開後,彭昌寶才急著道:“殿下,怎麽沒有我的事啊?來這裏後,大家都在忙著打仗,可我就是東跑跑西跑跑。如此大戰,我居然一點功勞都沒有。不行,殿下還是為末將派個任務吧,否則回去以後,眾多兄弟還不得笑掉大牙啊。”


  見彭昌寶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朱由棟有些忍俊不禁的道:“你胡說什麽?你當然有任務,而且是非常緊要的任務。”彭昌寶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道:“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不會忘了我,我這次一定要多砍幾個韃子腦袋。免得他們說我沒有功勞,都是他們在保護我。正是氣死我了,我非要他們看看我彭昌寶的厲害。”


  不理彭昌寶有些瘋狂的神態,朱由棟接著道:“你帶著剩餘的親兵,去保護好炮兵和大炮。”“什麽?讓我去看大炮?殿下,你千萬不要讓我去做這個事情,我寧願當一個小兵,在戰場上殺敵,堅決不能去大炮那裏。”


  聽見彭昌寶一陣胡言亂語,朱由棟頓時眼睛一瞪看著彭昌寶。彭昌寶猶在說道:“大炮能殺幾個人?就算是看住了他們,也沒有什麽功勞啊。”說到這裏,彭昌寶頓時發現朱由棟在看他,而且有些皺眉。


  見彭昌寶終於不再說話,朱由棟道:“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大炮沒用。我們這次能不能打敗清軍,關鍵還得看這大炮能能不能發威。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還要推脫。我告訴你,隻要你完成好這件事,這次大戰的頭功便算你的。”


  聽朱由棟如此一說,彭昌寶也覺得大炮至關重要。忙道:“殿下,末將接受這個任務了,我保證,我一定守好大炮,不讓清軍靠近一步。”朱由棟道:“這當然不夠,比不光要守好炮兵,還要時刻幫助炮兵轉移大炮。”


  彭昌寶一愣,道:“這大炮放在那裏,直接發射炮彈不就好了,怎麽還要轉移?”朱由棟道:“當然,我們僅僅隻有幾萬軍隊,就帶著三十奪門大炮。你當順治親自領兵,能不待滿清的炮兵?隻要我們大炮一發射,立即就暴露位置了,所以你們要在清軍發現炮陣的時候,及時轉移我們的大炮。”


  彭昌寶也不管具體是什麽情況,當即道:“沒問題,隻要殿下說了,我彭昌寶一定照辦。等戰事結束後,我保證把大炮和炮兵一個不落的交給殿下。”彭昌寶大包大攬的說完,就直接帶了一部分親兵,趕往炮兵陣地去了。


  朱由棟如此看重炮擊,卻不讓其他將領帶兵去守護,偏偏選了一個頭腦簡單的彭昌寶,似乎有些草率了。但朱由棟也有他自己的考慮,其他將領是比彭昌寶更加細心,或者是聰明。但是他們很有可能在情況不對的時候,對朱由棟的命令選擇怎麽來執行。


  可朱由棟現在要是不是怎麽去選擇,而是要讓炮兵起到作用,那就不能讓炮兵猶豫。頭腦簡單的彭昌寶,便不會有其他疑惑,指揮一根筋的去執行朱由棟的命令。而想要炮兵在這次大戰中,發揮作用,甚至影響整個戰局。


  炮兵就必須堅決完成朱由棟的部署,不能有半分差錯。否則朱由棟的計劃,就隻能付之東流,甚至會大敗而歸。那樣複明軍的根本不能再吃攔住清軍,也不可能有讓複明軍發展的時間了。


  等眾人都離開後,大帳裏已經靜悄悄了。朱由棟似乎沒有心情再去關心戰局怎麽樣了,隻想好好的休息一番。朱由棟自言自語的道:“真是疲憊啊,自從來了固鎮,一直就沒辦法睡一個安穩覺。如今是成是敗,就看接下來的幾個時辰了。如果我失敗了,恐怕老天不會在給我機會,讓我從頭再來一次吧。”


  正在朱由棟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斥候闖了進來,道:“殿下,王慶將軍傳來消息,說他們已經到達預定地點。就等殿下的信號一發,他們立即對清軍發起猛攻。”朱由棟看了一眼斥候,道:“告訴王慶,他的軍隊都是騎兵。如果我們這邊進行的順利,擊敗和追殺順治的事情,就交給他了。如果我們攻打清軍失敗,他們同樣要對順治發起攻擊,讓想要追殺我們的清軍,返回北麵。”


  朱由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告訴他,他們的認為不管怎麽樣,都是最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被清軍給拖住,再也不能脫身。可是現在又必須讓他們去做,才能擊敗清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希望能和他再南京匯合,和眾兄弟一起好好喝上一杯酒。”


  和王慶等人聯係的斥候離開後,朱由棟又放鬆的靠在椅子上。不是朱由棟不想帶著軍隊去攻打清軍,也不是不擔心大軍失敗。大軍的失敗,已經不是朱由棟能左右的了了。計劃已經安排,大軍已經心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最後的結果出來。


  要是朱由棟正的帶著幾個人,向清軍發起衝鋒,恐怕複明軍立即就會大亂。不要說能不能勝,恐怕到時候複明軍全軍覆沒都很有可能。畢竟現在朱由棟的身份不一樣了,那種熱血沸騰的衝殺場麵,在沒有到最後時刻,朱由棟是不要想了。


  就連朱由棟現在待的地方,周大柱等人都已經勸說過好多次了。要不是朱由棟再軍中的威望,恐怕周大柱等人根本不會去執行計劃,隻會架著朱由棟趕緊往鳳陽跑去。至於清軍,隻能先保證朱由棟的安全後,在做打算。


  朱由棟即想放鬆的休息,有擔心大軍的情況,但又不能讓複明軍將士看出來,朱由棟是坐立不安。於是朱由棟隻好強忍著,讓自己放鬆的靠在椅子上。聽這帳外先生人聲鼎沸,然後漸漸的沒有了聲息,隻剩下打仗裏火把在“滋滋”的發出聲響。


  幾乎是度日如年一般,仿佛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終於聽見隱隱約約有大量的喊殺聲,還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傳來。朱由棟頓時鬆了一口氣,歎道:“終於開始了,順治,你到底為什麽會停下來呢?大明和大清,誰才是天下的主人,應該很快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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