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許占魁說出如此無恥的話,所有人都恨不得將許占魁立即給扔出去。但是他們現在也不得不順著許占魁的話,拍鼇拜的馬匹。而且看鼇拜的樣子,似乎還很是享受。
於是眾人也道:“是啊是啊。像李國英,洪承疇,張長庚這些人哪裏會領軍打仗。讓他們寫寫文章,爭些口舌還可以。這也就是鼇拜大人沒有林滾出征,否則怎麽會讓複明軍這樣的毛賊,猖狂的在大清的天下亂蹦亂跳呢。”
聽著下麵的這些人,都胡亂的吹噓。本來還對許占魁有些好感的鼇拜,頓時心裏一驚。暗道:“這些漢人的話,真是一句都聽不得。我這軍帳之中,從來都很少有如此吹噓的情況。這許占魁就進了一次軍帳,我手下的這些將領,就跟著隻顧拍馬屁了。”
想到這裏,鼇拜頓時喝止道:“好了,都不要說了。以後我的軍帳裏,絕對不能在出現如此情況。你們當這裏是做什麽的?是你們逛堂子時候擺宴席嗎?複明軍還在河對麵駐紮這呢,居然就在這裏吹噓起來了。”
聽見鼇拜的話,那些將領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想許占魁那樣,已經是官場的老油條了。他們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句話,在說下去,可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現在鼇拜製止,頓時都一邊擦汗,一邊拿眼睛恨恨的瞪了許占魁幾眼。
鼇拜也看向許占魁,道:“還有你,以後好好做事。我的大帳裏,在聽見你說如此的話來,就以擾亂軍機處置。”許占魁也是見慣了官場上的事情,當即麵色一肅道:“大人教訓的是,末將以後再不敢如此了。”
見許占魁又要滔滔不絕的說話,鼇拜忙打斷道:“好了,你既然知道了,就甘心去整軍吧。讓將士們好生休息,明天還有惡戰要打。”許占魁忙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明天我就第一個帶著軍隊去衝複明軍的陣地。”
鼇拜忙揮揮手把許占魁大發出去,顯得十分不耐煩。其他人見鼇拜雖然表麵上表現的很是不耐煩,但卻沒有實際的處罰許占魁。頓時眾人心裏都明白,鼇拜還是很享受許占魁的馬屁。
穆裏瑪一直都黑著臉,見許占魁已經走了。當即道:“三哥,你就這麽放這個漢人走了?難道你真的被他的這些話給哄騙了?”鼇拜看了一下眾人道:“我是這樣的人嗎?不過我們現在要讓這些漢人去衝擊複明軍的陣地,還是先拉攏一些的好。畢竟我們現在滿洲兒郎已經沒多少了,尤其是我們的軍隊裏。隻有我們各自的親兵是滿洲將士,但他們一起也才八百人。”
穆裏瑪道:“就八百人怎麽了?難道我們會怕對麵的複明軍?我滿洲將士有八百人,追著幾萬的明軍攻打也不是沒有過。而且對麵的複明軍,聽說隻有一萬人,而且四處防守。看看他們的陣地,居然敢擺在這一馬平川的平地上,這不是早死嗎?”
其他八旗將領,也都紛紛附和。副都統趙賴當即道:“大人,就算如此,也不用讓許占魁這樣的人領軍啊。大人剛才也看見了,像如此不堪的漢人。他能領軍去攻打複明軍嗎?到時候可不要剛上陣,就已經丟人現眼的尿了褲子,這不是丟我們大清的臉嗎?”
趙賴的父親趙夢彩,原是關外的漢人,一直被滿清壓迫。後來慢慢的,也就奴性顯現了。加上聽從滿清的話,對滿清忠心,於是就被授予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有了這層關係,也就算進入到了滿清的官場。加上趙賴也很是能幹,入關後,屢立戰功。
於是在順治四年就被授予了三等輕車都尉世職,這個爵位可以說已經低的很。處於公侯伯子男爵之下,但怎麽也算是朝廷承認的爵位。所以趙賴更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又被入了正藍漢軍旗。趙賴更是把自己當成了滿洲人的狗,堅決不承認自己漢人的身份。
現在見鼇拜似乎被許占魁的馬屁拍的有些心動,頓時心裏就嫉妒了起來。當即貶低複明軍,想要把許占魁給趕走。趙賴心急的想要把許占魁趕走,如此明顯的心裏,鼇拜等人頓時就看了出來。
鼇拜對於想趙賴這樣急於討好滿洲人的行為,也是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些被滿清長期奴性統治的人,常常都會因為滿洲人不在意他們,就表現的十分焦急。
鼇拜也不在意,道:“先不要急,複明軍的情況,絕對不回簡單。我們來的時候,派去的斥候匯報過一次。說他們遇見了複明軍的一個斥候小隊,這個小隊也是十個人,居然能和我們的親兵正麵交鋒,而且還殺了我們三名勇士。”
穆裏瑪道:“三哥這有什麽不對嗎?戰場上交鋒,死傷是再說難免的事情。我們不是殺了他們七個人嗎?”鼇拜慎重的道:“不能小覷啊,我們派去斥候,可不是一般的士兵。雖說比不上皇上的大內侍衛,但也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就是軍中的一般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可是他們在人數同等的情況下,不能全殲敵人,讓他們跑了三人。如果隻是跑掉這三人也算了,居然自己也損失了三人,這就不能不小心了。”
見鼇拜說的嚴重,穆裏瑪道:“三哥雖然謹慎,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有些手段。但這與許占魁有什麽關係呢?大家都知道,他來這裏後,隻是讓手底下的軍隊去送死,根本就不是在攻打複明軍。”
鼇拜道:“這我不知道嗎?他讓手下的人去送死,雖然很不好。但是現在這裏的百姓,被複明軍全部給遷走了。我們以往用百姓攻城的戰術就不能用了,這勢必會讓我們傷亡慘重。許占魁派去送死的人,都是剛整編的綠營兵,不讓他們去送死,難道讓我們滿洲人或者是旗人去送死?”
對於這個問題,眾人都沒有意見。趙賴道:“多些大人愛惜我等旗人,可是現在複明軍的火藥殺傷了五千人。他們如此大的消耗,恐怕已經被有多少火藥了。那許占魁的軍隊,還有他本人也就沒有用了。現在隻要我們大軍進攻,複明軍一定會潰敗。”
鼇拜搖頭道:“這樣想肯定不行,你們見到複明軍的火力不濟了?保險一點,還是讓許占魁帶著綠營兵去衝吧。就算他們打下了複明軍的陣地,等複明軍潰敗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隻有我們能去追殺。難道這些綠營兵,還想搶我們的功勞嗎?”
見鼇拜留下許占魁,隻是為了去衝擊複明軍的陣地。趙賴頓時在心裏放鬆不少,對許占魁的恨意也就沒多少了。當即道:“還是大人神機妙算,如此一來,複明軍就算還有力量,也會被許占魁等人給耗完。那時候,隻要大人一聲令下,我們大軍一定能蕩平河對麵的複明軍叛逆。”
鼇拜不想在解釋,當即道:“好了,你們也都去安排軍隊剛進歇息,明天看許占魁他們的情況,如果對我們有利,就一舉攻破複明軍的陣地。隻要我們盡快的打敗複明軍,解了鳳陽之圍。我們就能勸說皇上返回北京,不用在冒險南下了。”
聽鼇拜說起順治,其他人邊不敢接口了。其他人忙都起身,出帳去安排軍隊。隻留下了穆裏瑪,鼇拜道:“複明軍的實力不弱,我們一定要小心。等下你去安排哨卡,一定要防止複明軍來劫營。”
穆裏瑪道:“三哥放心,三國演義裏有這些,好多軍隊都被劫營。我不會讓將士們犯這樣的錯誤的,既然複明軍厲害,我們就多派一些崗哨,保證大軍安然無恙。”
鼇拜道:“你明白就好,我現在很是擔心皇上啊。皇上不想先帝,也不像攝政王那樣,都是久經沙場的人。皇上貿然來到戰場上,肯定不是什麽好事。隻要我們能盡快的打敗了這裏的複明軍,就證明我們有能力平定這些叛軍。皇上也就沒有理由,在南下或者是留在江南了。”
對於鼇拜的擔心,穆裏瑪沒有印象。他隻知道隻要聽鼇拜的安排,一定沒有錯。為了讓鼇拜放心,穆裏瑪立即讓自己的親兵,去督促安排哨卡。
這邊鼇拜等人在不但的安排防守,許占魁已經返回了自己的營帳裏。許占魁剛已經來,就看到已經等在這裏的副將。幾個副將見許占魁進來,忙道:“將軍怎麽樣?鼇拜沒有為難我們吧。”
許占魁冷哼一聲,道:“怎麽可能不為難我們,他們恨不得立即將我們給殺了,庵後把軍隊全部給收編了。不過還好,我反應及時。表示我們接下來,絕對不會跟他們爭功,這才保住了我們的軍隊。”
副將見許占魁說的輕鬆,但表情卻十分凝重。當即道:“至於功勞這事,隻要有八旗軍隊在,我們就不要想了。將軍能保住軍隊,這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那我們明天是不是要攻打複明軍?”
許占魁道:“當然,我看鼇拜等人的神情,估計還會讓我們像今天那些衝鋒的人一樣。讓我們去衝擊複明軍的陣地,把我們當成炮灰。”一個副將頓時叫道:“這不可啊,將軍。我們要是去了,不跟今天的那些炮灰一樣嗎?”
另一人道:“將軍,今天大家都看到複明軍的火力了。那樣密集的火槍,誰能衝的過去?”許占魁道:“我當然知道,而且後麵軍隊能衝上第一道防線。我估計還是複明軍主動撤退的,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人衝上去了。”
一個副將驚訝的道:“不是我們衝上去的,那我們明天去,豈不是依然要用幾千人才能讓複明軍撤退?我們總共才三千人,豈不是就死光了?他們為什麽要撤退,沒有了方向,他們用什麽來抵擋我們?”
許占魁道:“為什麽撤退,我看就是火槍經不起發射。從我們軍隊進攻開始,他們就不停的發發射。如此密集的發射,沒有炸膛就已經是天幸了,豈能不撤退?”一個副將對於那樣的情況,頓時有些發毛。道:“要是明天不進攻就好了,我還想多活幾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