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棟剛說出‘醉生夢死’。猛的想到一些事情,頓時也有些尷尬了。周昌見朱由棟想到,當即道:“這些文人要吟詩作對,免不了就要風花雪月。如果他們在太祖皇陵前.……。”
周昌沒有再說下去,他相信朱由棟已經明白了。朱由棟現在,當然明白周昌的顧慮了。就是這些文人可不光會吟詩作對,一般和吟詩作對相對應的,就是風花雪月了。如果讓這麽一幫玩意,真在朱元璋的墳,前幹出什麽荒唐事情來。他這個朱家子孫,可就丟臉丟大了。
朱由棟有些不自然的道:“當然不能讓他們將那些齷齪之事,帶去皇陵。但是放開皇陵禁製,還是一定要做的。我們直接禁止任何人,在鍾山之上進行任何形式的歌舞就行了。我相信對於這一點,也沒有哪個文人士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如果真讓這幫玩意給我提前幾百年,弄出墳頭蹦迪,老子不介意直接誅他十族。”
“墳頭蹦迪?這是什麽詞?”周昌不知道朱由棟說的是什麽意思,但知道朱由棟不會無的放矢。但周昌依然盡最後的努力道:“殿下,依我看還是不要放開這些的好,否則到時候,就真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讓朝廷蒙羞。”
朱由棟道:“你也不要怕,我們不把這些人弄個地方安置,難道真的讓他們天天在南京城裏到處大放厥詞啊。讓他們有個地方去,也不至於擾亂南京城。再說了,他們去了鍾山,也好讓太祖皇帝看看我大明的忠臣,也算是告慰太祖了。”
見朱由棟堅決要開放孝陵,讓普通百姓去拜謁孝陵。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讓那些文人士子不再來城裏演戲,當即也就不再過餘糾纏。
事情確定後,那些在南京城裏痛哭流涕的文人們,果然少了不少。城裏的捕快,隻要發現有這樣的文人,當即就指引他去祭拜孝陵。朱由棟終於可以清靜幾天了,也能處理幾件正事。
這幾天到處都有捷報傳來,聽到南京城被攻下以後。等到複明軍大軍一到,和州、池州府,太平府,都紛紛直接易幟歸附大明。就連最遠的安慶,由於安慶城在複明軍的掌握之中。如今聽說到處都是複明軍的大軍,府下的縣城也紛紛上表,表示願意歸附大明。
見情況樂觀,朱由棟這兩天便抽出時間,對當初進入皇城的三支軍隊,進行整編。這些人都是見過血的人,而且在皇城裏,將所有的滿洲人都屠殺光了。裏麵那些滿洲女人,更是遭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對待。
如果輕易的就將這些人放出去,估計他們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生靈塗炭。何況
他們本就是,清兵整編過來的。但是當時情況特殊,朱由棟需要這些人的下場,來震懾投降的官員,還有整個南京城裏的百姓。
讓南京城裏的人都明白,他朱由棟也不說吃素的,一樣能做到殺人如麻。這一來的效果也是明顯的,整個南京城裏,迅速的安定下來。就連之前的那些國公侯爺,也因為朱由棟一句話,再不敢來討要爵位。
但是現在震懾的作用起到了,但是這些士兵卻不好安置了。如果不加以約束,就直接讓這些軍隊出征。那這些軍隊離開了朱由棟的管製,他們的軍紀就可想而知了。他們是嚐到屠城的甜頭的,做事毫無顧忌,這對地方百姓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所以把皇城裏的滿洲人屠殺過後,朱由棟就把這些人先留在了南京。經過幾天的冷靜,還有軍隊裏大量副職進行洗腦,終於讓這些人頭腦清醒一些了。如今正好城裏招來了大量的新兵,朱由棟便想著把這些軍隊給打散了,將這些新兵給補充進去。
還有之前劉震和馮雙禮的軍隊,兩人離開後,軍隊一直沒有擴編。把打散的這些人,挑選一些,在編進來,那他們就不能再鬧出什麽風浪了。
不是朱由棟不想讓軍隊保持高漲的軍心,而是不能讓軍隊是去了理智。但軍隊又不能毫無殺氣,對於滿洲人,朱由棟依然要讓他們保持鬥誌。當然這些就不能用屠城來激發了,屠城隻能是對滿洲人的懲罰。朱由棟巡查了一番後,見這幾天對三支軍隊的整編和洗腦還是有用的。
於是朱由棟找來王興,胡一青還有王劉倉三人,道:“我們是五月二十五進入南京城的,如今已經道了六月初十了。當初我們說要在半個月之內對北邊的王慶派出援兵,但是進入南京後,才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胡一青道:“殿下放心,現在我們三支軍隊,已經整編的差不多了,隨時都能出發支援王慶將軍。”王興和王劉倉也道:“是啊,殿下放心,經過這幾天的整編,所有的將士都已經恢複過來了。大軍出去,我們保證不對百姓有絲毫的侵犯,一定保證軍紀。”
朱由棟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如此有信心,也好,那就你們明天就率領大軍北上。記住了,我們現在沒有太多的力量,來和清軍直接對戰。在北麵,我們依然是以守衛主。”
這時,林壯進來道:“殿下,馬寶和楊明遇那邊攻下了蘇州,鬆江的馬進寶找其子馬開誠的勸說下,也易幟歸明。如今蘇州的一些文人名士,馬寶已經派人送到南京了。”
朱由棟道:“送來南京做什麽?他
們如果想要為大明效力,他們自己就也回來。”說完看了眾人,隨即道:“算了,既然送來了,那就先安排一下。能用的,到時候量才任命就好了。”
林壯道:“是,另外楊明遇帶領五千軍隊,在吳江伏擊了浙江的清軍。楊明遇還意外的俘虜了滿清的浙江提督田雄,也已經押到南京了。”
朱由棟驚奇道:“哦,浙江提督?楊明遇這一次到是有些手段了,五千人就俘虜了田雄。那現在楊明遇去了那裏?他沒有和馬寶一起?”林壯道:“沒有,楊明遇傳來消息說,他得知苟興旺和蔣超帶軍攻進了浙江,他也走吳江直接去了嘉興。”
朱由棟聽了,並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然後道:“他們去了浙江,就他們那些軍隊,估計也打不下杭州。告訴他們,量力而行就好。至於這個田雄,怎麽也是一省提督,他的過往怎麽樣?如果不是太過深仇大恨,能放一馬就放一馬。”
林壯道:“這田雄,原是直隸宣府人,他的過往卻不好。弘光元年,在蕪湖背叛大明,將弘光皇帝和一眾後妃,投降滿清。後來為滿清出鎮浙江,多次出兵攻伐魯王和一眾抗清勢力。最後迫使張明振攜魯王避入海裏,去年還打退了延平王,迫使延平王攻打寧波的計劃付之東流。”
朱由棟一聽,頓時道:“怎麽說來,這田雄是個十足的漢奸了?這樣的人,豈不就是惡貫滿盈之人?那楊明遇送來南京做什麽?他不知道怎麽對付這樣的人?”林壯道:“大概是田雄怎麽也是一省之要員,他要是擅自處理了,怕有越暨之嫌。而且楊明遇也沒有田雄的資料,想來也不明白田雄的情況。”
朱由棟道:“既然送來了,那就將他殺了吧,這樣的人,留著做什麽?對了,當初是他抓住弘光帝的?”林壯道:“是的,不知道殿下有什麽指示?”
朱由棟來回走了兩圈,突然又了一些想法。之前複明軍在南京屠了皇城裏的滿洲人,那是以軍威鎮壓了一切反對的聲音。如今這個田雄,豈不是處置漢奸的一個標杆,也能警示那些做了漢奸的人。
想到這裏,朱由棟對林壯道:“那個田雄,先不要處理,你去把他給我押來,我先跟他談談。”林壯不知道,為什麽朱由棟突然改變了想法,但隻好去將田雄給帶來。
田雄雖然是坐囚車進入南京的,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現在被帶到朱由棟麵前,也沒有引起誰的注意。田雄也不知道要把自己給押去哪裏,一路上詢問也沒有人回答。
當看見朱由棟的時候,田雄有些疑惑,怎麽讓這麽一個
小白臉來審問自己?但田雄見林壯在朱由棟耳邊說話,便知道這人應該官不小,當即就規規矩矩的跪著。
等林壯說完後,朱由棟便走到田雄身邊,道:“你就是田雄?”田雄立即道:“回大人的話,罪人正是田雄。不知道大人該怎麽稱呼,請大人代為稟報,罪人願意投降,罪人願意戴罪立功,為大明戰死疆場。”
朱由棟笑了笑道:“沒想到,你這一套還挺熟練的啊。當初投降滿清的時候,估計也是這麽說的。”田雄忙道:“大人誤會了,當初投降滿清,不是我的主意。都是被馬得功脅迫的,我也身不由己啊。”
田雄的情況,剛才林壯已經說的明明白白,當初投降的時候,田雄可沒少出力。現在居然說自己是被脅迫的,不過是狡辯罷了。朱由棟明知道田雄是說謊,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你這話我先相信你,但是你投降滿清是事實吧。所以你的事情,卻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搪塞過去的。”
田雄見有門,忙道:“大人放心,隻要大人讓我再次歸降大明。我一定為大明出生入死,在不敢有二心。就算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我也絕不再背叛大明了。”說著田雄一副一往無前的模樣,好像現在就有人將刀給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朱由棟道:“好好好,我相信你了。”然後朱由棟盯著田雄道:“雖然我相信你了,但是這世人何其多?他們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話,但是對於你說的話,我們現在又沒有辦法去驗證。所以光我相信還是沒有用,你還得要自己證明啊。”
田雄不解道:“大人,不知道我需要怎麽自己證明呢?我就怕就算我證明了,他們依然不會相信。”朱由棟道:“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現在我這裏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隻要你做好了這件事。我相信天下所有的人都會相信,你已經反正歸明,而且是死心塌地的為大明效力了。隻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