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這些國公侯爺,聽見朱由棟讓他們自己,上戰場上去掙爵位。頓時臉都煞白,讓他們口頭上表表忠心還可以,真要讓他們上戰場可沒這個膽量。
但朱由棟卻不管他們的不願意的表情,接著道:“正好你們都對大明忠心耿耿,這也不算是為難你們。剛才你們也說了,隻要有軍隊,你們都會義無反顧的為大明上戰場去。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隻要你們擁有了戰功,朝廷在恢複你們的爵位,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眾人聽了朱由棟的話,更加渾身不自在。剛才光喊口號,當然誰也不虛。現在讓他們來真格的,頓時一個個都不敢冒頭了。而且還在心裏大罵朱由棟陰險狡詐。自己明明不想恢複他們的爵位,偏偏要弄出這麽個條件來。
自己不明說不再恢複他們的爵位,反而更可惡的是,居然直接把他們打發上戰場上去送死。誰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情況,大明三百年,他們敢在朝廷上冒頭嗎?不管怎麽說,這些人是不敢上戰場去。
徐文爵首先沉不住氣道:“殿下,正要讓我們去戰場?我們沒上過戰場啊,也沒有帶過兵,可要耽誤了軍機大事。”
朱由棟道:“沒事,你們去了不是指揮軍隊,也不帶兵。既然不帶兵,也就耽誤不了軍務。”朱國弼慘叫道:“什麽?不是指揮軍隊,難道我們是直接拿刀去衝鋒,和清軍拚命?”
朱由棟道:“那你們以為是去做什麽?你們沒有帶領過軍隊,直接給你們軍隊,那不是讓我們的將士去送死嗎?你們都是大明的勳貴,剛才還說了,就是和清軍拚個你死我活都願意。我相信你們,就算是當一個小兵,也一樣能一步一步的掙出一個爵位來。”
徐文爵在心裏吼道:“老子那是時候給你聽的,不是真的要去和清兵拚個你死我活。老子又不傻,不要命啊。”但麵上卻一副痛哭的麵容,對著朱由棟道:“殿下,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我們誰也沒上過戰場啊,求殿下開恩,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朱由棟故作驚訝道:“不對啊,怎麽就不是給你們活路了?你看我們那麽多的將士,都是在戰場拚個你死我活。否則咱們大明怎麽能夠光複呢?還有你們都沒上過戰場?這不可能啊,你們身為勳貴大臣之後,居然沒上過戰場。你們還說武將之後,啊?對得起你們的爵位封號嗎?”
湯國祚和朱國弼也顧不得年紀大了,一邊磕頭一邊道:“殿下,是真的,我們以前都沒上過戰場的,還請殿下開恩啊。我大明自英宗以後,軍隊基本上都是文臣掌控,朝廷的五軍都督
府簡直就成了擺設,根本就沒有用處啊。”
朱由棟皺著眉頭道:“這可就難辦了,你們都沒上過戰場,那該如何恢複你們爵位呢?”湯國祚也算是看出來了,朱由棟根本就沒有打算恢複他們的爵位。當即道:“殿下,我們都是有罪之人,不配在擁有爵位,還請殿下開恩,不要讓我們上戰場去。”
朱由棟道:“不行,你們可都是我大明的勳貴,既然是勳貴,哪裏能沒有爵位呢?何況你們也是對我大明一片忠心,無論如何朝廷都不應該虧待你們的。如果你們都沒有爵位,那以後誰還會對我大明忠心耿耿。”
湯國祚等人一時間不懂朱由棟的意思,明明不想在恢複他們的爵位。現在聽朱由棟的口氣,似乎又要把他們當成表彰忠心的榜樣。徐文爵問道:“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朱由棟道:“你們的爵位,我會給你們空著,等你們掙來相應的功績,或者立下了相應的功勞後,我在自然會恢複給你們。但是現在由於你們的過往,為了不引起軍中不穩,也為了抗清大業。你們的爵位就戰時不恢複了,你們要是願意參軍作戰的,等掙了軍功,再還給你們不遲。”
湯國祚等人一聽,心裏暗道:“這不還是讓我們上戰場嗎?媽的,姓朱的果然都心黑。”朱由棟也不理他們心裏怎麽想的,又道:“至於你們的家產,田地。全部先收歸朝廷。等你們恢複爵位後,再一並還給你們。好了,等下你們就去應天府,登記你們的產業和商號。”
湯國祚等人一聽,朱由棟不光是爵位不打算還給他們,還要把他們的家產都要收走。頓時所有人都在心裏叫苦,自己不但沒有要回爵位,就連以前的家產也要被沒收了。既然要不會來,當即所有人都不願在去登記了。
現在要是說出自己家的那些產業,還不得被朱由棟全部沒收啊。還不如等以後,在想辦法慢慢弄回來。現在讓朱由棟知道,自己家裏到底巧取豪奪了多少家產,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看朱由棟今天的態度,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給自己惹出什麽殺身之禍來。
朱由棟也看出這些人不願意去登記,當即道:“如果你們登記的田產數目,或者是產業商號不對。以後要是查出來有多餘的,那多餘的那些,就直接收歸朝廷。以後誰再用這些來說事,可就要不回來了。”
然後朱由棟對彭昌寶道:“等南京安定後,立即派人去尋訪,那些為大明殉國的勳貴們,看他們還有沒有後人在世。找到後,朝廷要好生安置他們。”彭昌寶當即道:“殿下放心,等南京城安定下來,我就
立即派人去尋訪。”
湯國祚等人,頓時十分尷尬起來,他們可都是投降清廷的人。他們來討要爵位,朱由棟不但不給,還要將他們送去戰場。現在又當著他們的麵說,要好生安置那些殉國勳貴的後人。湯國祚等人也明白了,朱由棟這是處罰他們投降清廷啊。
帶頭投降的保國公朱國弼,見現在討不回爵位,當即就想直接退回來。說不定什麽時候,大明朝廷的後世之君,又能想起他們這些祖上的功業,再賞賜一些爵位下來。也好比現在在這裏強求的好。一個弄不好,可是要去戰場上拚命的。
當初投降清廷的時候,他的妻子可是勸他殉國,他都沒有勇氣。更不要說是上戰場去,和清兵直接拚命。想到這些後,便搶先道:“殿下,臣不想討要朝廷的爵位了。臣當日投降了清廷,給祖上蒙羞了。臣沒有資格接受這個爵位。”
見朱國弼退縮了,徐文爵也道:“殿下,臣也羞愧難當,城不討要這個爵位了。請殿下賜臣一間草廬,容臣為祖上守陵,也為高祖皇帝守陵。”徐文爵乃是中山王徐達之後。
徐達的墓是和朱元璋一起葬在鍾山之上的,所以徐文爵說是為祖上守陵,也是為朱元璋守陵。其他人一聽徐文爵的話,頓時都羨慕不已。誰叫人家祖上就是這麽牛氣呢。
現在徐文爵不光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去戰場的理由,還順便表明了自己祖上的功勞。能朱元璋葬在一起的臣子,大明可就隻有這一位。現在你朱由棟居然為了小小的一個爵位,直接不管徐達子孫的死活。這就是給朱由棟,出了一道難題啊。
如果恢複爵位吧,你不能隻恢複徐文爵一人的爵位,要恢複其他人也就要一起恢複。但是恢複了這些人的爵位,那爵位在朱由棟的軍隊裏,就再也一文不值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得的爵位,你拿來給那些戰功赫赫的將領,你看他們願不願意?
如果不恢複爵位,這就是說你朱由棟刻薄寡恩,徐達對大明如此當功的人,你居然讓他們的後人,在草廬裏居住,一點都不能顯示你皇恩浩蕩。
這一招對大明的其他皇帝還有可能,但是朱由棟會在乎這個嗎?如今的大明,雖然依舊披著朱家的外衣,他朱由棟根本就不是朱家的人。何況如今的天下,可以說是他一手打下來的。
對徐達等人,他朱由棟可以敬重他們,但是就為了這一點,讓他對這下大明的蛀蟲還要厚待。朱由棟隻有一句話,那就是“對不起,我朱由棟不伺候。”但是其他人不知道這個情況,見徐文爵出了怎麽一招絕妙的手段,
當即都在心裏叫好。
在這些人的心裏,朱由棟最好的辦法,就是恢複他們的爵位。以此來收買那些,以大明遺老自居的士子,官員。否則誰還承認,你朱由棟就是大明正統。誰好會來支持你的朝廷,沒有官員和士子支持的朝廷,那還是朝廷嗎?
眾人似乎都已經看到,朱由棟被迫答應恢複他們的爵位。不管朱由棟怎麽不情願,但是在大局麵前,也不得不低頭。眾人雖然都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但朱由棟依然看出他們眼裏的笑意。
朱由棟也笑了,笑的很開心。等湯國祚等人莫名其妙的時候,朱由棟才開口道:“嗯,中山王的功績,在大明是絕無僅有的。不光是他,還有常遇春,湯和,李善長,李文忠。以即後來靖難的成國公,英國公等人,也都對大明有莫大的功勞。”
聽見朱由棟如此說,頓時湯國祚等人都十分高興。朱由棟這時要妥協了,他們的爵位本來無望,現在又能回來了。當即被點到名的湯國祚等人,都紛紛假裝謙虛道:“祖上的一些微薄功勞,是在不該過多炫耀。如今子孫無能,讓祖宗蒙羞了。”
朱由棟道:“也是,現在他們的後世子孫大多不成器,我看這樣。如果他們的子孫確實不成器的,就不要在恢複爵位了。統一由朝廷在供奉香火,免得讓這些大明的攻城門蒙羞。”
“啥?”聽見朱由棟的話,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怎麽改由朝廷供奉了?那我們的爵位還怎麽辦?
朱由棟不理這些發愣的人,接著道:“這些事情,讓禮部來辦,按期給他們供奉祭祀。這樣也就不會有後世子孫不成器,讓祖宗的香火都保不住了。好了,就這麽說定了,你們先回去吧。至於你們去不去軍隊,你們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