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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打漢川

  隨著複明軍的離去,漢水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在南岸邊上留下大量的水印,顯示有大量人群經過。


  半個時辰後,不遠處的漢川城一如既往的安寧。因為搬遷過來的民壯太多,城上的守衛也明顯的增加了不少。現在已經快要天亮了,城上的守衛也是哈欠連天,連走路都是有氣無力。


  這時城下突然跑來一群人,城上的守衛頓時沒了睡意。朝城下喊道“什麽人?快停下,再往前就格殺無論了。”


  城下領頭的那人道“軍爺,我是劉家隔鎮的臨時衙役,劉家隔鎮的民壯鬧事,現在已經壓不住了。我們來向縣老爺求救的,請老爺趕快發兵去鎮壓。”


  城上守衛嚇了一跳,道“不可能,白天我還去過劉家隔鎮,那裏的民壯都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鬧事了?”


  城下的人道“軍爺,我就是劉家隔鎮的鍾寧,我是個臨時衙役。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在鎮上傳的謠言,說是明軍打過來了。說我們這麽民壯給大清出力,幫著大清打明軍,要把我們這些民壯給殺光。鎮上的民壯聽了都四處逃跑,我們看管不過來。還有不少的民壯乘機搶東西,還放火要燒了鎮子。”


  說著往後一看,指著劉家隔鎮方向道“軍爺,你看,現在劉家隔鎮燒起了大火,再不派人去,恐怕要越鬧越大了。”


  那守衛往劉家隔鎮方向一看,果然已經大火漫天。隔著十裏路,都能看見那邊火光照亮了半邊天。守衛一見,頓時讓旁邊的人趕緊去通知知縣和守備。然後對著鍾寧等人道“好了,你們就在城下等一會兒,我已經讓人去通知知縣大人了,還有城裏的守備大人。”


  鍾寧道“守衛大哥,你看我們這跑了一晚上的路,你讓我們進城去喝口水,等下縣令大人說不定還要問話,我這聲音都沙了,等下知縣大人問話怕也搭不上來啊。”


  那守衛猶豫了一下道“你就先等一會兒,知縣大人很快就來了,等不了多久,不著急。”鍾寧道“我說守衛大哥,你怕什麽啊,我們一共就這五個人。還能出什麽亂子,到時候知縣大人一問話,我答不上來,我可就說是你不讓我喝水。如今軍情緊急,還求守衛大哥行個方便。”


  旁邊一人道“我看也是,鬧出這麽大的亂子,等下肯定要出兵,要不就讓他進來喝點水。就他們五個人能有什麽威脅,我們這裏十幾個人呢。”


  那守衛道“也行,但是先扔個火把下去看看。”旁邊頓時一個火把,就扔到了鍾寧等人的麵前。


  看到城上要扔火把,城下鍾寧旁邊的陳輔義,頓時咳嗽了兩聲。離鍾寧有五六丈遠的複明軍將士,頓時紛紛伏在地上。


  由於複明軍的軍服,被朱由棟改成了黑色罩甲。所以城上的人隻看見鍾寧後麵一片黑漆漆的,根本就沒發現地上全躺著士兵。


  見確實隻有鍾寧等五個人,那守衛道“你等一下,我這就開門讓你們進來,把你們的兵器都扔在外麵。”鍾寧等人忙將兵器都紛紛扔到一旁,然後表示再沒有什麽東西了。


  要說這守衛也是十分小心了,他能檢查的都檢查到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鍾寧就是最大的隱患。


  鍾寧帶著陳輔義等四人在城下,見城門已經漸漸打開,頓時心裏激動萬分。鍾寧等人強忍著激動的心情,慢悠悠的往城門走去。


  這時地上的火把已經熄滅了,鍾寧等人身後的複明軍將士,也已經開始匍匐著往城門爬去。


  守軍隻是將城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僅容一人通過。鍾寧率先進去,還對著幾個開門的守衛,不斷地作揖道“多些幾位大哥,兄弟感激不盡。要不是在劉家隔鎮說太多話,現在口渴的厲害。也不敢勞動幾位大哥,太感謝你們了。”


  鍾寧等人陸續的進入城門,看著鍾寧的態度好。幾個開門的守衛也都笑嘻嘻的道“沒什麽,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突然一個守衛,看到陳輔義他們頭上的辮子不對。


  陳輔義他們雖然也將頭發結成辮子,但卻沒有剃去整個頭的頭發。所以陳輔義等人一走進來,站在幾個守衛身邊,這守衛頓時就看見了幾人的頭發有問題。


  那守衛先還不在意道“怎麽你們的頭發沒有剃好嗎?這要是讓大人們看見了,可是要殺頭的啊。”那守衛說到這裏,頓時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驚恐的指著陳輔義等人道“你你,你們是是。”


  這守衛支支吾吾的一時間說不出來,陳輔義直接過去將這人一下掀翻在地,道“我們就是大明的軍隊,你現在明白了。”就在陳輔義動手的時候,其他四人也都紛紛出手製住了其他幾個開門的守衛。


  幾人用匕首頂著幾個守衛,陳輔義道“誰要是敢出一點聲音,老子的刀子可就不認人了。”說著向兩個將士一使眼色,讓他兩人去開門。


  剛才守衛已經把門栓給取下了一邊另一邊卻沒有取下來,兩人一時間抬不起來。陳輔義又讓兩個守衛上去幫忙,這才把門栓給取了下來。兩個複明軍將士正要去開門,突然就聽見城上有人吼道“快關城門,有情況。”


  原來是城外的複明軍,已經爬的靠近城牆了,距離城牆也就隻有三四丈的距離了。城上的守衛,仿佛聽見有什麽沙沙的聲音。但是城外黑漆漆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這守衛覺得奇怪,又扔下一個火把。頓時就看清楚了,城下大量的複明軍將士正伏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頓時這守衛感覺頭發都豎起來了。慌忙大喊道“快關城門,有情況。”


  然後就從身邊取出銅鑼,急促的敲了起來,還邊敲邊喊道“敵襲,快守城,敵襲。”


  城門處的陳輔義見被發現了,頓時大喝道“快開城門,攻城。”旁邊一個守衛趁著陳輔義分神,頓時一把推開看守的複明軍將士。跑進城去,大喊道“快,明軍來詐城門了,快來人啊。”


  這時城外的複明軍也知道被發現了,頓時也不再隱藏。剛好這時城門也正在緩緩被推開。複明軍將士頓時怒吼道“衝啊,殺韃子,殺清兵了。”


  頓時城門就被戰火吞噬,城上的守衛還沒來得及下城牆,複明軍就已經呼嘯著衝進城了。


  陳輔義接過後麵將士送過來的刀,一刀砍了一個衝過來的守衛,道“快衝進城去,趁清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然後抓過一個親兵道“快,你去催促民壯們盡快進城,我們攻下漢川後,還要準備防守。”


  那親兵一聽,也顧不得往前衝了,轉身就出城去。這邊陳輔義帶領的複明軍,已經分成幾路分別殺進城去。


  漢川縣的縣令金萬鎰,這段時間已經是忙得頭暈腦脹,每天光民壯和本地人的糾紛,就不下百十起。不光顧著這些,朝廷派了安親王來武昌,漢川裏武昌太近了,自己要有絲毫的岔子,要不了半天,武昌的總督衙門就會知道。


  所以這幾天金萬鎰都過的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晚上的時候,還特意才巡了一次城,囑咐守備李良楨一定要加強守衛,防止民壯鬧事。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剛剛睡下才兩個時辰,就被下人叫醒。金萬鎰不耐煩的道“什麽事啊,怎麽這麽晚了還來打擾我。”


  下人道“老爺,守城的士兵來報,說是劉家隔鎮的民壯鬧事,如今整個劉家隔鎮都大火衝天。有劉家隔鎮的臨時差役,來請老爺發兵鎮壓。”


  金萬鎰頓時一驚,睡意也瞬間就沒了,道“怎麽會呢?白天不睡剛給他們送了些糧食去嗎?快來給我更衣,讓守城的士兵進來說。”


  不一會,一個守城的士兵就被帶了進來。金萬鎰道“仔細說說,是怎麽回事?”那守衛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聽來報信的人說,是有人傳謠言說明軍打過來了,要把民壯全部殺光。所以劉家隔鎮的民壯就亂了,一些地痞流氓乘機搶奪東西,這才鬧大了。”


  金萬鎰道“這些賤民,就沒有一個省心的。去通知守備李良棟了沒有?”那守衛道“我來的時候,就有人去通知了。”


  這時金萬鎰也穿好了官服,道“走,跟我一起去城門看看。”兩人剛走出縣衙,就聽見城門處,一陣銅鑼響聲,然後城門處就殺聲震天,火光四起。金萬鎰大驚,道“怎麽城門也出事了。”


  這守衛也不知道,兩人急匆匆的趕往城門。剛跑了一條街,就聽見到處都有人在高喊“大明王師進城了,十萬大軍殺過來了,快跑啊。”


  後麵還有人打著火把,不斷的追逐這些逃兵,喊著“大明王師進城,投降不殺。”口裏看著不殺,但稍有亂動就被一刀給砍死。


  陳輔義帶著大軍,在鍾寧的帶領下,迅速的往縣衙靠近。一路上到處都是亂跑的民壯,還有一些混進百姓中間的守城兵丁。陳輔義見狀,大聲嗬斥,讓所以的民壯沿街蹲下,不準亂跑。


  但是這時候,誰會去聽這些。陳輔義無奈,隻好讓人將那些亂跑的人全部砍了。一連砍倒了十幾個人,這才讓人乖乖的蹲下。另一邊,千總王平,帶著兩百人,剛衝進城不久,就和城裏守備李良棟給碰上了。


  兩人帶著兵丁頓時殺作一片,王平一路砍死三個清兵,才和李良棟給碰上了。兩人一交手,都往後退了兩步。


  兩人這才互相打量起來,這一看,李良棟頓時大驚,道“王總兵?怎麽是你?”原來王平還沒進入雲貴的時候,是總督衙門的標營總兵,這李良棟還是王平的手下。


  隻是現在洪承疇離開了,李良棟這些洪承疇舉薦的將領,就被張長庚打壓。趁著這才撤退,將李良棟給弄到漢川來當守備。


  王平道“是我,我現在已經反正歸明了,你要和我作對嗎?”李良棟頓時猶豫了起來,畢竟大明已經沒多大的氣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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