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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清養的豬

  車克眼前一亮,頓時心裏有了主意,道“好了,你先回去辦差吧,今天你的諫言很有用。皇上也已經采納,相信你很快就會得到皇上的重用,用心辦差吧。”


  王宏祚一聽,頓時臉上堆滿了笑容道“多些車克大人提攜。”但車克並沒有理會王宏祚的馬屁,根本沒做任何回應直接走了。


  車克出了宮後,直接就去了範文程的府邸。範文程之前一直在大清的官場上,混的是風生水起。但是幾年前受到多爾袞的牽連,一直被順治給冷落了。就算如此,範家一直在朝廷上有很大的勢力。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還沒等下朝,範文程就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範承謨下朝回來,見自己的父親正坐在大堂,便上前問安。範文程看了範承謨一眼道“今天皇上要出兵,你怎麽看?”


  範承謨道“父親大人,皇上這是被董貴妃的離世給傷了心神,皇上方寸已經大亂。”範文程道“你真是這麽想的?”


  範承謨道“難道還有其他說法?”範文程歎了口氣道“這事也不是皇上的錯,皇上傷心是真的,但是你也太小看皇上了。就算皇上亂了心神,難道巴哈納,索尼等人也亂了心神?”


  範承謨道“那父親以為朝廷出兵是對的?”範文程道“當然是對的,本來上次四川有消息說發生叛亂,朝廷就該直接發兵平亂的。結果被索尼他們抱著僥幸心理,給耽誤了。要是當時直接就出兵,四川的叛亂已經平息了。”


  範承謨道“可是這次朝廷出兵二十五萬,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何況我大清如今國庫也十分空虛,根本就支撐不了大軍消耗。”


  範文程斥責道“糊塗,你這才是小兒之見。我大清朝打仗什麽時候為軍餉發過愁?太祖皇帝起兵的時候,隻有十三副鎧甲,不一樣打下了遼東基業?太宗皇帝的時候,糧餉,軍備無一不缺,還能東征朝鮮,西討蒙古。就是當初攝政王的時候,依然是孤注一擲進關,不一樣打下了萬裏江山。”


  麵對範文程的斥責,範承謨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範文程道“這才進入中原過了幾天好日子,就把祖宗的本事全忘了。現在朝廷大軍去了雲貴,一去就沒了消息。可是北方的綠營和關外的蒙古卻按兵不動,這才是朝廷的大患。”


  範承謨道“父親是說,朝廷讓這些軍隊去平亂,是為了消耗他們?”範文程道“這隻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讓這些人動起來,他們就沒有時間,去琢磨朝廷的虛實。用四川叛軍和百姓手裏的錢財,讓這些人迷了眼,他們就不會看出朝廷有什麽錯漏了。”


  範文程動了一下身子,範承謨忙走到後麵給範文程揉著肩。範文程接著道“隻要這些綠營的兵,被叛軍和明軍手裏的錢財迷花了眼。就算到時候朝廷在西南的軍隊,有什麽意外,他們也隻會想著怎麽去攻打永曆的殘軍,去搶他們的錢財。也就不會再對朝廷起不該有的心思,這才是皇上的高明之處。”


  範承謨頓時覺得背後發涼,沒想大家都認為不行的事情,順治居然有這麽多的心計在裏麵。


  範文程還要再說,這時又下人來報,說是朝廷戶部滿尚書車克來訪。範文程一聽,頓時起身道“快請進來。”說著還自己也起身出去迎接。


  外麵車克跟著下人走了進來,看見已經六十三歲的範文程戰戰巍巍的來迎接自己,頓時上前道“範少保客氣了,下官如何敢當啊。”


  範文程道“大學士是朝廷重臣,如今老夫已身無官職,這沒有官職就是百姓,當然得迎接大學士。”


  車克聽說這話,也十分高興,畢竟範文程是三朝老臣,能得到他的尊敬,隨便怎麽說也是很有麵子的事。隨後車克也不囉嗦,直接就將今天朝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些事情,範文程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依然認真的聽著。


  車克說完之後,道“如今朝廷大量用錢,可是國庫空空如也,下官可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所以來清剿範少保。想讓範少保給下官指一條明路,幫朝廷渡過難關。”


  範文程道“車克大人客氣了,老夫也沒有什麽好辦法,老夫也是凡人啊。”車克道“範少保就不要謙虛了,你是大清的三朝老臣,又是我大清的第一漢臣。你要是沒有辦法,這天下可就沒有人會有辦法了。”


  範文程撫摸這下顎的胡須道“大學士過獎了,其實大學士也不必煩惱,朝廷不是讓江南追欠了嗎?據說是有幾千萬兩銀子的巨款,有了這筆款項,大學士還怕國庫不夠嗎?”


  車克知道範文程也是老狐狸,不肯輕易開口。看了旁邊的範承謨一眼,明知故問道“這位是令郎範承謨吧。”範文程道“正是,如今學問也不成個樣子,幸奈皇上恩賜,賞了個學士,在朝廷裏混口飯吃。”


  車克道“令郎可不是學問不成,我記得他是順治九年的進士。令郎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隻是缺少曆練罷了。我看如今安南將軍達素,正在福建負責攻打鄭逆,不如讓令郎去軍中曆練一下。”


  範文程道“如此到是好,安南將軍素來多智多謀,能得他的提攜,犬子真是好大的福分啊。至少犬子那是文臣,如何能去軍中曆練。”車克道“我看這樣,先前朝廷有奏本說,浙江巡撫佟國器,卒於浙江任上了。朝廷正在挑選合適的人選,去任浙江巡撫,我看就讓令郎就任浙江巡撫最好。”


  範文程已經,沒想到車克居然是保範承謨任浙江巡撫,這可是封疆大吏了。範文程隨即一想也明白了,雖說是浙江巡撫,但是現在安南將軍達素在福建。浙江巡撫也歸達素調遣,本來年前要讓貴州巡撫趙廷臣去任閩浙總督的,結果這一連幾個月,不知道雲貴的詳情,也就沒有成行,但是福建和浙江一體都歸達素調遣。


  但不管怎麽說,範承謨要是先去浙江幹巡撫,也比在翰林院熬資曆強。範文程得到車克的這個承諾後,道“看來朝廷的稅銀確實不多了,如今幾處用兵。現在四川又叛亂,還要再發大兵平叛,國庫缺少緊張了。但是不知道如今朝廷上,還有何事又要大肆花費錢糧呢?”


  車克見範文程終於肯開口,為自己出主意了,頓時道“這不朝廷派了董貴妃的各個費揚古去四川,原本是去督促四川總督李國英剿賊的。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四川賊兵卻越發的成勢了。費揚古也被殺死在了四川,董貴妃聽見噩耗,也就去了。”


  車克歎了口氣,道“皇上寵愛貴妃,想要為貴妃大辦喪事。但是如今這朝廷裏,到處用兵,國庫根本就沒有錢糧了,所以我這才來求教範少保啊。”


  範文程仿佛這才知道這事,道“皇上傷心過度,大辦喪事是肯定的,這決不能馬虎。”車克道“是啊,但是如今國庫沒錢,我怎麽大辦呢?”


  範文程道“當初我大清在關外的時候,有一次,太祖皇帝被明朝進行錢糧封鎖,整個大清都麵臨著斷糧的危急。”


  車克一臉發蒙的看著範文程,自己是來求教怎麽弄銀子的。不是讓你給我講太祖的故事。當即道“這事我知道啊,當時太祖皇帝被逼無奈之下,隻得殺了關外一些不耕種的無穀之人,減少我大清的消耗。”


  範文程微笑的看著車克,但車克不明白。問道“這和如今又什麽關係呢?也解決不了現在國庫沒錢的問題。”


  範文程道“太祖不光殺了無穀之人,還殺了不少明朝的奸細和抗金之人。”車克不明白範文程的意思,道“哎喲,我的範少保大人呢,你就告訴我怎麽解決眼前的困境。”


  範文程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車克,這就是大清的戶部尚書,還是大學士。自己都說的怎麽直白了,居然還想不到。但範文程也不能出言諷刺車克,隻好道“大學士也參與了當年的事情,你說說他們真的是無穀之人,奸細,還是抗金之人?”


  車克道“這到不是,當初哪裏有幾百萬的無穀之人。這些人都是太祖皇帝,為了減少漢人消耗錢糧,才決心殺掉他們的。我們這時候總不能,直接讓大軍出去屠殺百姓吧。”


  範文程道“看來車克大人,還是沒有明白太祖的意思。他們既然能生存,家裏就一定有糧食,怎麽可能是無穀之人呢?但是不把他們殺了,大金怎麽去拿他們手裏的糧食?不能去拿他們的糧食,那大金又哪裏有糧食應對缺糧?又如何有後來的大清?”


  見車克又要說話,範文程打斷道“我當然不是讓大學士,直接去屠殺平民。如今我大清想要坐穩江山,也不能再這樣明顯的去屠殺了。當初在關外,太祖稱殺那些漢人取糧為殺豬。將那些漢人百姓稱之為豬,讓他們去耕種,去種莊稼,等到莊稼收了,我們就去殺了他們得到糧食。”


  範文程示意車克先不要說話,接著道“但是我大清不止平民百姓是豬,殺了他們隻能得到糧食。我們還養了一些不是糧食的豬,現在大人就可以去,割一點他們的肉,也夠渡過大人眼前的困境了。”


  車克頓時來了精神,道“我大清還有這等好事?”範文程道“當然,當初還在關外的時候,大清就養著他們了。”


  車克道“不是糧食,那就是錢財了。可我怎麽不知道呢?”範文程道“大人你往西想想。”


  車克仔細的想了想,道“往西,那就是山西了,山西是晉地。範少保說的晉商八大家?”


  看到車克明白過來,範文程微笑的點了點頭。車克道“不行,我還動不了他們,他們是內務府的人,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動不了他們。”


  範文程道“車克大人誤會了,我沒說要去殺他們。我們不能殺但是我們可以割點肉啊。”車克道“怎麽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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