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棟覺得一直難住自己的難題解開了,便放開了心懷走到李笑的房間外麵。房間大門上貼著一對大紅囍字,顯的格外醒目,朱由棟看了看,然後走進了房間。
看著滿屋子都擺放著喜慶的物件,朱由棟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喜慶起來。朱由棟轉過外間,進到裏間。早有佳人坐在床前,還有幾個侍女在旁邊照顧。屋裏的侍女見朱由棟進來,忙上前行禮。
朱由棟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幾人聽見朱由棟的話,都轉身離開,在出房間的時候,還將房門給關上了。
李笑也聽見了關門的聲音,不自覺的身體顫了一下。朱由棟取過放在桌上的秤杆,走到李笑的麵前。
李笑頭上戴著蓋頭,看不見朱由棟,隻見一雙靴子走到了麵前。平時李笑也和朱由棟見過好多次,有時間還在一起做事,也沒見有什麽拘束,或者是害羞的情況。
但是現在看不見朱由棟,反而覺得心跳加速。一時間覺得自己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由於對不了解的情況的緊張,李笑覺得自己的呼吸越發的急促,似乎要窒息一般。
李笑清楚的聽見自己通通的心跳,感覺心要蹦出來一般。李笑不覺得有些暗惱起自己來,怎麽突然間這麽不爭氣了。不光覺得不自在,還覺得自己雙頰火辣辣的,臉上燒的自己都感覺血要滲出來一樣。
朱由棟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人,雖然帶著蓋頭,但是朱由棟依然感覺的到李笑的緊張。不由的朱由棟自己也開始有些緊張了,這還是他前後兩世,第一次結婚。
看著李笑緊握在懷裏的手,指節處由於用力,都有些發白。朱由棟才顫顫巍巍的將秤杆伸出,輕輕的挑起李笑的蓋頭。
李笑看著闖入眼簾的秤杆,知道這一刻來臨了。從這一刻起,她將是朱由棟的妻子,不管將來結局如何,兩人將永遠都連在一起。
隨著蓋頭的挑起,李笑的心跳的更加厲害,猶如發狂的小鹿在亂撞。李笑覺得自己的整個腦袋,都開始暈暈乎乎的。李笑含著頭,趁蓋頭挑起的時刻,抬眼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又迅速的垂下了眼光。
朱由棟挑起李笑的蓋頭,看著眼前的李笑。頭戴鳳冠,身穿霞帔,整個人在紅燭的照映下,如同仙女一般。雙眸迷離,好似一團水霧讓人深陷其中。粉麵含春,光潔的臉上正染滿了紅霞,瓊鼻在紅雲之中,正若有若無的微微顫抖。櫻桃小嘴在其下,更顯的嬌豔欲滴。
之前朱由棟也和李笑見過幾次,但是都沒有仔細的觀察。如今在這裏隻有朱由棟和李笑兩人,房間裏暗紅的燭光,頓時讓人想入非非。朱由棟和李笑兩人,近在咫尺,彼此呼吸相聞。看著眼前的佳人,朱由棟一時間竟看到呆了。
看著頭上的蓋頭揭開,李笑雖然害羞的微微低下頭,但依然知道朱由棟在看自己,但是李笑現在卻不能動。得等朱由棟把蓋頭取走才能起身,然後兩人一起喝下合巹酒,才算是完成了整個婚禮的禮儀。
誰知道朱由棟將蓋頭揭開後,卻沒了動靜。李笑心裏著急,但又不能催促朱由棟,隻好一直端坐著。在朱由棟的注視下,李笑越發害羞了。現在不光是覺得自己的頭上燒的厲害,就連整個身上也覺得開始熱了起來,猶如針紮一般。
見朱由棟久久的沒有動作,李笑鼓起勇氣,抬眼看了朱由棟一眼。頓時覺得好氣,朱由棟居然癡呆的看著自己都,一點動靜都沒有。李笑隻好小聲的咳了一下,然後費了好大的勁才扭動了一下身體。
朱由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看著李笑看的入迷了。頓時朱由棟臉上也發燙起來,連忙將李笑頭上的蓋頭取下來,轉過身去將蓋頭和秤杆都放在桌上。李笑見朱由棟忙忙慌慌的,差點把桌上的杯子給弄翻了。李笑的心裏也是如喝了蜜一般,畢竟自己的丈夫對自己如此著迷。
倒好了酒,朱由棟深吸一口氣,平息了下自己的心跳,才端起兩杯酒走到了李笑麵前。朱由棟道:“夫人,你我共飲此酒。”李笑接過朱由棟手裏的酒,然後與朱由棟交臂而飲。
兩人喝下酒後,朱由棟又取來剪子,兩人有分別剪下一縷頭發。李笑將兩人的頭發,結在一起。然後用紅布包起來,放在旁邊的櫃子裏。這才算是完成了婚禮的最後步驟。
當然還有些更為繁瑣的步驟,我們就不再多敘。反正是沒過多久,隨著一聲嬌呼過後。似乎是有些動靜,也好像沒有。隻是好像有人特別的辛苦,大半夜的居然氣喘籲籲,還不斷伴隨著痛苦和歡快的聲音,如泣如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房間裏風停雨收後。一切都不再浮動,又過了一會兒,裏麵的人終於開始說話。李笑道:“殿下,你之前在院裏猶豫什麽呢?”朱由棟這時那裏還有心情說之前的事情。
朱由棟道:“沒什麽,我隻是想著,我朱由棟何德何能,能去到你這樣一位妻子”李笑伏在朱由棟的胸堂,道:“你隻有一位妻子嗎?”說完又咯咯的輕笑起來。
朱由棟一時語塞,總不能當著李笑的麵,說還有兩位妻子呢。見朱由棟不說話,李笑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是不是怕我們三人心裏不服,你不管去哪裏,都要被人說是厚此薄彼?”
朱由棟沒想到李笑什麽都看的明白,頓時有些歉意的撫摸著李笑的頭發。李笑道:“其實在我和你訂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會隻有一個妻子,父親也對我說過。這就是女人的命,就算再要強的女人都一樣。”
朱由棟道:“怎麽不可以,其實我也沒想過會有幾位妻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明明是自己兩個人的事,卻半點由不得自己。”這到是真的,以前的朱由棟,想著自己能有一位媳婦,能傳宗接代就好了。但是現在的朱由棟還是以前的朱由棟嗎?
李笑道:“你們男人啦,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還要惦記著別人碗裏的。但是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高興。但是我也知道,這世道就不可能是這樣的。”
朱由棟道:“怎麽不可能了?你看我大明的孝宗皇帝,一生不就隻有一位皇後嗎?”李笑道:“是啊,可是他也是因為子嗣不旺,最後自己的江山都被改成了其他人的了。當時孝宗皇帝還活著的時候,就老是被大臣用這事說他呢。”
隨後李笑又笑道:“你看我,說著說著就忘了,你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現在就已經娶了三位妃子了,還說什麽以後。”說著坐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頓時覺得一陣疼痛襲來。等緩一些了才皺著眉頭道:“你也就是撿好聽的跟我說。”
李笑渾然沒有發現,被子已經滑下了身軀。見朱由棟沒有說話,轉過身一看,才發現朱由棟的眼睛,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身軀。頓時將手臂往懷裏一抱,然後拉過被子擋住,嗔道:“去去去,看什麽看。”
然後將朱由棟往外推道:“你快起開。”朱由棟好奇道:“我今晚就在這裏歇息了,我到哪裏去?明天我還得出征呢。”李笑道:“就是因為你要出征,所以你才不能再我這裏,你要去哪裏,你自己定去。”
朱由棟頓時苦笑不得道:“你好歹要說清楚,這大晚上的,我去哪裏?”李笑白了朱由棟一眼道:“你還問我,你剛才在院子裏還怕厚此薄彼呢,如今卻獨留在我這裏,這叫什麽話。”
朱由棟頓時無語了,這叫什麽說的呢,自己怎麽就不能再這裏住了。朱由棟道:“這怎麽又扯到這些了,你是正妃,在你這裏怎麽了?你還真趕我走啊。”李笑道:“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如今情況不同,你不能在我這裏。”
朱由棟一頭霧水,不知道李笑這是來的哪一出,怎麽突然就非要把自己給趕走了。李笑見狀,連對朱由棟的稱呼都變了,道:“殿下明天就要出征了,今晚殿下還一直住我這裏,明天我怎麽去見兩位妹妹?”李笑見朱由棟還不離去,將一個枕頭向朱由棟扔去。
然後對朱由棟道:“殿下之前不是怕厚此薄彼嗎?我也不能獨占了殿下,請殿下就去兩位妹妹那裏去吧。”
朱由棟頓時呆住了,怎麽還有這操作。朱由棟見李笑,越發的激動了。但是李笑每動作大一些,都皺著眉頭。朱由棟看到心裏也不忍,在李笑幾番催促之下,也隻好先離開了李笑的房間。
就在朱由棟離開李笑的房間後,李笑剛才的從容不見了。眼裏飽含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在臉頰。那裏有那麽大度的女人,剛才還和自己溫存的男人,現在卻要被自己趕去別的女人那裏。
李笑獨自一人伏在被子裏嚶嚶的哭了起來,但是她有不敢大聲,用被子把自己的頭給深深的埋起來。害怕聲音傳出去,被朱由棟給聽見了。所有的委屈隻有忍著淚水往肚裏咽,似乎要將所有的不甘,化作無聲的淚水揉進被子裏。
李笑的難過,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能知道。朱由棟出了李笑的房間後,感受到外麵的寒冷,不由的歎了口氣。然後左右的看了一下,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去了譚雙華那裏。
一樣的婚禮程序,不一樣的經曆。似乎快樂的歡笑,伴著無聲的委屈,總是在皎潔的月光下訴說。沒有誰在意這裏發生了什麽,也不會有人願意去關注。
良久之後,一個身影又出現在了院裏,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去了另一邊的房間。這是一個忙碌的夜晚,也是一個安靜的夜晚,更是一個熱鬧的夜晚。
不管怎麽樣,三月二十這一晚,朱由棟完成了幾件大事,他監國了,他大婚了。這些都是在為大軍出征做準備,當然出征的不止的複明軍。
就在朱由棟忙碌的時候,整個重慶城裏,隻有一個朱由棟在忙碌。但是遠在北京的紫禁城裏,忙碌的人卻沒有朱由棟這麽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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