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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章 阿密達到達昆明

  阿密達一聽,見李本晟的口氣不對,問道“怎麽?難道還有什麽情況嗎?”李本晟道“當然,就在大家都以為雲南萬無一失的時候,卻出了大事。冬月初七的晚上,本來已經返回貴州的關寧騎兵,突然出現在昆明城外。”


  阿密達道“他們既然返回了貴州,現在突然出現定有問題。”李本晟道“是啊,誰都知道這樣的事情肯定有問題,但是他們早就派人回到昆明,還和城裏的吳三桂軍中降將李如碧,高啟隆等人串聯。等關寧軍到了昆明城下後,這些降軍在城裏作亂打開城門,關寧軍騎兵頓時衝進昆明城,而後大量的明軍也攻進城裏。”


  阿密達到“當時昆明城裏少說也有幾萬大軍啊,怎麽就沒人去阻擋他們?”李本晟道“昆明城裏何止幾萬大軍,平西王去了緬甸,攻打那嵩的十萬軍隊。全部撤回了昆明,當時昆明大軍足足十五萬啊。可就是這十五萬軍隊,被城裏的叛軍,和城外的關寧軍內外夾擊一衝,整個大軍就亂了起來。這時信郡王,洪承疇。還有其他將領想要調集大軍鎮壓,可是已經來不急了。”


  阿密達一點都不想信,道“怎麽可能,三萬八旗大軍,還有兩萬湖廣和廣西軍,就鎮壓不下來?”李本晟道“本來是可以的,但是後麵的明軍也攻進才城裏,這樣一來,大軍就更加亂了。這些叛亂的軍隊在城裏燒殺搶掠,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昆明城就像是人間煉獄。還好我的侍衛們見機的快,眼看城裏大亂,就直接帶著我出了昆明城。然後我們一路向南來,在路上抓了一個落單的明軍,審問下才知道,整個貴州都明軍個占領了。我們也嚇的不行,也不敢再回貴州,隻好一路道了廣西府,準備潛回廣西去。”


  李本晟剛說完,阿密達還要在問,突然外麵就一陣喧嘩,然後周圍都亮起了火把,聽見外麵一人道“你想回廣西是沒有可能了,現在我送你們會昆明吧。”然後就見大量的明軍跑了進來。


  阿密達剛聽見有人說話,頓時就從窗戶往外跑,跳出窗戶才看見,無數的人已經包圍了這幾間房子,明軍裏還有不少的彝族人和苗人。阿密達頓時明白了,有這些當地的土人,自己這些人怎麽也藏不住。當時要是直接跟著李本晟返回廣西,還有一絲希望,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阿密達還想衝出去,但是那些苗人根本就不給阿密達機會,有四五個人拿著長長的木杆,上麵套著繩索。沒幾下就套住了阿密達的脖子,那些人用力一拉。阿密達頓時喘不過氣起,身上也沒了力氣。頓時又上來幾個人將阿密達死死按住,然後用繩子困了起來。


  等阿密達緩過氣來,見李本晟和他的十幾個侍衛也都被押了出來。那些侍衛一見困在地上的阿密達,那總旗頓時叫了起來道“大明的將軍,我要舉報。”然後指著地上的阿密達道“他是欽差,是朝廷派來的欽差。”


  那個明軍將領這才重視起來,走到阿密達麵前道“你是朝廷的欽差?你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阿密達明知必死,也不說話,直接將臉轉向跑旁邊,然後將眼睛一閉。那邊的李本晟見狀,立即道“他是皇上的侍衛,他叫阿密達。將軍,我檢舉有功,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也是被他逼著往這裏來的。”


  那將領卻不理會,道“看來在這裏還撈了條大魚啊,將他們一起押回昆明去。”聽見這將領的話,其他的明軍頓時上來七手八腳的押著眾人離開,然後將這破房子又恢複到原樣,然後那將領對著一個苗人道“龍吉佐,你們說的沒錯,我們在這裏現在抓大官了。”


  龍吉佐道“馮將軍過獎了,這不過是我們熟悉些地形罷了。”那馮將軍道“龍土司叫我天裕就好,說不得我馮天裕在雲貴為官,還要龍土司你們多多關照啊。”


  龍吉佐也道“何必那麽客氣,如今侯爺對我們這些苗人和彝族人都非常好,我們當然幫侯爺啊。”兩人說著就和大家一起走出了小路,然後轉想官道。


  阿密達和李本晟等人呢,被押著走了五天。在臘月初二這天,一起進了昆明城。阿密達是第一次來到昆明,雖然是以囚徒的身份進來。但是依然能看出,昆明城已經開始恢複了,現在城裏的兵丁也不多,城裏的百姓井然有序。根本就看不出,剛剛經曆過大戰的痕跡。


  本來城裏百姓都十分有序,但是阿密達等人一進城,城裏的百姓頓時就騷動起來。先前見阿密達一行人,穿的是清軍的衣服,這些人還十分畏懼。後來見他們被明軍押著,頓時就大膽起來,對阿密達一行不斷咒罵,還有人丟一些石頭之類的東西。


  還是附近巡邏的明軍發現後,過來勸大家離開,道“大家放心,侯爺一定會給他們應得的懲罰。你們現在亂丟東西,他們旁邊可是有大明的官兵押著的,你失手了誤傷和就不好了。”聽見明軍這樣說,這些百姓才向押送的明軍表示歉意,然後才罵罵咧咧的離開。


  見到這一幕,阿密達頓時有些奇怪,在大清的地方,那裏敢有百姓如此大膽。也從來沒有那麽好脾氣的官兵,好的是一頓皮鞭,不好的直接用刀砍了就是。在北京城裏就更加慘無人道了,導致白天城裏的百姓根本就不願意出門。遊蕩在城裏的八旗兵丁,看見百姓一個不高興,就直接殺了也沒人管。百姓被殺了,還沒地方說理去,官府根本就不管。


  大清律規定了,旗人殺漢人,是不犯法的。凡滿洲、蒙古、漢軍官員軍民人等,除謀為叛逆、殺祖父母、父母、親伯叔、兄,及殺一家非死罪三人外;凡犯死罪者,察其父祖並親伯叔、兄弟及其子孫陣亡者,準免死一次。本身出征負有重傷、軍前效力有據者,亦準免死一次。


  就是說隻要你上過戰場,你還是旗人。隻要不是殺的自己家人,被殺一家人隻要不是超過三人,殺一兩個漢人不犯法。所以隻要是旗人出來,基本上是方圓一裏之內是沒有漢人的。更不要說什麽夾道歡迎,那都是扯淡了。


  不管阿密達如何好奇,很快阿密達和李本晟,就被直接送進了雲南巡撫衙門。阿密達一進來就發現,這衙門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送阿密達兩人來的馮天裕直接進了巡撫衙門,過了一會兒,就跟著來了一位將軍。


  那人走過來看了阿密達和李本晟一眼道“誰是清廷的欽差?”馮天裕立即指了阿密達一下道“他就是,另一人說是清廷的雲南按察副使,叫李本晟。”李本晟一聽說到自己,頓時點頭哈腰道“對對,我就是雲南的按察副使,我投降,我願意為將軍效力。”


  那人笑了下道“你到是識趣啊,我還沒說話你就要投降了。”李本晟道“那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再說是我本就是漢人,如今能為大明效力,也是我的榮幸。”那人也不生氣,道“來人啊,將李本晟先綁在衙門外麵,曬上兩天。”


  頓時就有巡撫衙門裏的人,過來押著李本晟往巡撫衙門的門口去,然後不顧李本晟的慘叫將他綁在了大門外的柱子上。那人道“李本晟,老子前天才處置了一個李本深,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先曬兩天,給他去去晦氣,也提提神。”那些正在綁李本晟的人道“將軍放心,我們一定讓他好好曬曬,絕不讓他留一點晦氣。”


  這人的一頓做法,頓時讓李本晟和阿密達莫名其妙。但隨即那人對馮天裕道“好了,你這兩人我收了,你先去休息幾天,如今侯爺事情很多,也不見你了,你的功勞自然會給你記上的。”


  馮天裕頓時道“多些林將軍,我這就讓兄弟們回去。”那林將軍道“去吧,看好自己的兄弟,不要犯了事,到時候我依然不會饒你。”然後對身邊的兩人道“把他押上,跟我走。”


  阿密達就被帶著,直接送到巡撫衙門後麵的一個房間裏,然後那位林將軍就對裏麵的人道“讓他把一切都說出來,據說是個欽差。”那林將軍交代完了後,就直接離開。等他走遠後,房間了立刻就響起了阿密達的慘叫。


  那林將軍剛剛走到巡撫大堂的院子裏,就從旁邊走過來一女將軍,道“林壯,你剛去哪裏了,侯爺說有事要找你。”


  林壯立即答應道“剛抓了一個滿清的欽差,我讓他們去審問去了。”那女將軍道“怎麽又是一個欽差?我們在夔東還給滿清養了一個欽差呢。”林壯笑著道“這不同,這次的欽差是個滿洲人,估計是個什麽重要人物,或者有什麽重要的情報。”


  那女將軍道“這樣正好,我估計我們要不了多久,就要返回四川了。”林壯停下看著那女將軍道“真的?侯爺說過了?”那女將軍道“侯爺沒有說,是我猜的。”


  林壯頓時放下心來道“可不要亂說,到時影響軍心,可就麻煩了。如今我們的將士們也連續大戰了好幾個月,他們多少有些思鄉了,你這話一傳出去,到時軍心可就亂了。”那女將軍也覺得自己有些亂說,頓時吐了吐舌頭道“我也沒出去說,隻是在這裏說了下。好了,我不說就是了,我們快去見侯爺吧。”


  兩人來到大堂後麵,隻見朱由棟正跟一群人說話,林壯進來等朱由棟停歇的時候道“侯爺,你找我?”朱由棟看了林壯一眼道“你派人即刻往滇西打探情況,看那邊軍情怎樣,是否有出兵的可能。”


  林壯一愣道“侯爺,這怕不妥吧,如今我們雖然將昆明的清軍打敗了,但是現在臨安府,元江,大理府,麗江府,還有景東府,威遠州,蒙化府,順寧等地還有大量的清軍,不能匆忙的進軍啊。”


  林壯的話剛說完,朱由棟直接登了他一眼道“我知道,現在讓你先去打探情況,難道等到我們大軍,要開拔的時候你才去打探嗎?”林壯頓時沒了脾氣道“是,我這就去安排,我不是怕侯爺突然進軍,到時候中了清軍的埋伏。”


  這時旁邊一人道“怎麽,侯爺不打算發兵,去救皇上回來嗎?”朱由棟一愣,看向說話的人,卻是永曆朝廷的戶部侍郎萬年策。朱由棟道“萬大人有什麽方法嗎?萬大人認為現在我們該如何呢?”


  萬年策道“當然是立即發兵去救援皇上,隻要能救回皇上,有所犧牲也是理所當然的。”林壯一聽頓時就要發火,朱由棟一見立即阻止林壯。然後對萬年策道“我們現在可以發兵去。”


  萬年策立即搶道“那不知道侯爺還在等什麽?如今昆明已經給光複有二十日了,侯爺卻一直按兵不動,侯爺這是想置皇上安危於不顧嗎?”


  朱由棟道“萬大人說的好輕鬆,現在發兵去滇西,昆明怎麽辦?如今姚安府還有幾萬大軍在,臨安府更是有十萬大軍,我們現在一走,等清軍北上,豈不是立即就斷了我們的後路。”


  林壯也道“是啊,我們好不容易打下了昆明,我們要是直接讓大軍西去,後路被斷,大軍頃刻之間就會散去,你這是要害我們複明軍啊。”


  萬年策見林壯也來駁斥他,頓時指著林壯道“你是何人,區區一個軍中小卒,也敢妄言朝廷大事,你好大的膽子。”林壯一直都沒有什麽正式的職位,雖然朱由棟讓他掌控軍情司,在朱由棟的影響下,複明軍對軍情十分重視。


  所以林壯雖然沒有官職,但是在複明軍裏。說話是很有分量的。林壯一直掌握的是軍情司,但在朝廷的編製裏麵,卻沒有這個職位。按朝廷的職位品級,這不過是一個軍中打探軍情的小校,能給到一個百戶就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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