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勇口裏說出了一句“我投降”。不光是朱由棟鬆了一口氣,還在抵抗的清軍,也都紛紛丟下手裏的武器投降。朱由棟還沒來得及回答張勇要求保命的條件,周圍的清軍已經紛紛放下武器投降。
張勇一見也不好在要求什麽,讓自己的侍衛也都放下武器投降了。這時有幾個苗人頭人過來對朱由棟道“侯爺,我們不能饒了這些清兵,他們殺了我們苗人那麽多人,我們要報仇。”
周圍已經放下武器的清兵,聽了這話頓時緊張了起來。朱由棟一看要壞事,當即道“諸位頭人,你們聽我說,這些清兵是殺了我們的同胞,甚至是我們的親人。但是現在就算我們殺了他們,也不能讓我們的親人活過來。”
朱由棟這話一出,頓時就有人道“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們?他們殺了我們的親人,現在就要他們來償命。”其他苗人也都紛紛起哄要殺了這些清兵。朱由棟道“你們先冷靜一下,清兵的罪惡是很深,但是滿洲人的罪孽就不深嗎?既然這些清兵已經投降我們,我們就帶著他們去打滿洲人,讓他們戴罪立功。”
見那些苗人還要殺清兵,朱由棟又道“現在清軍還有幾十萬大軍在雲貴,就靠我們這裏的兩萬多人能打敗他們嗎?到時候我們要是敗了,整個貴州的苗人都將麵臨滅頂之災啊。”
聽見朱由棟這樣一說,那些普通苗人還沒什麽,但是這些頭人,首領已經開始思考了。畢竟他們自己是家大業大,如果清兵真的又打過來,損失最重的還是他們。如果讓他們隻用這兩萬多人去和幾十萬的清軍硬碰硬,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朱由棟繼續勸說道“光靠我們這些人是打不敗清軍的,而且馬上我們就要反過去攻打平越衛,還要占領整個都勻府。我們能擋住清軍的反撲嗎?”
隨著朱由棟的一個個問題,就連普通的苗人也不再堅決的要求殺死清兵了。朱由棟這才道“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力量,不光是苗人,就是有願意投降我們的清軍,我們也要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去對付清軍,讓他們贖罪。”
那些苗人頭人道“好,他們投降可以,但是那些屠殺婦女兒童的人不能讓他們活著。”朱由棟也知道陡然之間,讓這些苗人徹底的放棄成見是不可能的,隻好道“可以,凡是屠殺婦女兒童的,罪大惡極的都不能放過。”
這時張勇一句話也不說,手下的清軍都已經投降了,再說什麽也不管用。隻好一切聽朱由棟的安排。朱由棟讓人立即將這些投降的清軍全部看押起來,等把他們的武器全部收攏後,讓他們相互舉報屠殺婦女兒童和罪孽深重的人。
要說罪孽深重,這些清兵沒有一個是幹淨的,但是朱由棟現在又不能將他們全部殺了。隻好把一些特別惡毒和殘忍的清兵,選了兩百來人殺掉。那些苗人見朱由棟確實也幫他們報了仇,當即也不就再過多的要求。朱由棟乘機將投降的清兵和那些苗人打亂了混編,讓複明軍將士帶隊,然後用苗人壓著清軍降兵。
這樣一來無形中削弱了苗人頭人和首領的影響,又把降兵牢牢的握在手裏。現在這裏加上降兵和苗人,在這裏的就用接近五千人了,於是朱由棟找來塔天保,讓他以現在這裏的人員擴建一個衛。等把這些事做完後,朱由棟帶著大軍立即返回羊場關。羊場關的守軍沒想到突然見冒出來這麽多的明軍,措不及防之下,很快就丟失了羊場關。
這次朱由棟沒有再做停留,直接帶著大軍追著清軍直接抵達平越衛。這時楊義司的苗人也趕過來和朱由棟等人匯合,平越衛外麵直接就聚集了一萬多明軍。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明軍,趙廷臣都有些蒙頭了,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些明軍是哪裏冒出來的。
易赤看著外麵的明軍,臉色發白的道“巡撫大人,這裏麵不光是明軍啊,還有好多的苗人。”趙廷臣道“苗人怎麽了?永曆的軍隊裏就有大量的苗人,最後還不是被我大清給打敗了。”說著就不理易赤,不斷的吩咐士兵加強守衛。
朱由棟來到平越衛的城下,對周圍的人道“如今這平越衛城裏有大概四千守軍,分開四門同時攻打,不給清軍留下任何的空隙。”這時張勇道“侯爺,何不勸降城裏的守軍能,如今他們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想信很有把握將其勸降。”
朱由棟看了下平越衛,搖著頭道“勸降不會成功的,就算城裏的士兵有可能投降,但是有趙廷臣在裏麵,守軍是絕對不會投降。”塔天保道“怎麽會呢?難道那趙廷臣就對滿洲人那麽忠心?”
朱由棟道“對,趙廷臣之前本來就是遼東的漢人,很早就投降了滿洲人,他的一切可以說都是滿洲人給的,他很願意給滿洲人當奴才。這樣他不光能讓他的家族榮耀,還能爬帶漢人的頭上作威作福。他這樣的人已經跪的太久了,是不會醒悟的,他們寧願自己一生一世都活在滿洲人給他們編織的夢裏。”
塔天保道“這人怎麽會活成這樣子。”朱由棟道“他們活成什麽樣子是他們的的事,我們不管,我們現在是要攻下平越衛。”然後朱由棟對楊加福等人道“準備攻城吧,盡快攻下來後,我好徹底的把都勻府給經營起來。”
楊加福立即就帶著人出陣去,隨著戰鼓聲的響起,楊加福帶著複明軍漸漸的靠近平越衛。張勇道“侯爺,給我一隊人馬,我前去偷襲。”朱由棟看了看張勇道“不用了,今天就讓你看看我複明軍的厲害,免得你說大明亡了。”
張勇知道朱由棟看出了自己想借偷襲的名義逃回城裏,當下也就不再說話。隻見複明軍的士兵,先是密集的靠近城牆,張勇看的直搖頭,像這樣密集的隊伍不是剛好給守軍覆蓋性射擊當靶子嗎?
但是張勇沒想到的是,就在城牆上守軍剛要射箭時,複明軍一聲令下,迅速的散開了,並且開始向城牆奔跑。這時複明軍的弓箭手也發現了城上弓箭手的位置,反而對城牆上的弓箭手來了個覆蓋式的射擊。
這樣城牆上的守軍,不但沒有對明軍造成較大的傷害,反而被城下複明軍的弓箭手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了上百的弓箭手。這時城牆上的守軍也反應過來,和複明軍弓箭手互射,在也沒時間顧忌攻城的部隊。
已經跑到城下的苗人,用吹箭和標槍對城上的清軍,進行較近程的隔空打擊。那些扛著梯子的複明軍,則拚命的往城牆上湧去。之前清軍也防守過明軍攻城,但是哪裏見到過如此拚命的明軍,之前的明軍攻城都是軟綿綿的,打起仗來也是畏首畏尾,經常要將領費很大的力氣驅趕才會進行攻城。
城上的趙廷臣看著拚命攻城的明軍也有些恍惚,但是他終究是忠於大清的,就算啦明軍攻城凶猛,但趙廷臣還是有信心守住平越衛。隨即就在城牆上大聲嗬斥著守軍,讓他們加緊防守。易赤在趙廷臣的監督下也不敢耍滑頭,隻得老老實實的安排守城。
這時其他三門也都響起了明軍攻城的喊殺聲,趙廷臣看著眼前前赴後繼的明軍。有些擔心其他三門是否能守的住。其實另外三座城門的攻城軍隊,都是苗人擔任主攻,所以看起來攻勢很強,但是各個頭人、首領之間卻少配合,效果不大。現在趙廷臣守的南門卻不同,這裏主攻的是複明軍,各隊隻見配合緊密,進退有據。相互交替掩護,一時間打的城上守軍都不敢冒頭。
城下的張勇看了都不由的歎道“大明什麽時候有如此厲害的軍隊,如果當年對滿清的時候有如此強軍,何至於神州大好河山淪陷在夷狄的鐵蹄之下。”朱由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道“如今滿洲人自以為是已經占據了我大好河山,而我們現在有了如此強軍,趁著滿洲人驕傲之時給他們強力一擊,光複我漢家河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塔天保道“侯爺說的是,要是能解決了西南這幾十萬大軍,我們反過身來,滿清的湖廣之地就沒有多少駐兵了,我們就能迅速拿下湖廣,威脅江南。”朱由棟道“這些都還有些遠,我們現在是要穩定貴州,不能讓滿洲人把西南這幾十萬大軍帶回中原去。”
塔天保道“侯爺說的對。”正在這時,城牆殺光突然一整歡呼,複明軍的軍旗也隨之在平越衛的城牆上豎了起來。見狀攻城的複明軍將士都士氣大振,反觀清軍則頓時慌亂起來,被複明軍打的節節敗退,不少的清兵開始往城裏撤退。
趙廷臣一見清軍開始敗退,頓時帶著自己的親兵上去,斬殺了幾個後退的清兵,大吼道“如今四門都是明軍攻城,你們能退去哪裏?再敢後退者,一律殺無赦。”那些後退的清兵一樣也是,四個城門都在被攻擊,加上趙廷臣已近斬殺了幾個後退的清兵,頓時城牆上的清軍又奮力的反攻,漸漸的穩住了防線。
在城下的楊加福見狀,直接帶著身邊的四川兵,衝上前去就往城牆上爬。這些人如今跟著複明軍已經激戰不知道多少次了,打起仗來不要命的猛攻猛打,很得朱由棟看中。所以現在一發現攻城受挫,楊加福帶著人就直接衝了上去。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清軍的防線有開始慢慢的後退。趙廷臣還在城牆上大聲的呼喊著指揮各處防守,楊加福來到城牆上看見趙廷臣在那裏指揮,頓時就喊道“那裏指揮的是清軍的大官,有不怕死的跟我一起去殺了那個夠日的。”
說完就向趙廷臣的防線猛攻,這時和楊加福一起上來的複明軍將士,也都紛紛跟在楊加福身後,一起往趙廷臣的方向猛攻。不一會兒,楊加福已經攻到距趙廷臣隻有三丈的地方,但是這時候清軍的防守力度也越來越大,任由楊加福如何狂吼怒喊,也無法打破清軍的防守。
這時楊加福也十分焦急,眼看著清軍大官都在眼前,可就是攻不過去,而且和自己一起攻過來的複明軍將士也有人在不停的倒下。趙廷臣見明軍的士兵一時攻不過來,便不斷的調兵遣將,將城牆上的明軍漸漸的分割成幾塊,想將這些攻上城牆的明軍,一一消滅在城牆上。
遠處的塔天保和朱由棟也發下你了這個情況,塔天保急道“侯爺,城牆上的情況不妙啊,楊加福他們要被包圍了。”朱由棟道“讓人用火藥去幫楊加福他們開路。”張勇一愣,攻城戰力用火藥,沒看到複明軍帶的有火炮啊。
塔天保聽見朱由棟的話,頓時就帶著親兵往火器隊那邊去了。這支火器隊是朱由棟來了都勻後,用這邊的人臨時訓練的,所以沒有火器,也沒有火炮。朱由棟用繳獲的火藥組成火器隊隻是為了方便炸橋,破山用的。
塔天保來到火器隊便叫人帶著火藥往城牆邊去,複明軍受到上次攻打佛圖關的啟發,用陶罐裝了火藥,然後用引線裝上,再用藤條在一根長杆上麵編製一個兜。把火藥引線點上後,直接用長杆把裝滿火藥的陶罐甩進敵人的陣中。等火藥炸開,到處亂飛的陶罐碎片殺傷裏很大。這樣的火藥裝置比火炮方便,在雲貴這種山地裏很好用。
隨著塔天保一聲令下,頓時十幾個陶罐就被拋上城牆趙廷臣的周圍。隨著一整爆炸聲後,大片的清軍倒在地上不斷翻滾,嘴裏發出淒慘的嚎叫。楊加福見狀大喊道“清兵的將領被炸死了,殺啊。”
頓時周圍的明軍都鼓噪起來,向清軍發起猛攻。不明真相的清軍,轉頭一看,果然趙廷臣的位置現在是一片煙霧,那裏看的清趙廷臣的樣子。頓時不少的清兵以為趙廷臣被炸死了,不斷的往後退去,已經有清兵跑下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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