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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大戰前夕

  李國英見鄧希明答應也就不在說話,鄧希明自去催促糧草。李國英在定遠一連等了五天也不見鄧希賢等人帶兵前來,李國英隻得又派人去催促。但軍中糧草已經開始出現不足的現象。李國英立即叫來鄧希明道“怎麽這才幾天,軍中糧草就開始不夠了?”


  鄧希明滿頭大汗的道“總督大人,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嗎,派往後方催糧的信使也不見回轉。昨天我已經讓定遠知縣立刻籌集大軍三日的糧草,盡快送來。”聽見鄧希明說後方糧草沒來,李國英也嚇了一跳道“什麽,那你有沒有再派人去催,現在大軍還有幾天的糧草?”


  鄧希明道“今天就派了三波信使了,如今大軍隻有五日糧草,所以我讓定遠知縣立即送三日糧草來。”李國英道“不行,立刻再派信使前去,不,我來派人吧。”說完就讓自己的侍衛帶著一小旗的人去打探消息。


  朱大山在宋高舉出發後就帶著平虜衛,定虜衛和靖虜衛取道開縣,經達州進入順慶府,奪取營山後沿蓬州到達南充。朱大山一路急行軍,用了五天就到達了南充,這日剛好是苟興旺帶軍奪回南部的第三天。朱大山見苟興旺帶來的大軍都是怒氣衝衝,道“南部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對那些俘虜處理的很好,隻有我們能快速的穩定軍心,才是一個將領該做的,其他的不要考慮那麽多。”苟興旺見朱大山讚同自己對俘虜的處罰,也十分高興道“其實這是劉迎南的注意,我那裏有這手段。當時我看這那三千多俘虜,都不知道如何才好呢。”


  然後苟興旺又把南部的事情說了一邊,然後道“程德群兄弟走了,這都是吳一丁那狗賊的錯,我把他留著,然後等回到保寧後,當著大家的麵給程德群兄弟報仇。”朱大山道“報仇肯定是要報的。但是這件事也發現了我們不少的問題,程德群在南部居然沒有提前發現盧光祖來攻打的跡象,說明他自己就沒安排好斥候的事情,後麵清軍進城了,他不能及時的組織力量把清軍趕出城去,以至於錯失良機,也讓自己身死。”


  苟興旺聽見朱大山這樣說,雖然心裏很讚同朱大山的說法,但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一起出來的兄弟死了,朱大山隻顧著軍隊和城池的得失。當場就不說話,隻是聽了朱大山一個人說。朱大山也發現了苟興旺的變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一點都不在乎程德群兄弟的死活?”苟興旺氣呼呼的道“難道不是那?你自從當了侯爺後,越來越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越來越冷血,越來越沒了大家當初在一起的熱情了。”


  朱大山看了看苟興旺道“我不是不關心程德群兄弟,我心裏也難受,南部被屠了我能不難受?黃伯元當初是第一個幫助我們的人,我能不痛心嗎?”苟興旺道“那你為什麽現在你一點都不關心他們,在乎他們的死活。”朱大山有些低落道“你說著抗清,要死多少人?已經死了多少人?”


  苟興旺道“這誰知道,要死多少人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更沒人知道。”朱大山道“是啊,我們不知道今天誰會死,也不知道明天誰就不會醒來,但是我們能做一些能讓活著的人能活下的來事情,盡量讓活著的人活下去。這才是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如果我們能把滿清趕走,我們那個時候,才能反過來為我們中途失去的兄弟傷心,做些事情讓後人都記住他們。如果我們現在就隻顧著傷心,做出了不利於我們的事情,導致了我們失敗,誰會為他們說一句話呢?他們隻會被滿清說成匪徒,殺人魔王。”


  苟興旺這時也知道朱大山的心情道“侯爺說的對,如果我們失敗了,他們把所有的髒水都潑我們身上來。就好比張獻忠,才死了幾年,清兵屠殺川人的事情就栽贓到他頭上了。”朱大山道“你知道就好,但是吳一丁著狗賊,還與吳宏融。兩人都要在保寧明正典刑,我已經通知周大柱讓他關押吳宏融了,等我們打敗了李國英就處置他們倆。”


  苟興旺道“對了,侯爺,這次李國英可是有八萬軍隊啊,我們怎麽打?”朱大山道“那裏就八萬了,如今盧光祖被你在南部殺了,後麵趕來的杜學等人,讓他們打打順風仗還可以,你要讓他們打攻堅戰,想也不要想。還有就是如今李國英聚兵三萬在定遠,糧草全靠重慶運糧。你當重慶就是糧倉嗎?還不是想讓鄧希賢等人給他帶糧食來,可是他們就願意嗎?”苟興旺道“肯定不願意啊,他們本來就沒多少糧草。”


  朱大山道“是啊,可是現在李國英是要強行征糧,他們又不能不給,必生怨恨。所以李國英看似有八萬軍隊,實際上就隻有他自己的三萬大軍,還是缺糧的三萬大軍。”苟興旺道“可是我們想要李國英的大軍斷糧恐怕有些難,他們會直接縱兵搶糧,而且如果他們吃”苟興旺雖然沒說出來,但是朱大山知道苟興旺想說的是清兵吃人。


  朱大山道“我也知道,但是我們現在必須要等一下,等宋高舉他們徹底斷了李國英的後路再說。”苟興旺道“也不知道宋高舉他們到哪裏了?可是我們也等不得啊,要是這樣等下去,恐怕將士的士氣會有影響。”朱大山聽了苟興旺的話,突然道“對啊,我們可以就南部的這個事情,好好的宣傳下清軍的惡行,我當初設立副職就是為了這事。”苟興旺道“我一直就向問問候爺這個副職有什麽用呢,那些副職在軍隊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麽的,還誤導士兵要聽從多人的指揮,已經有兩處正副職爭權的事情了。”


  朱大山笑道“這也怪我沒說清楚,加上當時夔東的事情急。正好今天有時間,我們就召集正副職確定下職權。”苟興旺喜道“正該如此。”


  隨即朱大山就召集了已經到達南充的正副職將領,來到大帳前的空地上。看著這些人,朱大山道“上次我們整軍,給各個百戶以上的將領都安了一個副職,大家對這副職都清楚是做什麽的,今天就是召集大家來,給大家說明下正副職的職權。”然後朱大山就參考後世政委的職能安排了副職的事情,這樣一說大家才知道原來副職不是來分正職的權利的,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做,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有沒有效果。


  隨著複明軍的裏副職的運作,士氣不旦沒受到影響,反而是南部事情的大禮宣傳,複明軍將士對清軍的仇恨和怒氣更高,士兵的戰鬥情緒更加高漲。


  朱大山帶著複明軍在南充駐紮三天後,依然不見李國英北上。這下朱大山也等不住了和眾人商量道“這麽等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隻有兩府之地供給大軍,清軍雖然也不富裕,但是不排除清軍鋌而走險強搶糧食,但我們不能去搶。如今看來我們隻有搶先進攻清軍。”


  郝永忠道“如果我們搶先進攻的話,我們的糧道就會拉長很多啊,這對與我們來說是很不利的。”劉體純也道“是啊,如果接戰不理的話,我們連撤退都沒地方,後方就是一片荒蕪,到時大軍無糧可就麻煩了。”


  苟興旺道“可是我們和清軍再這裏耗著,我們也沒多少糧了啊。我們也依然會斷糧的。”程德義隻說了一句話道“殺過去報仇。”程德群和程德義是同宗的兩兄弟,在這個亂世有一個兄弟是很幸福的事情,但是現在程德群死了,所以這段時間程德義的話都很少,一心隻想報仇。現在聽說朱大山討論關於李國英的軍情,直接就要打過去。


  朱大山很理解程德義的心情,但是現在複明軍在南充也確實耗不住了,隻有先向李國英發起攻擊。雖然有郝永忠和劉體純反對,但是看著已近快要告罄的糧草,朱大山也不得不率軍南下。


  當李國英聽見朱大山率軍南下的時候,想著自己剛剛還為大軍無糧發火,現在朱大山居然就送上門來,當成就大笑道“看來不光是我們無糧,這朱大山也沒有糧食啊,要不然他不會急著南下,看來我們還要在定遠守他幾日。等到他無糧退軍再揮大軍掩殺,豈不是穩操勝券。”


  一旁的鄧希明剛為糧草的事情被李國英罵了一頓,如今聽到事情如此轉變,當即也笑道“這都是總督大人洪福齊天,如今這朱大山自入死地,想來平定保寧不遠矣。”


  李國英當即也傳令道“即刻開始加固城牆,全力防守。等到朱大山糧盡在出大軍掩殺。”


  朱大山在定遠城外紮營,看著城上不斷加高加固的清軍,就知道李國英想要和自己硬耗。但是李國英還不知道宋高舉已經奪去了合州城,已經給把李國英調來的鄧希賢等人擋在了南邊,無法北上和李國英匯合。朱大山街道宋高舉的戰報也十分意外,沒想到宋高舉一舉拿下了合州城,自己的傷亡居然不大。朱大山問了來送戰報的士兵,才知道宋高舉居然利用行軍的偽裝。趁著黑夜突襲合州,鎮虜衛的將士身披偽裝,守城的清兵嚇的魂飛魄散。複明軍輕鬆的奪取合州,同時還占領了釣魚山上的釣魚城,徹底打破了清軍想要利用釣魚城和複明軍對峙的願望。而且已經趕到合州的瀘州總兵曹純忠,嘉定副將郝承裔二將被殺,宋高舉在合州接鬼神之名有收編了將近八千人。也就是說現在宋高舉手下就有兩萬人馬了。


  朱大山接到宋高舉的戰報後,立即就對李國英部署了強攻的計劃。同時讓宋高舉用六千將士穿上清軍的軍服,從合州馳援定遠。麵對朱大山的強攻計劃,諸將都十分不解。但朱大山道“我們糧草沒多少了,如果不能搶攻打破定遠城,我們連退回保寧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我們隻有破釜沉舟,放手一搏,打破定遠城,不光我們可以獲得物資。我們還能一舉攻破李國英的攻擊,這樣我們才能在四川站住腳。”


  聽了朱大山的話後,劉體純見攻城已經不可避免,便也附和道“平虜候說的對,如果不能打敗李國英,我們在四川的家眷時刻都會受到威脅,我們就成不了大事,最好的結果就是再回夔東去過苦日子。”苟興旺道“是啊,想想我們如今幹的事,要是我們失敗了誰能活下去。清廷會讓我們活嗎?李國英這樣的人隻會用我們的人頭去換他的官位。既然如此,我們就和他們拚了,指不定死的是誰呢。”


  朱大山道“也不要想的那麽壞,我們還要光複大明,然後一起享受這榮華富貴呢。所以隻要我們齊心協力,李國英算什麽?他不過是一個叛變投敵的降將而已,他要不怕死他投降做什麽,我們死都不怕會怕他?”


  程德義道“對,抓住他李國英,直接把他的狗頭砍下來。”有朱大山的等人的鼓舞,在場的夔東將領也都士氣高漲,大家對打敗李國英也就不在悲觀。


  第二天就是朱大山和宋高舉約定的日期,定武城外的戰爭氣息越發的明顯,城裏的李國英也不斷的安排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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