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山在府牢活剮了兩個欽差後,被斷了後路的十三個正黃旗騎兵沒有選擇,隻能加入複明營。被朱大山直接交給林壯,讓他帶著這些騎兵去交複明營將士騎馬和射箭。
那些被關在府牢裏的民夫也被朱大山強行征入複明營。隻是把一些不堪使用的老人和身有殘疾的人全部遷到南部安置,以前的複明營全是在南部招兵,這對南部的人口是個很大的打擊。
現在又這麽點人就直接安置到南部去,之前攻打保寧受傷的也大部分送回南部去了,隻有殘疾到確實無法自理的才留在保寧,由複明營安排人撫養。
被關在府牢的民夫經過朱大山的現場活剮後,全部交給周大柱訓練火槍。這些人在看完了活剮欽差的殘忍後,訓練起來確實比之前投降和新招來的兵要快的多,畢竟是在如此恐怖的刑罰高壓下,所有的人都盡力的去完成訓練的東西。朱大山看了後非常滿意,能如此訓練幾天後,不說火器能使的怎麽樣,至少軍隊紀律是不會有什麽問題。
話說苟興旺和林可佳帶著一千人下午從保寧出發,兩人也不敢耽擱。催促隊伍往蒼溪趕,終於在天全黑的時候趕到了蒼溪。到了蒼溪後苟興旺和林可佳讓部隊連夜發起攻擊。
蒼溪縣距保寧府隻有三十裏,蒼溪縣縣令裴英昨晚見保寧方向火光衝天,隱隱有喊殺聲傳來。嚇的縣令一夜未眠,今天一早就叫來縣典吏陳輔義組織人手做好縣城防守。陳輔義沒去準備卻埋怨了裴英一番,道“縣尊大人,如今我們蒼溪縣城就差役共三十人,城裏總共就人口一千五百人,青壯更是隻有四百人。你讓我怎麽守城,求求縣尊大發慈悲給蒼溪縣留點種子吧。”
縣令裴英也知道陳輔義是怕組織抵抗到時候明軍劫掠民眾泄憤,但想到清廷對於失土投降的懲罰。還是狠心道“百姓死了,還可以從其他地方遷過來,但你我要是丟失了縣城,國法要殺我,我也會先殺了你。好生守城去吧。”
陳輔義發動縣城全部的民壯參與守城,白天忙了一天剛回家洗了個腳,正要休息。就聽見一整喊殺聲,忙穿上衣服跑出來一看,聲音是從城門傳來的。
陳輔義又看到知縣裴英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了出來,陳輔義和裴英一同往城門處敢,才到半路就看到下午才上城牆的民壯,發瘋似的往城裏跑。後麵跟著一隊兵馬在追趕。
苟興旺和林可佳從保寧出來一路上就抓了幾個前來打探軍情的探子,一審問卻是蒼溪縣派過來的。這些探子沒有馬,苟興旺隊裏好歹有幾匹供斥候用,兩條腿哪能跑得過四條腿。所以蒼溪縣派出的探子一個都沒逃脫。苟興旺和林可佳都認為不能給蒼溪縣時間,怕拖的越久,這城就越不好打。所以一到蒼溪縣城就展開了攻擊,裴英雖然安排了防守,可派出的探子沒回來,也沒想到攻打保寧的軍隊這麽快就來攻打蒼溪了。所以城上就隻留了些民壯巡邏,並沒有多少人。這些巡邏看到黑暗處走出來的明軍跟見鬼似的,又見明軍來勢洶洶,連忙鳴鑼示警,但是沒一個人敢上前去阻擋明軍攻城。
苟興旺和林可佳帶著的隻有些梯子和簡易的攀爬工具,如果蒼溪縣城牆上的民壯敢上前去阻擋的話,複明營還真不攻不下。但是這些民壯都是下午才強行征發上城牆的,又看到遠處又百多人拉著弓箭準備向城上射箭。其實這些弓箭手都隻是做做樣子,裏麵就隻有十來人會射箭,但城牆上的不知道,這些民壯硬是沒一個敢動的,突然又幾隻箭射道城牆上來,民壯們一聲叫喊就紛紛跑下城牆去了。
爬上城牆的複明營將士趕緊的打開城門,苟興旺和林可佳就這麽帶人直接衝進了縣城。兩人讓人帶兵肅清城裏的敵人,自己帶著人追著前麵的民壯往縣衙去。
走到半路發現街旁站著兩個人,兩人一動不動的呆看著複明營將士,民壯從兩人身邊跑過兩人也沒發現。苟興旺上前道“兩位,速速回家去吧,現在咱們複明營攻進城了,複明營的將士不殺平民,但清兵潰散,到時把你們給殺了。”這時兩人才回過神來,陳輔義小心翼翼的道“大明的軍隊真的不殺平民?”
林可佳笑道“當然,咱們複明營是大明的正義之師,就是為了趕走殘暴的韃子,不殺平民。”陳輔義一聽直接就跪地上道“我投降,我投降了。”林可佳看自己就一句話,這人就直接跪地上喊著投降,問道“你是何人?你要投降。”陳輔義忙道“我是蒼溪縣的典吏,我投降。”然後又指著裴英道“他是蒼溪縣的知縣裴英,都是他讓安排人上城抵抗他們天兵的,不關我的事。”
裴英本來站在一旁想蒙混過關,但是被陳輔義一喊,這明軍就停了幾個人。現在重複自己投降不說,還把抵抗王師的責任全推自己身上,這還得了?眼看躲不過去,明軍聽了陳輔義的話有人就上前來抓自己。裴英這會兒也顧不得大清的國法了,嚇的也一下跪在地上喊道“我也投降,守城的事情是陳輔義幹的,我沒安排。”陳輔義見裴英現在不認,忙道“是你下的令,我才幹的”
苟興旺見兩人現場的就推卸起責任來,不由的有些鄙視,道“我不管是你們誰安排的,誰幹的。現在城裏有多少清兵?”陳輔義搶道“城裏沒有韃子,城裏就隻有三十名差役。這些都是我下午招來的民壯。”
苟興旺和林可佳一聽,心中一喜。苟興旺道“那好,我們接受你二人的投降,現在去安撫百姓,讓民壯都放下武器道縣衙來投降。要是候命被我們找出來有沒來投降的民壯和差役,你二人的腦袋可就不一定保得住。”陳輔義和裴英忙起身去召集壯丁,苟興旺派人跟著兩人。
苟興旺和林可佳帶著人直接到縣衙,苟興旺詢問縣衙的差役知道蒼溪縣沒有校場,就讓複明營的將士直接在街上休息,不得進入民房擾民。當初在成立複明營的時候這一條是所有人都支持的,因為複明營當時全部都是農夫組成,大家都被官兵搶怕了。要是朱大山沒有定這一條,複明營可能也和曆史裏的流民一樣,反過來對搶劫民眾時毫不手軟。但朱大山在複明營成立開始就立下這條規矩,大家卻全都讚同。
苟興旺和林可佳也想過連夜趕路,但現在隊伍裏不是剛從南部縣出發的時候,全是自己人,現在又很多降兵,也有不少在保寧招的新兵。從保寧出來後這一路的山勢是越來越險峻,而且蒼溪道劍州,也不是一晚上能到。所以兩人一商量就讓隊伍先在蒼溪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兩人在縣衙沒等多久,陳輔義和裴英就帶著民壯和差役就來到縣衙。苟興旺想把這些人全部遣散,林可佳道“不可,現在蒼溪縣裏全是以前的官吏,我們明天就要走,也不可能留下多少人在這,要是等我們走了他們突然斷了我們後路。劍州又一時半會那不下,我們可就必死無疑了。”苟興旺忙問道“那我們怎麽辦?把這些人都殺了?”林可佳道“殺了也不行,殺了會激起民憤。不如把他們全部帶在軍中,反正我們從保寧出來也沒帶對少糧食,讓他們給我們背些糧食上。一來是減少蒼溪縣的庫存,謹防他們斷我後路,我們回頭時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苟興旺道“好,就這麽辦。”苟興旺隨後叫來裴英,讓他帶人把庫糧給拿出來當做軍糧。
苟興旺兩人帶著軍隊在蒼溪縣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留下一百軍士守蒼溪,帶著其他軍隊奔劍州而去,把陳輔義和他招來的守城的兩百民壯也一起帶走。以為由加入了民壯,隊伍每天僅能前進四十裏。
從蒼溪道劍州有一百三十裏地,兩人帶著軍隊足足走了三天,在第四天中午才敢道劍州。由於劍州距離保寧和蒼溪都很遠,加上道路崎嶇。劍州現在還不知道明軍來攻打的事,苟興旺和林可佳帶著軍隊快到劍州東門時,派到前麵的斥候來報說劍州城門打開,城上也不見任何守城準備。
兩人還怕是陷阱,親自去觀察才發現不光是城門沒關,連進出務農的農戶也是絡繹不絕。劍州歲處於山勢險要的劍門關附近,但這裏因為守關的原因,四川巡撫高民瞻對劍州多有照顧,人口也比蒼溪和南部多。但劍州多山少平地,所以劍州附近的農田都在山上,城裏的人都在城外的山上開墾種地。
現在將近中午加上已經是五月中旬,天氣炎熱。在外幹農活的人紛紛回家避暑。城門口是異常熱鬧,苟興旺和林可佳怎肯錯過這個機會,讓精銳士卒和民壯換了衣服扮做農夫,就往城裏混。見到士卒混到城裏,忙一聲令下就開始攻占城門。
城門的守衛突然看到遠處一隊人馬喊殺著衝過來,有上千人之多。嚇的也慌忙跑去關城門,也不管城外還未進城的百姓。就在這時,剛才還扛著糧食進城的農夫有十幾人,抽出刀就砍向關門的守衛。
頓時就有幾個守衛被砍到,嚇的已經進城的百姓慌忙亂跑。邊跑邊喊“殺人了,城門口殺人了。”城樓上的守將,看到遠處叫喊這攻城的軍隊,正在城牆上督促士兵到自己的崗位上去準備守城。就聽見門洞裏有人慘叫連連,又有人大喊殺人。就知道有奸細混進城來奪門,忙帶著一隊人馬跑下城樓。就看到守城的士兵已經隻有五六人了,但也沒關上。
那守將怒吼一聲帶人就衝進城門洞,對複明營將士展開攻擊。複明營將士隻有十幾人,剛才和守衛拚殺已經有幾人受傷,現在被守將帶人一衝,頓時就有五六人被殺死。城門也被關上了一邊,剩下的複明營將士死死守住另一邊城門。
那守將也是心急如焚,不停的嗬斥著守衛攻擊複明營的人。這時城裏又有援軍趕來,守衛們大喜。眼看著複明營的人一步一步的要退過城門,幾乎已經有守衛摸到還沒關上半邊城門時。苟興旺終於帶著大隊衝進城門洞。苟興旺揮舞著手裏的大刀,他的護衛也死命的往前衝,守衛立馬就守不住,紛紛往後撤。苟興旺後麵的將士順勢打開被關上的半邊城門,複明營大隊人馬頓時衝進城去。
守衛見衝進城的明軍太多紛紛逃跑,苟興旺讓人上去奪了城樓,沒了城樓上的威脅。苟興旺帶來的大軍終於全部衝進城去,複明營的將士,一邊攻打一邊大喊“大明王師十萬大軍進城了,投降不殺”。其他城門得到明軍攻城的消息後,紛紛向東門派出援軍,但等到援軍趕過來時,複明營已經全部殺進城了。
複明營的將士和各處趕來的援軍頓時戰到一起。有其他沒碰到援軍的複明營將士像城裏殺去。一時間整個劍州殺聲一片,還有趁火打劫的混混,地痞流氓作亂。整個劍州頓時被戰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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