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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毀容,父女相認

  孟千尋大腦一片混亂,那姬魅橋側身從她身邊走過,似就要離開,只幽幽留下一句話,「孟千尋,我想好了,咱們兩個人落得個兩敗俱傷的話,對誰也不好,你說的是不是?」 

  尚絕之前從來不願透露真相,那麼自己何不趁著今日這個機會,徹底挖出這個秘密! 

  孟千尋一怔,旋即回身一把拉住姬魅橋的臂彎,眼中帶著偏執的瘋狂,「好,我答應你,你讓尚絕告訴我,尚離墨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好。」紅的有些妖異的唇輕輕勾起,姬魅橋轉過頭,笑容愈發深邃,也愈發莫測,「孟千尋,記住你的話。若你反悔,我向你保證,長孫一澈他一定會知道今日發生的一切,更甚是,我們五年前的那場交易!」 

  說罷,她回身走到尚絕跟前,道,「爹,您都聽到了吧,女兒可以不找尚離墨報仇,但是女兒容不得您再這般作踐自己!」 

  「魅橋,若你們知道了那個名字,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尚絕的聲音很沉,如同漏液的更鼓,一點點沁入姬魅橋和孟千尋的心底。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姬魅橋忽而俯身在尚絕耳邊,輕言道,「爹,若您不說,那麼魅橋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 

  明顯感覺到尚絕渾身一震,姬魅橋眼中光一閃,再下一劑猛葯,「爹,這可是您的親孫兒,也是尚府的……最後一脈!」 

  最後一脈香火! 

  尚絕的雙眼豁地一清,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深深地望了眼前這個自己最疼愛,卻也是最對不起的小女兒一眼,終是無聲嘆了口氣,就著自己的鮮血,在地上寫下了一個字。 

  然而,看到那個字,兩個女人面上的所有表情,幾乎是在剎那間,悉數凝固! 

  孟千尋握著瓷瓶的手漸漸收緊,她茫然地看著那一個字,就好像怎麼也不能理解它的意思一般,只是僵硬著表情,愣怔地看著。 

  而她身旁的姬魅橋,反應則更為巨大。 

  隨著那寥寥四筆,她雙眼越撐越大,呼吸也愈見急促了起來,最後整個身子都顫了起來,似乎根本無法自我控制住。 

  因為那一個簡單的字,叫做:玄。 

  玄,是跟允同等級的輩分,而整個蒼瀾大陸,只有一個人的名字里有這個字: 

  前千葉門門主——年玄! 

  身旁的燭火爆了一個燭花,這才把兩人給驚醒。 

  孟千尋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姬魅橋卻猛地出聲截口,但那聲音亦是透著顫抖的迷茫,「時間差不多了,千尋王妃若是再不上去,該讓人起疑心了,你先上去,我待會就出去。」 

  孟千尋半晌才反應過來,卻也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她失血的唇蠕動了幾下,終是吞下了所有話語,兀自收起瓷瓶,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搖搖晃晃地步上了石階,向天牢大門走去。 

  鐵灰色的監牢里再度被死寂所吞噬,尚絕絕望地閉上眼靜靜坐在角落裡,然後仰頭獃滯地望著那即將熄滅的火把。 

  「原來如此。」 

  姬魅橋深深吸了口氣,她抬眼望向天窗,遙遠九霄之下風捲雲動,猶如怨靈積壓的不甘一般,幾乎要將整個聖都的天空壓垮。 

  「難怪年玄教她偷心術,將她託付給明川照顧,更甚是不惜自毀雙目,墮入魔道,也要衝破禁術的第十層……原來如此啊!」 

  只有修鍊禁術的人才會明白,禁術的第十層,就是逆天改命,白骨生肉! 

  原來真的是年玄復活了尚離墨,因為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為一個負心人而死? 

  哈哈哈,萬萬沒想到,她千算萬算,卻在棋局的一開始,便已步步皆錯! 

  不過好險不險,如今年玄已經徹底失蹤,只要她想,便無人再可能阻攔她半分! 

  * 

  離墨在由凌鴻煊假扮的小廝的陪同下,悄無聲息地混在了猶如長龍一般的女奴隊伍中。 

  離墨雪砌冰雕般的清眸,隨著光線的折射而微微轉動,將大堂內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入耳的是清韻屢屢的絲竹之音,入目的卻是酒池肉林的奢靡之風。 

  離墨的眼角泛著凜冽的寒光,眸轉之間,八個大字已深深地烙在了她心底。 

  烏煙瘴氣,一塌糊塗! 

  「阿鳶,一會你要我替你做什麼?」 

  凌鴻煊飛快地掃了眼身邊眾人,確定沒有危險,才俯首附在離墨耳畔說道。 

  「你只管告訴我底下那些朝中重臣的身份背景,一會,我定讓你欣賞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 

  她話一落,凌鴻煊掃了眼高台之下一位位高聲交談,年近花甲的朝中老臣,又將視線再次落在離墨臉上。 

  她微抿的紅唇,扯出一絲猶如彎刀般的冰冷弧線,凌鴻煊看在眼底,不知其意,卻只覺得那抹開在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深。 

  「如今徐太尉不再如日中天,但是他的朋友黃大人,仍是孟風雲的親信。」 

  凌鴻煊勾唇,似笑非笑道,「至於剩下的人,你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做牆頭草,哪邊風頭強,哪邊油水足,他們自然會偏向哪處!」 

  「哦?」離墨饒有興緻地微笑,挑眉道,「那我可得好好會會這兩條大魚了,既然魚兒想游得長遠,那我就做那個開閘放水的人吧!你說這次會有多少魚兒上鉤?」 

  明明是那般雲淡風輕的話語,可從眼前這個鬼面女子嘴裡吐出,竟是別有一番風味。 

  「喂,那邊那個小蘿蔔頭,說你呢!」 

  凌鴻煊一怔,與此同時,耳邊陡然傳來粗鄙的暴呵,凌鴻煊趕緊垂首,避嫌地退開了離墨幾步。 

  離墨滿是冰冷的黑眸中,飄過一抹殺氣,她眉色微動,卻是不動聲色。 

  來人肚大腰圓,套著一身窮酸的麻衣,明明一臉的奴才相,卻還是硬要將那違和的倨傲感砌滿一臉。 

  那名內侍一抬眼就撞上了離墨魔鬼一般的麵皮,竟被嚇得打了一個寒顫,腿肚子一軟向後猛退一步。 

  「哎喲我的媽呀,長那麼丑還跑出來嚇人,差點沒把爺給嚇死,我的個小心肝哦!我看你長成這樣,八成今日是沒人願意把你給買走了,作孽啊作孽……」 

  那人還在碎碎念,離墨卻早已不耐煩地收回了視線,心中盤算起應該如何應付台下的奸臣。 

  「哦對了,都是這丑娘們,長得跟鬼羅剎一樣,都讓爺忘了過來幹嘛了!」 

  那人被嚇得差不多了,拍了拍腦瓜子,方才想起了自己過來的初衷。 

  「喂,說你呢,各位大人們都來了,你還不快去端茶送水,在這裡跟這丑娘們議論啥呢!」 

  凌鴻煊聞言心猛地一沉,他倒不是擔心自己,自己狡黠如狐,這種小事自是能圓的滴水不漏。 

  但他這一走,離墨不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嗎? 

  她對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遭到台下賊人的挑釁,走漏了風聲,丟了性命,可怎麼辦才好? 

  隱於女子衣袖下的手,忽而用力捏了一把凌鴻煊,凌鴻煊吃痛,一臉驚詫地看向了捏他的罪魁禍首。 

  見身後的離墨啟顏一笑,以口型道,「自己小心,不必擔心我!」 

  「快走吧,磨磨蹭蹭想造反啊?廚房人手不夠用了,快去給爺補上。哎喲媽呀,怎麼會生的這般丑,嚇死個人了……」 

  那粗鄙的內侍臨走都不忘數落離墨幾句。 

  煙雲飄渺,沉香木門外隱約傳來一兩聲馬鳴聲,很快便有男子急促的步履踏至而來。 

  與此同時,雷鼓三擊,女奴交易也正式拉開帷幕! 

  所有女奴橫向排開,足足站了五排,離墨則很不幸地被擠到了最後一排。 

  一名目露精光的管事,一手拿著黑冊子,一手持著狼毫筆,穩步走上了高台,躬身頷首后,便皮笑肉不笑道。 

  「今日,鄙人十分榮幸,有如此多的達官顯貴們肯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這女奴所。各位大人儘管放心,這次的女奴絕對都是上層貨色,不僅品相佳,更是多才多藝。就算娶回去當妾室,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如此甚好,不過為了檢驗一下這批女奴是否真如管事大人所言那般,老身還得出一個問題考驗一下,才能一試真假。」 

  左側座位席上,一身藍衫,面容和善的長者淺笑著說道。 

  瞧瞧,多麼的知書達理,多麼的溫和謙卑! 

  台上不知情的小女奴們恐怕都以為他是個絕世良臣,巴不得跟了他享一輩子榮華富貴。 

  但,你再看看他腰間那枚牛眼大的夜明珠。 

  又有誰知道,那是從多少位疾苦百姓身上,搜刮來的脂粉血汗錢所匯聚而成的呢? 

  「黃大人儘管一試,也好讓其他大人心裡有底!」 

  管事擱下筆,伸手示意,一臉的篤定,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那好。」黃大人正身道,「我今日想問諸位一個問題,題目很簡單,答案卻不一。那便是,身為女奴,你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黃大人渾濁的老眼中寫滿了犀利,端坐在為他量身打造的黃花梨圈椅中,眼眸微闔,等待著聽到心裡那個早就寫好了的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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