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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軍火,開始反擊

  「那是!」凌鴻煊面露驚恐,指著離墨的手,顫聲道,「北冥皇室的丹藥,你怎麼會有?」 

  離墨眉眼一沉,起身將視線移至一側,卻是未答話。 

  「阿鳶,我知道你喜歡他,他也鍾情於你,但是他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謀划,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凌鴻煊見離墨不願多言,反而兀自踱步到了一扇窗下的銅鏡前,他唇一抿,乾脆大步跨到她背後立著。 

  平滑的銅鏡里,映出凌鴻煊緩緩逼近的身影,離墨面不改色,只是抱著手臂倚著石牆,垂眸隨意地打量著那銅鏡邊緣繁麗的雕飾,看不出絲毫表情變化。 

  「你知道他為什麼來聖都對嗎,他的身手技驚四座,卻又為何在百裡外的密林中突然內傷發作,不得不殊死一搏,也要拚命護你周全?」 

  凌鴻煊雙眼透過銅鏡盯著離墨默然的臉,似乎想要挖出她的內心所想,然而她卻始終選擇沉默。 

  他心中一急,忽的一把扳過她的雙肩,略帶怒意地喝道,「阿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是……」 

  就在這時,離墨猛然抬眼瞪向他,一雙眼黝黑如墨,看的他渾身寒意沁出,話語一時梗住,頓了半晌,才道,「我要聽你說出真相,難道你不知道東燕和北冥是世仇,二哥恨不得殺光全北冥!」 

  七年前,北冥前任皇帝暴斃。 

  北冥藉機討伐東燕,雖戰亂平定,但代價是長孫一澈負傷瀕死。 

  那一劍,刺在他的心口上! 

  良久的沉寂,離墨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忽然突兀一笑,伸手擋開他的禁錮,「真相可能會叫你好失望的。」 

  她重新轉向那面銅鏡,目光卻是迷濛空洞,鏡中人眉眼旖旎,長發柔順,未挽未束,在日光下泛著瑩潤的色澤。 

  五指暗自收緊,她定睛凝著這張臉,唇邊不覺勾起酸楚的笑意。 

  「我答應過他,不會對任何人說出真相,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回來,無論他那晚跟我說的話算不算數,我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個答案罷了。」 

  他是否真心實意地愛她? 

  他又是否願意為她而捨棄似錦前程? 

  「阿鳶你何等聰明,那個答案你又何必等他親自說出口,天明雨歇,不過是浮生一夢罷了!」 

  鏡中人面色陡然一僵,強制的鎮定瞬間如潮褪去,離墨的心一分一毫地冷了下去,像是被重鉛壓著,喘不過氣來,心中空蕩蕩的,就像前世一樣,再無所依。 

  「失望的終歸會失望,你對他知之甚少,他卻對你了如指掌,阿鳶……」 

  凌鴻煊聲音一軟,帶著半分委屈乞求,輕聲道,「回到二哥身邊好不好,二哥從未想過害你,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忘了那個北冥中人,安安心心地陪著二哥?」 

  至少這樣,在他累的時候,回過頭會欣慰地發現,還有一人願意陪伴著他,讓他不至於那麼孤獨。 

  「我可以陪著他,我可以與他並肩作戰,我甚至可以不跟那人離去。」 

  離墨看著鏡像,微微頷首,凌鴻煊面色稍加緩和,又突聞她滄桑苦笑,「但是我的心裡,不會有他的一角,因為我已經不愛他了。」 

  「那是因為你害怕受傷,誰對你越好,你就越怕,你怕他只是為了得到你,而不是你的心,你愛那個男子,是因為你以為他能給你自由,事實上他根本給不起!」 

  凌鴻煊瞪著鏡中的離墨,見她面色漸漸冷凝,卻是不動聲色。 

  而她的長袖之下,指甲正狠狠扣著那腐朽的木桌,指甲盡根折斷,露出森然的血肉,她渾然不知,彷彿只有將那桌子扣出窟窿,她才會好受些。 

  他目光掃過她腰間的匕首,瞳孔又是一縮,冷聲道,「阿鳶,你說你愛他,不過是為了逃避你內心真實的自我!你敢說,時至今日,你對二哥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嗎?」 

  「住口!」離墨顫聲截口,冷冷地看著銅鏡里的凌鴻煊,「尚離墨愛長孫一澈,但是她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透著隱隱哽咽,似乎被人戳到痛處,卻還要維持著坦蕩的儀態。 

  「我為何要住口?」凌鴻煊雙目凌厲地鎖著她,又道:「那人心機叵測,多少人成為了他棋局上的一粒棋子?」 

  木桌發出沉悶的震顫聲,檯面上清晰映出五個窟窿,離墨極力隱忍的面容開始掛不住,他的聲音刺耳轟鳴。 

  「一旦達到目的,他就會功成身退,將你拋棄,你若再不斷了和他的孽緣,他終有一天會殺了二哥,也會毀了你!」 

  南城雪,終會為了天下,選擇殺了她? 

  就跟她的爹爹和長孫一澈那般? 

  「砰!」 

  離墨倏然暴起,一拳頭狠狠砸在了那桌上,那木桌笨拙一晃,旋即破碎成渣,上面的銅鏡被摔得四濺裂開,而鏡中的麗顏,也如那石破水中月,殘缺難補,再也湊不齊。 

  「他不會害我!他怎麼可能這麼做呢?」 

  她回身絞著凌鴻煊的面門,容顏猙獰到了支離破碎,胸口劇烈起伏,她雙眼充血,「凌鴻煊,如果你讓我離開他,怕他害我,那我回答你的仍是那句話:我相信他,他絕不會害我!」 

  「你這麼肯定?」 

  凌鴻煊飛快截口下來,離墨面色一滯,冷睨著他不發一語,見她雙眼堅韌如石,他扯出一絲笑,「好啊,那我們就看看他到底還會不會來找你!」 

  離墨黑瞳冷冽地落在他臉上,眼底隱有微光閃爍,凌鴻煊也靜靜地凝視著她。 

  半晌,她抬腳跨過地上碎渣,繞過他默然地走至窗前,淡淡道:「他一定會來,我相信他……」聲音漸次低沉,心中軟弱已是昭然若揭,「我從未懷疑過他。」 

  跌宕往事浮上心頭,離墨轉首望著窗外風雲深沉,女奴所的雕樑畫棟此刻卻如同重重深井,幾乎將人的脖頸咬住。 

  一隻孤鴻低鳴飛過,她滿目蒼涼,不由深嘆一口氣,倦然苦笑,「這麼久來,我想要的不過是一顆真心。」 

  離墨像是想起了什麼了,旋即斂去所有脆弱之色,方才轉眸看向凌鴻煊,隨意地笑了笑道,「竟然在你面前說了這麼多,此番想來,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凌鴻煊眼中掠過不忍的神色,這女子竟連在外人面前示弱半分,都覺得自慚,可想而知她是多麼的要強。 

  眉眼漸漸暗沉了下去,層層心事堆積心頭,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春風無常,落花情深,不問何以歸,緣由我渡你。 

  這是五年來,長孫一澈最常在月下自吟的一曲雜詩,他一直都在等著離墨回來,哪怕只是回來殺他。 

  離墨見他陡生出一絲傷感,不由心生疑慮,剛欲開口詢問,就聽柴房外喧嘩陣陣,隱約傳來密集的鼓聲。 

  她心頭一凜,女奴交易就要開始了,而她要等的那人,估計也就快趕來了! 

  當真是好的很,她這招草船借箭,正愁無箭可借呢! 

  離墨和凌鴻煊同時眸光驟寒,不約而同地視線對接。 

  離墨點頭穩穩道:「孟風雲如今權傾朝野,必然不是憑一己之力走到這步的,除了徐太尉,他身後肯定有著眾多勢力龐大的爪牙。」 

  她伸手指著地上昏死的徐太尉,眼中透出逼人的堅毅,嚴正口氣道,「此次女奴交易能來的權貴們,必定與他在私底下有所勾結,若是能趁此良機一網打盡,摸清底細,必能將之重創!」 

  「阿鳶,你是想趁機記住每一個今日來此交易會的大人,他日再一點點將他們從孟風雲身邊拔除嗎?」 

  凌鴻煊探了探腦袋,看著離墨冷然的側臉,眨著水亮的桃花眼。 

  「不用那麼麻煩,成敗與否,就在今日!」 

  離墨抬眼看向大敞的木門,一抹肅殺登時從深瞳中迸發而出,「聽說孟風雲今日正值六十大壽,不如讓我也送他一份賀禮吧!」 

  「阿鳶,你口氣真大,不過本王我喜歡!」 

  凌鴻煊斂了嚴肅的神色,又擺出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壞笑地調侃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離墨淺淺一笑,芳華無雙,眼角寒光掃過地上破碎的銅鏡,鏡中人的神色冷寂半晌,唇角緩緩裂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長袖一翻,手中赫然多出一藍一紅兩枚丹藥,她纖細的手輕捻著,猶如出水珍珠墜落玉盤,眸中抽出一道精光,兩指驟然一頓,離墨唇邊笑意愈加深刻。 

  「我要他們活著進來與孟風雲賀壽……」聲音陡轉直下,離墨雖是笑著,眼底卻已是殺機肆意,「死也別想脫身!」 

  然而在看到她手中丹藥的那刻,凌鴻煊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同一瞬間,離墨眼中異光大盛,唇邊勾起毅然決然的笑,右手掌心使勁一捏。 

  剎那間,紅藍相融,如流星閃電交匯,爆發出一聲妖異的脆響,一道青煙旋即從手心裊裊升起。 

  冰火相撞,一觸即發! 

  窗外長風霎時大作,遙遙蒼穹,黑雲似海潮野馬奔涌而來,一道銀電斬開眼前天幕,雪亮的光迎著離墨璀璨如鑽的黑眸,恰似浪淘千沙,風華四射。 

  「阿鳶,萬萬不可,那葯一併服下,是要毀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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