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因，果
各大勢力之主，丹道宗師回歸疆域，雖然掀起了稍微的動蕩，但也在情理之中，僅僅幾日便被疆域主壓了下來。
鳳族，禪院兩個宿敵出人意料的結束了戰爭，更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鳳族竟然成為禪院坐上賓。
鳳鄔，這位鳳族的強者拜入三生佛祖門下，成為禪院佛陀，號天鳳大世尊，地位僅在三生佛祖之下，比淨空無上士還要強上一分。
三日之後，天鳳大世尊以禪院佛陀身份踏足無量寺，無量壽佛修為被斬，佛心竟毀於一旦，至此無量寺地位在西域一落千丈。
那一日，無量寺群佛痛哭，無數佛子祈下大宏願，願世間再無偽佛。
淨空無上士據理力爭，與三生佛祖坐而論佛，卻遭到了慘敗，無上士稱號被剝奪，貶為淨空羅漢，至此地位一落千丈，成為禪院掃地僧。
無量寺，萬佛塔中。
淨空神色平淡，看著蒲團上的無生，淡然道：“放不下，還是放下了，無量寺被剝奪禪院封號，你的無量壽佛之名也被剝奪，我的無上士果位也被斬去。”
蒲團之上，無生麵容煞白，手中撚著佛珠，淡淡道：“我從未後悔過，從未拿起過，從未放下過，是弟子連累的師尊！”
“並沒有，禪院是佛嗎？”
“不，他們仿若妖魔，踏足疆域，度化萬靈，他們被尊為高高在上的佛，我早已經看透，心以死，從未成佛，無上士隻是一個封號罷了！”淨空淡然道。
“嗬嗬，師尊倒是淡然！”無生臉頰泛著病態紅，笑道。
淨空看著荒涼的萬佛塔，歎道：“你還在等什麽？”
“我在等一個果，我有因在前，雖然還了些許，但還未還完，至少在他心中未還完，咳！”無生臉色再度漲紅一分。
淨空仰天悲歎，苦澀道：“可是西北大秦？”
“不錯，在西北我做錯了事情，東林寺麾下武僧眾屠殺了一個村子，那是秦皇的村莊，致使八百五十四人長眠，秦皇授我佛法，告訴我什麽是佛，同時也一步一步將我推上了絕路，我知道三生佛祖容不得我，但我還是認了！”無生悵然道。
淨空淡淡一笑，道：“因果，因果，你這是你造下的孽，秦皇這是陽謀，毀了你，毀了禪院，而你還不得不感謝他！”
“是啊！”
“從東林寺開始他就布局了，他那時不是不能斬我，而是放出誘因，給我心中種下了佛種，西行青陽，他點撥了佛種，也將我推上了懸崖，而我卻不得不走，同時因為我的存在給禪院諸佛種下了貪婪，嫉妒的種子，終於在鳳族的推動下萌芽了！”無生笑了笑，無比坦然，看上去好似不在乎無量寺的敗落。
淨空看了看窗外的菩提樹，沉聲道：“那是你種下的？”
“是啊，秦皇說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無生歎道。
“妙啊，這才是禪機，這才是真正的佛道！”淨空大喜，隨即便苦笑不已，因為新佛的種子被毀了。
無生臉色潮紅，追憶道：“師尊，弟子在西北看到過秦皇寫的字，那時我十分氣憤，撅了屍骨，任其散落在地，那時在我心中秦皇辱了佛，直到我明白什麽是佛的時候，才明白我早晚會有今日，但還是接受了秦皇的佛種！”
“什麽字？”淨空啞然一笑道。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佛門惡僧，枉稱大善，赫赫聖地，罪行累累，狀若妖魔，行屠村之舉，王家村八百五十四人長眠於此，吾發下大宏願，願天下無佛！”
“這便是秦皇的字，一首悼念之詩，一份宏願！”無生望著淨空，目光中充滿了悔意。
“這便是西域的佛，這便是禪院的佛，現在你還在等什麽？”淨空一個哆嗦，顫抖道。
無生緩緩閉上眸子，手中佛珠蹦碎，長歎道：“我在等一個答案，他會給我的，佛的種子已經種下，我無量寺萬千佛子承載著我的意誌，隻要他的一個答案，無量寺不在存在，但新的佛便會重新出現，火鳳涅槃，佛也需要涅槃，我在等他的不死之火！”
“若是等不到呢？”淨空問道。
無生目光堅定，篤定道：“會等到的，這便是他想要的結局，偽佛已經撕開麵具，新的佛必須起來，不然他的布局就廢了！”
“他真的有那麽可怕嗎？難道他真的有掌控世間一切事的能力？”淨空不信，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算計到如此地步。
無生搖了搖頭，道：“可怕嗎？他很可怕，但不是掌控世間一切，而是順應世間一切，從而做出相應的選擇，然後加以推動！”
“我們心中的佛不是大自在，而是魔，是心魔，是七情六欲的凝結體，他看透了，所以他做出了選擇，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踏，踏，踏！”
這時，一陣腳步聲緩緩襲來，一身紅色蟒蛇袍服的王休出現了，他扶著腰間的長劍，複雜的看向淨空與無生。
“你來了！”無生淡然道。
王休點了點道：“來了，當年你是何等的天縱奇才，何等的意氣風發，天定佛子，所有人都要對你望向其背，如今你還是敗了！”
“敗了嗎？敗的是舊佛，新的佛終究會涅槃而回！”無生笑道。
王休點了點頭，道：“陛下問你悔了嗎？”
“悔了，不單單是我悔了，而且我心中的那尊佛也悔了！”無生眼角流出兩滴淚水落在地麵上濺起了水花，像是殘陽的哀悼，佛的終結。
王休點了點頭，再度問道：“陛下問你，在天皇宮中他說的，欲做諸佛龍象，先為眾生牛馬，你悟了嗎？”
聞言，淨空神色動容，看向無生搖了搖頭。
“師尊，這是我的命，這是我的果，我種下了因，今日這果我吃了！”
“回稟秦皇，無生悟了！”無生雙手合十，目光無比虔誠，仿佛見到了真正的佛。
王休取出一卷黑色聖旨，沉聲道：“這是陛下讓我帶來的，上麵有王家村八百五十四人的名字，陛下說了，尋一飛鷹聚集之地，你的一片肉，代表一個王家村村民，去了你的果，完成之後陛下會為你點燃涅槃之火，告訴你什麽才是新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