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著我戰時衿
“哈哈!”
“好,既然你們都提了條件,那我也提一提條件!”
“西來婧我尊你是前輩,但是為了水晶樓利益,你需要在水晶樓坐鎮三年,三年後我隨你回西來家一趟!”嬴罪站起來斜睨著西來婧沉聲道。
“可以!”西來婧點了點頭,痛快答應了嬴罪的條件。
嬴罪眼睛一眯,隨後不善的看向柏長生,冷聲道:“我要柏辰與十名柏氏子弟助我,記住是精銳,而不是歪瓜裂棗!”
為了結盟,他們提條件嬴罪認了,嬴罪想和柏長生談生意,柏長生卻向嬴罪談人情,這個嬴罪不能拒絕,但誰知道以後柏長生會提什麽要求,所以嬴罪隻能將利益最大化。
“嬴兄你可知我柏氏子弟何等珍貴,入了皇朝最低也是節度使!”柏長生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叱喝道。
嬴罪淡笑一聲,道:“多日前,我給胖子說過一句話,今日轉贈於你,有舍才有得,柏氏子弟上千,我要十一個不算過分,更何況你怎麽知道跟在我身邊比做一個節度使差!”
柏長生沉默了,滄瀾疆域年輕一輩他看不透的人很少,可以說寥寥無幾,現在嬴罪比楚狂更加難纏。
“我替我我哥答應你,但是嬴大哥你要保護好他們,畢竟他們都是我們兒時的玩伴!”柏靈兒眉頭緊皺,戚戚然道。
柏長生歎了口氣,隨即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嬴罪的反擊,他如果不想接,那就要收回剛才提的條件。
如果收回剛才提的條件,那他與西來家,鎮獄天宗結盟豈不是一場空?
“好!”
“那就請兩位回去準備靈石,上次年關我在閉關,下次年關之時,我在水晶樓宴請兩位賞亂仙城奇景!”嬴罪眯著眼,沉聲道。
西來婧和柏長生點了點頭,柏長生與柏靈兒相伴而去,柏辰被留了下來,眾人相約十天後交付靈石。
柏靈兒又走了,一步三回頭,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攬在懷中心疼一番。
柏靈兒的離去,勾動了嬴罪許久未悸動的心,他深知柏氏族規的可怕,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柏靈兒。
“公子,柏氏!”柏辰站在嬴罪背後欲言又止!
嬴罪大袖一揮,沉聲道:“我知道,但規則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不然你修行為何,我等走的本就是逆天之路,現在你勸我我退縮?”
“哎!”
柏辰歎了口氣,他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他勸不動柏長生,更加勸不動嬴罪。
天色漸暗,繁星點點,一間偏房中燭光搖曳,嬴罪提著一支翠玉筆,大肆潑墨。
王文忠拉著西門去了第五樓,準備再探青樓底細。
西來胖胖與柏辰,薑業舉杯邀月,一壇壇烈酒灌進三人肚子。
“胖子,你後悔嗎?”柏辰將酒杯重重擲下,抿嘴問道。
聞言,西來胖胖手中一個哆嗦,杯中酒水灑落幾滴,追憶道:“後悔?不,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你也是世家子弟,知道世家是我等的靠山,我們引以為傲,同樣,家族是我們的羈絆,這種榮耀需要我們以生命來背負!”
“你們兩個知道我和老大第一次相遇在哪嗎?”西來胖胖笑道。
“不知道!”
薑業沉聲道,同樣柏辰也疑惑的看向西來胖胖,他們兩個隻知道西來胖胖和嬴罪是好友,而且是那種嬴罪為了西來胖胖敢與王家,北崖劍宗為敵的友情。
“大約是九個月前吧,我獨自一人從族裏逃出來,我和老大在南天山嶺相遇,那時如你們看到的,老大還是個凡人!”
“就是這樣一個凡人在短時間內折服了我,有好處我先拿,有吃的我先吃,有危險老大先上,為了我這個疆域盛傳的廢物,老大敢和王家,北崖劍宗火拚!”
“柏辰,你現在問我後悔嗎?”
“我不後悔,我覺得上天眷顧我西來胖胖,十年前我失去了姐姐弟弟,失去了我的族人,昔日好友遠離我胖子,直到老大的出現,我的人生才看到一絲曙光!”
“老大是我胖子的命,誰敢動他,就是動我胖子的命!”
“咕咚!”
西來胖胖大吼一聲,一杯烈酒猛地灌入口中,眼中淚水瞬間如同決堤的洪水傾瀉而下,也不知道是嗆得,還是·········
薑業和柏辰飲了一杯苦澀的酒,他們知道十年前世家洗牌戰,除了姒家之外就西來家損失最大。
可以說這些年,西來家一直韜光養晦,時時刻刻都如履薄冰,連望獲墓這等大事都不參加,可見西來家十年前損失有多嚴重。
西來胖胖的一番話傳遍整個宅院,偏房中正在潑墨的嬴罪頓了頓,鼻子微酸,笑罵了一聲,又投入揮毫大業。
屋頂之上,正在擦拭戰刀的仇山圖看了眼西來胖胖,眼中滿是同情,還有一絲惺惺相惜,西來胖胖的命運與他是何等的相似。
“哎!”
嬴罪看著院子中喝盡興的三人,愣了愣,隨後從旁邊取出一張白紙,大筆揮下,如同利劍遊走在天穹。
“咻!”
片刻之後,王文忠手中夾著一張白紙,轉頭望去,嬴罪偏房的門剛剛闔上。
白紙上寫著一首詩,字跡中透著無邊戾氣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咕咚!”
王文忠飲盡杯中烈酒,敞開嗓子,大聲吼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好詩,好詩,咯!”西來胖胖打了個酒嗝,眼中一片迷離,瞅了眼屋內的嬴罪,笑了····
柏辰眼中一亮,接過王文忠手中的詩,將其視若珍寶,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仇山圖看著院子中鬼哭狼嚎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曾幾何時他在軍中與一眾兄弟也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現在都回不去了!
“呲吟!”
仇山圖將擦拭雪亮的戰場入鞘,用微弱的聲音吟唱了起來······
‘君不見,東威軍弱冠係虜請長纓。君不見,仇山圖絕域輕騎催戰雲。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一呼兄弟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齊從軍,淨胡塵,誓掃敵寇不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