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沒有可能了

  看著自己的前妻，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王恆達恨恨的想：這幾天她都一個人撐著，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很不甘心，王恆達又想，他馬上就要離婚，而金玲還沒有再嫁，還來得及！ 

  不能還沒去爭取，就先打退堂鼓！ 

  想著，王恆達腳下又有了動力，提著特別為金玲買來的早餐，大步走過去。 

  見王恆達過來，金玲起身，離開男人的懷抱，但也沒離多遠，還是很近的挨著他站著，看向王恆達：「這麼早？」 

  「想你還在醫院陪莉莉，沒時間去吃早點，我給你們帶了些粥，趁熱先吃了吧。」王恆達把粥遞給她，又補充說，「你以前喜歡吃的皮蛋瘦肉粥。」 

  看他一片好意，金玲沒有拒絕，把粥接過來，客氣的說：「謝謝，又麻煩你了。」 

  「不麻煩。」王恆達看她今天精神不錯，心情也好轉，放心下來，同時又因為她客氣的態度，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老遠。 

  他不喜歡她這個態度，寧願她像前些天那樣，跟他大吵，責怪他，罵他…… 

  金玲接過了粥，卻說：「這粥，留著等莉莉起床吃吧，我們剛剛才吃過。」 

  她身邊的男人也跟著站起身，看向王恆達，客氣的跟他打個招呼：「你是莉莉的爸爸吧，你好！」 

  「可以在多吃點吧？」王恆達來的時候還想，昨天晚上他沒在醫院，估計她又沒胃口不想吃東西，晚上不吃飯，恨不得馬上把早餐送到，沒想到他來這麼早，居然有人比他更早！ 

  看了一眼金玲身邊的男人，他忍不住問：「這位是？」 

  金玲趕緊給他們作介紹，先跟身邊的男人說：「他就是莉莉的爸爸，王恆達。」 

  男人點了點頭，再次跟王恆達打招呼：「王先生，你好！」 

  接著，金玲又跟王恆達說：「他姓張，張哲清，我……現在交往的對象。」 

  「原來是張先生，你好！」王恆達也沖他點了點頭，當著他的面，質疑的語氣的問金玲，「他是你現在交往的對象，出了那麼大的事，前兩天怎麼不見他露個臉？」 

  沒等金玲說話，張哲清就抱歉的說：「抱歉，我來晚了，沒能及時趕過來。」 

  他前幾天一直在忙，昨天給金玲打電話時，才得知她女兒的事，連夜開車趕過來，到了f市，顧不上休息，就直接找到醫院裡，看到王曉莉沒事了，才鬆了一口氣，耐心安慰金玲。 

  金玲替他解釋：「哲清不是本地人，他大老遠趕過來，就直接來醫院了。」 

  兩人唱雙簧似的，沒等王恆達再說什麼，張哲清又說：「這幾天，金玲和莉莉多虧了你的照顧，給你添麻煩了。」 

  這話說得，什麼叫給他「添麻煩」了？？？ 

  王恆達聽得很不舒服，說得好像他老前妻、他女兒跟他沒關係似的！ 

  這個張哲清，迫不及待表明立場，非要跟他搶老婆孩子？！ 

  「我老婆孩子，照顧她們，應該的！」王恆達也態度明確，他的老婆孩子，他當然得照顧！ 

  金玲給他一記白眼，糾正他：「是前妻，不是你老婆！」 

  王恆達來了之後，金玲終於可以歇會，回去洗個澡，換套乾淨的衣服，順便讓張哲清去休息一會。 

  看女兒身體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王恆達心裡多少安慰些。 

  醫生說只要王曉莉不鬧，乖乖配合治療，這兩天之內應該就可以出院，出院之後注意她手上的傷口、多給她補充營養、按時來檢查就行。 

  看女兒獃獃的樣子，看到他都不激動不會抗拒了，王恆達心想，得趕緊給她找個心理醫生。 

  中午，金玲到了醫院，還自己做了飯帶過來，給女兒一份，給王恆達也帶了一份。 

  馮良柱已經蘇醒過來，也賺到了普通病房。馮曉峰陪奶奶順便拿了些水果補品來看王曉莉，看金玲不怎麼高興他們過來，明白他們不受歡迎，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哄小孩似的哄女兒吃了些飯菜，金玲陪她收拾了碗筷，讓女兒躺下休息，她就出了病房，去看一下馮良柱現在什麼情況。 

  馮良柱終於蘇醒過來，今天早上醫生才宣布他脫離生命危險，撿回了一條命，中午就轉到普通病房。 

  但他除了會眨眼、轉動眼珠子、張嘴閉嘴之外，說話都艱難，支支吾吾能發出些聲音，卻說不清楚，他脖子以下都不能動彈，癱瘓了。馮良柱即使撿回了一條命，卻完全是個廢人，幾乎是個不能動的植物人，但他的意識是清醒的，清醒的面對老父老母的唉聲嘆氣，面對兒子痛苦的冷眼。 

  馮良柱在icu病房裡躺一天，就是一大筆開銷。他躺上幾天，家裡還撐得住，要躺上十天八天的，家裡就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一直躺下去，就得砸鍋賣鐵了。所以，他剛脫離生命危險，他家人就要求把他轉到普通病房。 

  看到馮良柱這生不如死般情況，金玲胸中的憤恨消了不少，但並不為此而心裡痛快。 

  不管馮良柱是死是活，都抵不平他對她女兒的禍害，抹不去她對女兒的心痛。 

  王恆達吃過了飯，進病房去看女兒時，金玲沒在裡邊。 

  沒看到她人，他就胡亂猜疑，心想她是不是放女兒在這不管，回去陪那男人去了？ 

  等他找到金玲，掩不住不悅的語氣，直接就問：「金玲，你給我說清楚，那個張哲清，怎麼回事？」 

  「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哲清是我現在的交往對象，我男朋友，結婚對象！」金玲不喜歡他這質問的語氣，沒好生氣的回答。 

  她跟張哲清怎麼回事，是她自己的事，覺得沒必要跟前夫說清楚！ 

  王恆達聽她說「結婚對象」幾個字，特別刺耳，有點惱火。 

  氣惱之下，他再說話，就口不擇言：「怪不得莉莉會變成現在這種德行，你這個當媽的，怎天就知道處對象，光顧著自己，不管好她，沒好好教育她！我還沒說你呢，要不是你招來的馮良柱，莉莉會被那畜生禍害嗎？招來了一個禍害還不夠，你還要招來第二個，是不是？」 

  「哲清跟馮良柱不一樣！」金玲激動反駁。 

  馮良柱是她招來了，禍害了她的女兒，是她的錯，她沒有早發現他是人面獸心的禽獸，都是她的錯！她為此深深自責，為此痛苦！ 

  但張哲清不一樣！她相信，張哲清絕不可能對她女兒有那種齷齪想法，他會把她女兒當自己女兒看待，把她女兒當自己女兒來教育，因為，他也曾是一個女孩子的父親，他曾經很疼愛自己的女兒。 

  張哲清的女兒，跟王曉莉差不多年紀，幾年前意外死掉了。之後沒多久，他老婆因為女兒的死，覺得跟他過不下去了，向他提出離婚。女兒的意外，對他們打擊都很大，兩人都因為女兒的死而自責、又互相指責，看著對方，就會想到死去的女兒……這種沉痛的日子，讓他們越來越痛苦壓抑，感覺過不下去了，索性離婚了，各自輕鬆一些。 

  王恆達對自己以外的任何男人都不信任，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現在能保證把莉莉當自己女兒看待，但他畢竟不是莉莉的爸爸，他能做到一輩子對她好？誰知道他以後會怎樣？！」 

  對他的話，金玲「嗤」了一聲，反駁說：「你是莉莉的爸爸，你有做到一輩子對莉莉好嗎？別忘了，對莉莉打擊對大、給她最大傷害的人，是你！你不僅傷了她的心，還差點要她的命！」 

  「……」王恆達對此無話反駁。 

  對女兒傷害最大的人，確實是他自己！ 

  如果當初他沒讓孔月華生下兒子，不讓她帶兒子找上門來，不跟金玲離婚，他女兒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會一直幸福的做個人人寵愛的小公主…… 

  王恆達整個人都慫了，又忍不住抽自己嘴巴子，向金玲認錯，決定改過自新，以後努力做個稱職的好父親，希望金玲給他一個機會。 

  金玲壓根不相信他：「莉莉現在都恨死你了，你要怎麼努力？要我怎麼給你機會？！」 

  「我準備離婚了。」王恆達終於有機會，告訴金玲，他馬上要離婚了，情深款款的向她告白：「金玲，你不知道，這幾年來，我一直記掛著你，心裡一直放不下你，也放不下莉莉……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莉莉，現在我想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們。等我離完婚，跟她的事情理清楚，我想把你們母女倆接回去，我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 

  沒等他說完，金玲又「嗤」了一聲，極其不屑。 

  不要的時候把她們母女倆一腳踢出來，現在跟那女人過膩了，又想把她們接回去，他想怎樣就怎樣啊，把她們母女倆當成了什麼，隨時可要可棄的物品嗎！！！ 

  金玲搖了搖頭，遺憾的說：「王恆達，我做夢都沒想到，你還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居然還有這份心，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 

  「怎麼沒有可能？！」王恆達似乎忘記了，金玲剛說過張哲清是她的結婚對象，想當然的說：「金玲，我們曾經是夫妻，在一起十幾年，十幾年的感情還是有的吧！有十幾年的感情，我們怎麼就不可能再來過？」 

  金玲聽他這麼說，感到莫大的諷刺：「是呀，十幾年的感情，讓你在面勾三搭四，讓別的女人給你生兒子！十幾年的感情，你說離婚就離婚，不要我們母女倆！十幾年的感情又如何？說沒就沒了，早沒了！」 

  「……」王恆達又無言以對，又想抽自己嘴巴子。 

  看他啞口，金玲又說：「正好，我先跟你說一聲，等莉莉出院了，過幾天我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