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痛得要她的命
「明天甄醫生值班，下午可以做手術。」陶筠風又補充說。
程博涵聽了之後表示：「明天周末，我來陪你吧，順便再把aj學院剩下的問題捋清楚。」
「看你方便吧，」陶筠風沒有拒絕。
如果他單單隻是來醫院陪她，她會說不必，但他順便處理工作的問題，她沒法說不，有些工作上的問題，確實要兩個人面對面的才能捋清楚。
住院了幾天，總感覺過了很長很長時間，說到明天星期六，陶筠風才恍然意識到，她住院還沒有一周時間。日子怎麼過得這麼慢呢！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程博涵就過來了，還有小敏也來陪她。
人多熱鬧了一些，陶筠風沒有繼續畫圖，不用發獃的時候，獃獃的看她媽媽綉十字綉。
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小敏接了一個電話，就說要回公司加班。
陶筠風有點困惑的問：「小敏，你周末也要加班？」
小敏解釋說：「大家都加班，我不加班的話，都覺得不好意思。wh大廈項目的人手不夠，把我算進去湊數了，我可以幫忙畫簡單的圖，整理資料之類。」
「可以畫圖了，不錯嘛，加油！」陶筠風還記得，小敏剛進公司的時候，很多事情不會做，做不好，好像什麼都不會，三天兩頭被蘇陌陌罵，她現在可以參與項目作圖，有進步！
中午姜義謙送飯過來，霍老爺子也來了一會，看看陶筠風現在情況怎麼樣。
得知霍津梁這兩天出差去，老爺子就罵了兩句，說他老婆住院，今天要動手術，他出哪門子差！
姜義謙和霍老爺子準備在醫院呆到陶筠風做手術完畢，被她勸回去了。
霍老爺子嘴上不說，但臉上也掩飾不住偶爾失魂落魄的神情。每次到醫院，他就會想起病逝的女兒，想到女兒，他就會心情低落。
下午，終於要做手術，陶筠風心裡有點不安，莫名的，感到害怕。
但她盡量讓自己放鬆，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
在手術室門口，喬昕蔓還在跟醫生說，一定要給陶筠風麻醉好，不要讓她感覺到很痛。
她不知聽誰說過，有些人做手術的時候，沒有全身麻醉，病人在手術過程中是清醒的，能聽到釘子打入骨頭的聲音，想想就讓人害怕。
程博涵也說了些安撫的話，跟她說：「其實你不用害怕，進去睡一覺，手術就做好了，等你醒來，就發現你已經在病房裡。」
不承認自己害怕，陶筠風嘴硬的反駁：「不怕！差點要死的感覺我都經歷過，還怕一個小腿的手術嗎！」
甄醫生表揚她一句，說她心態好。
看陶筠風被推入手術室，喬昕蔓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下，嘆了一口氣。
雖然說手術之後，能把斷了的骨頭接好，以後斷骨會慢慢長合到一起，能完全康復，但她還是擔心，陶筠風這腿以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程博涵看得出喬昕蔓的擔憂，安慰她一句：「喬阿姨，您別太擔心，手術會很順利的。」
「小程，你也坐下吧。」喬昕蔓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程博涵坐下。
他在跟前站著，還時不時走動幾下，她看著他走動，心就跟著晃，感覺不踏實。
等他坐下，她又感嘆的說：「小程啊，筠風有你這樣的好同事，挺好！」
喬昕蔓跟程博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時間慢慢過去。
手術正在進行中，裴鴻秋過來了，說下午請了假，等交班的讓人來，就過來看看，問陶筠風請客怎麼樣，手術什麼時候能做完。
喬昕蔓指著手術室的門，回答：「手術還做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做完。」
把霍老爺子送回去的姜義謙，也過來了，一起在手術室外等著。
陶筠風全身麻醉，手術過程中睡著的，醫生在她小腿上植入鋼板，在骨頭上打入釘子，她也毫不知覺。
手術完畢，陶筠風被推出手術室，等在外面的人都圍上去。
甄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叫大家不要擔心，陶筠風大概在半個小時候醒來，慢的話就一個小時之後醒來。
看著她被紗布包得厚厚實實的腿，裴鴻秋問：「她的腿，就這樣固定好了？不用再打石膏？」
「對，給她做的是鋼板內固定，已經固定好了。」
甄醫生耐心的回答，「鋼板固定屬於內固定，但不是彈性固定，一定要注意避免二次傷害。打石膏固定的話，要在大概十天以後，傷口拆線之後再打石膏加固。」
裴鴻秋點了點頭，還是有問題不太明白：「她的腿好了以後，鋼板就一直留在她的腿上？」
甄醫生再次給他解答：「這個要等她的腿完全恢復，情況正常的話，一般是一年之後就可以二次手術，把鋼板取出來。」
四十多分鐘之後，陶筠風悠悠轉醒，一睜開眼睛，看到好幾個腦袋，好幾張臉，好幾雙眼睛圍著她看，把她嚇了一跳。
「爸，爸，你們怎麼都來了？」
裴鴻秋搶先回答：「筠風，你做手術，是個大事，我當然得來看看。」
「看到你手術之後好好的，我們心裡才踏實。」姜義謙跟著說。兒子出差了，兒媳婦做手術，他不親自來看，心裡真不踏實，家裡的老爺子也不放心。
沒等陶筠風再說話，喬昕蔓緊接著就問：「筠風，現在腿上是什麼感覺？」
「感覺還好吧，麻麻的，不癢不痛。」麻藥還沒有過，她現在感覺還可以，挺輕鬆的。
感覺自己搭不上話，程博涵就在一邊站著，默默的看著陶筠風的爸媽和公公圍著她，一人一句的說話。
等裴鴻秋和姜義謙都離開之後，喬昕蔓留下來陪陶筠風，這時候程博涵才跟陶筠風說了幾句話。
今晚裴鴻秋做飯送過來，姜義謙就不用再過來。
陶筠風這邊安靜了下來，隔壁的老太太就好奇的湊過來，看她的腿，說：「這腿裡邊裝上了鋼板，會不會硌得慌？」
看老太太伸手，還想摸一摸，陶筠風大喊：「不要碰！」
喬昕蔓趕緊過來，把老太太拉走：「我說你這個老太太，我女兒剛做完手術，你消停點兒，好吧！」
老太太回到自己床上，看程博涵還在這裡，不見霍津梁的身影，又問喬昕蔓：「這男的是誰啊，整天在這裡，你女婿呢？」
喬昕蔓回答了一句：「我女婿出差，過兩天就回來。這位是我女兒的同事，來這裡跟她商量工作的事。」
老太太接著說了句不太中聽的話，喬昕蔓裝作沒聽到，又拿起十字綉，認真繡起來。
麻藥的藥效沒了，陶筠風開始感覺到痛。
慢慢的有點痛，接著越來越痛，茲茲的抽痛，把她痛得豆大的汗珠冒出來，讓她感覺痛得要她的命。
醫生給她掛上一個止痛棒，她才慢慢感覺好受一些。
喬昕蔓給她擦了身，看程博涵還在，陶筠風叫他先回去吧，她現在痛得厲害，沒辦法跟他說工作的事。
事實上，程博涵要跟她討論的問題，昨天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今天早上已經完全理清楚，也沒什麼問題要討論，他就是留下來陪陶筠風，一邊畫圖，一邊跟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陶筠風，看你現在不好受，我還只繼續留在這裡，陪你說說話吧。」程博涵看向她說。
陶筠風就說：「我現在不想說話，你有這個閑工夫在這裡陪我耗時間，還不如趁周末放鬆一下，去看看電影，約約會……」
說到約會，她猛的想起來，程博涵現在沒有女朋友。
並且，程博涵也很快表示：「我現在沒女朋友，沒有約會，一個人無聊，在哪裡都一樣耗著。」
聽他親口說沒有女朋友，也就是說，雷雯雯回來找他想複合，沒有成功？
想著，陶筠風忍不住問：「程博涵，雷小姐還來找你嗎？你跟她，現在怎麼樣？」
「就這樣。」程博涵隨口回答，似乎不願意多說。
但陶筠風還要追問：「這樣，是什麼樣？」
程博涵又說：「沒有繼續在一起。」
「那以後，還會聯繫嗎？」
「沒有以後。」
「哦。」
沒下文了，陶筠風也沒問題問他了。
他跟雷雯雯，這樣是徹底玩完了，從此是陌生人。
人生就是這樣，走的路沒有回頭，一步走錯，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那條路，如果不在錯誤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就只能拐彎，走別的路。
沉默了一會，程博涵突然說：「周曉娜下個月要過來……」
「誰？要過來？」陶筠風聽得不是很明白。
程博涵忘了，他沒跟陶筠風說過家裡安排的結婚對象的名字，於是給她解釋了一下。說周曉娜前兩天跟他說，想過來看看。
陶筠風問：「她不用上班嗎？」
程博涵回答說：「清明節三天假，她非要過來看看。」
聽他說話的意思，好像不太歡迎那女人過來，但又不直接拒絕。
四月五號和六號是周末，七號星期一調休，三天假期連在一起，兩個城市來回跑，時間足夠了。
那女人非要過來看，她對程博涵是認真的吧！
想著，陶筠風就說：「既然她要過來，你就好好陪她，帶她在f市轉轉。」
「最近都要趕進度，那幾天我要加班，哪有時間陪她逛。」程博涵說的是事實，aj學院項目的進度太趕，時間不是按照工作日算，而是按照日曆天數算，最近大家都是天天加班。
「你喜歡不喜歡她？」陶筠風再問。
程博涵也說不清楚：「沒有多喜歡的感覺，也不討厭。」
陶筠風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她來了怎麼辦？來這裡三天住兩個晚上，你總不能讓她去住酒店吧？她要住你那裡的話，你們孤男寡女……」
孤男寡女同住一間屋子裡，又是結婚對象，會發生什麼事，就不用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