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牧荒即將抵達戰場
“你，之前也沒殺蕾姆她們對吧？”菜月昴掐起孔饕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白發菜月昴一語不發，幾個跳躍間就離開了戰場。
菜月昴收回目光，看到了孔饕驚恐的目光，他的記憶被吃了，他現在就是一個白板，但身體的本能卻讓他害怕，那是根植於靈魂的對死亡的恐懼。
血焰蔓延到了孔饕的身上，他從喉嚨裏發出聽不清的聲音，可能是在求饒或者咒罵，但這對於菜月昴來說根本就沒用。
看著血焰將孔饕點燃，菜月昴心中的一個結被解開了。
“萊茵哈魯特，你有什麽辦法解決獸災嗎？”菜月昴將手裏的屍體隨手一拋，對著旁邊的萊茵哈魯特問道。
“我沒能在王國曆史上發現有類似的情況，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如果解決了那個從天上來的龐然大物，這一切都可以恢複原狀。”萊茵哈魯特收起龍劍說道，對於菜月昴的行為他不做評價，他是好人，但不是聖母婊。
“那個啊，”菜月昴低吟一句，“那個可不是我們能打敗的。”
“這麽沒有信心嗎？這可不像我之前認識的菜月昴，那時候的你可是信心滿滿，好像什麽事都做得到。”萊茵哈魯特走上前想拍了拍菜月昴的肩，發現他全身都蓋著火焰，即便是有火焰的加護，他也不打算碰一下這個血色的火焰。
菜月昴慘淡一笑：“今時不同往日，那個，真的不是我們能夠對抗的存在，一聲咆哮都可以讓聽到人變成野獸···對了，萊茵哈魯特你為什麽沒變成野獸？”
菜月昴沒變成野獸是因為聊天群，孔饕他們沒變成野獸是因為是信徒。
“當時我身上也長出了獸毛，但是很快就消退了下去了，騎士團的各位全都化作野獸，我把他們擊敗過後就跑了出來，遇到了那個白色頭發的你，之後的事你就都在場了。”萊茵哈魯特回答道。
萊茵哈魯特沒變成野獸，那也隻能歸結他是萊傲天的原因了。
兩人還沒走出這個廣場，就見天邊飛來一顆流星，看落點正好是瞄準了他們兩個。
萊茵哈魯特發動加護，菜月昴依靠自身的力量躲開了這道攻擊，在期間，他們看到了那顆流星的真麵目，一顆巨大的龍頭。
龍頭砸到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劃痕，地麵上還殘留著被火焰灼燒的痕跡，龍頭的斷接處凹凸不平，明顯就是直接被蠻力拔下來的。
“你就是，菜月昴。”一道輕輕的聲音在菜月昴耳邊響起，直接讓他汗毛直立，如芒在背，身上的血焰都沒察覺到來人是何時接觸到他的。
菜月昴立刻跳開，卻發現自己身後沒有任何身影。
另一邊，萊茵哈魯特剛想走過來就看到本應該是屍體的龍頭忽然朝自己咬了過來，身側的龍劍無法出鞘，情急之下他隻得用雙手撐住龍頭的雙顎。
“身上有聖界的味道，阿修羅一族，你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遺種？”那道聲音再度在菜月昴耳邊響起，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不對，味道不夠純正，看來你隻是個接觸到他們的普通穿越者。”
那聲音就好像是在自己腦子裏一樣，菜月昴左看右找也找不到說話的人，當務之急是去幫萊茵哈魯特解圍。
但他剛邁出一步，視線就被黑紫色覆蓋，如同天上垂下的簾幕，在短短一瞬間就將整個王都圍了起來，不見陽光，但憑借身上的血焰卻也有些許亮光，配合他的目力倒也可以在這裏視物。
此時菜月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肌肉緊繃，但也因為血焰他成了黑暗裏唯一的光源。
四處響起獸吼，菜月昴低罵一句，全神貫注的注意周圍可能出現的攻擊。
“被世界鍾愛之人，被世界關注之人，運氣不錯，你們聚在一起了。”
這一次聲音不再出現在腦海，而是出現在菜月昴的右側，他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尊遮天蔽日的身影，那是一尊巨大的野獸，或者說是其他什麽東西，菜月昴隻能從它肢體間飄揚的獸毛判斷，他甚至看不清那獸頭。
“和克係交換的能力看來也不是那麽百用百靈。”
那聲音再度響起，可能是發現目睹了自己真身的菜月昴沒有受到信息衝擊而陷入瘋狂的狀態。
忽然間，一道高大的獸形身影朝菜月昴撲了過來，他微眯著眼，看清了那個人。
已經和龍頭化作一體的萊茵哈魯特，以無比怪異的姿態朝菜月昴奔襲過來，看清的一瞬間，菜月昴就覺得反胃，那種結合姿態扭曲、怪異，完全是不應在人間出現的東西。
萊茵哈魯特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一雙泛白的眼睛裏隻有瘋狂，臉上獸毛密布，紅色的頭發也變作毛發，下半身和龍頭結合，伸出數不清的蒼白的肢體，手、腳、甚至是單獨的手指用來行走，而龍劍不知是被丟棄了還是被摧毀了。
“你隻是一個被世界關注的人，為什麽精神抵抗會比受到鍾愛的人還要強，看來你和聖界的關係，沒我想的那麽簡單。”
聲音不急不緩，在這個他自己的領域，他就是主宰，更別說整個世界都會化作他的獵場，這個世界很偏，如果不是之前的哥爾讚意外掉落，他也不會發現還會有這麽“弱小”的世界。
但也因為世界壁壘的緣故，他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這個世界，意誌就被踢了出來，之後哥爾讚被牧荒弄死他也就不清楚了，不然他是絕不可能來入侵的。
菜月昴正在艱難的抵抗化作怪異的萊茵哈魯特的攻擊，後者的攻擊從物理到魔法全覆蓋，還保持著人身的部分在瘋狂扔魔法，下半身的龍頭異形在用伸出的手、腳還有牙齒對菜月昴進行攻擊。
隻是片刻，菜月昴已是傷痕累累，身體恢複的速度比不上他受傷的速度。
“野獸的戰鬥是最純粹，最直接的廝殺。你應該見到那個人偶了吧，就是我照你做的那個。”
被這個信息震到心神的菜月昴一個不留神被龍頭壓倒在了地上，龍頭之上的萊茵哈魯特蘊蓄著不知道是什麽的魔法，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在即將用這個魔法把菜月昴爆頭的前一刻，萊茵哈魯特和龍頭都停下了動作，隨後失去了所有的氣息倒在了一邊。
“但野獸也是最愚蠢的，從來不會去思考，隻會廝殺。”
菜月昴坐在地上看著已經死去的怪異萊茵哈魯特，心跳快到了極致，對於這個“獸群主宰”的域外魔他依然知之甚少，但其強大卻是毋庸置疑的。
那道遮天蔽日的身影忽然以不符合身形的速度低下了頭，菜月昴看著那仿佛從天際垂下的頭顱，帶來的強大風壓直接將他吹飛。
“唔！”菜月昴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他飛出的身子停下，後背被不知道多少雙野獸的爪子卡住，這才沒有繼續朝後摔去。
他被送到了域外魔的麵前，那是一顆不知道怎麽形容的獸頭，隻輕輕一吹氣，身上的血焰就全部熄滅，菜月昴甚至直接從血焰阿修羅退回到了普通人的狀態，後背鮮血淋漓。
“我甚至在你身上聞到了一點同伴的味道，雖然細微到幾乎聞不到，但的確存在。”
獸頭沒有張嘴，但是聲音卻在菜月昴耳邊響起，聲震如雷，鮮血從菜月昴而耳道流了下來，他也被震得精神恍惚。
“何等的弱小，甚至是我的聲音都無法抵抗。”
身後的獸群忽然切斷菜月昴的一根手指，劇烈的疼痛讓他從恍惚間回過神來。
“現在我問，你答。你是怎麽做到讓我們的東西和聖界的東西合二為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