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吳敬勝愣了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你之前分析過,凶手極有可能是個自卑的人,在生理方麵應該是存在著殘缺的。”吳敬勝頓了一下,“隻是沒想到,你的方麵這麽深入。”
狄克森一下子倒在沙發上,雙手枕著腦袋。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如果不是因為在這方麵上有缺陷的話,也許就不太可能會發生這起案子了,想想看,普通人對於愛情的抉擇,無非是不屬於就算了,但是凶手太特殊了,我想他的原生家庭方麵肯定也存在著相關的問題。”
“怎麽說?”吳敬勝看著慵懶的狄克森。
“其實我們現在都知道,這種凶手類型在心理學方麵來說的話,誘使他們犯下案子的因素有很多,其中身體殘缺和原生家庭這兩個方麵的影響,尤其嚴重。”狄克森又跳了起來,揮舞著雙手,“我們分析一下,他為什麽要穿著裙子偽裝成女人,然後再犯下案件呢?”
吳敬勝一臉迷惑,無奈地攤開了手,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我們如果從原生家庭的方麵來分析一下就知道了。”狄克森舒展眉頭,興奮地搓著手,“第一,我們來看看劉雪兒這種人,如果從我們普通人的角度來看的話,當然,不管是普通男人的角度,還是女人的角度,肯定都會離得遠遠的,女人通常都不可能對於這種換男朋友的女人有什麽好感的,男人呢,如果知道她的情況的話,巴不得離得遠遠的,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樂意腦袋上一片草原,綠油油的,多難看。”
吳敬勝苦笑了一下,說道:“也是,可是這能夠說明什麽問題嗎?”
“這就說明,在劉雪兒做出這麽多讓男人覺得難堪的事情之後,凶手居然還深愛著她,那麽這個凶手,肯定存在著一種對於女人有著無限製原諒的心理特征。”
“啊?”吳敬勝苦著張臉,“無限原諒?”
“沒錯,就是這樣,凶手在看待男性和女性方麵,存在著這樣的一種心理特性。”狄克森感歎道,“這種心理現象,簡直就是難以理喻啊。”
“你倒是快點說。”吳敬勝打斷了狄克森的感慨。
“好吧。”狄克森嗬嗬一笑,“凶手在看待男性的時候,幾乎是帶著一種厭惡的心態的,凶手在設計殺死張元的時候,特意裝扮成了女人,他想要讓這種不尊重女人的惡魔,死在女人的手上,當然,還有一方麵,源自於凶手在生育方麵的殘缺,所以他特意表現出來,對於生育的崇拜,但是他又有可能對於自己身為男人,卻無法行使男人的能力而感到痛苦,因此裝扮成為女人,更是體現出他對於女人身份的渴望。”
“這……”吳敬勝不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渴望?”
“對,就是這種渴望的心理,讓我一下子就茅塞頓開了。”狄克森越說越興奮,“如果一個男人長得像女人,偏於中性的話,那麽他對於裝扮成為女人這種事情,應該是更有把握的,而且你想想看,張元既然帶著凶手到了酒店,難道就沒有發現凶手是男人這種事情嗎?我們從現實的證據來看,張元並沒有發現凶手的身份,甚至帶著他去開房。”
吳敬勝正在喝水,一口水直噴了出來,險些被嗆到。
“小子,你最近的口味越來越重了啊。”吳敬勝擦了擦嘴,輕輕地咳了幾下,“我懷疑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想。”
“喂,你小子讓我來這裏參與偵破的哦,現在又不相信了是吧。”狄克森抱怨道,“我跟你說,我跟你學的不一樣,你專業的確學得很好,但是支係的知識一點都沒有學到。”
“切,我知道了,學霸。”吳敬勝哼了一聲,“這就是你在一大群人裏麵,找到胡慎的原因是吧,可是原生家庭這方麵?”
“怪我,怪我,老是容易扯到其他方麵。”狄克森整了整衣服,故作姿態地說道,“我們已經分析出了凶手的心理特征,對於男性的厭惡和對於女性的愛,我們差不多就可以看到凶手的家庭情況了,他的父親肯定是個不怎麽負責的男人,母親必然是個軟弱且時時刻刻在保護著他的女人,我甚至可以肯定,凶手的母親肯定已經去世了。”
吳敬勝一下子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狄克森。
“你小子是不是去調查過?”吳敬勝嘴角抽搐著,“我記得我沒有把學生的詳細資料給你看啊。”
“怎麽了?”狄克森顯得很平靜,呢喃說道,“難不成我猜錯了?”
“不,不。”吳敬勝走到狄克森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分析的都沒錯,胡慎的母親在幾年前出車禍去世,他的父親對他很嚴厲,不過我之前都沒有在意過這個人的,所以再詳細的資料,我還得在找找看。”
“好吧。”狄克森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既然你已經決定調查胡慎了,我也就差不多可以退出了。”
“你小子什麽情況?現在才是最重要的階段,你可不能臨陣脫逃。”吳敬勝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就不想聽聽看胡慎怎麽說嗎?再說,全程都是你的推理,我可沒辦法複述出來,也就隻有你這種對於心理學這麽熟悉的人,才有可能跟他周旋了,我這警局裏麵都是靠物理證據來破案的,靠心理學來破案,可是第一次。”
“也是,好吧,我就幫你最後一次,但是我需要最大的權限。”狄克森的臉色一變,變得狡猾起來。
“好啊,你小子套我!”吳敬勝大笑道,“就依你,要什麽權限,我能給都沒問題。”
“我要胡慎和劉雪兒的詳細資料,我正好可以收集一下,以後處理這種案件會比較得心應手一點。”
“沒問題,不過得需要點時間。”
吳敬勝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狄克森連忙坐回座位,吳敬勝則是一臉不耐煩地走到門前,一把拉開的門,一臉嚴肅地看著麵前的警員。
“怎麽了?”吳敬勝輕輕地咳了一下,昂起了腦袋。
“組長,剛剛有人來警局自首,說什麽都要您出去他才肯把案情說出來。”那個警員一字一頓地說道。
“哦,就來。”吳敬勝一把抓起衣帽架上的警服和警帽,“有說叫什麽名字嗎?”
“他說他叫胡慎,是叁山職業技術學院的學生。”警員依舊慢吞吞地說道。
“什麽!”吳敬勝和狄克森兩個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