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5章 探路
副主任之爭愈演愈烈，即使是秦曉這樣的忙碌人也偶爾會聽到一些關於嚴軍和施成文之間的趣聞，就如方一航說的那樣，施成文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嚴軍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所以這一場副主任之爭實際上就是一場雙龍對決，背後的支持者分明是陸省長和許省長，秦曉想起來李省長那天說的話，便知道了這其實就是一場陰謀，只是大家都看得出來真正的幕後操縱者是誰。
這一天，秦曉還在辦公室忙碌著西川省項目的事情，自打上回李省長說完西川省水利項目出現問題之後，秦曉就格外留意這個項目，先後跑了十多次經濟局打聽消息，還在省里有名的經濟學教授那裡借來了資料，花了很多的心思來了解項目的過程和實質，這一點刻苦的本質不只是讓李省長很滿意，就連辦公室的幾個小科員都深感佩服，當然也有不佩服的就是原來跟施成文和歐陽瑞走的很近的綜合三處內部的小科員孔承澤，他這一天沒別的事兒，就是緊緊的看著秦曉，看著他還能翻起什麼浪，鬧出什麼動靜。
秦曉也沒空搭理他，便將他跟蔣俊才安排在了一個辦公室，自己單獨和劉婷在一個辦公室，這樣也清靜了不少。
就在忙的功夫，秦曉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施成文。
這傢伙沒事來這裡幹什麼呢？這是秦曉的第一反應，這還不是最簡單的，就沖著施成文那張笑臉，秦曉就認定他一定沒有什麼好事兒，不然是不會來找自己的，秦曉當然也立刻明白了過來，這施成文想必定是為了拉攏自己而來的，眼看副主任之爭的戰火已起，嚴軍和施成文正在加緊速度拉攏身邊的人呢，可是施成文畢竟勢力不如嚴軍，嚴軍那邊有呂東和金鵬等人幫著，可是施成文這邊只有一個歐陽瑞，再加上歐陽瑞面子大，平時也不願意跟中層這些小幹部聯繫，所以施成文儼然成了孤家寡人，事事自然得親力親為了。
「秦處長，恭喜恭喜啊。」
這施成文見到秦曉第一句話就是道喜，秦曉納悶了喜從何來啊。
「施處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裡來的喜事需要您親自來道賀啊，再說，您是怎麼知道我的喜事的？難不成施處長也會占卜，精通五行八卦？」
秦曉也是拿施成文開玩笑，這倒是讓辦公室里的劉婷頓時笑出了聲，秦曉無奈的擺了擺手，讓劉婷先出去一會兒，自己跟施成文還有事情要談，劉婷知趣兒，便急忙離開了。
施成文尷尬的解釋了一句：「秦處長，這喜從天降，我來給您道喜就是證明您的好運來了。難道您不想聽聽嗎？」
施成文既然這麼自信的說，秦曉還真有意去聽聽，他也能明白眼下自己不能表態，更不能傾向任何一方，這也是考驗二人的時間，既然施成文先來找自己，那就得從他身上下手了，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秦曉篤定今天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施處長請說吧，我聽著。」
施成文笑了，隨後後退一步，打開了辦公室的門，右手一比劃，做了一個請字，顯然這是想要請秦曉出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談事情，說秘密。
秦曉點點頭，同意了，他要弄清楚施成文究竟有什麼秘密，「秦處長，我不方面開自己的車，不如借用您的車，咱們一起出去吧。怎麼樣？」
這倒是新鮮，施成文請客，卻讓秦曉開著自己的車出去，這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怕被別人看見不成，這還真的答對了，施成文也在害怕，更是在躲避別人的跟蹤，躲避誰呢？當然是跟秦曉有仇的另一個人物，歐陽瑞了。
歐陽瑞曾經三令五申，要求施成文不要跟秦曉接觸，可是施成文卻置若罔聞，不願意放過對秦曉的拉攏，畢竟是一個好機會，要是僅僅因為歐陽瑞的一個小插曲，就放棄自己的好未來，施成文就太傻了，他決定鋌而走險，親自請秦曉出去，也是冒險接近秦曉，不讓歐陽瑞知道的一個秘密。
秦曉不會知道這些，不過施成文這麼請求了，秦曉還是答應了。
還是路虎車，秦曉平時都是跟著李省長上下班，所以這輛車一直都是沉睡狀態，秦曉已經很久沒有摸方向盤了。
「施處長，咱們去哪兒？」
施成文淡淡的回應道：「歐麗皇宮酒店！」
好啊，施成文是下了血本了，這歐麗皇宮九點可是省城最豪華的酒店，平時在這裡吃一頓飯可是得花不少錢的，貴自然是必然的，可是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裡來的都是省里的大員或者是名商巨賈，秦曉平時也就是聽說而已，根本就沒來過，要不是這一次施成文請客，秦曉是不會來的。
「施處長，您不會是早有準備吧？我可聽說，這個酒店可是會員制，沒有提前預約是去不了的，您還是實話實說吧，究竟打了什麼算盤？」
秦曉快人快語，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施成文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不過施成文知道秦曉的厲害，便沒有隱瞞什麼，直接說道：「我昨天晚上在酒店預訂了一個位子，今天也是特意請你的，具體為什麼，咱們到地方再說，秦處長，您可不要撥了我的美意啊，我這可是真心實意請您的，別人還真的沒有這機會呢。」
秦曉笑了，這個施成文，心機之深，讓人不得不防啊。
來到大酒店，施成文通過會員制認證，帶著秦曉來到了預定的包房，裝修的豪華程度自然是不用解釋什麼了，畢竟是大酒店，聽說老闆是一個法國人，浪漫氣息更是講究，秦曉雖然不是很懂得欣賞，但是跟在李省長身邊久了，也能看得出來好與壞的差別。
「施處長，咱們來都來了，不妨直說吧，我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更不喜歡啰嗦，您知道的，王家俊怎麼敗的，您也知道，我這人就是這樣，心急，所以難免會招人厭惡，不過今天還頭一次受到這樣的好待遇，我對您還是很感激的，沖著這頓飯，我向您道謝。」
施成文笑著回應道：「老弟太客氣了，這頓飯算什麼，我其實今天請你來，也是有個小事情想請你幫忙，更是有件關乎你的事情要跟你協商，老弟想不想先聽聽你的事情。」
秦曉來了興緻，問道：「施處長請說吧。」
「我聽說了，歐陽青青，也就是歐陽主任的女兒，跟你有點不愉快，你們之前關係很緊密，是嗎？我想借著這個機會，跟你解釋一下，歐陽瑞之所以恨你很大的原因在於你欺負了他的女兒，但是眼下只要你能夠按照我的去做，我敢擔保歐陽瑞不會再找你麻煩，怎麼樣？這個消息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原來施成文對於今天的這一次見面是沒少下功夫啊，可是秦曉也真的是不願意再提起和歐陽青青的恩怨，更不願意自己的事情被別人要挾，施成文可是犯了大忌了，這還沒完呢。
「施處長，這件事我先不說，歐陽青青那裡我自己會處理，不勞您費心，還是說說你的心思吧？比如副主任，我想您今天請我來，原因就是副主任之爭吧？直說吧。」
秦曉的聰明出乎施成文的意料，既然他不買賬，那施成文只能用第二招兒了，施成文拿起手裡的酒杯，慢慢的移步到秦曉的面前，即使是這樣，施成文還是早有準備的，他從褲子兜里拿出來一張銀行卡，這上面的金色貴賓標識已經說明了，這張卡里定是出乎自己想象的數字，果然施成文一開口就驚住了秦曉。
「這裡面是三十萬，這就算是我給老弟的一點感謝，當然這也是我對你付出的報酬，只要你幫我一把，我自然會感激在心的，歐陽瑞不讓我和你接觸，可是我不聽他的，因為我知道老弟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真才實幹，省委書記都認可你的能力，假以時日你必成大器，我是趕不上的。但是這一次的副主任，你也知道，我不是必須爭，而是我代表著身後所有人的期望，你也明白，嚴軍向來跟我關係不好，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因為確實需要老弟的幫助，以你現在的威望，在辦公廳內部，只要你高呼一聲，我想多半的人都會聽你的，我需要的就是老弟的這一句支持。怎麼樣？划算吧？」
明晃晃的一張貴賓卡，三十萬現金的誘惑自然是不小，可是施成文還是太小看秦曉了。
「哈哈哈，施處長啊，你以為我秦曉是什麼人？貪慕權力，愛財嗜命的人嗎？哈哈，實在是可笑啊，施處長，我秦曉要是想要錢的話，那我要的可是更多了，三百萬，三千萬，只要我想要，自然會有人給我，不妨跟你說，我來到辦公廳之後，遇到的大老闆不下數十位，每一次他們想要收買我，都是這樣的場景，給的錢也是一個比一個高，可是我一個也沒有答應，你知道為什麼嗎？」
施成文臉色已經變得難堪，他料定秦曉不會答應自己了，「為什麼？」
秦曉堅定地表情說明了一切，「因為我嫌這些錢太臟，第一回是髒了手，下一回，下下回，就不是臟手那麼簡單了，而是髒了心，良心都沒了，活著還有意思嗎？施處長，我的回答您明白了吧？告辭，您多保重吧。」
說著，秦曉站起身，直接甩身離去，自打來到這裡，秦曉竟然連筷子都沒拿起過，施成文知道秦曉終究不是自己的人，看來歐陽瑞說的沒錯，秦曉，只能成為對手或者是敵人，永遠不會是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