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很不簡單
正說話間,歐陽震東忽然臉色變了變,向著安天偉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安天偉一驚,他和布衣店的直線距離有兩百米,而且他特意選擇了一個廢舊的無人老樓作為潛伏點。依他自己的經驗,這個樓無論是從哪個角度,都是很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可看歐陽震東的樣子,似乎很專註的盯著他的這個方向,讓他不得不生出被發現了的感覺。
「這麼快被發現,厲害的有些離譜了!」安天偉心道。
換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在沒有一點提示的情況下,這麼快就能發現被盯著。他發現被相梢一般都有著依據,要麼是對方一不小心暴露出來的氣息,要麼就是憑著自己的直覺。
直覺這東西時有時無,並不是每一次都能應驗,而氣息一般都有著範圍限制,大約在五十米到七十米之間,最大極限不會超過一百米。過了百米的範圍,氣息再濃,都很難感知。
基於這種反偵查的習慣,他選擇盯梢時一般都會選大於一百米的地方。
距離這麼遠這麼快被發覺,這於常理不合!
「被發現了?」雷萬鈞也覺得不對勁,因為信息接收台的屏幕上,歐陽震東的臉被推大,屏幕上的歐陽震東,視線似乎和雷萬鈞的撞個正著。
「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被發現!」安天偉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不排除有特別出色的人,能感知到兩百米以外的氣息,但如果真有那種人的話,應該已經早就在國際上都能掛上名,怎麼可能會躲在這個偏遠的小城裡,當一個毒品售賣點的打手?
「他很厲害的!」雷萬鈞再次提醒了一下安天偉。
「嗯。我知道!」
安天偉很想知道這個歐陽震東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他並沒有受到歐陽震東投射過來的目光影響,依舊趴在潛伏點,靜靜的旁觀著。
「六子,犯癮了?」三哥問。
「嗯。我先進去抽兩口,你盯著門口,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歐陽震東收回目光,轉身進屋。
靠,虛驚一場!
雷萬鈞也有些尷尬,他是因為老家的時候跟歐陽震東交手過很多次,但是每次都沒有討著什麼便宜,所以歐陽震東已經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可能有點緊張過度。
雷萬鈞自嘲的笑了笑,看來他確實因為在歐陽震東的手裡敗了幾次,讓自己一聽到和看到這人時,就會產生不理性的情緒。
安天偉也長長的噓了口氣。
老實說,他到現在還不敢確定,剛才的歐陽震東到底有沒有發現他的這個潛伏點。
雖然從雷萬鈞那邊傳來的信息說明這極可能是一場虛驚,但他知道這也只是一種假設,他現在對歐陽震東的評價,一如歐陽震東對他的評價一樣:很不簡單!
有如此人物,也就難怪為什麼他組織的嚴打根本就傷不到對方的元氣。歐陽震東對黑白兩道的行 事風格都一清二楚,他是將c市警界的行 事方式,吃的死死的,很輕鬆就能在嚴打之中,全身而退。
「萬鈞,現在各小隊的情況如何?」
「別的小隊都沒有什麼新的進展,第五小隊找到了一點線索,此時正在循著線索往下追查。」
「是關於天霞的?」安天偉心裡一震。
』是的。有一個開三輪車的老鄉認出了沙皮狗,曾經在他們那兒買過早點。」
有情況立即跟我聯繫!」
「我知道!」
這邊是盯梢毒品售賣點,那邊已經有了沙皮狗的線索,這就是人多的好處。雖然此時安天偉很急迫的想要撤離潛伏點,直撲第五小隊所在的地方,但是他是一個成熟且優秀的軍人,他知道這樣做,只會亂了既定的計劃。
按兵不動!
安天偉撫了撫自己有點焦急的心態,拉長著呼吸,又開始進入到了潛伏狀態。
盯布衣店梢的這個任務,目前看來只能是他來完成。
有歐陽震東這個人在這裡,換著一般的人來,被發現的概率太大,這個老找到的線索,極有可能就此斷掉。
售賣點那個叫三哥的人,從屋子裡拿出了一張藤椅,找了個太陽光曬不著的地方,叼起了一根煙,眯縫著眼躺了下去。他架起了二郎腿,邊哼著小曲,邊抖著腳。
「六子,還沒有完事?」隔了會,三哥喊。
「就好。」
過了五分鐘之後,歐陽震東從屋內走了出來,他的身上沾著血。
「六子,你又自己動手了?你現在是老大身邊的紅人,別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那是下面小弟的事情。」
「抽了幾口,有點興奮,消化一下。」歐陽震東吸著鼻子,一幅很滿足的樣。
跟著歐陽震東出來的還有兩個人。
這兩個人正是在深巷口盯安天偉梢的。他倆現在的情形相當狼狽,一身血糊著,有一個人的手被白色的紗布纏著,血已經將厚厚的紗布浸染成完全的紅色。
「六哥,我們知道錯了。」
「知錯了就好。」歐陽震東回頭看了一眼兩個辦事不力的小弟,接著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錢,五萬塊左右,丟給了他們倆。
「這點錢先拿去將手治治。以後只要給我的事情辦好了,會有更多。」
兩個小弟受傷不輕,出門的時候是相互攙扶著的。歐陽震東的錢扔過來,砸到了他們的身上,在地上滾落了開來。
兩人也顧不得身上的痛,俯身下去將錢五疊牛皮紙拴好的錢撿起來,而後又對歐陽震東千恩萬謝了一番,才一瘸一跛的走了。
「小六,你每次都這樣,一邊把人折磨的要死,一邊又大把撒錢。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效果?」
「三哥,有沒有效果,你難道看不出來?」
「我哪看的出來?我是只要老大一聲吩咐,叫我砍誰我砍誰。你那心眼像晚上的滿天星一樣,我哪看的懂?不過六子我告訴你啊,你的心眼別打我頭上來,三哥粗人,經不起你玩心眼。」
「哪能呢,三哥。你跟著老大有十多年了吧?我怎麼說資格比你淺的多,就是跟誰玩,也不能跟你玩心眼,對不對?」歐陽震東難得的笑了一笑。
不過,那笑,依舊是陰惻惻,總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