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父與子
謝元媛還沒等到,薑彬先等到了並不想見的一家三口。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妻兒老小,正從單元門裏出來,薑彬瞥了一眼,立馬縮回了腦袋,完了就埋怨自己不爭氣,做錯事的又不是他自己,有什麽好躲的,沒出息!
沒錯,這一家三口就是薑彬的爹新組建的家庭,每次見到,薑彬就心塞的不行!後來他親媽也不服輸,也給薑彬整了個新弟弟,自那以後,薑彬就越發鬱鬱寡歡,每次見到這兩家人就跟被喂了狗屎一樣惡心。
薑彬不想見,不代表別人也不想見他啊!他爹本來沒發現他,但薑彬這麽一縮頭,動作太大,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爹的注意力。這好像是誰在躲著他?
薑彬的爹叫薑山,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一個,扔在人堆堆裏,並不能一眼就發現的那種。他爹是個外科大夫,沒離婚前,就因為工作原因,父子倆少有見麵,夫妻倆離了婚,父子倆見麵就更是屈指可數了。
所以,當薑山靠近到車旁往裏打量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認出這是他兒子。直到薑彬不陰不陽的發話,“薑大夫也有陪家人的功夫了?醫院不忙了?還是走了舊人換新人連這規矩也變了?”
薑彬他爹第一反應是惱怒,等薑彬轉過臉第二反應才是愕然。他都記不清有多久沒見他兒子了,以前是工作忙見不了,後來是想補償,但薑彬根本不給機會。
一時間,瞅著那跟自己七八份像的臉龐流露出的嘲諷,這個中年男人語塞了,每次見到兒子他基本都失去語言功能,因他自己覺得事已至此對薑彬的虧欠感覺說什麽都像是無濟於事!他很怕薑彬,因為巨額的虧欠壓抑地她喘不上來氣,有一種溺亡的窒息感!
對於薑彬他媽楊紅,薑山或許還能辯駁,但在薑彬這,他除了愧疚就剩下愧疚了。他所能做的就是想多給些生活費,但是奈何現任媳婦很強勢,總是屢屢受阻!不然他也不會突然有陪家人的時間,都是被那位逼的!
薑山在薑彬這兒沉默,他媳婦兒可不願意了,幹嘛呢這是,於是就呼喚,“老薑?”薑山往妻那瞥了一眼,尷尬地笑笑,“下次爸請你出來吃飯!”
薑彬沒搭理,一副耳朵被棉花塞死了的樣子,坐在後排的倆人也是不敢作聲,眼觀鼻鼻觀心。薑山訕訕,摸了摸鼻子,又往他婆娘那瞅了一眼,看到他媳婦兒有往這兒走的趨勢,隻能選擇撤退。
倉促之間,薑山竟然還沒來得及問問他兒子最近過得怎麽樣!這也是薑彬深恨他爹的原因,原先的工作狂換了個媳婦兒,也變了個人,這該說什麽?薑彬他媽經營不善,調教不到位?
薑彬的媽媽楊紅,是高中教師,常年帶重點班,也是忙的一匹,夫妻倆娶少離多,時間久了,形同陌路。可憐的隻有當初薑彬這個娃兒!
無論婚前婚後,每次三人碰麵薑山和楊紅總是互相指責,全然不顧薑彬的遊戲體驗!但在薑彬看來這夫妻倆就是一丘之貉!不僅僅他爹,就連薑彬媽媽楊紅在離婚重新組建家庭後,也放棄了帶重點班,安安心心地過相夫教子的生活。
對此,薑彬心裏,隻能說麻麻批!是在痛苦中學會了成長?是婚姻的失敗讓你們學會了珍惜?但為什麽這個代價是我呢?難道你們走的還是獻祭流?失去的越多,以後就會越幸福?
明明當初可以做到的事,為什麽就要不顧一切地各奔前程,難道我薑彬就那麽不值得你們愛?不值得為我去改變?我在你們心裏是什麽?隨時可以放棄的垃圾?
薑彬看著其樂融融走遠的一家三口,懼內屬性覺醒的薑山甚至都不敢回頭瞄一眼。對此,薑彬沒做的也隻能是勾起嘴角冷笑,然後瞬間擰大音響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