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千可以考慮
被當麵說自己的東西是假貨雖然難堪,但店主更生氣的是一單生意要告吹。麵子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看重的money。
因此,當楚河直言不諱他的東西是仿造品,當場就炸毛。
“喂!小夥子,不懂不要亂說。”
楚河無語,如果換成別人,你騙了就騙了,但眼前的是他的同學,總不能當沒看見吧?以後別人怎麽看他?
“嗬嗬!我不懂?需要我詳細說嗎?這玩意我在文物局也見過不少。”
得!又把文物局擺出來。
店主臉色陰晴不定,不敢說話了。實在是文物局這個名頭有點大,他也不想招惹。
成正輝朝楚河舉起拇指,看來這哥們真的在文物局學到點本事的。真不可思議,怎麽會跑去文物局的?同學們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也太脫離群體了。
“我們走吧!”成正輝將玉牌放下,他也不希望跟店主爭論。
不過,這時候楚河並沒有移步,而是對成正輝說道:“當然,如果五千左右,還是可以買下來的。”
嗯?
店主驚疑不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自己的那塊玉牌。這玩意,他是仿古玉作坊收來的,還能有真的?
而且,這家夥不是自相矛盾嗎?
就連成正輝也看不懂:“不是說仿造的嗎?”
楚河頓時輕笑:“看來,你們對子岡牌真的不了解。這麽說吧!如果是真正的子岡牌,陸子岡雕琢的那種,一百萬你也找不到。
明朝的時候子岡牌剛出現,就因為獨特的樣式,被很多玉琢師模仿。所以,從明朝開始,到清朝,到民國,到現在,子岡牌就沒有停止過仿造。
這些仿造的子岡牌,裏麵當然也有很珍貴的,像清朝前乾隆時期的子岡牌,就曾經拍出幾十萬、上百萬。
你剛才拿的這一塊,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五千塊的話,可以考慮。”
事實上,後世子岡款作品層出不窮,與其成為店肆品牌,並多代相傳有很大關係。目前可見子岡款玉器,分為明代、清代、近現代、當代等不同時代的作品。明、清兩代的子岡款玉器以故宮博物院存清宮遺玉最多。
五千塊?
這也不錯呀!店主立即露出笑容,對楚河的態度再度改變:“對嘛!這小哥說得沒錯!民國時期的物件,也算是古董。
不過,五千塊我虧呀!八千吧!”
得!果然是商家,不放過任何漲價賺錢的機會,這時候還不忘記提升價格。
成正輝又不是傻子,見楚河這麽說,連價格都說明了,自然不願意當冤大頭,表示超過五千不要。
不得已,店主隻好五千元給了成正輝。
成正輝很高興,一方麵是因為遇到了老同學;另一方麵是他真的喜歡這塊玉,從原來的三萬多變成五千塊。
珊珊見省了那麽多,對楚河頓時好感倍增,男朋友的這個同學不錯呀!
三人離開這個古玩鋪子,成正輝把玩著那塊玉,讚道:“楚河,沒想到你這麽厲害,連什麽朝代的都能看出來。說起來,我挺好奇的,鑒定師是怎麽看出來的。”
“這不難,可以根據玉的包漿去分析,也可以根據物件的十分特征。”
珊珊兩口子望著楚河,真的一竅不通呀!
“包漿聽說過,但具體是什麽不清楚。”成正輝略尷尬地說道。
楚河跟他說一個大概,包漿是在珍藏圈子呈現頻率極高的詞語,然則許多玩家對包漿一知半解,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
包漿又稱“黑漆古”,它是在悠悠歲月中由於塵土、汗水,把玩者的手漬,或許土埋水沁,經久的摩挲,乃至空氣中射線的穿越,層層沉澱,逐步構成的外表皮殼。
它滑熟可喜,幽光沉寂,通知你,這件器械有了年歲,顯顯露一種溫存的舊氣。那恰好是與剛出爐的新貨那種刺目標“賊光”,急躁的色彩,幹澀的肌理絕對照的。
“很多古玩,隻要玩出包漿,都會身價倍增。最出名的就是文玩核桃、文玩葫蘆這些。它們原本並不是很值錢,隻有品相好的能賣錢。但是,如果盤出包漿,身價就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增長。”
說完,楚河看了眼成正輝手上的那塊玉牌:“你這一件,就被盤玩了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能值個好幾萬,不要輕易轉手。”
啊!
珊珊和成正輝呆呆地看著那塊玉,價值好幾萬?
楚河見他們這種表情,哈哈一笑:“剛才那店主也不懂行,或者被我唬住了。他要是堅持三萬多,最後我也還是會建議你買。”
成正輝反應過來,也跟著哈哈一笑,忽然感覺這個同學挺有意思的,以前怎麽沒發現呢?有點腹黑呀!
“那我豈不是跟傳說中的撿漏一樣了。”
“嗯!算是撿漏了。其實,哪怕不是民國時期的物件,就憑這塊玉和雕琢,它就值五千元。這是和田白玉,玉質不說很好,但這樣的一塊玉料也要三四千元,雕工不是特別完美,隻能算是熟悉師傅的作品,但人工費收個一兩千也正常。”
聽了楚河頭頭是道的分析,成正輝和他的女朋友發現楚河真的很厲害,至少不明覺厲!
得!這小子以前在學校是玩低調吧?
“大概能值多少萬?”珊珊忍不住問。
“六萬到八萬之間吧!”
成正輝收起來,開口道:“第一次撿漏的寶貝,多少錢都不賣,留著作紀念。”
他並不是很缺錢,工作的收入不說很高,但養活一家是沒問題的,加上自己家的家境也不算差。
盡管這樣,珊珊都很高興,感覺賺大了。
三人一邊聊,一邊繼續走,眼睛還不斷往路過的店鋪掃,尋找自己喜歡的古玩。
很快,楚河停在一個隻有幾平方大的小店鋪,裏麵的東西卻很多,擺放得有點亂,更像是街邊的古玩攤。
店的前麵,有兩個人正在看,似乎都看上了一件物品,是一個罐子。
店主笑眯眯地看著那兩個人,那眼神就像是看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