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鑒定麵板
“喂！發什麽呆？弄好沒？弄好就下班了。”
遠處一位同事的話，將楚河拉回現實。剛才，他真的嚇到了，或者說現在也還在懵逼中，實在是事情發生得有點詭異。
楚河目前是文物局的一位文物鑒定員，已經工作了兩年有餘，算是老員工。
他能力不算差，甚至在文物局裏麵表現出色。可兩年過去，他還是一名底層人員，現實告訴他，有時候能力不是混得好不好的唯一標準，人脈的重要性，在政府部門顯得尤為重要。
今天，他負責和幾個同事一起整理文物局倉庫，一個古老的放大鏡吸引了他，看上去就是一百多年前的物件。
當他拿起來，認真觀察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放大鏡有一道光射入他的眼球。
在他晃了晃腦袋之後，眼前就出現一個類似遊戲麵板的東西。一時間，他整個人都蒙了。
幾番嚐試之後，他終於發現不是眼花，也不是錯覺。那玩意真的存在，原本隻是附加在放大鏡上的，但不知什麽原因，被他觸發，轉移到了他的雙眼上。
另外，這東西還可以收起來，隻要心頭一念，立即會被召喚出來，有點類似智能的東西。
楚河明白，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係統”。
這個麵板界麵，他研究了一下，發現是針對鑒定物品而存在的。目前界麵的一邊顯示，他的個人信息，另一邊則是幾個功能按鈕：附近搜索、修補複原、透視分析、單體鑒定。
前麵三個功能都是灰色的，隻有最後的單體鑒定功能是亮著。
楚河明白，暫時他隻能用最下方的那個功能，前麵的暫時還沒被觸發，就是不知道要什麽條件才能開啟。
他站著發愣了好久，早就被其他同事看到，眼看下班時間到，他們也就忍不住喊。
楚河回過神來，連忙默念一聲，將鑒定麵板收起來。
沒錯！這玩意，他以後就叫鑒定麵板。
“好了，好了，走吧！”楚河趕緊走過去。
這些同事，有比他工作更長時間的，也有剛來的。
“小楚，一會一起吃飯，跟你說個事。”年紀最大的顧執跟楚河說道。
這位老大哥，在他剛進來的時候，給了不少他照顧，所以楚河對他還是蠻敬重的。可惜，顧執的鑒定能力一般，不然他是有機會升上去的，畢竟資格夠老。
“顧大哥，什麽事？”
顧執微微搖頭：“一會吃飯再說，領導聽到可就不好了。”
聽到這話，楚河點頭，也沒有立即追問。
下班後，兩人找了一家小餐館，隨意叫了三四個菜。按照平時的習慣，顧執應該是下班就趕回家的。這次，居然跟他到外麵吃飯，可見是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菜還沒上，楚河就問道：“顧大哥，什麽事，你說吧！隻要我有能力的，一定幫。”
顧執是個廣東人，家鄉的習慣還沒改過來，在外麵吃飯，總是喜歡用水洗碗筷、刷杯子之類。
他一邊忙，一邊笑道：“不是幫我，是給你提個意見。”
楚河愣了愣：“意見？什麽意見？”
“怎麽？你還打算留在文物局熬資曆？你的能力有，但沒有人脈，熬足夠的資曆，才有可能升上去。我自己是知道自己的事，以後估計就是這麽混的。但你不一樣，不應該留在這裏蹉跎，趁著年輕，出去闖蕩吧！”顧執語氣中，替楚河感到一些惋惜。
這兩年多，跟楚河接觸多了，他是逐漸將楚河當成自己弟弟看待。
楚河頓時沉默，無論是去年，還是今年，都有升上去的名額，但一直輪不到他，原因他自然也是了解的。
“可是，我去做點什麽？”楚河有點茫然。
“做什麽不好？你現在的能力，就算是出去鏟地皮，也比留在文物局強。”
所謂的“鏟地皮”，其實是古玩行的行話，就是文物販子到鄉下收老舊物品的意思。顧大哥是讓他去做文物販子之類？
忽然，楚河想到自己剛得到的鑒定麵板，混古玩圈，似乎也不錯呀！
顧執接著說道：“當然，不是讓你去收破爛擺地攤，我有個門路，去給一家拍賣行做鑒定師怎麽樣？工資挺不錯哦！我是沒有能力，否則我也去。”
他得知這個消息，就馬上想到了楚河。
“拍賣行？什麽拍賣行？”
接著，顧執開始介紹那家拍賣行，是他們這座城市比較老的一家拍賣行，隻是規模不大，加上這幾年來業績不好。
“慧芳拍賣行近年來是不怎麽行，如果是這樣，我也不建議你去。但聽說，他們換了一個厲害的總經理，有魄力。加上這家拍賣行前段時間鬧了個事情，你去的話很有利。”
“什麽事？”
事實上，楚河感覺自己有了鑒定麵板，完全可以自己幹。可這位哥的好意，他還是得顧及一下，怎麽也得意思意思，才對得住人家的幫忙。
看樣子，顧執為了幫他弄這個推薦名額，應該是花了不小的人情。
“他們拍賣行原來的鑒定師帶著一幫人跳槽。所以，現在那位葉總應該是很缺人手，你去的話，容易受到重視，明白了嗎？”顧執將原因說出來。
也不管楚河願不願意，就直接拍板：“就這麽定吧！今天下午，你就到文物局將工作辭了，明天去麵試。放心，這麵試差不多就是個流程，肯定會被選中的。”
得！楚河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事情就被定了下來。
不過，離開文物局，這也是對他胃口的。既然有了鑒定麵板，自然不願意留在文物局做受氣包。
……
下午，楚河到文物局辭職，引起了內部一小陣騷動，畢竟楚河這兩年來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
“楚哥，祝你出去後，前程似錦！”一個剛入職沒多久的員工說道。
楚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好好幹，也祝你以後步步高升。”
辭職這件事，上麵的領導一句挽留都沒有，很爽快批了。對他們來說，有手有腳的員工多得是，少了一個，再招也不難。
像楚河這種，能力出眾的，他才是頭疼，壓著不好，不壓著又不知道怎麽安排，畢竟崗位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