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燕子的悲慘遭遇

  計程車在一個偏僻的海邊停下來，把秦宇兩人卸下，就呼嘯著掉頭離去。 

  「燕子，你家在哪兒呢？」秦宇四處打量，也沒看見一座房子，忍不住張口問道。 

  燕子招招手：「跟我來。」 

  神神叨叨的，你還能把哥給賣了啊？這也就是秦宇，換成旁人保不齊都不敢跟她走，這地兒太靜了，一點人煙都沒有，還是黑天，太瘮人。 

  跟在燕子身後走了十多分鐘，轉過一片亂石堆，就發現一座孤零零的房子，坐落在海邊的沙灘上。 

  秦宇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難道，她就住這兒？這是什麼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也太不安全了。 

  還沒等走到近前，漆黑的房子就跑出兩個小小的身影，遠遠的喊道：「燕子姐，燕子姐你可回來了，虎子發燒了，怎麼辦吶？」 

  「發燒了？」燕子急了，趕忙跑了過去，秦宇隨後緊跟，走到近前才看清，跑出來的是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梳著羊角辮，雖然穿著樸素一些，卻很整潔乾淨。 

  他在打量這倆小丫頭，倆丫頭也同樣好奇的打量秦宇，但對於陌生人的懼怕，讓她倆趕忙追上燕子，卻不時回頭看秦宇，像是生怕他變成怪獸，把她們都吃掉似的。 

  「砰！」秦宇一不小心撞門框上，忍不住抱怨道：「燕子，你這兒沒有電，連個蠟燭也沒有嗎？這烏漆墨黑的，哪是哪兒啊？」 

  話剛說完，黑暗中一隻小手伸出，準確的抓住秦宇的胳膊，燕子急促的聲音傳來：「快，快幫我把虎子送醫院，他的額頭好燙啊。」 

  「這麼嚴重？」秦宇跌跌撞撞的快步走進去，等適應了一下，屋內的景象依稀能看清一些了。 

  這是一個只有十幾平米的小房子，左右各有一個木板床。燕子拉著他來到左側，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年紀應該不超過十歲，身上蓋著有些發潮的破舊被褥，呼吸急促。 

  「虎子，虎子你挺住了，姐這就送你去醫院。」燕子帶著哭腔，彎腰就要去抱，可是，她一個十三四的小丫頭，哪能抱得動？ 

  秦宇放下手裡打包的飯菜，安慰道：「燕子別急，有哥在呢，虎子不會有事的。」 

  「對對對，哥你快救救虎子，他是我親弟弟呀。」 

  「別急，冷靜。」秦宇俯身摸了摸虎子的頭，確實發燒了，而且很嚴重，都有點燙手了。 

  不敢怠慢，秦宇迅速掀開他身上的被子，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一股精純的靈氣進入他的身體，並迅速遊走全身。一個小周天下來，虎子的燒基本就已經消了，一個大周天過後，虎子已經呼吸平穩，沉沉的睡了過去。 

  「好了，虎子沒事了。」秦宇鬆了口氣，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燕子摸了摸虎子的頭，頓時驚喜道：「真的退燒了，哥你真厲害。」 

  「那是，也不看哥是誰。」 

  「臉皮真厚。」燕子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忽然看見他腳邊打包的飯菜，趕忙道：「大貓、小貓，你倆還沒吃東西吧，快來吃東西，這可是流-氓哥哥專門給你們帶回來的。」 

  「噗！」秦宇差點吐血：「丫頭，能把流-氓倆字去了嗎？」 

  「不能！」 

  燕子把東西交給倆小丫頭，轉回身幫虎子掖好被子，然後讓秦宇在床邊坐下，忐忑道：「哥，能……能借我點錢嗎？」 

  「借錢？中午不是給你五萬了嗎？還不夠？」 

  一說起這錢，燕子的眼淚就下來了，帶著哭腔說道：「那錢，那錢被警察拿去，要不回來了。」 

  「誰說的？明天哥給你要去，不給我十萬，我扒了他的皮。」秦宇安慰了燕子，隨即好奇問道：「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虎子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手術費要十萬。我賣花、賣海鮮，省吃儉用的攢了五萬，再加上你給我的五萬，我就能送虎子去醫院，給他手術了。」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獨自賺了五萬塊錢，還真是讓秦宇刮目相看。而從她身上，秦宇看到了何韻的影子，但平心而論，燕子要比何韻還要厲害，何韻十三四歲的時候，可沒燕子這麼大本事。 

  「不需要了，虎子的心臟病已經完全好了。」秦宇得意的說道。他想著，燕子聽了肯定高興得撲到他懷裡。可是，燕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 

  秦宇好奇道：「怎麼，你弟弟的心臟病治好了，你不高興嗎？」 

  「高興，我可高興了。」燕子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秦宇鬱悶道：「燕子，你是不是以為哥不想借你錢，然後騙你說你弟弟的病好了？算了，我把你弟弟叫起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別……」燕子趕忙阻止，可秦宇卻已經在虎子的臉蛋上拍了拍。 

  「虎子，醒醒，開飯了。」 

  「開飯？」虎子『騰』地坐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嗅了嗅，忽然驚喜道：「紅燒肉的味道，姐你買的？」 

  不等燕子回答，虎子掀開被子就從床上蹦下去，鞋都沒穿就朝著倆丫頭吃飯的地方跑去。 

  這是……這是虎子？ 

  燕子瞪大了眼睛，虎子啥樣她比誰都清楚，他有先天性心臟病，平時走路都喘，起身和蹲下，都得慢慢的，一個不慎就容易供血不足暈倒。可剛才，他竟然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秦宇哼道：「看見了吧？哥說他好了，他就是好了，哥是差錢的人嗎？等亮天了，哥給你百八十萬的，你以後就不用賣花……唔唔唔！」 

  秦宇眼睛瞪得溜圓，燕子竟然用嘴來堵他的嘴。擦，哥被逆襲了，還是被一個小丫頭。嗚嗚嗚，哥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唇分，燕子低聲說了聲謝謝，都不敢看秦宇的眼睛，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秦宇舔了舔嘴唇，無奈的搖搖頭，隨後也走了出去。 

  外面，三個小傢伙圍坐在一起，正抱著飯盒大吃特吃。雖然沒有燈，但借著星光，倒也能依稀看見，只是看不清楚是什麼菜。看不清沒關係，吃到嘴裡就知道了，一個字，好吃！ 

  不遠處，傳來『嘩嘩』的海浪聲，燕子緩步走過去，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就知道秦宇跟了過來。望著漆黑深邃的大海，燕子淡淡道：「我和虎子是從家裡跑出來的。」 

  秦宇來到她身邊，好奇問道：「為什麼？」 

  「我媽是個苦命的女人，在虎子五歲的時候，我爸就因為心臟病去世了。她一個女人，帶著倆孩子，沒辦法，只好再嫁。」 

  「其實，我媽很漂亮，如果不是有我和虎子兩個累贅，她能找個很不錯的男人。但人家一聽說帶著倆孩子，就都退縮了。最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娶了我媽，也承擔了我和虎子的生活費用。」 

  「他是個殺豬賣肉的，一開始對我媽，還有我們姐弟還不錯，可不到一年，他就原形畢露，開始酗酒，而且喝醉了之後就開始罵人摔東西。為了我們姐弟，我媽一忍再忍，我和虎子也不敢說話。」 

  「直到去年，我十三歲，我媽不在家，我在家洗澡，他突然提前回來了。」燕子說到這裡，忽然激靈靈的打個冷顫，忍不住雙臂環抱肩膀。 

  秦宇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貼在自己身上。這時候他才發現，她的身子冰涼，凍的直哆嗦。 

  秦宇溫暖的胸膛，讓燕子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在秦宇的懷裡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抱著他的腰，繼續道：「如果不是虎子，那一次我就被他欺負了。後來，我就帶著虎子，從那個家裡逃了出去，搭了一輛順風車，來到了海城，就在這兒住了下來。」 

  「剛來海城的時候，我和虎子靠撿廢品生活，卻遇到了人販子。那個女人哄騙我說，有個工廠招女工，活不累，賺得還多，她說要介紹我去，還請我吃飯。當時，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就信了她的話，跟著她去了租住屋，卻發現了一對雙胞胎，就是大貓和小貓。那時候我就有些警覺，可能是遇到壞人了。」 

  「但我沒敢聲張，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催她趕快送我去上班，那女人以為我真的被他騙了，就出去打電話，我就帶著虎子，還有大貓小貓，從後窗戶跳了出去。」 

  「我們跑了一夜，躲躲藏藏的又跑了兩天，最後就來到這兒，發現了這個廢棄的房子，就在這裡住了下來。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不被壞人欺負，就不能讓人瞧不起，從那以後，我就不撿破爛了，趁著海水退潮的時候，在海邊抓魚、抓螃蟹，撿扇貝，反正是能吃的海鮮，我們都撿回來，然後拿到早市上去賣，一天下來，也能賺幾十一百的。」 

  「而白天，大貓小貓在家照顧我弟弟虎子，我就出去找工作，後來我發現賣花賺錢，就從花店批發一些鮮花，拿到碼頭去賣。哪裡都是有錢人，花很容易賣掉的，而且他們給的也多，幾乎每天都能賺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