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安排妥當了王瞾藝和葉白霜，老婦人拄著拐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三個花樣的閨女，心裡別提多喜歡了。
就算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是更喜歡長得俊俏的孩子。這五個孩子真是長得一個比一個好，比村裡的那個什麼村花要好看多了。
「奶奶，您每天就睡在這麼涼的炕上啊？您冬天也是這麼過的么？」燕苗幫著老婦人鋪開被褥，有些不忍心的問道。她在石頭城的時候，雖然過得也不是很寬裕，但畢竟是名水系異能者，所以在吃住方面也過得去，後來遇到葉子玉，隨身帶著一個似乎什麼都有的空間，除了趕路疲憊外，在休息上沒有吃多少苦。
老婦人本就是農村人，一輩子苦過來的，所以並不在意，只是燕苗這麼問，她就想到了這幾個閨女可不比自己，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即便聽他們說是一路從西部的什麼皋途基地走過來的，看著也都水靈靈的。不由就有些擔心晚上會不會凍到這幾個好閨女。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自己湊合慣了，就這麼過來的也不覺著什麼，不過你們幾個小姑娘歲數還小，可別凍著了再生病，現在生病可找不著大夫治，聽說得找木系異能的人，不過我們村裡好像沒有木系異能的。怎麼辦，天也晚了，不然就可以去山腳下砍些柴回來了。」
「奶奶，我們都不是像以前那樣嬌氣的女孩了，倒是您，這麼大歲數天寒地凍的怎麼熬過來的。」
「這才哪到哪啊！而且現在已經開春了，最冷的時候都過去了！你們不知道，我家裡啊，兄弟姐妹九個，我排行第六。那時候每家孩子都多，被拐走了一時都發現不了。我那時候才七歲，跟著一群半大孩子跑出了村子玩，結果我年紀最小。跟著跟著就跟不上了，最後我就迷路了，那也是一個非常寒冷的冬天。不過那時候雖然也有拐子，但是要比現在。哦，不是，是比前幾年少多了。我在這路上走啊走啊，凍得哆哆嗦嗦得，也不知走到哪個村頭了。看見路邊有一個糞堆沒清理，還冒著熱氣，你們猜怎麼著？」
老婦人露出神秘得笑容，臉上的每一條褶子也都好似迷一般。
「怎麼了？」
三個女孩很是配合得連連追問。
「你們絕對猜不到，我啊，我就鑽那堆糞坑裡面取暖去了！哈哈！」老婦人得意的大笑起來。
「什麼！什麼！」
「真的假的！」
三個女孩都面路錯愕，不敢相信，是真的因為老婦人得話而震驚。
「奶奶您就算是迷路了，可是不是也找到了一個村子了么，幹嘛要鑽村頭得糞堆啊。找一家好心人取取暖不就好了？說不定那家人還會幫您找到自己的村子呢！」葉子玉覺得老婦人的話實在是太過難以接受，忍不住去找話里的破綻。
「傻孩子，一看你就是個沒心眼的！」老婦人樂道。
燕苗斜睨了眼葉子玉，眼神里滿是贊同老婦人的意味。
老婦人接著說道：「農村孩子立事早，我那時候雖然只有七歲，但是我也知道人販子的存在啊！萬一我去敲門的那家人把我賣了那我就真的找不回家了。」
「可是您剛才好說您小時候拐子少啊？」
「你這閨女，少又不是沒有。我的意思是，我那次走丟了三天都沒有碰到人販子，這不說明那時候拐子少么！」
葉子玉……
「那後來您找到家的時候，家裡人都擔心壞了吧。」代美彤出聲道。
「哪有。不都說了么，我們那時候家家孩子多，沒現在都一個個獨苗，寶貝的跟什麼似的。我三天後回到家。所有人都沒發現我丟了三天，哈哈。」
老婦人猶自笑著，可是葉子玉三人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就算家裡人員再多，走丟了三天也不應該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啊！那得多不在意啊！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時候也大不了幾歲，沒有發現還情有可原，但是就連自己的父母都把自己忽略到這種程度。當時的奶奶一定很不好受吧。
看見三個閨女神情都帶上了同情憐憫之意，老婦人笑著挨個拍拍她們的膝蓋，很是輕鬆的說道：「瞧你們幾個，幹什麼都這副表情，老婆子我不愛看。我啊，就喜歡你們笑得跟朵花似的。」
「奶奶，明天白天我們去給您多打點柴火回來，雖然現在已經開始暖和了，但是晚上睡覺還是挺冷的。」葉子玉看著這般豁達的老婦人，越發覺得和自己已逝的姥姥越來越像。
「不用不用。」老婦人推託道。
「奶奶別客氣，反正我們白日里也沒什麼事，而且明天小白還要給您展示一下他的手藝呢，總要燒鍋做飯用。」
「哎呦！你們還正要做啊，就我那兩口鍋，已經擱置了好長時間，恐怕都已經生鏽了，怎麼做飯呢！」
「這您放心，我們自會處理，您就安安心心去做您的活，晚上回來留著肚子等我們的大餐好了。」
次日一早，老婦人便悄悄起床收拾了下自己的被褥就出門去了。
葉子玉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左右看了看，代美彤和燕苗還在睡，而且睡得很沉，恐怕是後半夜困得不行了才睡過去的。
老婦人只是說了自己打呼嚕，可是沒說過自己的呼嚕打多大。他們都鑽進被窩沒多久后，就聽見老婦人的呼吸變得均勻且深沉起來。又過了不久，呼吸開始沉重，小小的呼聲也隱約可聞，慢慢慢慢地，呼嚕聲越來越大，尤其燕苗是挨著老婦人的，更是無法入睡，只能歪過身來與也沒有睡著的葉子玉大眼瞪小眼，兩人在黑暗中無奈的對笑。
然後葉子玉便翻過身平躺下，緩緩閉上雙眼，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到空間中去，這樣她就可以隔絕老婦人隆隆的呼嚕聲了。
又是好一陣子沒來空間了，上次葉子玉丟進空間里的那些個零零散散的水果還堆在一邊。
「來啦~」梁天從菜地里直起身來。
他上身一直穿著的白色襯衫似乎從來沒有臟過，下身黑色長褲被塞進了雨靴里。一手拿著鐮刀，另一手拎著一個塑料桶，裡面裝滿了剛摘下來的菜。大概是沒有竹筐的緣故只能用塑料桶代替了。
以前沒有發覺，今天葉子玉看見梁天這副樣子忽然有些怪怪的。說不上哪裡怪，總覺得有些違和。
「在看什麼？我衣服髒了？」梁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除了雨靴的鞋邊有一圈較厚的泥土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不是，就是……」葉子玉皺眉，又打量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的說道：「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恩？」梁天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下地里幹活為什麼要穿襯衫啊！再加上你還戴了副眼睛，真像老電影里下鄉的知青，呵呵。」
梁天一愣，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模樣，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過也不能怪我，我死的時候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還好這襯衫現在是乾淨的，要是像死的時候那樣一身血污那才真的無法接受呢！」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的，我白天穿什麼一意識進來的時候就是穿什麼的。只是衣服的狀態要比實物看起來新一些……」葉子玉低頭，再抬頭，看著沖她微笑的梁天，旋即尖叫著跑到了貨架的後邊躲了起來。
天啊！她就穿著一套**站在一個男子面前，居然還和他凱凱而談了半天，太丟臉了。
梁天吸了吸鼻子，其實他在起身看見葉子玉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葉子玉的不妥了，只是怕葉子玉尷尬所以沒有說出來，卻沒想到她先說起自己的扮相來了。
「喂！再後邊的架子上有一些衣服，你是知道的。」梁天拎著一塑料桶的生菜走出了菜田。站在貨架前對背面已經臉紅到脖子根的葉子玉說道。
「好，知道了。」
葉子玉極力使自己的語氣保持在平靜的狀態下，轉到後面掛著衣服的貨架上，隨便挑了一件格子襯衫和寬鬆的休閑褲套上。
穿戴好了之後。葉子玉照了照旁邊的試衣鏡，直到自己的臉不那麼紅了這才轉出貨架來。
梁天就那麼站在一邊沖著她微微笑著，和平時沒有一分區別的淡然微笑。可在葉子玉眼裡看起來，這微笑似乎帶著七分揶揄，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故作平靜的把頭扭開，眼神四處搜索。嘴裡說道：「絨球呢？你又把它挪地方了？」
梁天微低頭，一手握拳抵在嘴唇上，淺笑著說道：「沒有，還在那。」
「哦哦，我去看看他，你繼續忙吧。」葉子玉快速走到絨球身邊，蹲下身來背對著梁天，把自己又隱隱開始泛紅的臉藏起來。
梁天脫下雨靴，換上一雙白球鞋，坐在草地上，接著剛才的話題又說了起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在這裡不管我是下地收菜，還是在草地上做我的工具武器，衣服都不會弄髒。」
「恩恩，也是剛剛注意到的。」葉子玉趕緊應了一聲，手上為絨球梳理著皮毛，心裡卻在想：小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的情商去哪了？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空間的緣故吧，或者是因為我不是實體，所以才會如此。」
「管他呢，這樣也挺好。我總覺得人如果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不用做一些必須做卻沒有多少價值的事情的話會變得更好。」
「我不這麼想。我反而覺得上帝送給人類最好的禮物就是人必須得吃飯睡覺。」
「不過現在上帝已經不再管人類的生存了，大概是覺得我們太可惡了，說不定這些喪屍就是他要毀滅我們的手段。」
「呵呵，也很可能，不過你怎麼突然悲觀起來了。」
「沒有啊，我一直就是這樣啊，可能是悲觀些，但是也會積極的努力生活。」葉子玉回過頭來，今天的梁天怎麼突然和自己談起這麼深奧的話題起來了。
此時梁天並沒有看向葉子玉，反而讓葉子玉感到更舒暢，並不是因為剛剛自己那麼魯莽的出現在梁天面前，而是每次梁天那溫潤如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她就想要逃開。
「恩，你是這樣的。」
氣氛有些不自在。
「你說絨球什麼時候會醒啊！」葉子玉不喜歡這種感覺，隨便找了個話題轉移開。這種沒有徵兆的談論起人生本身就似乎是不好的徵兆，她希望是自己電視劇看多了，想多了而已。
「大概快了吧。不過現在還有個問題。」
還好梁天也沒有繼續之前有關上帝創造人類的話題。
「恩？」
「你上次丟進來的水果是要種植的吧。」
「沒錯。」葉子玉點點頭。
「我猜也是。不過現在空間里已經種滿了蔬菜、藥草、還有那些果樹，這些水果似乎沒有可以種植的地方了。」
葉子玉起身，繞著菜地邊走了一圈，想了想，說道：「咱們的菜已經有挺多儲備了，如果只是供應給咱們自己吃的話，足夠吃上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暫時不必要再繼續讓他們長下去，不過也不是全部都除掉。就像藥草那樣，每種菜只種一小塊，然後把騰出來的地方種上收回來的水果，先讓它們儘可能的生長，等豐收了也減去它們的佔地面積，以後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植物可以種植呢。」
「不如就乾脆留出一小塊地專門預留給以後來用。新的植物種進去，再把已經收穫足夠多的植物減去一些，這樣每次你得到新的種類的蔬菜或是瓜果，就可以立即種進地里，這樣也好早日收到果實。」
「這樣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重新規劃吧。」說著葉子玉開始挽起衣袖和褲腿，然後從貨架邊取了鋤頭準備下到菜地去。
「這些事交給我干吧。你不需要回去休息么？現在應該是下半夜了吧。」梁天出聲道。
「之前你不是說這裡的事太多了，一個人忙不過來么，怎麼現在又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