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遭遇非禮
眼鏡男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訥訥道：「我忘了自我介紹……」
王瞾藝看看梁天，又看看葉子玉，哈哈笑起來。
梁天尷尬的坐下，背對著葉子玉，不讓她看見臉上的兩朵紅雲。
「呵呵，那守夜的事就這麼定了。」張博四下望了望，指著旁邊的幾個貨架說：「我們把這幾個貨架挪一挪，中間這個留下作為隔斷，男生睡外面，女生睡裡面。後面有間小倉庫裡面有很多空紙箱，可以鋪在地上，多少能隔些涼。」
幾個男生都起身準備幹活，王瞾藝坐在地上慢悠悠的道：「不急，還不知道四位美女芳名為何？」說罷，向葉子玉拋了個媚眼。
葉子玉無視之。她看看另外三個坐在一起的女孩，她們應該是互相認識的吧。
葉子玉起身，淡淡道：「我叫葉子玉。」
「哦，原來是子玉妹妹。」王瞾藝笑嘻嘻的附和，隨手拿起一罐可樂。
「我們三個是一個寢室的，她叫蘇晴。」一個身著一身運動服的女孩指著身旁的短髮女孩，又指著另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女孩說：「她叫楊洋。」
眾人都等著下文，女孩說完低下頭，竟不打算介紹自己的樣子。
「那你呢？」王瞾藝問道，舉起可樂放到嘴邊，邊喝邊挑眉看著那個女孩。
梳著馬尾叫楊洋的女孩撲哧一笑：「呵呵，她啊，她姓代，名~美~彤~」
噗……王瞾藝一口汽水噴在地上，垂著胸口連連咳嗽。
運動裝女孩跺跺腳，急道：「彤雲的彤！」說完轉身走到貨架後面不理眾人。
經過這一小插曲，本來壓抑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張博笑笑，招呼男生搬起貨架，女生從張博指示的倉庫里拿出一個個空紙箱，拆開，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又找來超市售賣的棉被鋪在上面，這樣躺在上面也不覺得硌了。
收拾妥當后，除了守夜的二人，其餘人很快便進入了夢鄉，畢竟這一晚大家都是身心俱疲。
夜深人靜，偶爾能聽見外面時不時的尖叫，使得這個夜晚顯得更加漫長難耐。
終於熬到天明，眾人早早醒來，大家都緊繃著神經，即便再累也是睡不安穩的。
葉子玉找到一個燒水的壺準備去接水，她現在無比慶幸躲到超市，沒有比這裡更方便的地方了。
打開洗漱間的水龍頭，一股腥臭撲鼻而來，從水龍頭裡流出的竟然是烏黑黏濁的不明液體，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腥臭味道。葉子玉急忙把龍頭關掉，捂著口鼻快速退出，然後將這個噩耗告知給眾人。
王瞾藝依舊躺在棉被上，側著身單手支撐著頭部，懶懶道：「不怕，這裡有那麼多飲料和礦泉水呢。」
張博卻皺皺眉，語氣嚴肅：「雖然這裡有許多水夠咱們使用，但是，別忘了咱們是被困在這裡，不知何時才能安全離開，更不知自來水何時恢復，所以，我們必須節約起來。洗漱上也要節減用水。」
「不是吧，難道連臉都不洗了！」蘇晴哀怨道。
「不至於，咱們可以用這裡的濕巾簡單擦試一下。」梁天舉著一包濕巾說道。
「有誰能告訴我，究竟怎麼了，世界是要滅亡了嗎！」陳健一咆哮道。
「世界末日嗎？」李超喃喃。
三個女生驚恐的看向陳健一和李超。「你，你別嚇我！」代美彤聲音裡帶了一絲哽咽。
葉子玉見狀忙上前安慰道：「咱們先別自己嚇唬自己，事情很奇怪，咱們都是一頭霧水，瞎猜也沒用。出了這樣的事，我想政府一定不會置之不理。咱們在這裡安心等待，總會有人來學校的吧。」
「子玉妹妹說的是，就算真的是世界末日，有這麼多美女陪著，也死而無憾了呢！」
葉子玉瞪了王瞾藝一眼，厲聲道：「誰是你妹妹了，還指不定誰比誰小呢！」
「誒？李行呢？有誰見到他了？」張博問向眾人。
「剛才還在這呢。」楊洋答道。
「可能去廁所了吧，我看他醒來就一直捂著肚子。」李超道。
知道了李行所在，眾人便不再詢問，各自簡單梳洗去了。
一上午就在大家百無聊賴，拆著超市裡各種娛樂消遣的用具中度過。
中午時分，大家圍在一起吃著各種麵包餅乾香腸飲料，陳健一憨憨笑道：「嘿嘿，我小時候就夢想有一天可以進超市不花錢隨便吃，居然就這麼實現了。」
一旁的李超捶了他一拳：「真沒出息，也不夢個大點的，要是我啊，就希望有家車行，裡面的車任我開！」
梁天推了推眼鏡，說道：「我在想，如果你們現在出去，外邊的商店只要是能進去的，應該都是隨便拿了，就像咱們在這裡一樣。」
說罷，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李行好像一個上午都沒出現。」張博打破沉默，將眾人的注意力引開。
「是啊，好像一直沒有看見他。」有人附和。
「大家分頭找找，咱們現在是一個集體，得互相照應。」張博儼然成為眾人的頭領，眾人也都心照不宣的默認了。
張博首先去了衛生間，發現裡面並沒有李行的身影，退了出來轉身朝倉庫的方向走去，在門口碰到了也要來倉庫查看的葉子玉。葉子玉沖他點點頭，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尋找。
「李行，你怎麼了？」
葉子玉頓住腳步，反身回到倉庫門口。倉庫不大，堆滿了貨物，張博也只是站在門裡，對著縮在牆角的李行詢問道。
眾人聽見張博的聲音，都來到倉庫前。
「張博，他在裡面？」陳健一問道。
「恩，好像很難受的樣子，大家讓讓，健一你來，咱倆把他抬出來。」
二人將李行抬至重新鋪在地上的棉被上。只見他雙目緊閉，弓著身子仍然保持著蹲著時的姿勢，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額頭留到臉頰，又流到脖頸里。
「怎麼辦，我們沒有葯，他好像發燒了，額頭很燙。」李超抬手試了試李行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說道。
「先用濕毛巾敷一敷吧，現在也只能靠他自己了。」張博嘆道。
「你們說，他會不會變得和外面的人一樣……」代美彤顫聲問道。
「不……不會吧……」蘇晴和楊洋同時後退了一步。站在葉子玉旁邊的梁天則悄悄挪了挪步子，擋在了葉子玉身前。
不大一會，李行緊皺的眉毛慢慢舒展開，臉上也沒了痛苦的表情。正在眾人警惕的盯著躺在地上的李行時，李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眾人緊張兮兮的表情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都盯著我看？」
「李行，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或者哪裡有變化？」張博試探的問。
「沒有，我現在覺得很精神，渾身都有力氣。」說著起身活動兩下。
眾人不約而同退後一步。
「你們這是……」
「呵呵，」張博上前拍拍李行的肩膀，「沒事就好，我們都很擔心你，又怕你變得向外面那些人，額……你不要介意。」
李行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明白，不會介意。」
「好了好了，老子的午飯還沒吃完呢。」王瞾藝揮揮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之前被他吃了一半的麵包。
眾人見了也跟著坐下，但是眼角餘光都不自覺的瞟向李行。之前看他那麼難受的樣子怎麼說好就好了，眾人心裡都有疑惑。
李行本就是個膽小又有些懦弱的人，見眾人時不時看自己一眼，真恨不得消失不見。他這麼想著，人就真的不見了。
眾人大驚。
「李行！」
「什麼事？」是李行的聲音，卻不見他人。
「哇……鬼呀！」楊洋一下撲到張博懷裡。
張博身子僵了僵。
「李……李行，你快出來，別嚇我……」代美彤哭著說道。
葉子玉試探的伸出手，摸向李行坐著的位置。有觸感，又揉了揉，是李行穿著的襯衫的料子，誒？手心有小小的凸起，是紐扣？想著就用手指捏了捏，這感覺，軟軟的……額……
葉子玉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手，下一秒，李行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他低頭盯著葉子玉的手，臉漲得通紅，嘴唇顫抖。
「子玉……」一旁的梁天出聲提醒道，不自覺的去了姓氏，意識到自己的失口，忙低下頭，耳根微紅。但眾人此時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沒人注意到梁天的那聲「子玉」。
葉子玉回過神來，猛然收回手臂，掩飾的咳嗽兩聲：「咳……咳咳……我，我只是想確認你在不在，你，你，你別介意……」
「啊哈哈哈哈，我竟不知道子玉妹妹是這麼開放的，李行介不介意我不知道，但是瞾藝哥哥我可是一點不介意的，妹妹想摸哪裡隨便摸。」
葉子玉早已尷尬的不知所措，哪能再理會王瞾藝的言語調|戲，只低下頭和自己手裡的麵包作戰，天知道她只是隨便一伸手，隨便一摸，再隨便一捏，怎麼就捏到人家櫻桃了。葉子玉鬱悶極了，讓她也消失吧，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