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贖身
齊玲瓏感慨道：「楊掌柜，你們太賺錢了，一文錢收一斤甜菜，只怕比你們自己種都便宜，我們僱人收還得花錢呢。」
楊掌柜卻謙虛地笑道：「那我們一斤也就出不到二兩糖，總歸也要有點余頭的，這兩天沒有人往我們這裡送了，否則你一文四斤我都不敢收呢。」
金三在後面看著不支聲，現在他手中沒有多少人，所以他什麼都不能做，就是控制巨木城，他也只能用不熟悉的本土居民。
今天看到這裡的市場，金三的想法可就多了，如果巨人公國都是這種情況，這裡可是一個很好的商品傾銷地。
地球上國內可是輕工業品過剩，如果不想找麻煩，在這月球上建立工廠，就算運輸些白糖來賣也會掙個盆滿缽滿。
金三跟著齊玲瓏只看不說，而齊玲瓏跟楊掌柜道了謝，買了兩斤白糖，又問他瓜子的行情。
楊掌柜給她出主意：「你們不妨送到炒貨鋪子去，他們都樂意要的，平曰里跟油坊買，有時候也下鄉收。
不過總歸是沒那麼多時間和人手，多半時候也就從油坊買的，你要是送油坊去的話，呵呵，那就要便宜很多，你在集上賣的話要八文多一斤，你去賣也就是三四文左右。」
齊玲瓏笑道：「跟甜菜一樣。」
楊掌柜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行業規矩。」
齊玲瓏點點頭，「多謝楊大叔，我們懂，我們去炒貨店看看。」
說著她就告辭出去，她怕騾車引人注目，她就讓爹看著車，她去炒貨鋪子問。
齊老大原本覺得應該自己去，但是看齊玲瓏和楊掌柜的談生意，他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地看騾車的好。
齊玲瓏先去了炒貨鋪子，那是大又香炒貨鋪，老闆姓張，是一家子人，主事的是老張頭。
齊玲瓏跟他問了好，直接開門見山道：「張爺爺，我知道你們家瓜子是從油坊進，我家有些瓜子，我們都挑過，拿了實誠的來賣，不想送到油坊被壓價，不如來跟你們打個商量，我讓一讓，你們也賺一些，比從油坊買便宜得多，你覺得如何？」
老張頭平曰也讓兒子下鄉收的，另外也有人來送，不過都是幾十斤的送，他基本也都收的，見齊玲瓏問，他道：「要的，小姑娘，你家人在哪裡？有多少斤。」
齊玲瓏笑道：「張爺爺，咱們先說說價錢吧，我送給油坊四文，自己賣可以十文，你去油坊買就要八文，這樣，我六文賣給你，你看如何？」
老張頭問：「小姑娘好算計，你家多少斤？」
秀瑤回：「一千斤左右。」
老張頭驚訝地看著她：「那麼多，我們怕一下子要不了。」
齊玲瓏道：「沒關係呀，我可以去問問別家的。」
巨木城裡大型油坊可能只有一座，可炒貨鋪子到處都是，鄉下都多得很，去集上賣的好幾家呢。
不過齊玲瓏是想讓一家都買下來，哪怕他們自己做二次批發呢，她可不想自己每次都幫著家裡賣，誰知道以後金三會讓她做什麼？
就是因為今天出門，金三那麼調戲她們，她們都不敢吱聲。
如果能夠著一個人全都買下，怎麼都是合算的，如果她以後不幫著家裡賣，她爹可沒有本事賣高價。
老張頭有點猶豫，齊玲瓏就笑起來：「張爺爺，我打聽你是這裡最大的炒貨鋪子呢，那些小鋪子，要是從油坊買瓜子，肯定吃不消，你為什麼不賣給他們呢？我給你六文，你給他們七文，你還賺呢，他們去油坊買可要八文呢。」
老張頭卻搖頭：「他們生意小，很多人都在鄉下收了。」
其實他本身就在做小額批發的，和其他大型的點心鋪子也在競爭，不過他自然不想多說的。
齊玲瓏笑著點破他：「有的是呢，不過鄉下也不是很多人種這個的，畢竟賣起來麻煩，不像糧食那樣到處都有人收，人家就算種了，也多半自己家用了呢，他們要想收了常年賣那也沒的。」
老張頭看她說得頭頭是道，自己那點小心思也被她看穿一樣，不禁笑起來，也不那麼嚴肅了：「行，那我看看貨。」
齊玲瓏就領著他去看騾車上的瓜子，老張頭看趕車的是大人，談生意的卻是孩子，不禁笑問：「這位老弟，你閨女呀？」
齊老大點點頭，「你看看，俺們這瓜子，可實誠呢，俺們用風車揚過的。」
齊老大父女兩在張羅著賣東西，而齊老頭則一聲不吭的坐在車轅上吸煙。
這些瓜子，他們扒拉下來晒乾，還去借了風車扇過，將秕子都扇跑，這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實誠的，童叟無欺。
老張頭一連抓了幾把，嘗了幾個，發現都是很飽滿的顆粒，讚許地頷首：「的確是好貨色，我們都要了。」
巨木城算是周圍最大的城市，城裡人口密集，周圍百姓富足，老張頭炒貨鋪子，生意還是不錯的。
齊玲瓏歡喜道：「好嘞，爹，咱們給張爺爺趕過去。」
齊老頭和齊老大把瓜子運到鋪子後院，卸下來，過了秤，一千斤多一點，一共是六吊錢，給了兩吊錢，四兩銀子。
炒貨店做零碎生意，喜歡零錢，不過他也知道鄉下人一般也喜歡拿銅錢，所以沒有都給銀子。
齊老大家原本有兩千斤的，他聽從女兒的吩咐，就拉了一千斤，因為兩千斤太多，如果一下子出手，人家就要趁機壓價。
還是像甜菜那樣，如果自己家種了自己家用，自然是好的，若是種太多，那就要出手，零售的話賣爛了也賣不掉，那就必須出手給油坊。
可油坊自己有契約田，若是別人賣給他，他就要壓價。
若是賣得人多，那價格就更低，這也是多少年下來的一個慣例了，所以導致現在除非自己家用，不會有人大面積種這種經濟作物。
畢竟雖然可以賺錢，可收入不保障，官府不要，殲商們就要做地壓價，老農們守著貨物賣不掉干著急，最後弄得焦頭爛額，所以索姓就不種。
齊家也算是撿了一個便宜，若是年年種，別人看見賺了錢，也跟著學樣，那就會導致一種惡果，都被壓價，便宜了收貨的人。
因為要是太多，就算是一文錢十斤，他們也不會來收的，畢竟瓜子太多，榨油速度有限，而且若是油多了，價格也要便宜，否則賣不掉。
這樣算下來，還不如保持油價，甚至讓油價上漲來的划算，商人永遠是以利益為第一位的，絕對不會接濟誰，更不會拯救誰。
拉來的甜菜和瓜子都賣了個好價錢，老齊頭和齊老大都很高興，就在齊玲瓏拿錢的空擋，齊老大就把現在齊玲瓏的狀況跟老齊頭說了一下。
老齊頭立即決定讓齊玲瓏贖身，不過他們現在的錢還不夠，要想贖身，只能回家把家裡的豬賣了，要不然錢是不夠的。
雖然這樣做，他們一家人又要吃糠咽菜，不過這樣緊吧的曰子，他們也不是沒有過過，而且今天他們之所以有這麼多進賬，還是齊玲瓏教給他們的，要不然，今年他們種了糧食，能夠吃飽就很不錯了。
今天他們就賣了十七兩銀子，而現在的精米也不到十文錢一斤，如果全部買了糧食，足以買下一千七百斤糧食，而這還只是賣了家裡一半的出產。
而家裡種地地瓜，收的地瓜干，還餵了十幾頭豬，那些又是一筆大錢，而且還是純賺的，有三千五百斤糧食，一家十幾口人都不用挨餓，這還是老齊頭來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不為餓肚子發愁。
所以，就算為大孫女贖身，全都都要挨餓，他也願意。
「爹，我來時，我娘已經把家裡的七兩銀子讓我帶來了，說如果有機會，就把大妞帶回家。」齊老大不好意思的說著，畢竟這件事是他娘跟他一起瞞著老齊頭的。
「好，這次事情你娘辦的好，現在足夠二十兩銀子了，我們今天就帶大妞回家，自從賣了大妞之後，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就怕大妞受了委屈。」老齊頭根本沒有齊老大想象中的氣憤，反而是十分高興的讚賞他們母子。
等金三和齊玲瓏他們從炒貨鋪子里買了不少東西出來，老齊頭立即道：「這位公子，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我們家大妞，不過我們家已經湊夠錢了，希望能夠給大妞贖身。」
「湊夠錢了？」金三看了一眼齊玲瓏，不置可否的道。
齊玲瓏一聽這話，立即不安的道：「爹，你說什麼呢？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再說，我也不想回家，你趕快別說了，我請你們吃飯，吃了飯，借著天還早，趕緊回家。」
齊玲瓏說自己不願意回家，頓時取悅了金三，金三剛才心中的不痛快已經消失，他也就不再打算為難這兩個老實漢子。
金三笑眯眯的道：「走吧，我們找家大酒樓吃飯，吃完了飯也不要急著走，你們好不容易進城一次，就在這城裡好好逛逛，住一晚，明天早上走也不遲。」
「就這樣吧，早上路上行人多，那時回家要安全一些。」齊玲瓏立時從善如流的答應。
而齊老爺子和齊老大一時摸不著頭腦，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居然不願意回家了？
「不行，我們湊夠了錢，大妞你一定要跟爺爺回家，我不能讓你以後再受委屈。」老齊頭很堅定的道。
「爺爺，現在你們沒法替我贖身。」齊玲瓏不能說的太過直白，她現在也知道點金三的秉姓，在對待女人問題上，這傢伙極其小心眼。
金三現在可是巨木城的城主，如果得罪了他，她們一家子也不夠金三砍的。
「老大，趕緊給這位少爺拿錢，二十兩銀子，我們一兩也不會缺他的。」老齊頭一揮手，很有氣勢的道。
「爺爺，我現在的身價漲了，不是二十兩了，所以你還是趕緊回家去收點糧食備著過冬吧，你們不用管我。」齊玲瓏哭笑不得。
雖然感動於自己加入對自己的關心愛護，可她現在一個四階進化者，不說她有多少用，能夠值多少錢，只是吃的金三的那些進化石，就價值不菲，如果真要贖身，就算那些進化石，他們也沒法還上。
「漲了？你肯定是受騙了，今天爺爺也豁出去了，走，我們去衙門，我要問清楚，我們不能讓人坑了。」一般鄉下人，還是很害怕跟衙門牽扯上的，老齊頭能夠為了自己的孫女，感冒風險，去衙門詢問，還真是有心把自己的女兒救出火坑。
「老爺子，你也不用浪費時間了，你孫女的身價確實漲了，再說，你孫女現在算是我媳婦，你聽說過有把別人的媳婦贖走的嗎？」金三道。
「怎麼沒有？如果你讓我孫女做正妻，我自然不會給他贖身，如果是妾室，那我是不會同意的，我一定要給我孫女贖身。」自己的孫女有多優秀，有多漂亮，他們自然也知道，在老齊頭想來，這金三就是想要欺男霸女。
恩，金三的臉色變了變，他現在女人不少，可好像沒有一個是他明媒正娶的，這好像有點對不起他的女人們。
「爺爺，你看我的手。」齊玲瓏害怕金三生氣，所她不得不出面解釋誤會。
齊玲瓏伸開手掌，她白嫩的手掌之中，平放著幾枚銅錢。
接著，齊玲瓏合手一攥，再張開手掌，此時她手掌中的銅錢已經消失，而在掌心，則出現一個光滑圓潤的銅球。
「啊？這是怎麼回事？」齊老大驚呼道。
齊玲瓏小聲道：「爹，這是在大街上呢！」接著她用更低的聲音道：「我現在是四階進化者，這是我們少爺送我的進化石進化的。」
齊玲瓏一說完，老齊頭和齊老大全都傻了眼，他們村的周員外是幾階進化者？
好像就是個二階進化者，而這城中的那些大老爺是幾階進化者？
好像聽說書的說過，城中的那些大老爺也不過是四階進化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