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歷史縮影
金三翻檢了一下,把一些現代工藝品剔除,剩下的居然全都是很小的碎片,裡面有不少粉彩瓷器碎片,還有不少金色的和黃色的瓷器碎片,這些碎片雖然不少,但實在是粉碎的厲害,最大的也只有乒乓球大小。
清代的青花、粉彩、五彩、鬥彩、釉里紅、黃釉都有精品出現。
這些碎瓷片也絕對屬於精品,而清代的金釉瓷器,絕對是出自清宮的,因為黃色金色的東西,民間是不可能使用的。
黃釉是皇家嚴格控制的一種釉色,因黃、皇同音,故明清兩朝黃釉瓷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私造黃釉瓷器者須按律殺頭。
清代規定裡外黃釉為皇太后、皇後用;里白外黃釉為皇妃用;黃地綠龍紋為貴妃用;以下嬪妃、貴人、常在則不許用黃釉器。
清康熙末年以前的黃釉均為低溫鐵黃釉,在明初已有生產。
明弘治時最為成熟,呈色均勻潤澤,稱為「嬌黃」,有碗、盤、罐等,主要用於祭祀。
清代黃釉瓷器以宮中使用的曰用器居多。
後來出現了隨著琺琅彩從國外引進的銻黃釉,呈色像檸檬黃,淡雅、柔和,以碗、盤等小件器居多,只有少量官窯器。
但這種黃釉現代已不難燒造,仿品很多。
這裡的金色瓷片,居然同處於一件瓷器,這是一件金釉杯碟,通過異能,金色看到,這金釉杯,形制小巧,全器滿金釉,小巧精緻,高雅美觀,成雙一對,雍容華貴。
金色看了一下這裡的金釉瓷片,難道這就是那對金釉杯碟?
但碎成這樣,還能修復嗎?如果修復了,那還有點價值,不過價格肯定高不了。
放下那片金釉碎片,金三再次拿起一枚碎片,這是一對粉彩開光碗,通過異能,金三能夠清晰的看到「大清咸豐年制」六字二行青花楷書款。
咸豐官窯瓷器的白釉勻凈,紋飾繪畫工整,工藝是清晚期官窯器中的蛟蛟者,又因御窯廠曾毀於戰火,留存器物較少。
這粉彩開光碗釉面瑩潤,胎質細膩勻白,品相全美,為咸豐官窯之上乘佳作,但碎成這樣,金三隻能苦笑。
也不知道誰這麼敗家,把這麼多清宮精品瓷器,打的這麼粉碎。
但這樣一來,也讓金三更加期待其他的瓷器碎片,這裡最多的還是黃色的碎片,而黃釉當中的黃地也是皇室出品的。
果然,這些東西應該是一個人的收藏,也不知道怎麼被砸碎了,還被這小販收到了手,如果不是金三,誰也不會認為,這些東西都是清宮裡流出來的。
通過異能,金三又看到了一對同治黃地「萬壽無疆」小杯,也是一對,有「同治年制」四字二行紅彩楷書款,外撇口,弧壁,深腹,圈足。
外施黃釉地,繪粉彩圖案,內壁施透明白釉。
此杯外壁繪粉彩紋飾中托「萬壽無疆」四字。
此類紋飾是同治、光緒官窯常用紋飾,多用於宮廷內皇帝、皇太后祝壽之用。
清光緒黃地粉彩湯勺,有「大清光緒年制」六字二行楷書款識。
這湯勺平底,彎弧把,把端與勺底幾乎在同一平面,黃釉地上繪粉彩圖案,寓意吉祥。
是官窯為宮廷燒造的皇宮曰用器。
因勺類易損,故傳世不多,比盤、碗之類要珍貴難得。
現在金三心裡已經罵開了,這誰這麼敗家,這麼瓷器就算不太值錢,總價值也不小,特別這些全都是正宗的宮廷皇室製品,這樣的東西不好好保存,居然讓它們碎成這樣,這簡直是犯罪。
大體的瀏覽完了這些瓷器的樣子,金三終於忍不住,拿起了最後一種瓷器碎片,這些黑色的碎片,看起來也很是不凡。
金三這次沒有匆匆瀏覽這個瓷片的記憶,而是完整的看完了這瓷器碎片的經歷,最後,看到一個老頭,悲憤的拿起一個口袋,把那口袋使勁往地上摔打。
金三知道,這布口袋之中,裝的就是現在這裡的這些碎瓷片,幾樣杯碟,一個黑色筆筒,在老頭的摔打之下,完全粉碎,後面一隊鬼子兵,衝進他家,看到口袋之中的碎片,老頭被亂槍打死。
而這些碎瓷片,被老頭的家人,埋進了他的墓中,後來有一夥盜墓賊,從這墓中把這些瓷器碎片啟了出來。
金三看了一眼這小販,真沒想到,這看著老實的小販,路子居然這麼野,居然能夠直接從盜墓賊手裡收購東西。
不過這些瓷器碎片碎的太過厲害,肯定是長時間賣不出去的貨色,看來要仔細謀劃一下,不能讓這小販坑了。
能夠跟盜墓賊有牽扯的,肯定都是人精,肯定也是因為這個,他手裡才有這麼好的東西吧?
「喂,老闆,這些古錢幣,怎麼賣的啊?」
金三隨意的伸手指了一指,詢問道,「是需要一枚一枚的選出來呢,還是說,要成堆成堆的按照重量來算價格?」
金三可是知道,像是眼前這般的成堆的古錢幣,在小販們收購上來的時候,有時候就會論斤量來算的。
只有遇到數量較少的錢幣的時候,才會按照數量來進行收購。
當然了,若是成堆的古錢幣中,有一些特別的銅錢,單枚的價值比較高的,不管是小販,還是出售錢幣的人,都會事先把它們給選出來,單獨的出售。
其他的,價值不高的,才會以重量的形式,進行出售。
此外,也就是完全不懂行的人,遇到一些收購的小販們,才會按照斤兩來進行出售了。
只是不管怎麼樣吧,金三是在古玩街的地攤上收購銅錢,能讓古玩小販們,成堆成堆的擺放在地攤上來出售的,想來,眼前的這些古代錢幣的價值,都不會太高了。
但是,也正是有了如此的想法,知道這些古錢幣的價格不會太多,金三在經過剛才老長時間的一陣鬱悶之後,再看到古玩小販的那略微失望的神情,才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雖然這些古錢花不了幾個錢的,但他想收的古銅錢數量可是多多益善,這樣只要花費點功夫,獲得大量歷史知識還是不難的。
不過,金三這麼「外行」的一個問題問出口之後,眼前的這位攤主,臉上倒是更加的顯露出一些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略微的猶豫了一下,他便開口說道:「按照規矩來說,這些錢幣,本來都是一枚一枚來出售的,不過,我這裡能有古錢幣,也是屬於巧合,我自個兒不太會看,若是你買的足夠多的話,倒是可以按照『斤』來出售給你。」
「好吧,既然是論斤的話,這樣吧,你說個價錢,多少錢一斤好了。」金三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心下里,還對攤主所說的,他自己不太懂古錢幣,有些不以為然。
現在的金三,但凡是對於小販們所說的,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大致上,都不會抱著相信的態度去琢磨了,基本上能做到,不為外人的說辭所動的境地。
不過,再度的看了看攤位上的為數不少的古錢幣,金三倒是補充了一句,說道,「對了,老闆,你這裡的錢幣,要是我全部打包買走的話,是不是可以便宜一些啊?還有那邊的瓷器碎片,如果便宜我也全要了。」
反正是準備研究了,多買些回去,認真研究一下,也好。
「全部都打包走?」攤主的臉上,終於一次露出了笑容。
再次認真看了一眼金三,才說道,「這樣吧,若是你真的一次姓全部收走的話,我看看啊,這裡一共大概有六百枚左右的銅錢,按照一塊錢一枚的價格來算吧,六百塊錢,怎麼樣?」
看到金三皺了皺眉頭,對方立即說道:「我說,六百塊錢的價格,已經不算貴了,要知道,我這邊的這些銅錢,至今也還沒有什麼人挑選過呢,說不得,這裡面就有很多值錢的錢幣了,如果你要了,那些碎瓷片就算我送你的好了。」
那些碎瓷片都是近代的瓷器碎片,雖然有部分瓷器碎片像是官窯精品,但那些全都是黃釉製品,而這東西,現代可是有不少地方能夠燒制,價格實在算不上高。
也就是有了這種原因,加上後來得到一些瓷器碎片,跟他原來的老貨摻雜在了一起,就讓這批瓷器碎片更加難入人眼,所以才會一直留到現在。
本來就是碎了的東西,就不怎麼值錢,這些又不是四大名窯的瓷器碎片,就更加便宜了。
「真的?」金三說道,「即便是沒有什麼人挑選過,你怎麼就能保證,不是因為這些銅錢的太過普通而導致的?」
「這個……」對方的臉上,有些訕訕的一笑,說道,「其實,我對於銅錢上,也不是很懂,你看,我平時都是論枚來出售的,要是有人隨便的挑選個幾枚的,也至少需要花費個幾十塊錢吧?因為你是一次姓全部收走,我這才給了你這麼便宜的價格的……」
「好了,你也不用多說什麼了,你不懂古錢幣,我就更不懂了呢,我可是準備花錢來學習的,要是學費太貴的話,我還不如去其他攤位上轉轉呢,那邊的古錢幣,可不少啊。」
金三指了指古玩街主幹道那邊,然後,很是兇狠的砍了一下價格,說道,「就一百塊錢吧,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就付錢,拿東西,走人。」
頓時,金三就看到了對方的臉上的那絲苦澀,不管是不是裝出來的吧,那模樣,看在進的眼裡,心下里卻是坦然的很!
金三現在可是想要把整個古玩街上的古代銅錢橫掃了,所以價格一定不能高,要不然,其他攤位上的銅錢,他就不好收了。
「一百塊實在是太少了。」攤主明顯的有了幾分猶豫,說道,「再加點吧?三百塊錢怎麼樣?都只有平均五毛錢一枚的價格了……」
「你這麼說,和按照一枚一枚來出售,有什麼區別呢?」金三有些好笑的說道,「五毛錢一枚的價格,去其他的攤位上,我能買上一堆,要多少有多少……」
「二百,再送你那些瓷器碎片,要知道那些碎片雖然小了點,但數量可是不少,這些碎片我也能賣四五十元錢。」小販苦著一張臉道。
「好了,就這樣了。」金三痛快的付錢。
他也想的明白,不讓這些販子在這裡掙到錢,誰還會來給他們旺泉鎮古玩街增加人氣啊,就當是為了繁華旺泉鎮做貢獻了。
看來還真不能在家裡窩著,在家裡想著怎麼掙錢,每天沒白天沒黑夜的做研究,還不如出來逛這一趟呢!
只是這一趟,金三的收入,最少也有五百萬,這樣的收入,只要有那麼幾次,他需要的資金也就弄夠了。
跟在周圍亂逛的幾女說了一下,金三用一個袋子提著銅錢和碎瓷片,另一隻手則攬著霽藍人物小瓶和藍釉梅瓶,向古玩街出口走去。
收穫雖然大,但金三的心情卻有點沉重,剛才雖然只是大略看了一下那些歲瓷器的記憶,但金三也能猜出,那是清末曰軍侵華造成的悲劇。
要不然,那老頭也不會把他收藏的清宮瓷器,摔成這樣,通過這些碎瓷器,金三看到了一段為了保衛珍貴古玩,跟古玩一同玉碎的場景,這樣的場景,在古玩收藏之中又發生了多少起?
不說這些清宮瓷,只是他聽說的司母戊鼎、四羊方尊、還有元青花,這些東西,都有曰軍的身影,而還有那麼多的國寶,被人搶到國外,而原來那些國寶的主人又哪去了?
此時,金三感覺他手裡拿的不說古董,而是一段歷史的縮影,每一片瓷器碎片,都代表了一段故事,代表了一段歷史。
這樣的故事,歷朝歷代到底發生了多少,應該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特別是近代。
但金三能夠讓這段歷史重現,最少,他能夠讓這清宮瓷的主人,走出歷史,出現在世人面前,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
看看他的風骨,看看他的堅持,看看他對這個民族,這個國家的控訴,也讓人看看那些卑劣的國家,犯下的滔天罪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