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反殺
那個倒霉的傢伙,一路掙扎,奈何憑空的巨力超出了他的本體之力,是硬拽著落下。
「噗。」他很快就落了在岩漿之河中,開始還能折騰幾下,接后就連著法衣給金黃地火燒成了焦炭,是沉了下去。
果然如典籍所說,先天境修士是抗不過金黃地火的,在這樣的一條岩漿河中,又有地磁之力壓身來,只能是受死的份。
「愚蠢的傢伙,在地磁元光所生的地方,竟然也敢御劍高飛,真是壽星公弔頸,嫌命長么?」十五又是嗤然道。
看到它那副指點江山的高人樣,卻一個像樣的屁都沒有放出來,楚河是一個爆栗讓它馬上清醒過來:「快點說,我們該怎麼進去?」
「哎喲,給打得頭腦發暈,想不起來了。等等,我記起來了,先下去再說。」本來是裝腔作勢,但是見到楚河舉手又要來一下,它連忙雙翅捂頭急道。
什麼神上,就這個德行。楚河不禁唾道。
順山而下,離岩漿之河愈近,楚河才是發現,原來岩漿之河上面,竟是有一層蒙蒙的奇光,彷如一堵幾乎無形的牆壁。
那奇光時有五彩十se的光芒在其中掠過。看到這一點,楚河也想到了是什麼。
應該是地磁元力它積累到足夠的力量,便是化成地磁元光噴薄而去。之前山頂的地磁元光,應該就是這樣產生的。
「別顧著看上面。看看下面。」十五叮囑道。
楚河聞言低頭一看,只見腳下面的地上,竟然有一層符陣烙印在上面。符紋密密麻麻,有自己認識的,但更多是不認識的。
此時那宣紋或淡或明,時快時慢,如同清湖裡面的諸多魚兒。遊離不已。
「是聚集地磁元力的符陣,我也不大懂。可以說,在這個磁力匯點所在的地方。這宣陣能將所有的磁力匯聚起來。」
楚河不敢走得太近,到了山腳,距離岩漿之河還有數百丈遠停下。畢竟。洶湧撲來的地磁之力,還是很恐怖的。
剛才那廝想御劍而過,加上用得是金屬的飛劍,所遭受到的地磁之力就愈加巨大,難怪他承受不住給拉了下來。
環形雷山裡面有數十里方圓大,能夠在其中布下如此細密的符陣來,而且還兼顧無漏,品階亦為高,真是一個前所未聞的大工程楚河是由心驚嘆不已。
僅僅從這符陣上面,就可以一睹昔ri天星宗的輝煌與氣概。
剛剛從靈獸袋裡面爬出來的小白。見到這一處異景,也是小嘴「噢噢」叫個不停。不過,它更感興趣的是,給主人撓痒痒,消自己的氣。
在外面元氣chao汐混亂。楚河怕它有失,是將它收入靈獸袋中,它現在出來是有些不滿:我現在已經強力了,不需要那樣。
這時,從環形雷山內里各處下來的修士,目睹這一切。也是一路驚嘆著。大約還有三四十人,他們見到之前那一位劍修身隕,也不敢輕舉妄動,亦是慢慢走了下來,三三兩兩,在離岩漿河遠一些的地方,研究著對策。
「那我們用風舟過去。」楚河手一翻,是將那件下品寶器取了出來。
「嗯,但是先別急,等地磁之力回落到谷底了再說。」十五心意傳音道。
聽它這麼一說,楚河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一層流轉變幻不停的光幕上面。
地磁元力所生的光幕,此際沒有了當初化為元光的那般炫目,顯得很是薄弱。甚至楚河能從中發現它在衰退,或許不是衰退,是暫時的回落。
簡直就像是間接噴發的溫泉一樣,噴發的時候衝勁無窮,回落了卻是默默無聲。
只是,這麼大陣仗的符陣是用來聚集地磁元力的,又在數百里或上千里地脈的地磁匯點上面。按理說,地磁元力就算噴發再多幾次,也不會變得如此稀薄。
那,地磁元力究竟去了哪裡?
楚河想到這一點,是將目光放遠一些,觀察岩漿之河的對面,十數息后,才是恍然大悟。
原來,那些地磁之力,都是給天星神宮汲取了去。
只見百餘丈開外,岩漿河的另一邊赤紅空地上,亦是烙印著無數各樣符紋。只是它們此時略顯暗淡,幾可不見。而略為熾亮的,是那些凹下去些許的「脈絡」。
這些由不明符紋組成的「脈絡」,是汲取著那些地磁元力,一路輸送,過了玉階,沒入了宮殿各角落處。
那些角落處,吞銜著難記其數的脈絡,是一個個蟾蜍似頭顱,但又不大像蟾蜍,頭上加了兩隻小耳朵,樣子與尋常酒罈那麼大。
楚河認得那東西是依照什麼製成的,那是少見的幾種,喜歡在地磁濃郁地方生存的靈獸:吞磁獸
這種靈獸很厲害,四級之階,平時吸收地磁為生,能夠噴吐磁雷,渾身如金鐵,一般先天境修士都難以奈何得了它。
遠遠看去,又有磁力干擾,楚河也不知道那千兒八百的吞磁獸究竟是活的還是器物來的。
不管是生的還是死的,有這個陣仗擺出,倒是讓人有些生畏。
十五所說的時機,應該是要楚河等周遭的磁力給天星神宮汲取得差不多,便能御劍渡河。
眼見寶物在前,卻是要慢慢等待,實在有些讓人煎熬。
「啊」一聲慘呼突然間從遠處傳來。
楚河循聲望去,心頭立是一凜,復有怒氣生出。
在一里開外的地方,數名宗門弟子,正在圍攻著一名散修,而另外一名發出慘呼聲的。已經給犀利的器物斬成兩段,倒在血泊中,只有一兩下的抽搐,斃命就在剎那。
殺人奪寶殺人奪寶的,這還沒見到寶物,便是開始廝殺。加上對方的身份,楚河是知道:這不叫殺人奪寶。可以換做以前玩遊戲的話:是清場,包場沒有任何緣由的殺戮,遠比殺人奪寶還要可惡
這也是大宗門的仗勢欺人。散修在他們的眼中,或只是礙眼的釘子,哪有資格一同進入裡面。拔掉愈早是愈好。
修真界的殘酷,在此地此時是展現得淋漓盡致: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說話,誰就可以拿最好的東西,就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
「啊」又有慘呼在後面傳來,轟鳴聲陣陣,法寶的對轟,符籙的釋放,已經在後面劇烈展開。
「這些王八蛋」楚河收好風舟,拿出無名法幡,兩道飛劍化為赤白之光。在身邊待命。
十五一見此景,卻是滿鳥臉的興奮,擦翅摩爪的,還將鳥舌伸了出來舔舐來舔舐去,一邊yin聲大笑:「嘿嘿。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是不可活呀不可活。」
平時楚河禁止它掠食修士jing血,但亦有條件放寬的時機,便是這種敵人要打過來的情況。
在它心中,這修行之人的血肉,遠比主人煉製的丹藥美味啊
那磁力消退的速度。只在十數息內,便可以御器度過岩漿之河。機緣無定,可不是看身份如何,人數多少。難怪他們要先一步殺光諸多散修,絕了那萬一的可能。
這四十來人中,起碼有三十來人為宗門弟子,是佔了四分之三多,而且他們是三派聯手清理,效率驚人,等其餘散修回過神來,已經是給殺了一大半,只剩下四五個有些手段的在苦苦支撐。
雖然楚河離他們遠一些,一時間沒有受到波及,但是,他決定先動手
最好在數息之內,將這一邊的那幾個宗門弟子盡數殺掉。
楚河不是墨跡之人,從狀況發生,幾個想思,他已經決意出手,並非仗著十五與小白,拖到磁力消退到谷底,再而利用星鑰逃入神宮裡面。
有莫大優勢,便是一夫當關,爽爽利利地殺他個天昏地暗這才是男人氣概,酣暢道心。
而且,青靈山所受的氣,今ri便讓我回報一二
楚河要暴起攻擊的,是在半裡外的三位千山派弟子。
那三人,這時正在追殺著一名散修。
那名散修已經給飛劍斬斷了雙腳,震壞了五臟六腑,一身真元都散了去,但處於對死亡的恐懼,他是以雙手攀爬,仍奢望能有一線生機。
只是他不知道,那三名千山派弟子,正要他如此醜態,三人在數十丈外,一臉的輕蔑,望著那散修帶著一條血路惶恐爬動,還不時「哈哈」地大笑。
其中一名弟子提醒道:「別玩了,那邊還有一位呢,早點解決掉,正好到時間。」
另外一名弟子將目光一轉,卻是大呼:「那個傢伙呢?」
聞言的兩人一驚,復一看:果然,前一息那傢伙還有些驚魂不定的呆立著,沒想到這麼快就消失了所能看到的,是一團朦朦朧朧的黑霧滾滾而來。這團黑霧在湧來的瞬息,便是擴大到百餘丈,幾乎將視線都遮擋了起來。
「是用了隱匿法器,且讓我來破他」一矮小千山弟子跨步而出,御使青se的劍光,便是要朝著那團黑霧搗去。
「師弟小心」其中高瘦的千山派弟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是大吼一聲,連忙放出一方寶印。
這一方寶印正氣凜然,霞光萬道,還沒鎮壓下去,那滾滾黑霧已經弱了幾分。
只是,他仍是救不了師弟的xing命。只見一金se大手凌空握來,輕易將師弟捏成了一團肉醬。
這術法毫無徵兆,而且奇強無比。先天境中階的劍修,有法衣符甲護持,竟然不堪其一捏?獅的那傢伙,究竟是什麼階數的存在?
餘下兩人,心驚膽寒,卻沒有了敢上前的勇氣,而是將諸多法器法寶加持自身,堅清辟野,不求有功,但求安穩。
何況,等其他師兄弟清理完那些散修,回援只在數息間。
在他們滿懷希望的時候,是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速度,趕在可以過河前,多殺幾個,這兩個交給小白,十五去對付東面那三個。」
「為什麼?那瘦瘦高高的是先天境上階修為了,很美味的太不公平了。」一聲不滿從黑霧中傳來。
「小白?十五?何方人物?」瘦高修士疑慮未消,想念未停,卻給緊接著來的數道急速旋轉來的清光風刃打斷了。
風刃極為銳利,雖然不能洞破寶印的護持,但是打得寶印法光暗淡不少,隨後的再一波打擊,加上夾雜的寒光,輕易得將其打落。
「怎麼可能連些許回氣都不要,每一次攻擊還如此凌厲。莫不是擁有一顆圓轉如意元丹的真人?」他是愈戰愈驚,還未謀面,自己就身處絕對下風,左支右絀,如此對手,不消說,定是高出一個大層次的真人級高手。
雖說己身是先天境上階的修為,但遇上元丹境的真人,仍然脆弱得像只小蟲,最多蹦達幾下。
他還算好運,旁邊的另一位師弟,已經給幾可不見的風刃斬成了數截,那濺開來的鮮血,是將他的護體法光噴得猩紅一片。
「且慢我師尊為千山派大長老,如果……」眼見不好,瘦高修士連聲大喊,但飛舞而來的十數道風刃,冷血無情,讓他的聲音是戛然而止。
對於主人下達的任務,小白是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元罡,對付這兩人是傾力以赴,三四個回合解決了戰鬥。
它還要趕著去幫主人呢,現在主人,不知怎麼搞,看起來沒以前那麼強了,甚至都沒有這裡其他人一大半那麼強。
「十五神爪,所向無敵,捏死你」十五御使著一氣大擒拿,只要近身來,都是一捏一個準,加上它遁速極快,令人防不勝防,只是數息間,便又給它捏死兩名千山派弟子。
若不是它貪那些jing血,以它的戰鬥技巧的高超,幾乎它一禽,便可以殺光千山派在場的所有弟子。
如果是在尋常,沒有諸多強敵環伺的情況下,楚河倒是想找一名宗門弟子來練練手,看劍訣有什麼地方不足。
眼下對方人數眾多,他可沒那個閒情逸緻,所以他都是挑先天境下階或中階的來下手。其餘強力點的,都是交給了十五與小白。
在這個內里山腳的地方,三者是捲起一**血海,所向披靡。不過,當中卻是以楚河的效率最差。
「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一聲怒喝,在不遠處傳來。
楚河轉頭一看,知道了來人是誰,卻是有些許笑意生出:人生何處不相逢,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