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記憶的斷層

  維克知道當黑化后的白龍撒克遜必然對他的身體做過了什麼，但是他卻無法回憶起自己所經歷的東西，別說是黑化阿爾托莉雅所說的痛苦了，連一點異常感都沒有。 

  「什麼都沒發生？不，可能不像是黑化阿爾托莉雅說的那樣，自己的確是經歷了什麼，甚至付出了極為沉重的代價導致自己出現記憶斷層，到底發生過什麼？」 

  就像是突然發了一秒鐘的愣一樣，當維克精神沉入意識本源的深處去尋找剛才所經歷事情的記憶時卻停住了，他感覺自己像是站在無底深淵的懸崖前，再往前踏入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後果。 

  「無法回憶那段記憶和感受···是自己選擇的。」 

  維克明白了什麼，他的意識的直覺，個人的感悟又或者【阿卡夏之印】等等都在強烈的警告他絕對不能繼續在那邊領域深入下去。 

  其實就算是最為強大的遠古真龍也未必可以在那種程度的死寂狀態存活下來，無盡虛無歲月的流逝會讓所有生物的意志都被生生磨滅消失，維克可以堅持住死寂的侵蝕除了個人的因素外【阿卡夏之印】也起了極大的效果，在他放棄思考的死後仍然被動的穩住最後的一縷靈魂本源。 

  這就是死寂氣息對所有生者造成的影響，一般人在那種虛無世界中待不了一個星期就會意識自我潰敗而瘋狂。可能一個月後靈魂本源就會自我毀滅。 

  「算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了。」維克內心遺憾自語，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不去觸碰禁忌。 

  維克從白龍撒克遜龐大而纖細的玉手中掙脫出來，現在他的身體還是處於幽魂狀態，儘管先前的幽魂外殼被死寂氣息腐蝕乾淨。靈魂本源保存著的時候很快就會重塑一個外殼，他自身的肉體倒是麻煩一些。 

  維克的身體不像是普通人那麼簡單，其構造複雜程度不下於擁有真龍血脈的娜塔莎她們，即使維克完全破解了自己身體的生命因子結構想要完全復原起碼需要一個星期的緩慢改變，而普通人的身體維克分分秒秒都可以用量子領域力量立刻製造出來。 

  幽魂之軀飄落到地面上，維克仰視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龐大身姿，白龍的柔荑還保持著將維克溫柔捧入懷中的姿勢。卻似陷入了沉睡。那精緻絕美的雪白臉頰上秀目緊閉不見生氣。 

  她身上穿著的華美禮服也好，那本該如白雪般絢白的長發也好，此時都呈現一種死寂的淡灰色，給人感覺就像是用灰燼堆砌出來的脆弱雕像般不堪一擊。 

  從她的身上，維克撇開能感覺到一點死寂之氣外再別無它物。 

  「可惜了，明明是一個所有男性都憧憬的完美女性。」維克頗覺遺憾的自語一句，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介意將白龍撒克遜收入後宮。不說別的就這巨大而完美的成熟嬌軀就足夠維克玩一輩子了。 

  「真是無法明晰汝等人類的思維，對於汝等來說絢麗之物就真的值得捨棄本源意志去追求么？」清冷凜然的聲音在維克的身後響起，不回頭他都知道到底是誰突然造訪這個位面夾縫，讓維克訝異的是從她的身上維克不再感覺到某種熟悉的氣息。 

  「視人而定吧，我倒是認為追求美麗事物的前提最好是保持自身的生命，不然可能就無法看到更為美麗的東西，就像是現在我所看到的東西。」 

  頓了頓，維克心思稍轉后就帶著一絲疑惑的轉過頭去問道：「這件事讓我有稍許的疑惑，如果作為遠古真龍的您潘德拉貢閣下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為我解釋一下？」 

  站在黑暗深淵中的來著正是白髮金瞳的「阿爾托莉雅」，渾身散發著與黑化阿爾托莉雅完全不同的凜然英氣。更為厚重更為讓人覺得無法接近。 

  「孤並不想向外人解釋這件事情的來往，況且那些事情並不會影響這件事情的過程和結果。」 

  「但可能會影響個人的立場和看法。」維克攤了攤手不屑撇嘴道。 

  「莫德雷德，這件事情上孤亦或者阿爾托莉雅和眼前這位昔日同族都對汝都報有極大的謝意，汝終結了一個時代的詛咒。」潘德拉貢緩步來到白龍撒克遜的面前，冰冷的龍瞳在看到白龍撒克遜的絕美面容時柔和了許多，又似在回憶著讓人感到溫暖的記憶。 

  「或許潘德拉貢閣下在對我說出這些話的同時不介意向我解釋一下來龍去脈，讓我更好理解您所說的意思。」幽魂狀態下的維克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不解釋清楚鬼知道你在說什麼？ 

  「阿爾會告訴汝尋求的答案，孤將一切有關記憶都交付給她了。」穿著黑色哥特短裙的潘德拉貢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嬌小的身體慢慢飄到白龍垂下的螓首面前並伸出手撫摸著她冰涼的膩滑臉頰，死寂的氣息讓她打從心底裡面感覺到一股莫名的不舒服，這種感覺是她作為真龍一族時絕對無法感受到的。 

  「對了，莫德雷德汝既然是這次事件的關鍵終結者，那麼孤可以最後拜託汝一件事情么？」潘德拉貢低側過小臉認真的對著維克說道，居高臨下搭配命令式的詢問很難讓人產生好感。 

  「那要看什麼事情，我可不想做一些威脅自身安全而又不會得到利益的事情，這次我願意參與進來完全是因為白龍的血脈繼承者。」維克直視面前的白龍身軀淡道，語氣不見好得哪裡去。 

  「孤亦不願在虧欠汝什麼，這件事情很簡單且不會有一點危險，結束后孤會給予汝在這是事件所作所為的謝禮。」 

  「在這裡繼續待上一會，孤需要有人見證吾等持續了數百億年舞台戲劇的謝幕一刻，讓扮演這場戲劇中英雄角色的汝作為見證者倒不算是一個壞結局。」說著，她已經抬起玉手點在白龍撒克遜光潔寬闊的粉額上，注入了一絲絲的本源真龍意志。 

  「哦，那倒是讓人蠻期待的。」遠古真龍的謝禮？維克有了這麼一點的動心，看到潘德拉貢的動作倒是沒有急著阻止，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白龍撒克遜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白龍撒克遜龐大的身體隨著潘德拉貢的本源真龍意識注入輕輕抖動幾下，虛握在懷的纖細玉手軟軟放下之時那黯然疲憊的銀瞳也稍微睜開並愣愣注視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潘德拉貢，久遠的深刻記憶讓她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 

  面對這樣的安然目光潘德拉貢愣了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拋棄所有包袱闊別了數百億年的重逢最終演化成她從人類中學到的一句平淡話語：「早安，撒克遜冕下。」她的表情非常複雜，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又有著解放了一切的釋然和歡愉，注視著眼前的白龍撒克遜之時呈現一種類似於戀人般的眷戀。 

  兩人是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同族，也是命運玩笑下的一對玩偶。 

  白龍撒克遜的黯然銀眸恢復了一縷銀光，她怔怔看著潘德拉貢一會後用空靈虛弱的聲音呢喃道：「余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現在的白龍身上所有死寂之氣已經消失，這就意味著她距離徹底湮滅消亡僅有半步之遙，若不是潘德拉貢輸入的一點本源真龍意志維持她最後的意識，她大概會一直維持這種沉睡狀態在位面裂縫的深淵下消失。(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