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駭人的契約
「啪~！」
一聲絕不可能出現在規則世界中的聲音響起，美狄亞的精神陡然一震，她感覺自己似在睡夢中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森寒刺骨的感覺讓這個夢境中所有的一切都在破碎，都在離她而去。
她消耗殆盡的精神力恢復如常，【破盡萬法之符】也正靜靜躺在自己主人的纖細柔荑中等待施展它的威能，恍惚間美狄亞看到她已經接觸到的心象規則核心變成了一番泡影。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她還有維克都靜靜的坐在這個寂靜浪漫的餐廳裡面，昏暗的燭火下她可以看到維克臉上的莫名笑容，也注意到了剛才的那個響聲也不過是維克打的一個響指而已。
她所費勁千辛萬苦才接觸到的所謂規則核心自始至終都是在維克心象認知世界中，她所做的一切都和夢境一樣沒有區別。
意識從恍惚中掙脫出來后，美狄亞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事情的真相，從天堂跌落到地獄的鬱悶感一下子讓她的心象認知世界都猛然顫抖起來，在這次幻境中所能窺視到的更深層次意義更是讓她的精神動搖。
就算沒有經歷過那些艱難險阻，美狄亞的精神也猛然動搖，秀美的臉頰登時蒼白不見血色，無神的目光疲憊注視著維克，略帶著沙啞聲音似自嘲又似在質問：「剛才的，只是幻境么？」
「這點。美狄亞閣下可以自行想象。」維克失笑的搖了搖頭。
美狄亞看著自己的顫抖雙手，剛才所經歷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那真實的感覺讓她捉摸不定，如果那樣的經歷都是幻境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可以被稱為幻境。
「維克大人。是妾身輸了~」美狄亞發出落寞的嘆息聲，將手中已經凝聚了實體的【破盡萬法之符】緩緩放在桌面上，同時也毫不猶豫的切斷了這件珍貴附魔裝備和自己的精神聯繫。
剎那間，美狄亞的心象認知世界便發生了重大變化，那些需要【破盡萬法之符】才可以支撐的領域知識全部消失，她再次看著這個世界的時候，世界已然蒙上了一層濃霧。外加上自身的精神和心象認知世界動搖。美狄亞的能力一下子從頂尖的皇冠階級大巫師跌落到了顏色階級的地步。並且她的心象認知世界已經破碎，失去了某種核心的東西徹底斷絕了她通往傳奇階級的道路。
維克倒也不客氣，【破盡萬法之符】只是一會就融入到了他的心象認知世界之中，繼而虛空中一道半透明的捲軸在美狄亞的面前展開，這道捲軸上面也只寫著三句話。
一：服從於維克.格林。
二：打從心底裡面，不可抗拒的尊維克.格林為主。
三：其身體亦、靈魂乃至真正的名字都屬於維克.格林。
何等過分的契約！即便是奴隸契約也比這個好過千萬倍，只要簽訂了這個契約的話。那麼就算維克讓她去自殺，她也會懷抱著履行維克命令的欣喜心情自裁。
美狄亞愕然看著眼前這一道契約，如果簽訂這樣的契約就算是她有著【破盡萬法之符】也不知道能不能反抗，這種過分的契約可不是說擬定就可以擬定的，也不是隨意就可以生效的。
因為就算是契約的表面規則如何過分都好，其本質還是會遵行某些契約規則，如果超越了那些規則的界線，契約將無法生效。
那個界線的其中之一便是均衡，契約的均衡。舉個例子，簽訂了奴隸契約的話。奴隸雖然表面上對主人可以絕對服從，實際上也可以進行相應的反抗手段，而同時主人對待奴隸的好壞程度和奴隸的反抗情緒又會是這些複雜公式中的一環。
維克的這些條約明顯已經超越了那條均衡界線，綁定了身體、靈魂的契約只存在於深淵惡魔向人類提供的契約，不過深淵惡魔還需要幫人類完成其心愿才能讓人類簽訂，維克怎麼可以不付出代價直接擬定這種契約？
如此不合常理的契約條件，美狄亞卻並不敢輕視這些契約的合理程度。她似有所悟的看著對面垂眸的雅兒貝德，若是她也簽訂了這樣的契約就不難說明傳奇階級也服從於維克的事情。
從身體、思維最後在到靈魂都無條件服從一個人，這樣的事情想想都讓美狄亞感覺到渾身發寒，簽訂了這樣的契約之後她還是她么？
「不願意么？」維克平淡看著美狄亞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不願意的話美狄亞閣下也可以這樣離開，我絕不會有一絲的刁難之意。」聲音平淡卻蘊含著絕對。
美狄亞豁然抬起螓首，美眸滿是不解之意，這到底是哪樣和哪樣？勝利了卻不去摘取勝利果實？維克逼迫起來的話美狄亞根本毫無選擇。現在，無論從何種層面上來說美狄亞都猶豫了，她的面前有一道萬丈深淵，深淵裡面滿是哀嚎滲人的恐怖毒物，但是她的身後卻是平坦的道路。
如果現在她就這樣離開的話，那麼她所損失的也不過是【破盡萬法之符】。美狄亞認真注視著維克的臉龐，已經明白這所有的東西對維克來說很有可能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遊戲。
接二連三的選擇已經打破了美狄亞所有的思緒，她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中好好睡一覺，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維克大人，在您所得到的信息中，妾身作為【背叛魔女】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女性？」美狄亞沒有急著選擇，凝神注視著維克的一舉一動。
這個問題維克並不需要去刻意思考，只是稍微組織一下辭彙后便說道：「算是一個好人。」
是的，這就是遊戲中維克對她的第一印象，因為遊戲中她的所有表現都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但最後卻因為被心愛的人背叛而落得了那樣的下場，從遊戲中提起的隻言片語中維克也可以了解到這個名為【背叛魔女】的妖媚貴婦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憧憬真情的少女。
強烈的反差便是這名【背叛魔女】身上最讓玩家感覺到惋惜的地方，也是她作為那悲慘結局的畫龍點睛之作，因此那時候便有不少的玩家千辛萬苦只為打出另外一種結局。 ……
現實世界中，餐廳悠揚的音樂讓所有人的身心都放鬆了下來，美狄亞很快的便融入到了維克和艾瑪的二人世界中。
「艾瑪小姐還真是喜歡說笑呢，您這麼端莊典雅的淑女，妾身就算經歷了這麼多場宴會也難見一二，若是妾身擁有比擬您的美麗，那麼妾身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像是維克大人這種好夫婿了~！」美狄亞的雪白的臉頰上已經展露出了一絲緋紅，美目帶著一絲醉意對著艾瑪咯咯笑道，她柔荑中所握住的美酒再次被她飲盡，發泄著內心的某些情緒。
艾瑪有點不解的看著美狄亞，在這一次簡單的聚餐中美狄亞的表現一變再變，讓她感覺到莫名的違和感，卻也還是溫柔似水的看著維克說道：「艾瑪只是少爺的女僕，從來沒有奢侈過什麼。」
維克無奈的對著兩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但妾身真的認為艾瑪小姐和維克大人是絕配，剛才尚未介紹身份的時候，妾身幾乎已經認為艾瑪小姐是維克大人的夫人了，這樣的話妾身或許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傷心，因為在巫師聯盟中又一名年輕而富有實力的巫師結婚了。」美狄亞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維克，從艾瑪身上旁敲側擊的出來的信息已經讓她感到有一點不可思議的感覺。(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