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巫師考核
「就是她吧？」一名穿著小西裝的貴族學徒低下頭小聲問道，他的周圍還有幾名同樣衣著不凡的巫師學徒。
「是的，伯納德家族的次女——露娜·修斯·伯納德，同時也是霍恩斯冰堡最出名的幾個巫師學徒之一，在前一個多月之前宣布和伯納德家族脫離關係，伯納德家族也對她正式下達了驅逐令，並且表示所有幫助她的人都將會被列為伯納德家族不受歡迎的客人。」
另外一名年紀較大的巫師學徒幸災樂禍道：「呵呵，那真是可惜了，這樣的話她還怎麼在巫師聯盟立足？」
「這次的巫師階級考試有點意思，她的天賦或許不錯，但是沒有伯納德家族的培養又可以走多遠？我猜她通不過這次巫師階級考核。」竊竊私語的聲音加大，像是故意讓別人聽到。
「我猜起碼可以有二階，因為半年前她就被評為霍恩斯冰堡最優秀的巫師學徒，有的教師還認為那時候她就擁有了一階巫師的實力，作為大家族的次女，知識量當然也遠超普通的巫師。」
「同意，而且負責巫師考核的可是第二塔，拜倫大人可不會理會伯納德家族的驅逐令。」
「但是拜倫大人也不可能有偏頗，半年前只是一名巫師學徒，半年後就可以成為二階巫師？這樣的跨度足夠進入聯盟內晉陞速度的前十吧，她還只有16歲，所以我認為一階是最為穩妥的判斷。」
大廳之內，維克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景打了一個哈欠，他的傷勢在護士的幫助下半天就恢復了，傷勢恢復之後一個巫師把維克領到了這個大廳之內，這裡面的都是即將要進行巫師階級考核的巫師學徒，他也是其中的一名。
維克坐的位置很有講究，從左到右的最後一排椅子倒數第二個位置，從這個位置上可以很好的看到外面的風景，並且這個位置對維克來說還有一種可有可無的意義。
至於那些衣著不錯的巫師學徒們所談論的人則坐在中間那排的第一個位置，是一名銀髮披肩的柔弱少女，她和維克一樣無聊的望著窗外。
銀髮披肩，秀髮上微微反射著柔和的光芒，看上去如透明清澈的銀玉。她的眼睛為亮紅色，裡面所蘊藏的卻不是火焰般的熱情，而是冰雪一樣的冷漠。對周圍所發生的事情都保持著淡漠的態度，兩片薄薄的櫻唇緊抿，瑤鼻翹立，一股清冷之氣自然而出。
少女的皮膚很白，不似艾瑪的那種白的健康，也不像是夏洛特那種白的水嫩，她的肌膚就像是雪一樣。她的身材嬌小，穿著的是霍恩斯冰堡女性正式巫師學徒的制服，一套米色的長袖連衣裙，溫暖的色調讓少女看起來有這麼一點平易近人，制服的領口處用黑白相間的緞帶綁成一個精緻的蝴蝶結，洋溢著少女的氣息。
這些巫師學徒所談論關於這位少女的話題維克並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反而放在這個大廳之中另外一群巫師學徒的身上，他們穿著較為簡單，有的就直接穿著巫師聯盟所頒發的簡易學徒黑色長袍，這些學徒之中的年齡差異也較大，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是今天早上食腦者所引發的大混亂。
「當時我就在那邊，我可是親眼看到食腦者放出無數邪惡的觸手，凡是被這些觸手碰到的人啊，無論是大巫師還是貴族都全部化成血水，那血腥場面可是嚇的我差點當場就尿濕褲子。」
「聽說食腦者喜歡直接將人類的腦袋咬碎吃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也看過食腦者的相關報道，那場景也是慘不忍睹，一地的無頭屍體啊。」
「額，當然是真的啊！我親眼看到它舉起一個貴族的身體一口咬下去，那場面可是···哎！」
要不是維克在現場，單單是聽著他吹牛維克都差點信了。
「我還聽說啊，在第二塔的拜倫大人來到現場之前有一位神秘的巫師在和那個食腦者戰鬥，聽說是一名大巫師級別的，三兩下就把食腦者的身體打殘了。」
「大巫師？雖然大巫師在我們眼裡已經高不可攀了，但是那可是食腦者啊！大巫師能行么？我記得前幾年的報道就是食腦者殺死了兩名大巫師大人啊。」
「噓！小聲點。」其他人紛紛示意那個巫師學徒低調點。
「食腦者都已經進入到巫師聯盟駐地來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通告已經下來了，第七塔的卡爾文大人已經被撤職了，這對於我們這些平民側的巫師來說更不是好消息。」
聽著這些八卦，不一會一個穿著灰色法袍的巫師走了進來，他左肩上的月亮徽章說明了他是一名二階巫師，二階巫師的手裡還捧著一些用紅色絲帶綁著的老舊捲軸。
「安靜！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當這些捲軸發到你們手裡的時候，你們有兩個小時的答題時間。這次筆試並不是用筆，而是用精神力答題。」
聽到這名二階巫師的話，維克有一種回到現代並且正坐在教室中考試的感覺。捲軸發到所有巫師學徒的手上時，綁住捲軸的絲帶自動解開，捲軸平攤在桌面上，裡面一片空白。
「都沒有異議吧！那麼開始。」二階巫師從自己的法袍中拿出一個懷錶按了下。
這時候黑色字跡的問題才從捲軸之中顯現出來，使用洛特倫斯文字，問題密布著整張捲軸，在捲軸的右下方還有標示著頁數的數字——999。
一些學徒已經輕車熟路的進入了冥想狀態，只有極少部分的在乾瞪眼著不知所措，維克就是其中一員。
「這種用精神答題的方法應該不會很難，或許和進入【知識共享】的精神幻境一樣。」維克盯著卷面，精神沉入其中。果然不一會就和捲軸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繫。維克腦海中意念一動，捲軸上多了他的名字，然後再命令其消失，他的名字也慢慢隱沒。
捲軸上的問題頁數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只有第一頁有個目錄提綱，這些問題涉及極廣，前來進行考核的巫師學徒能答出越多問題，在這次考試之中的評分也越高。捲軸裡面的問題涉及廣泛的同時也非常有靈活性，並不是靠死記硬背就可以取得高分，捲軸自身有著一套獨特的計分方式。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悄然逝去，那名二階巫師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懷錶右手一伸凝聲道：「停。」
頓時，在場所有學徒的捲軸上文字隱沒。
「啊啊！」
「該死！」
「寫的答案不少，應該沒問題吧。」
學徒們停留在座位之上，二階巫師從第一排的第一行開始，他的右手在捲軸上一拂，捲軸上浮現出一個數字。
「21。」二階巫師淡然的念出了這個數字，而那名學徒羞愧的低下頭去。
「34。」
「41。」
「38。」
「25。」
「35。」
二階巫師一個一個的走過去，念出來的分數讓學徒們或沉默或高興，還有的眼角含淚，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悲傷。
二階巫師來到那名少女的身前，手掌一拂，得出來的數字卻讓他的身體一僵，微妙的沉默之後，二階巫師僵硬語氣帶著不信：「195。」
大廳中所有的巫師學徒倒吸一口冷氣，一百九十五？這分數已經超過了三階巫師的一百八十分界線，在巫師學徒的考核中能有這種分數的寥寥無幾，但每一位都在聯盟之中赫赫有名，就算沒有成為大巫師，也在巫師領域之中受到尊敬。
學徒們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大廳之中彷彿菜市場一樣吵鬧。
「安靜！安靜！再吵全部扣除一分。」
二階巫師的鎮壓很有效果，那名少女的分數讓他心臟都漏了一拍，他不認為自己的小心臟能承受這樣的二次衝擊，一個看起來只是小女孩的知識量超過了他幾十年的積累，這種笑話在他看來真的不好笑。
因為少女分數的驚人之高，之後的學徒分數中就算有超過了五十的也無人喝彩，那一百九十五的分數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他們頭頂。
二階巫師來到維克的面前，在維克的捲軸上一劃，得出來的分數再次讓他的心臟為止一震，差點沒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