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聖杯真相
終於說話了，真是不容易啊。
從美狄亞和劉健利用劉健和愛麗絲菲兒簽訂的自我強制證文，說服愛麗絲菲兒引誘阿爾托莉雅踏入陷阱之中。再然後如同對付Berserker的Master間桐雁夜時一樣的用自己獨有的對魔術寶具——萬法必將破戒，從衛宮切嗣的手上搶奪了能夠控制阿爾托莉雅的契約和令咒。再然後利用令咒控制阿爾托莉雅配合愛麗絲菲兒，再加上劉健利用Assassin的寶具妄想幻象分裂出來的一個分身共同構築了雙重陷阱，將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捉到手中。
一直到現在為止這還是阿爾托莉雅第一次用正常的態度對劉健這一方和和氣氣的說話呢。
在此之前，阿爾托莉雅脫口而出的只有『邪道』『卑鄙』『小人』這樣的咒罵性的辭彙。當然，或許是因為可愛的騎士王從小接受的是正統的貴族騎士教育，再加上她的身份特殊，這麼多年來似乎都完全沒有學會說髒話。翻來覆去的罵著的都是那些毫無殺傷力的單調辭彙。
不過現在不同了。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不怕交流的少，就怕拒絕交流。就好似河堤一樣，只要打開了一道口子沒有及時的堵上，在河水的衝擊之下大堤垮塌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不過，現在不急。
接下來，劉健讓美狄亞給熟睡之中的愛麗絲菲兒檢查身體。主要是分析愛麗絲菲兒的身體里所存在的構成小聖杯的魔術術式和魔法陣，以做出能夠成功移植的肉身。雖然已經訂好了計劃，但是計劃的實現仍舊需要精細的操作。
作為神代的魔女，遠超這個時代的魔術師，魔女美狄亞很清楚魔法是何等難為的一種事情。
有著第三魔法之稱的『天之杯』，是在科技大爆炸的今天僅存的五大法之一，其複雜程度，即便是神代的魔女美狄亞也需要好好的研究才能拿出具有可行性的方略來。想要做出一副能夠承擔小聖杯魔術迴路的軀殼，將整個魔術迴路從愛麗絲菲兒的身體里移植出來，還要確保愛麗絲菲兒本人的安全。
即便是對美狄亞來說，這也稱不上是輕鬆的工作。
在美狄亞給愛麗絲菲兒檢查的同時，阿爾托莉雅一直緊張的在一旁盯著。
顯然是在擔心美狄亞對愛麗絲菲兒有不利的舉動。
「阿爾托莉雅。」抬抬手，示意騎士王不要太擔心，繼而道：「就我所知，你好像是為了拯救你的祖國，凱爾特人的不列顛免於毀滅的命運，所以才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吧。」
「是又如何？」阿爾托莉亞的眼睛從愛麗絲菲兒和美狄亞的身上移到了劉健的身上。
「沒什麼，這是相當正當，相當崇高的願望。」劉健輕輕的笑了笑：「只是你認真想過嗎，聖杯是否真的能夠實現你的願望嗎？將你那種願望寄托在聖杯之上，真的有實現的可能性嗎？」
「你想要說什麼，劉健？」從久遠之前到達這個時代的騎士王輕輕的握緊了雙拳，那雙碧綠色的漂亮眼睛緊緊的盯著劉健的臉：「聖杯，有著無論何等樣的願望都能立即實現的力量，所以當然……」
「所以，是誰告訴你聖杯無論什麼樣的願望都能實現的呢？」劉健輕輕的揮了揮手，阻止了來自久遠前的騎士王繼續說下去：「看來你並不是很清楚聖杯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一個問題阿爾托莉雅無法回答，她確實不知道聖杯的本體究竟是什麼。但是那重要嗎？對於騎士王來說，只要那聖杯能夠實現自己想要復興不列顛的願望就足夠了，它的本體為何不值得關心。
但是現在，眼前之人的態度，似乎在說著「難道你就清楚嗎，劉健？」
「很不巧的我剛好知道。」劉健輕輕的笑了笑，組織著語言道：「所謂聖杯，實質上是有著第三魔法之稱的，在這個世界無論花費怎麼樣的精力、財富、資源和時間都不可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奇迹。但是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奇迹，比如說死者復生是奇迹，一夜之間建成一座偉大之城也足以稱之為奇迹。你要如何確認聖杯所能夠實現的奇迹，是你需要的那一種？」
「大聖杯的本質是第三魔法：天之杯，其所能實現的奇迹是靈魂的物質化，精神干涉現實。這麼說的話或許有些難以理解。但是換個說法吧……你知道所謂的固有結界嗎？」
「固有結界？」阿爾托莉雅輕輕的皺眉，她對於魔術和魔術師並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對於固有結界還是有所認知的。所謂的固有結界，就是使用者將自己的心象風景具現化，一旦被發動，會使周圍的空間變化成完全不同的風景。心象風景的具現化，也就是說固有結界是在境界不變的情況下替換自己與世界。這時候，自己與世界的大小會替換掉，世界被完全關進一個小小的容器里。
在所有的魔術之中，固有結界也是最接近魔法的魔術。
「看來你對固有結界有所了解。」劉健頓了頓道：「對於第三魔法天之杯，你只需要將它當成提升到極致的固有結界就好了，不再是暫時的替換而是永久的改變。也就是說，你可以完全的永遠的將自己與世界替換，任意的將這個世界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沒錯，心想事成，這也就是第三法的真面目。理論上，第三法確實可以實現使用者的一切願望，如果你希望天上有兩個太陽，天上就會有兩個太陽。如果你希望所有的人都死去，那麼所有的人都會死去。但是歸根結底，心象風景始終是心象風景。你所能夠做出的改變，只有你能想到的而已……亞瑟王，如果你想要拯救你的祖國故鄉免於毀滅的命運……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夠拯救你的祖國？」
「我~~~」阿爾托莉雅沉默的思考著
「阿爾托莉雅，如果你認為殺掉莫德雷德就能拯救不列顛的話，聖杯就會為你殺掉莫德雷德。如果你認為殺掉格尼薇兒和蘭斯洛特就能避免圓桌騎士的分裂，那麼聖杯就會殺掉格尼薇兒和蘭斯洛特，但是那樣真的就能拯救不列顛了嗎？新的戰火就不會燃起了嗎？圓桌騎士就能免於分裂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拯救你被毀滅的祖國？」
「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拯救不列顛，所以我才祈求聖杯。」阿爾托莉雅豁然站起，咬著牙道：「我辦不到的事情，但是如果是聖杯的奇迹……」
「聖杯所能實現的願望，只有你知道該怎麼做但是無法做到的事情。」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阿爾托莉雅的話，劉健冷酷的道：「如果說阿爾托莉雅原本的力量是一，無法完成自己的願望。那麼聖杯的作用就是將阿爾托莉雅的力量增加到一萬倍，讓阿爾托莉雅有足夠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願望。但是如果你根本不知道你的願望要怎麼才能完成，如果你根本不知道用什麼方才能拯救不列顛，那麼聖杯也不會知道那個答案。就算你向著聖杯許下拯救不列顛的願望，聖杯所能做到的也只有按照你的想法和做法去徵集不列顛，用阿爾托莉雅，用亞瑟王所唯一擅長的方法。」
「沒錯，是戰爭。」
「我……」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裡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從岩石中拔出劍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預言。她知道這意味著破滅，她原本已經有了覺悟。
但，為什麼……
當親眼看到這慘景時，她會感到那樣意外，她覺得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魔術師早就預言過她的結局，想要顛覆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如果奇迹真能出現的話……
「我……」阿爾托莉雅慌張的站著，手足無措。
聖杯無法實現她的願望，因為她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實現自己的願望。
一個危險的念頭從阿爾托莉雅的腦中浮現——如果她沒有拔出石中劍的話，如果名為阿爾托莉雅的她沒有登上王位成為亞瑟王的話。
事情是否會有所不同？
不……沒有了統治不列顛的王，亂世會因為貴族的爭奪和外敵的入侵變得更加混亂。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其結果與劍欄之役相比，哪個更加悲劇呢……
「呵呵~~~~」不經意間，阿爾托莉雅的耳中聽到嘲諷的輕笑聲，這笑聲將將阿爾托莉雅從思緒之中帶回現實。
那是美狄亞的笑聲。
從阿爾托莉雅因為劉健的解說而陷入慌亂的思緒之中時，美狄亞的目光便一直細細的打量他，直到這個時候，忍不住輕笑出聲。
美狄亞不說話，光從她的目光里阿爾托莉雅也看不出她有什麼意圖，但那目光中卻帶著****的味道，彷彿蛇爬上身體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Caster，你為什麼看著我？」
「……啊，我只是在欣賞你這苦惱的表情而已。」美狄亞輕笑著，那雙眼睛上上下下的在阿爾托莉雅的身上打量著：「沒想到我花了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多的功夫都沒能打開的心房，竟然因為Master區區的幾句話就破解開了呢。果然，對付女人還是你的專門科呢，Master。」
「Caster，你這傢伙……」對於阿爾托莉雅而言這是不可原諒的羞辱和愚弄，她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不可遏止的怒意，但是下一刻美狄亞輕輕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上面足以制約阿爾托莉雅的令咒正在閃爍著光輝。
「好了別鬧了美狄亞，阿爾托莉雅也是的，別這麼緊張殺氣騰騰的樣子，美狄亞只是在開玩笑而已。」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人都停下。實話說對於美狄亞幾次三番的故意挑釁劉健也有些頭疼，不知道是因為阿爾托莉雅和美狄亞之間八字犯沖還是怎麼得了。自從阿爾托莉雅落入美狄亞的手中之後，似乎只要一秒鐘不對阿爾托莉雅進行挑釁或者調戲，美狄亞就會渾身不舒服的樣子。
好在挑釁和調戲也始終只是維持在挑釁和調戲的程度上罷了，情緒上的敵對並沒有升華到『有她沒我，有我沒她』那樣的程度，而且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可能到達那種地步。不過為了避免這種敵意繼續下去，劉健還是選擇了岔開話題：「美狄亞，愛麗絲菲兒的身體你也檢查過了。怎麼樣，有問題嗎？」
雖然略有不甘，但是劉健嚴厲制止的眼神還是讓美狄亞暫時的選擇了放過阿爾托莉雅，轉而回答起劉健的問題：「是的，Master，愛麗絲菲兒的狀況非常的麻煩。」
聽到美狄亞這樣回答，劉健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小聖杯無法移植嗎？」
「應該說不愧是第三魔法嗎，整個魔術迴路太過複雜了。如果我要重新構建一個小聖杯當然可以辦到，但是我們並沒有那麼充足的時間。而且單單製作一個新的小聖杯，也沒有辦法解決愛麗絲菲兒現在的困境。想要拯救這個女人，就必須要將小聖杯系統從她的身體里完整的移植出來，同時填補上因為小聖杯系統被移植而在她的身體里留下的空缺。」美狄亞給劉健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手法和要做的事情，接著道：「如果聖杯戰爭還沒有開始的話，這並不是多麼困難的工作。」
「怎麼說？」
「現在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而且Assassin，Berserker和Archer三者已經陣亡退場，他們被聖杯系統招來的靈魂已經被收容到了小聖杯的體內。受到這樣的刺激，愛麗絲菲兒體內的小聖杯系統已經被激活，並且即將開始運轉了。」低頭看了一眼昏睡之中的愛麗絲菲兒，美狄亞淡淡的道：「在小聖杯已經被激活的擋下，她還沒有開始向著小聖杯轉化。這多虧了她身體里的阿瓦隆的保護。如果是正常情況的話，現在的她每天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會處在無意識的狀態了。阿瓦隆保護了她，但是現在問題也出現在了阿瓦隆上。阿瓦隆的存在，是對愛麗絲菲兒的保護，也是對我的制約。」(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