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一切都是時臣的錯(上)
隨著美狄亞手中沸騰的魔力在她的面前結成光屏,遠坂時臣瞬間理解了美狄亞口中將要展示給自己的籌碼究竟是什麼。
「凜、櫻!」豁然一聲站直了身子,遠坂時臣怒視著美狄亞,因為憤怒他緊握著文明杖的右手忍不住的顫抖:「你竟然敢……」
光屏上展示的畫面,正是自己的一雙女兒遠坂櫻和遠坂凜。既然美狄亞能夠展示出這樣的畫面來,那麼毫無疑問的自己的一雙女兒此時定然已經落在了眼前的神代魔女的手上。萬幸的是,從魔術形成的光屏上展示的信息來看,自己的一雙兒女只是陷入沉睡之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違背聖杯戰爭的規則嗎?這又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呢。」美狄亞無所謂的笑了笑:「作為制訂了聖杯戰爭規則的御三家卻率先違背了規則,既然做出這種事情那麼遠坂時臣,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樣的立場來指責我和我的Master違背了聖杯戰爭的規則?」
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的言峰璃正神父開口道:「果然,襲擊間桐家的也是你們嗎?還有Assassin!」
「嗯沒錯神父,不止是Assassin,還有你的兒子言峰綺禮。」美狄亞輕聲一笑,手中響指一彈頓時光屏上的畫面再度變化:「你的兒子言峰綺禮,現在也在我的手上。他的生死,操縱在我一念之間。」
畫面變化,閃爍的光屏上顯現出了身穿神父袍的言峰綺禮的模樣。
相比於躺在軟軟的大床上乖乖睡覺的遠坂櫻和遠坂凜,言峰綺禮所得到的待遇就沒有兩位美麗女孩子那般的優待。畫面上,言峰綺禮的身體被魔術構成的紅色光線綁縛在十字架上,頭歪在一邊,也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死了。但是****的上半身卻能讓言峰璃正和遠坂時臣明顯的看到言峰綺禮胸膛的起伏,顯然他並未失去呼吸。
「綺禮,還活著嗎?」言峰璃正的雙手同樣顫抖了起來,但是與遠坂時臣的憤怒不同,言峰璃正的顫抖是興奮的快樂的無法自制的顫抖。
在通過靈器盤觀察時失去了Assassin的魔力氣息的時候,雖然無比的悲傷痛苦,深知聖杯戰爭殘酷性的言峰璃正已經做好了令自己驕傲的兒子言峰綺禮已經死了這一事實的準備。但是此時此刻再度見到自己的兒子,知曉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活著這一喜訊,那無盡的悲傷和痛苦瞬間轉化為失而復得的狂喜。
「當然了神父。」美狄亞輕輕的笑著:「我和我的Master只是奪走了言峰綺禮的令咒,然後殺掉了Assassin而已。對於言峰綺禮,這個既沒有Sevant也沒有了令咒的Master,自然沒有必須要殺死的必要性。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神父的兒子反抗的稍微有些太過激烈了,我的Master無奈之下只好下了重手,如果因此而對神父的兒子造成了嚴重的不可逆轉的傷害……只能說抱歉了。」
言峰綺禮還活著,這當然是一句謊言。
他的起源被劉健用自身覺醒的貪求起源所奪取了,在型月世界的設定之中,起源的概念是一個存在之所以成為這樣的存在的根本性原因。是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必然的方向性。
被劉健奪走了起源,奪走了最根源的方向性的言峰綺禮這個存在已經被劉健所殺了。
但是從另外一層層面上而言,言峰綺禮這個人又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畢竟劉健從言峰綺禮那裡奪走了他的起源硬要說的話只是摧毀了言峰綺禮這個存在的靈魂,言峰綺禮的肉體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儘管已經沒有了靈魂,但是言峰綺禮的肉體仍舊活著,他仍舊有呼吸,仍舊有心跳,如果用上現代科技的儀器的話,甚至可以檢查到明顯的腦電波波動。只是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反應,陷入了植物人一般的狀況之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遠坂時臣目光清明的看著美狄亞。
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清楚了,在言峰璃正還在為愛子死而復生激動不已的時候,遠坂時臣已經冷靜了下來。
言峰綺禮現在在Caster的手上,同樣的凜和櫻也都在Caster的手上。
雖然現在看來,無論是凜和櫻還是言峰綺禮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這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無論是他還是言峰璃正,致命的死穴已經被握在Caster的手中。
「Caster,提出你的條件吧。」遠坂時臣淡淡的道,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優雅。
現在情勢已經無比明顯了,想要拯救凜、櫻乃至言峰綺禮,除了接受眼前的Caster的條件,聽從她的命令之外再無其他的選擇。
「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讓遠坂時臣你繼續方才你準備要做的事情而已。」
「什麼?」
「嘛,說起來的話太麻煩,而且恐怕你也不會輕易相信。說到底魔術師這種生物,本來就不會信任出自己之外的其他人。」美狄亞輕笑著嘲諷,遠坂時臣用力一咬牙握緊了手中的文明杖,卻是沒有半點反應。
見到遠坂時臣毫無反應,美狄亞也沒有繼續嘲諷,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卷捲軸向著遠坂時臣拋了過去:「你是魔術師,應該非常熟悉這個吧。這個……自我強制證文。」
自我強制證文。
這遠坂時臣當然熟悉,實際上每一個正統的魔術師都會相當的熟悉。
在絕少能夠互相信任的魔術師的世界里,能夠讓魔術師勉強放下相互之間的戒心,取得極少的相互信任的東西,唯有這自我強制證文而已。
束縛術式,對象,劉健。
以劉健的生命、力量、靈魂起誓,以達成以下條件為前提,契約將作為戒律,無例外的約束束縛對象。
誓約,冬木市第四次聖杯戰爭參戰者,Caster的Master劉健,在持續到1993年之前,對遠坂時臣、遠坂凜、言峰綺禮、言峰璃正以上五人為對象產生的任何殺害、束縛、傷害意圖以及行為被視為禁止,並在條件達成后,將遠坂凜、言峰綺禮分別交給遠坂時臣與言峰璃正。劉健及Caster美狄亞有義務幫助聖堂教會以及遠坂時臣隱瞞此次聖杯戰爭,不使得魔術暴露。
條件一:言峰璃正將自己所擁有的歷代聖杯戰爭中敗北的Master所剩餘並託付給言峰璃正的令咒全部交予Caster美狄亞自由使用。
條件二:遠坂時臣以自身所擁有的所有令咒命令Archer吉爾伽美什立刻停止一切行動,待在原地不可反抗。
條件三:Archer吉爾伽美什消失之後,遠坂時臣立刻離開冬木市並在聖杯戰爭舉行期間不得回返冬木市。
契約者:劉健
契約者:Caster美狄亞
契約者:
契約者:
「這樣的條件。」遠坂時臣仔細的將自我強制證文閱覽了一遍,確認了這篇自我強制證文之中沒有任何的漏洞和陷阱可言。這份自我強制證文毫無疑問是真實的,具有絕對的效力的。
「看完了就快點決定吧。」美狄亞輕笑著催促道:「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話,魔術的神秘說不定就會暴露在表世界的視線之內了。到時候陷入了完全不可收拾的境地,受到最大影響的可不是我和我的Master,畢竟我和我的Master需要執行的那份,僅僅只是『義務』罷了。」
遠坂時臣知道美狄亞所說的正是真相,魔術只有保持神秘才能夠具有威力。一旦魔術因為冬木市的聖杯戰爭而暴露在日光之下,他完全可以想到時鐘塔甚至隱世的彷徨海都有可能引發震怒,一旦發生那樣的事情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遠坂時臣非常的清楚。
一瞬間,遠坂家的傳承就會消失。
但是,遠坂時臣的心中仍舊有所疑問。
「為什麼這份契約上沒有櫻的名字?」
沒錯,遠坂時臣為此而疑惑著。
既然送出了這份「自我強制證文」遠坂時臣就並不懷疑Caster及其Master在達成契約上的誠意,但是在櫻明明在Caster和她的Master手中的情況下,為何這份「自我強制證文」對於櫻絲毫不提?
相比於遠坂時臣疑惑不解,美狄亞對於遠坂時臣提出的問題更加驚訝:「遠坂時臣,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遠坂時臣的語氣訝異之中透出一種不容置疑,是的,這當然是不容置疑的。自己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還能有什麼樣的理由呢?
「櫻和凜一樣,也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確保她的安全!」
「女兒……確保安全?」美狄亞歪著頭,似乎一時之間無法理解遠坂時臣的話語。
「這有什麼可以疑問的?」
最開始,美狄亞確實無法理解遠坂時臣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為什麼會關心遠坂櫻的安全。在最開始,美狄亞和劉健決定攻入間桐家消滅間桐臟硯並將間桐櫻納入掌握,確實有以之威脅遠坂時臣的想法。
但是無論是劉健還是美狄亞都不認為間桐櫻能夠起到什麼決定性的效果,畢竟遠坂時臣可是親手將間桐櫻送入間桐魔窟之中的人。所以劉健才要再拿魔術的神秘守則和遠坂家的繼承人遠坂凜這兩張牌,為了增大威脅性,甚至連言峰綺禮還活著的謊言都撒了出來。
但是當她看到遠坂時臣眼中的擔憂,聽出遠坂時臣話語之中的惱怒。
稀世的智慧魔女美狄亞,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原由和可能性,美狄亞不由的放聲大笑,曼妙的軀體猶如失控了一般的搖擺。
「真是……真是笑死我了。」好容易在遠坂時臣的怒視之中止住自己的笑聲,美狄亞直起了自己因為狂笑而彎下的腰:「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嗎?這也未免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遠坂時臣毫無疑問是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的,他自己也深刻的確信著這一點。
只不過身為遠坂家的當家,身為魔術師,遠坂時臣出於魔術師的驕傲對於女兒的愛與一般人家有所不同。一般人會選擇將女兒們留在身邊盡享天倫之樂,看著她們快快樂樂的長大。而遠坂時臣,遠坂時臣是魔術師,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女兒們表達愛的方式也與一般的父親有所不同。
所以相比於女兒的快樂,遠坂時臣更加在意的是女兒們的前途。
魔術的奧妙不是一代就能完成的,即便是花費一生全部的心力,所能取得的進步往往也是微乎其微的。正是因為如此,魔術刻印這種手段才會誕生。父母一輩子鑽研出的成果通過魔術刻印被子女所繼承,通過這種手段才能指望魔術的研究越來越深入,後代的魔術手段越來越精湛。
在魔術師的世界里,越是代代相傳的魔術世家魔力越強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另外,雖然魔術師魔術迴路的數量在剛出生時就已經確定,但世襲的魔術世家往往處心積慮,不惜藉助優生學的手段來增加子孫的迴路數量,遠坂時臣當初之所以迎娶禪城家的女兒為妻子。正是因為禪城家的祖先同樣是魔術師,現在雖然是和魔術無關的平民,但是血脈之中依舊流動著魔術的因子,極有可能剩下天生優秀的子女這種考慮。
事實證明遠坂時臣的判斷是正確的,禪城葵作為魔術師的妻子的才能極為優秀,為遠坂時臣生下的一雙女兒都擁有稀世罕見的天賦,一心想要生下擁有優秀才能的子女傳承世代的遠坂時臣,反而因為一雙女兒都太過優秀陷入了苦惱之中。(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