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百十五章:怕你受不了
夏冰傾感到意外極了,她驚呼道:“寶貝兒啊!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啦!這個笑話你有聽過嗎?”
夏天搖了搖頭,“我猜的。”
夏冰傾徹底不說話了,她有些竊喜,自己怎麽就生了一個這麽聰明的孩子,跟他比起來,自己以前簡直就是一個草包嘛!
這個笑話還是她高中的時候聽的,當時聽完之後,她傻嗬嗬的笑了好久,沒想到現在她兩歲的兒子竟然輕而易舉就把笑話的下半句給猜出來了。
也不知道他是遺傳了誰的高智商。
隨著夏天的年齡越來越大,阿離總是會不自覺的教給夏天一些東西,阿離是個高智商天才,就是因為一路跳級,所以才以這麽年輕的年紀博士畢業,現在有他每天陪在夏天身邊,連夏冰傾都明顯感覺到夏天在以飛速進步。
夏冰傾一向推崇孩子要自由,自由活潑才是孩子的天性,可是夏天就是不喜歡動,他仿佛天生就是像慕月森那樣的人形雕塑,或許骨子裏也有一點二叔的特性。
隻要是他一看起慕月白從國外寄給他的圖畫書,整個人就像著了迷一樣一動不動,整個房間裏安靜得有點讓人迷醉,就隻有他一頁一頁翻書的聲音。
夏冰傾最喜歡記錄夏天成長的過程,她把每一張自己和朵朵拍攝的照片都洗出來放在一本厚厚的相集裏,就想著以後等夏天有了女朋友,他要是把她帶回家,她就可以和她一起看看夏天的小時候。
但是看這小子現在的表現,這一天離她一點也不遠了。
看著坐在地毯上專心致誌看著圖畫書的夏天,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她真的很幸福,有現在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老公,這樣的兒子。
第二天一早她就早早的去了季修的工作室,這陣子又有些忙起來了,她必須要提前完成任務,這周末才能騰出來時間和家人一起去小錯的新家裏慶祝。
一邊開車,她一邊微笑著搖搖頭,夏天呀夏天,你老媽為了你能早點見到喜歡的人,可是費了好多功夫呢!
說起來也奇怪,幹這一行久了,她也發現,什麽樣的季節更容易出什麽樣的案子。
就像冬天,臨近年關,比較容易發生入室搶劫案,或者是偏僻的地方發生的搶劫殺人案,再或者是因為債務糾紛而發生的命案。
光是去年年底,就遇到過好幾起工人討不到工資所以自焚的案件,當時的屍體夏冰傾真是看了之後好久都吃不下燒烤,屍體被運到工作室的時候,一路上還在往下掉已經燒焦的皮膚組織,而露出來的部分則是像烤肉一樣鮮紅淋漓的肌肉組織。
而現在到了夏天,就比較容易發生許多強奸案,每當遇到這種案子的時候,夏冰傾都是痛心疾首,尤其是有好幾例都是熟人作案,被害的都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身為人母的夏冰傾看到這種案子,受害人的父母哭紅了眼的悲痛樣子,她都恨不得拿刀親手殺了那個凶手。
夏冰傾總是跟季修說,自己總算明白他為什麽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了,像他這樣的人,這十幾年都遇到的是正常人無法接受的案件,經曆的都是人性中最醜惡的畫麵,難得他還能這麽淡定。
就連夏冰傾這樣的弱女子,重新回到崗位這麽久了,也變得強大了許多,她想,見過了這麽些令人不寒而栗的案件之後,她也會變得越來越堅強的,也更加感激自己現在的生活。
把車停在實驗室旁邊的停車位,還沒下車,她就看到大門口圍著不少人,有好多記者在急著要采訪些什麽,季修一個人抵擋在門口,好像很無力的樣子。
夏冰傾一看這種情況,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季修最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麵了,她連忙跑過來幫他把記者們攔住。
“你們好,請不要在這裏喧鬧,實驗室是一個需要安靜點的地方!請不要打擾死者!”她大聲說道。
可是這些記者們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瘋了一樣的把長槍短炮往季修身上靠,有好幾個話筒都快塞到他嘴裏去了。
夏冰傾見季修冷汗都快下來了,他是讀書的斯文人,遇到這種情況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時候隻有夏冰傾出麵了。她一把捏住那隻差點塞進季修嘴裏的話筒:
“各位記者們!不管你們現在要采訪什麽!這全都是死者和死者家屬的隱私,請你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裏!學校這邊已經報警了,妨礙法醫工作,你們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後果的吧!”
她骨架小小的,可是說起話來氣勢卻一點都不輸給這些習慣了口舌之爭的記者們。這幾個記者相互交換了個眼色,終於悻悻的走了,臨走之前,還有好幾個記者趁機偷拍夏冰傾的照片,怎麽說也是參加過國內最火的一檔真人秀的女人,還是有一點偷拍價值的。
夏冰傾無奈的對著鏡頭比了個“V”,臉上還帶著微笑。
季修都無語了,這丫頭還真是和蕭茵是好朋友,不管是什麽情況下遇到鏡頭了都還要凹造型。
這夏冰傾還是收斂一點的,隻是比了個“V”,這要是換成是蕭茵,這女人可能會擺好全套姿勢,順便還能要求人家記者回去幫她好好P一下。
一進實驗室,夏冰傾臉上的笑容全都沒有了,她知道,能引起這麽大轟動的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有時候她反而不希望在自己又什麽突發工作,雖然每個案子都有獎金,可是一方麵她也不稀罕那點錢,另一方麵,隻要一有案子,就說明又會有一個無辜的生命隕落,即便是見慣了生離死別的季修有時候也會因為這些案件而心情不好。
季修坐下來凝重的點點頭:“屍體在裏麵,已經送了部分組織拿去化驗了,我建議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我怕你受不了,其實說實話,就連我,都有一點受不了。”
夏冰傾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看來這件事真的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