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元平鎮

  瞧著雨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甚至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如久無法隻得停下繼續趕路的打算,還是得先找個地方避雨。


  沿著堤壩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了田地莊稼,看來離附近的有人的村落也不遠了。


  泥濘的道路彎彎轉轉的,不好走不說小道還怪多。在她耐心即將耗盡之前,終是如願找到了一座破土地廟。


  這廟大概百多個平方,屋頂沒了還倒了兩麵牆壁,內裏的雜草長得快有人高,應是廢棄了許久。


  在完好的兩麵牆轉角處,動手收拾出了個可供休息的角落。


  聽著頭頂臨時遮雨用的幾塊破木板,被雨點砸得噠噠噠的聲響。


  如久靠著牆,攤開手心,紫色的果子帶著黃光出現在眼前。


  多伽果隨機增加某屬性,不可疊加。


  這個月新有的品類,因為不能疊加,隻是第一顆有效果,所以沒能讓她研究出來它的具體功效。味道嘛甜中帶上點酸,果肉軟糯。


  靜靜吃完幾顆果子,砸吧了下嘴,這才用內力將衣服頭發都烘幹,閉上眼準備休息會兒靜等天亮再做打算。


  唰——閉上的眼突然又睜開,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眼底閃過一絲明悟。


  多伽果增加的好像是她的視力?在黑夜中視物比她有了內力後看的更加清晰了。


  淺淺的梨渦浮現在嘴角,弄明白後心情大好的如久再次閉上了雙眼。


  ……


  元平鎮地屬揚城府城,與蘇陵府城比鄰,乘坐馬車上官道,大概需要三個時辰的路程。


  這方水土極其適合種植茶樹,大大小小的茶園不計其數,最為出名的當屬特供高山清霧茶。


  所以即使元平鎮並不大,卻很是熱鬧,皆是迎來送往的各行商商會的馬車車隊。挑夫,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甚是喧嘩。


  已經打探清楚前往蘇陵的具體路線,如久卻站在車馬如龍的街道上犯了難。


  “怎麽辦?”


  當時出山就感覺好像少拿了什麽,楞是沒想起來。直到方才打探完消息,人家一臉等著拿打賞的臉才讓她後知後覺。


  她沒帶銀子啊!


  當初看見地窖裏裝銀子金葉子的箱子還興奮稀奇過,可山裏的生活又沒個花它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將它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現在——


  看著小吃攤,點心鋪,大酒樓。


  如久苦了整張臉,再好吃的果子它吃了好幾年,也超想換換口味呀。


  “要不賣顆藥丸子?”


  可加了神奇果子的藥丸她是真的舍不得,早知道帶幾種普通藥丸就好了。


  小小的人兒,抱著劍站在路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苦惱,極其生動的表情在臉上不停來回變換。


  “撲哧~”


  臨窗倚靠的閻難尋看得一清二楚瞬間被她逗樂了,實在沒忍還噴了口酒。


  這小孩有點意思嗬,“喂,小家夥。”


  “嘿,樓下抱著劍的小子!”


  如久四處打量了一圈,這是,在叫她?


  尋著聲兒抬起頭,一張明晃晃的笑臉闖入視線。


  冠起的青絲獨獨挑下兩縷垂在臉龐,桃花眼眯起猶如含著春光,嘴角揚起的幅度似笑非笑平添兩分邪氣。


  “上來,哥哥請你喝酒!”


  這人有病。


  就是可惜離死還差了些。


  不然看他長得一副爺不差錢的樣兒,如久倒是想出手,賺點錢花花解了眼下的困窘。


  一臉惋惜的低下頭,如久沒有回話搭理,轉身離開。


  “嗬嗬,還挺有個性。”


  仰頭一口悶了杯中美酒,閻難尋摸了摸下巴,“不過他走時看我的眼神怎麽那麽奇怪?”


  “少主。”


  “查的怎麽樣?可有消息?”


  燕飛聞言,握劍再次俯身恭敬的說道,“已經再三確認,當初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正是這元平鎮,可之後的行蹤卻沒有一點頭緒。”


  食指來回撫摸杯沿,閻難尋眼神微冷透著一絲寒光,語氣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那就加派人手,繼續查。”


  “是,少主。”


  ……


  藥心堂醫館門口。


  “等葛大夫回來,還請袁管事代為轉告,我家老爺願許諾千金,隻要能治好我家小姐。”


  “一定一定。胡管家放心,某定當將話帶到。”


  胡管家抱拳感謝,麵帶愁容匆匆坐上馬車離去。


  聽了幾耳朵的如久,心下微動。淡定的將手中的藥瓶從新塞回背包裏,步履輕盈的飛身跟在了那胡總管的身後。


  一刻鍾左右,馬車終於停下了。


  聽之前茶樓小二的意思,鎮東華榮巷大都住著有名的富戶,看來這胡管家的老爺家當真還不錯。


  就看這家的小姐究竟是怎麽個不好法了。


  胡府,十六號。


  將地址仔細記好,如久離開前往方才經過的一條幽靜小巷。


  礙於她的年齡,沒有絲毫準備就那般送上門去還真會被當作搗亂給轟出來。


  她可不信自己有什麽穿越光環王八之氣,虎軀一震別人就奉若上賓了。


  非常時期自然行非常之事了。


  ……


  夜色漸濃,月兒彎彎籠著薄紗時隱時現。


  一黑色人影悄無聲息的騰空而起立於高牆之上,瞬息間又踏著牆內的大樹樹葉幾個輕點飄然落下。


  兜兜轉轉的繞了好幾圈,如久才算摸到了胡家小姐的閨房。不怪她路癡,實在是這古時大戶的房屋格局太複雜,每個院落又過於相似。


  隱入黑暗中的如久,立在了窗戶旁邊,凝神靜氣聽著屋內的動靜。確定好了人數,這才快速的縱身躍進窗戶裏。


  腕帶上的銀針震於手中,小小的人兒,步伐精妙絕倫行如流水。


  一,二,三,四,五…嗯,五呢?

  豁然抬起頭,如久朝上方的房梁處快速彈出手中剩下的那一根銀針。


  迎麵而來的寒光逼的那人顯出身形,避開暗器後翻身躍下橫梁。


  “是你!”


  不曾想梁上君子竟然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酒樓桃花眼。


  “小家夥,厲害啊!”


  見他眼中沒有惡意,如久對他點了點頭,沒有謙虛的承了他的誇讚。


  “嗬嗬。”


  見她毫不扭捏作態,覺得理所當然的樣子,閻難尋再次被逗樂輕笑出聲。


  ……


  徑直的走向床邊,探出三指為昏睡中的胡家小姐診脈。


  頗為意外的挑眉,看來這顆藥錢是能輕鬆收入囊中了。


  如久放下爪子,瞥了眼環抱胳膊站在旁邊,正一臉探究模樣盯著自己的某人。


  將胡家小姐還有幾名婢女身上刺入昏穴的銀針一一取下收回,半點不拖拉的閃身走人。


  順著原路出了胡府,走進巷口後如久停下腳步,“大叔你跟著我做什麽?想挨針紮?”


  “大叔?”


  指著自己高挺的鼻梁,閻難尋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家夥,你叫我什麽,大叔?”


  “不然呢?該不會我看錯了骨齡你沒有二十,大了我十多歲不叫你大叔叫什麽?哥哥?嗬嗬~”


  如今小屁孩說話都是這般毒舌麽,噎的人能梗了一口老血。


  被氣笑了的閻難尋上前幾步,挑起一縷腮邊垂著的頭發,“不怪你,夜色太黑看不清,你再仔細看看我這張臉,你能違心叫的出大叔?”


  “我能,違心?不可能的。”


  帥能當飯吃?臉好看能無敵?


  隻磕自己人顏的如久表示,外人在她眼中都長一個樣,“別再跟著我,否則…”


  晃了晃手中一疊的銀針,不再停留的轉身飄遠。


  ……


  “嘿,這小家夥真是對極了哥哥我的口味!”


  看她身法輕功皆是了得,還有那手極其漂亮的暗器手法,這才多大啊?就這般厲害,怕是得打娘胎裏就開始練武了?

  “少主。”


  “人來了嗎?”


  “不曾,除了方才那小子,沒有別人。”


  呼出一口氣,閻難尋神色莫辨,周身的冷意肆意噴發。


  是真的不在這兒了,還是不敢再輕易出手?

  “繼續派人盯著。除了這家胡小姐,還有另一位那裏也不能放鬆。”


  “是,少主。”


  燕飛低首稱是,不禁恨恨咬牙,害了小姐的那人,他一定不會放過,隻希望他能盡快出手,才好一擊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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