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飛雪之首,禦狐唐重
茫茫林海間,綠油油的樹葉在風兒的吹拂下沙沙作響,發出大自然的聲音,猶如跳動的音符一般。
夏日烈陽當空,灼烈的日光傾灑大地,茂盛的林間,日光穿過密密麻麻的樹葉間的空隙照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光點,猶如點點繁星一般。
蹄噠蹄噠……
這時候,有著急切的馬蹄飛踏之聲打破了山林的寧靜,隻見一道駕馬的身影迅速的從林間穿行而過,駿馬的四蹄飛快的踏出,帶起一陣風兒吹過,那地麵的落葉在風兒的卷積之下也是翻飛而起,像是在風中跳舞一般。
那馬匹上的身影,神情凝重,眉頭緊鎖,俊朗的容顏上沒有半點喜色,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駕。”
一聲長喝,胯下駿馬嘶鳴一聲,速度陡然間加快了許多,猶如一道黑色的流光一般,在林間呼嘯而過,帶起風聲陣陣。
若是蕭解語在此的話,必然能夠一眼認出馬上之人,正是楊弈!
作出了決定之後,楊弈便是沒有在長安耽擱,一個人當日就策馬離開了長安。此行長途奔波,一刻不停,路途遙遠,楊弈並沒有帶上錦華,一則錦華剛剛連日奔波,二來錦華的身體素質不及他。若是帶上錦華,那麽他的速度必然會減緩許多。
這一次,經過了蕭解語將要嫁人的消息刺激,經曆了撕心裂肺般的難受,楊弈方才明白了他的心裏裝著蕭解語,他喜歡蕭解語,他愛蕭解語,他不願意見到蕭解語嫁給韋懷玉。
他更不想蕭解語一個人去承受那些本不應蕭解語去承受的風雨!
一個人的一生,或是平凡、或是不凡,或是普普通通、或是轟轟烈烈……都會嚐盡人生的酸甜苦辣鹹,看盡人生百變。既然這些酸甜苦辣鹹都無可避免,那為何不選擇多嚐一些甜呢?
甜多了,苦自然就少了!
親人無恙,平安無憂,這是甜;攜三兩好友,花間提壺,對酒當歌,這也是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求轟轟烈烈,但求身邊有你,這更是甜……
楊弈如今的義無反顧,便是為了他生命中的那一份甜。
即便是即將舉行的封王大典,楊弈都不顧了。
在楊弈的心中,天策王之位與蕭解語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以前,都是蕭解語在默默的付出,甚至以命相護;這一次,楊弈一人獨闖建康,即便此行是龍潭虎穴,他也沒有任何的懼怕,隻為阻止韋氏的陰謀。
蒼茫無盡的大地上,一人一騎宛若流光一般呼嘯而過,馬蹄飛踏的聲音隨著一人一騎的背影遠去而逐漸的消散於這片天地中。
……
大唐長安,禦書房。
“微臣參見王上!”
隻見一位身著黑色甲胄、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走入禦書房中,在殿中下跪行禮,恭敬的開口道。
此人的有著劍眉星目,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身上散發著勇武無雙的威勢,但是比起唐王李恪的王霸之氣就不值一提了。
“咳咳。”
唐王李恪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隨即對著眼前的英武將軍道:“唐鎮撫使,免禮。”
飛雪衛鎮撫使唐重,號稱禦狐,唐王李恪的親信之一,深受李恪器重,統領大唐飛雪衛,暗地監視朝中百官,巡察天下,與其他四大王朝的暗衛明爭暗鬥不斷。
飛雪衛在大唐初建時創立,不在朝中編製,乃是由唐王李恪親自率領,飛雪衛隻聽從唐王李恪的命令還有手持飛雪令的人的命令,當然了,這些年間飛雪令一直在李恪的手裏。
所以,對於飛雪衛,大唐朝中知曉的人並不多。
“王上召卑職前來,不知有何吩咐?”飛雪衛鎮撫使唐重看著唐王李恪,道。
李恪深吸一口氣,隨即道:“唐鎮撫使,天策王去了建康,你親自去一趟建康,保護好天策王的安全。”
顯然,唐王李恪已經知曉了楊弈不顧一切、奔赴建康的消息,連天策王的冊封大典都不顧了。
對此,李恪也是龍岩震怒,但是奈何楊弈是大唐的功臣,無論是劍南之戰,還是青雲會,都為大唐立下了功勳。
所以即便是楊弈枉顧聖旨,但是李恪也沒有過多的追責,反而派遣飛雪衛鎮撫使唐重前去保護,可見李恪對楊弈的重視不是一丁半點兒。
“諾。”
雖然唐重心中疑惑唐王派遣他去保護天策王楊弈,但是這是天子的命令,他不會多問什麽,所以便拱手稱諾。
“還有。”唐王李恪看著唐重,接著道:“你替朕給天策王和大梁蕭天子帶一句話,天策王的意願便是朕的意願,大唐永遠站在天策王的身後。若是結下秦晉之好,往後唐梁兩朝必止息兵戈,如兩朝百姓所願。”
“諾。”
飛雪衛鎮撫使唐重再度開口稱諾。
然後唐王李恪擺了擺手,唐重便是退下了。
“楊弈啊,朕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你能不能抱得佳人歸,那可就看你的本事了,可別辜負朕對你的期望啊!”唐王李恪看著唐重消失在門前的背影,目光微抬,看向了遙遠的天際,自言自語道:“這大梁女諸葛要是嫁到了大唐,我朝必將如虎添翼。”
一念至此,李恪的笑容忽然收斂了些許,繼續道:“若是你沒能抱得佳人歸,那就怪不得本王治你的罪了。封王大典在即,你去一個人離開了長安,這是要朕去替你麵對天下呐!”
唐王李恪身為一朝天子,心思自然是非常人可比,情緒更是反複無常,若是楊弈抱得佳人歸倒好,要是一個人沒有,那他將會麵對唐王李恪的天子之怒。
畢竟,李恪為了楊弈能夠抱得佳人歸都派出飛雪衛鎮撫使親自出麵了。
一望無垠的大地上,楊弈依然騎在駿馬上飛快的奔馳著,那速度,幾乎是胯下駿馬的極限了,手裏的馬鞭也是不斷的落在駿馬的後臀上,發出啪的聲音。
在楊弈全神貫注的趕路時,突然間他感覺到後背一涼,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像是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