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非夜白眉梢微動,說:「你倒是實在。」
白上閑說:「騶閉心性狠辣,旁人不但震不住他,還會被他蒙蔽了心智,助紂為虐,當時那種情況下,本君別無選擇,若是不將騶閉穩在你倆身邊,後果不堪設想。」
「阿久總是說,你是這世上最慈悲之人,如今看來倒也並非如此,你明知騶閉危險,還讓他待在阿久身邊,這就是你慈悲的法子?」
白上閑長嘆:「你說的不錯,此事是本君的不是,讓她深陷險境卻不告知,的確是本君之過。可若是能用一人安危換蒼生之安寧,即便再來一次,本君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非夜白眸光發冷,淡淡道:「你說的,做的,放在旁人眼裡許是最明智不過的選擇,可在本皇眼裡,阿久的安危便是這世上最重要的事,若要用她的命去換旁人的,恕本皇不敢苟同。」
「本君又何嘗想害她?」
「你可知道,她替你做白帝的那些年,都過著怎樣的生活?她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人生,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是比對著你來的。」
說到此處,非夜白突然一拍桌案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著白上閑的影子,說:「她成了一句傀儡,硬生生活成了你的樣子。」
白上閑沉默半晌,影子顫了幾顫,才說:「本君……並不知道這些。當年本君已知自己時日無多,體內魔氣日日夜夜侵蝕著本君的元神,一心想的便是讓阿久替本君將白帝王這位子做的久一些,好讓天下太平,四海無恙,可沒想到她做的太久了,久到她自己都記不清自己是誰了。」
非夜白冷笑一聲:「果然,不論到什麼時候,白帝王都是這般的理直氣壯。」
「她……可曾怪過本君?」
「你若想知道,自己去問她便是。」
白上閑頓了頓,說:「非夜白,本君曾執掌六界,看淡世間沉浮與繁華,若要說有什麼求而不得的,便是像你這般,隨心所欲,愛自己想愛的人,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白帝王的意思是,十分羨慕本皇?」
白上閑輕嘆一聲:「不得不說,本君是真的羨慕你。」
非夜白從善如流的點頭:「本皇一早便知道。」
白上閑微愣:「知道什麼?你確定與本君說的是同一件事?」
非夜白突然笑了:「自然是同一件。若是求而不得,哪怕能將人綁在自己的位置上,讓她做你想做,思你所想,永遠忘不掉你,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嗯?」
「你……」
「只是這人幾萬年都未曾感受你的心思,讓你寒透了心,本皇說的可在理?」
白上閑噎了一瞬,並沒有否認。
「本君沒有親人,阿久便是本君最親近的人。」
「親人,和最親近之人,可不是一個意思。」
白上閑:「……」不得不說,這男人與男人之間,對方存了什麼心思是一眼便能看清。
「阿久想保你,本皇也說不過她。若是君上能助本皇一臂之力,那是再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