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離別
不說他為我好,為做了那麽多,隻看我倆相處這麽久的緣分,也不應該有過多怨恨。
如今說出來,心裏好了許多!
他長舒了一口氣,苦笑道:“對,如今你的心思全在他身上,哪還有多餘的心思來恨我?
鬱說的對,你是動了情,你對著他。百依百順,會想知道他的意思,有時很沒出息,莫名的怕他。
他隻有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這般模樣,可你對著我們何時氣短過,雖有時也怕我們生氣,倒也是理直氣壯不似你麵對他那般嬌柔模樣。
小語,我終究是走不進你的心,對嗎?不管我做什麽?說什麽?都沒有用,都改變不了你的心,那你又何苦執著於我做了些什麽?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你想彌補我,可你知道了,我為你做了些什麽,你又想怎麽彌補我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可以永遠都不會成全我,那你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免增你煩憂。”
我還想著拐彎抹角,旁敲側擊,讓他說出林歌說的七墨台之事,那隻他打這話給我定得死死的,讓我心一沉。
他說的對呀!我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我是不想欠他,若欠了,我想盡力彌補他,可我要怎麽彌補了?如今的我,不說為他擋災,連為他去死的機會都沒有,若說以錢財相贈,神仙哪有幾個在意身外之物的錢財?
若說以情,以身相許,我不能騙自己,更不能委屈了他,所以他的恩情人情我是還不了的嗎?
“易風,也許注定了,這輩子我便是要欠你的,可我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好了,不要再為我考慮,我不想再欠你更多,你想要的我確實給不了,可我願意為你拚上這苟延殘喘的性命,如那林歌若說,我這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我欠你的根本就還不清。所以,若你需要,我絕不退縮。”
他望著我,搖搖頭,苦笑道:“你突然說成這般,讓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你?對你好,已經成了習慣,已經刻進了心裏,改變不了,可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小語,也許我們是該說再見了?”
她的話讓我一臉驚愕,不禁問道:“你什麽意思?”
他眼睛透過我眺望遠方,滿臉釋懷,輕聲地笑道:“我從來沒想過我們倆會道離別,若終究會分別,我希望你能記得我的好,以後想起我時,你會心心念念,牽腸掛肚,而不是想起我憂心忡忡,滿臉陰鬱,小語,照顧好自己,珍重!”
他說完便想毅然的離開,我眼疾手快伸手逮住他的衣襟,心慌道:“你在說什麽?”為什麽我感覺他在與我道離別,是那種離開便不會再見的離別,我心莫名的慌。
他身子僵了一會兒,突然又轉過身來,對著我一臉如沐春風的笑意,道:“小語,珍重,我也會珍重,如果以後我們遇到時,我希望我心裏不會再把你放的那麽重,也希望你不再別扭,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說完他拉開我的手,在我還為回神時,大步凜然的走了,我望著那一片漸漸消失的白影,眼淚模糊了是視線。
漫天飄飛的鵝毛大雪突然而至,像是為我們的關係影射一個結局。
我終究是欠了他!
我一直不想欠旁人什麽,可一直在欠著,欠著鬱,欠著雪櫻,欠著阿爹阿娘,如今又是易風,再想想自己,又為他們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有!
肩膀上一沉,我我趕緊伸手胡亂擦拭臉龐,轉身瞧向身旁的人,我突感驚喜,扒拉他的身子好生察看,心急問道:“阿華,你醒了?身子可好了?可還有哪兒疼?”
他伸手把我摟進懷中,低聲道:“哪都不疼了,隻是我醒來瞧不見你,很不安心。”
“我就在這裏,一直沒有走呀!”
“我知道!”他嗅著我身上的氣息,長長歎了口氣:“我也想讓你欠我,這樣你便沒有理由再離開我,如今瞧來,我幸運了許多,阿語,謝謝你!”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話語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聽見了易風所說的?
我雙手緊緊地回摟著他,道:“你聽到我們談話了?”
他倒是不隱瞞,點了點頭。
“原來我真的欠了他很多,隻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以前他們說時,我總覺得他們是站在他的那邊,對我不滿,心裏也反感他們說他對我好的話,以至於心裏對他莫名的抵觸,因為我覺得,我根本不欠他什麽,要欠也是他欠我的,是他對我說了狠話,是他先對我厭惡,是他把我的好心當著驢肝肺,我隻是承受著他不知名的好,從來都不曾接受的好,阿華,你說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對恩怨情仇,為什麽又有這麽多遺憾,還有最後的無奈?”
他捧過我的小腦袋,眉眼輕勾:“你這腦袋這般小,怎麽就裝了這麽多東西,人與人之間,自有愧欠,自有無奈,這樣才能把大家相連在一起,如此,也是一種緣分。我慶幸我們都沒有放棄,我們的緣分,注定要生生世世。”
他這話說呢,哄得我一愣一愣的,也不知是誰教,更不爭氣的時,我卻愛聽。
我當心阿華身子未痊愈,便責令他又修養了兩日,見他真的好利索了,這才準許他出來打探,我本讓他把我安置在一處,自己行動方便些,哪知他說要把我放在身邊,才放心,我拗不過他,便老實呆在他懷中,盡量不影響他。
那日與易風道別後,便再沒有見到他,不僅他,連林歌都不見了。
我想林歌是隨他一起走了,雖然那日易風讓你傷心失望,但她的性子應該是不會放棄的。
其實我忘了一件事,林歌的師傅是離苦上神,阿姐白禹是在聽雨楓山不見得,易風我知他整日為雨落操勞,不知他師傅蹤影可以理解,可林歌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些離苦上神的蹤跡,可每次見到她,總被她的話打亂心神,忘了正事要問,如今她走了,我也不知還如何是好。
我扯住阿華繼續往前走的手,這百奇仙山,我莫名的怕了,那日阿華血肉模糊的樣子,還在腦中回旋,阿華的魂魄還在別人手中,我們終是受製於人。
阿華按下我的手,道:“別擔心,我用心頭血在外幻化了個我,如今我封~鎖些神識,收斂氣息,盡量讓自己弱化,那些人便不會尋來,若尋來也隻是少數幾個,我自能解決。”
這些我都知道,隻是我們深入惡穴,要麵對什麽皆未可知,阿夏她們是否被困其中,作為要挾我們的把柄。
所有種種皆是問題,我不能不擔心,不能不防。
可我最怕的是,因為我的存在,兒連累了他。
我還想說什麽,他突然把手放在嘴上輕噓了一聲,我立馬緊繃著身子,大氣不敢出。
我隨他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院子,有一女子走來,是鬼青,白童的阿娘,我懷中的小鬼早已按耐不住飄了出來。
白童伏在我身旁,控製不住得激動道:“是阿娘!”
我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幸好他的聲音不算大,不然我們定要露餡了。
鬼青身旁跟了個乖巧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儒雅俊朗,隻是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不用細猜,他定也是一個鬼。
那小鬼滿臉笑意的跟在鬼青身旁,倒像是了母子倆,雖然鬼青依舊冷著一張臉,但也絲毫不影響她們之間氛圍。
我感覺身旁的氣息很是低沉,忍不住偏頭瞧向白童。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除了受傷還有羨慕,他最在意的娘親身旁跟了別的孩子,不知他還有怎樣的想法。
我想,他心裏應該很受傷!
我抬手撫摸他瘦小的背,無聲安慰。
可那小鬼突然開口,讓我撫摸白童背的手僵硬在那處。
“鬼妖,若你那小孩知道你是誅仙殿殺人不眨眼的護~法之一,你說,他還會追著趕著恬不知恥地認你嗎?”他的聲音與他的身姿麵相甚是不符,他醇厚的聲音裏飽經世俗滄桑,不是一個如白童一般大小的孩子所該有的。
而且他的聲音,我覺得甚是熟悉,再瞧一眼他身旁因他話而停腳的鬼青,我突然想起在何處聽到過他的聲音。
那日在拐角深巷處,我們偷聽到他與鬼青交談。
那日聽他聲音還想著他模樣麵貌應該不會醜陋到嚇人,隻是沒想到,他是一個小孩身子。
身旁的小身影,因他的話僵硬了身子,不知白童是因為那人的哪句話。
他阿娘是誅仙殿之人,他早已知曉,難道是旁人說她阿娘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可這些他也聽旁人說過,從未有過這樣的反應,想來便是那句恬不知恥傷到了他幼小的心,一個的堅持,卻被旁人辱罵恬不知恥,心裏怎般都不會好受。
“鬼妖,我的事不需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鬼青一貫的冷色氣息,眼神也沒有給他一個。
原來他也是誅仙殿的十大護~法之一,鬼妖,是妖還是鬼?
那日聽他說話,想來也是個心狠手辣,行事雷霆之速之鬼。
“不關我的事?確實,但我就是忍不住想管,你說他若是知道了你的事,知道了你殺害他阿爹之事,你說他該恨你,還是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