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暗算
第132章:暗算
我對著這漂亮的女子,莞爾笑道:“原來你叫白謠呀,名字好聽,是造謠的謠,還是歌謠的謠?是真名,還是哄騙人的假名?”
她慍怒道:“你不要太過分!”
我笑道:“是嗎,這便過分了?”我瞄了一眼那心急如焚的牟情,又道:“你這凶狠模樣,他可見過?”
“你找死!”說著她瞧也不瞧,把托盤向後瀟灑一甩,那茶托像成精了般,自己穩穩的落在她身後有些距離的桌麵上,碎片來回旋轉跳躍,未灑落一片。
我向後退躲過她快到沒影的淩厲掌風,伸手幻出劍與她對峙。
她小~臉譏笑:“我可不是鬼櫻,我可不欠你什麽!”
她還真不能小瞧,一針見血,直~插~我心底。
雪櫻是我永遠過不去的痛,永遠忘不掉的人。
我正色道:“對,她還有良心,人性,可你怕是早已不知這倆東西為何?”
她譏諷刻薄道:“她就是笨,愚蠢,才會被你害得連鬼都做不成。”
我輕蔑一笑:“那你呢?可是想害得自己在意的人,也做鬼不成?”
“我的事,與你何幹?”她低吼間從腰間抽~出一根黑色閃著淡紫光的長鞭,淩厲的向我掃來。
確實與我無關,我們隻不過是互相剜心傷害。
我也不再多嘴,提起精神與她相對。
她的長鞭一會兒如靈巧的長蛇,一會兒又如那纏身的樹藤,若不是靈力恢複到最初,我怕是不敵她。
這誅仙殿敢如此招猖狂,竟是有緣由的。
我以劍挽花隨她長鞭而動,身體輕柔如水,流淌在她身邊。
她漸漸麵露難色,她的長鞭甩出還未收回,而我的劍卻要從身後刺透她胸膛,正在此時,她冷冽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放出來精明的光。
她一下子癱軟在地,險險躲過我~要命的劍,我心道不好,那鞭子已回轉直撲我臉而來,我迅速向後仰去,險險地躲過一擊,後退幾步,退出她的攻擊範圍,抬眼瞧著空中,隨風飛舞著我斷裂的發絲,
她一躍而起,站直身子,長鞭往回一甩,把鞭尾也握在手中,那如長蛇般的鞭子,頓時短了許多。
她譏笑道:“原來百門第一仙也不過如此!”
我莞爾笑道:“確實,是你們太高看了我,隻是你們誅仙殿也不怎麽樣,要不然為何牟情說你們以情為謀,手段卑劣呢!”
她聽了這話冷了冷,複而又勾嘴道:“秋尊主這般說,不怕又傷了鬼櫻的心?”
“她與你,自是不同,你不配與她相比!”
“我不配,哈哈哈,我便讓你知道我配與不配?”
說完又向我襲來,若說先前與她是小打小鬧,此刻便是使了渾身解數,動了真格。
可我從一開始便沒想真的要她的命!
她雖法力不錯,詭異刁鑽,可我還是怕自己稍微一不注意,出重了手,讓她小命難保。
一時間,整潔幹淨的院子,也大變了個樣,屋頂在她的長鞭下被掀翻了天,瓦礫四碎,灰塵撲撲,髒亂不已。
她出手一次比一比狠厲,眼神犀利冷沁,這模樣才能讓人與那誅仙殿聯想在一起,跟在牟情身旁時判若兩人。
突然屋裏傳來一聲巨響,她微晃神間,我的劍從她脖頸間劃過,頓時劃出一條血痕。
她卻顧不得,瞬間收了手,驚慌地向屋裏跑去。
幸好,幸好我收手及時,要不她便要喪命在我手,若她沒有做過壞事,且不是很無辜。
我緊隨她身後~進屋,隻見牟情已頑強地翻下床來,癱坐在地,動彈不得,瞧白謠驚慌失措的身影,他抬頭向門邊看來。
白謠收了武器,蹲下~身,巡視他的身子,著急問道:“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哪兒受傷?”
牟情不說話,對她冷冷地,可見到白謠脖上的血痕,他麵露驚色擔心,又見我提劍隨後追來,立馬把白謠扯到身後遮擋,著急道:“秋尊主,白謠她雖是誅仙殿護法,可她卻沒做過壞事,求秋尊主饒了她!”
那姑娘不服氣,掙著他的手,怒眼瞪我,不悅道:“不需要!”
牟情不理她,緊握著她的手就是不放手,雙臂如鐵的擋著白謠,眼睛請求般看著我。
我淺笑道:“先前,你可不是這般說的。”
見他抬了抬眼簾,一臉疑慮,我又繼續說道:“你說,你們魔教的東西,我哪兒敢用?
你說,你們妖魔玩弄人心,欺騙感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你說她們,以情為謀,行為卑鄙。恨不得殺了她們,如今你這般是做什麽?包庇,還是入魔?”
聽我這話,那姑娘慌亂神,站起身擋在牟情身前,張開雙手護食一般:“你休想予他扣些無虛有的罪名,他這雙~腿是魔教所傷,他仙門中人皆喪命於魔教,如你所說,他恨不得殺了我,如此這般,也是怕我傷了你,是在護著你。”
這些話,有幾人能信,真是關心則亂。
“牟情,這位白姑娘可說的對嗎?”我眼睛盯著白謠,話卻是對著牟情所說。
白謠聽我這話也轉頭看向牟情,不知她又想聽他說些什麽呢?
牟情愕然的睜著眼瞧我,不知我何意,也不說話。
我伸手把劍甩到他跟前,道:“若是真的,那便殺了她。”
他更是驚愕的睜大眼睛望著我,說出話來:“……”
白謠冷掃了我一眼,又轉頭望向牟情,不發一語。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你不用怕,我在此,她傷不到你分毫。”
“大言不慚!”白謠站起身,鄙夷瞧我,道:“要不我們再試試?”
她剛說完,牟情卻伸手撿過了劍,白謠轉首瞧他,眼裏柔情漸漸消失冷卻,不敢相信與悲涼相融。
“你要殺我?”
牟情愣了愣,輕歎口氣,把劍擱在腿上,無奈道:“秋尊主便不要戲耍我了!”
白謠不解道:“何意?”
我勾了勾嘴角,伸手收回了劍,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到了門邊,我停了腳,背對著他們道:“若你信她,便不要出言汙蔑,若你違心,不僅傷了她,也在傷你自己。”
說完,我不再逗留,轉身隨著這蕭瑟的晚風消失不見。
他,終是有了份牽掛,若白謠能脫離誅仙殿,那更好!
我願相信,那時九江所說,誅仙殿不都是十惡不赦之魔。
可那些罪惡滔天的,終將不會饒恕,定要他付出代價。
我下山與叔叔告了別,便離開了青渺,去了東海。
我看了看手中的綠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裏如吃了蜜一般甜,阿華傳信問我誰去了哪裏,那好聽的聲音急切又帶著點厲色。
我抬手回了他信,這才向東海方向走去。
阿娘說阿爹在東海求藥,她那日肯定也是著急去尋阿爹了,阿夏也在那處,他們應該在一起的?
走到一個偏僻荒涼之地,卻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茅草屋,我記得我以前去東海時也走過這條路,從未看見過什麽房宇屋舍,難道是在近幾十年間有人在此落了根?
我慢慢地靠近茅草房,本是帶著好奇的心,想瞧一瞧這房子裏會住著什麽樣的人。
這裏離東海還有些距離,這荒涼的地方無一顆農作物,周邊十裏百裏也沒有果實充饑,他們在此究竟是怎麽生存的,難道也是隱藏世外的高人,或者是辟穀修煉的仙人?
我還未走進,便見一個白發蒼蒼,身體佝僂的老人帶著一個兩三歲大,圓潤可愛的小孩子走出房門。
不知因何事,這老人訓斥著小孩,還打了幾下他的小手,小孩望著老人的眼裏,平靜無波,似帶著茫然與探究,還藏著絲許笑意,說不清是什麽感覺,隻是讓人很是不舒服。
那老人見到我,忙熱情的邀請我到屋裏坐坐,我鬼使神差的,迷迷糊糊地便隨他們進了屋。
房屋雖小卻收拾的幹幹淨淨,整整潔潔,瞧著很溫馨。
那老人為我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親切道了句:“請慢用!”
那小孩吵鬧著也要喝水,那老人扯著和藹的笑直道:“好好好,爺爺去給你倒!”
他給小孩倒水卻用了一個水囊裝盛,那老人瞧我看著,解釋道:“他習慣了用這喝,也是沒得辦法咯!”
我禮貌回之一笑!
那小孩從他爺爺處拿過水囊,四處走動喝著水,那小手一刻也不帶消停,東摸一下,西扯一下,走到我身邊時,還用他的小手摸了一下我的大~腿處,我隻當他是小孩,不曾在意,還對他微微一笑。
桌上的水我一口也沒有喝!
哪知不一會兒腿上便傳來一陣刺痛,身體漸漸酥~麻起來,意識渙散腦子也不清醒,眼前之景晃動的厲害,恍惚間我瞧見了那老人和小孩詭異的笑臉。
下一刻我便失去了意識!
意思不清醒間我是被冷熱交加折磨醒的,睜開迷瞪的眼睛,眼前茫茫一片,環顧四周,我才發覺自己置在雪地中,身旁冷冷的風呼嘯而過,吹得我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