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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直言

  第94章:直言

  “可有說是因何事?”難道會與喻墨的事有關,他被逐出花家,可還有地方可去?


  聽那日~他們所言想來,其他仙門根本沒人瞧得起他,沒人會在意他的死活,他確實也是可憐之人。


  隻希望他能好好的,希望喻墨也不會負他。


  “不知!”他說話停頓,我轉頭看他,隻見他瞧著我左手無名指上的花戒,嘴角勾著笑,瞧我瞧他,他輕聲笑道:“可是雪櫻送你的?”


  “不是!”


  “小夏?”


  “不,不是!”聽了我這話,他麵色頓了頓,又緩緩道:“原來是阿華呀,也對,其他人送你,你也不會要的。”


  這是什麽話,我皺了皺眉宇!

  他瞧我麵色,自嘲道:“我送你的東西,你從來都不要,後來我隻當你是不喜歡,便不再送了,原來不是不喜歡,隻是不喜歡是我送的。”


  他又開始了,我有些頭疼,無奈道:“我沒有!”


  “我送你的仙品靈器你可收過?我送你的綾羅綢緞,仙履彩衣你可收過?我送你的珠釵首飾,玉佩手鐲你可收過?我送你的心,你可收過?”


  他一條條羅列出來,我確實沒臉再反駁,他送的東西,我確實都不曾收過,小到花草,大到恩情。


  為何這般?還不是那時對他有氣有怨,自是不願收他東西,可現在想來也是不會收的。


  “我不是故意的,鬱的東西我亦沒收過,我不是針對你。”不僅沒有收過,我也沒送過他們什麽。


  他苦笑道:“我知道,可小語,你知道阿華對你的心思嗎?”他眼睛瞧著我,容不得我閃爍。


  我輕笑道:“他與我有什麽心思,還不是小孩般的性子,想讓人關心在意他,在他心裏,我應該是他師傅,或者阿姐。”


  “左手花戒,右手紅繩,你倒是一樣都不拒絕,他與你綰發你也不曾拒絕,你卻不明白他的心意,你說讓阿華聽見了,會怎麽想?”


  這紅繩花戒怎麽了?我不解的抬起兩隻手瞧著,我不明白:“你多想了,這紅繩是凡間世人祈求用來報平安的,這花戒我正好當做法器,語花澄繭正好甚用。至於綰發,這又有何深意?”


  原來那時他便回來了,不然怎會知曉阿華予我綰發之事?可他那時為何不現身,此刻卻又不避諱了?

  易風輕搖頭道:“在凡間,紅繩確實用來保平安的,可你這個編織精巧的紅繩結,卻是姻緣繩,你與阿華一人一手一根,是何用處,明眼人一瞧便知。


  再說你這花戒做法器,是不是太隨意了些,不說它是否實在好用,就說它讓你費心施展還春術便是不妥,再者這花戒還有另一層意思,送予心悅之人。


  在凡間,男子與女子綰發是有求愛之意,寓為結發為夫妻,攜手白眉。”


  怎會是這般,我愕然道:“我我不知道。”


  “小語,你也許不知道這些的寓意,但你心裏知道,你不排斥他送你的所有東西,心裏還會歡喜,你知不知道,你瞧他時候的眼裏充滿了寵溺笑意,那一顰一笑,宛若甘甜。”


  “我隻是當他是小孩子!”


  “真的隻是當他是小孩子?可他現在也不小了,或者說,他對你的心思從來都不小。”


  我不知道,我低下手,緊握住手,那時川鳳來找我,是不是也瞧見了阿華與我手上戴著的一樣的紅繩結,她便認為是我在與她搶阿華,在背後從中作梗,耍手段。


  思及此,我抬眼瞧向易風,他是不是也是這般以為的?

  他神色蒼涼:“你為他值得嗎?我知道你想還恩,想護他無虞,可你現在的身體,你現在的功~法靈力,都在漸漸消散,若讓外界知道,你自己都護不住,還怎護他?

  他再怎般像他,也不是他!你一切所求皆是枉然妄想。”


  為何又要提起這事?我不為誰,隻為我自己,他這般,我很不悅。


  “我沒有為誰,也沒有因為誰。”


  “小語,莫要自欺欺人,他還小,他不知你的心意不在他,若他知曉你隻把他當做別人,你看他眼睛時心裏卻想的是別人,他會怎般想?你不應該給他希望!”


  我皺眉:“阿華是阿華,與旁人無關?為何要說這樣的話,我沒有。”他們倆眼睛雖一樣,可他在我心裏卻是不一樣的。


  “你有,不然這麽久了,你還放不下!”


  救命之恩怎可輕易就放下了?若沒有還情,我這一輩子都放不下。


  “一直以來,你都對我避之不及,你是因為我直言說了,我愛你,讓你心裏退無可退。


  可對鬱,你又是何態度?你能坦然處之,卻不知他對你也是心中有情,百感交集,難道你就沒想過他對你也有不一樣的情愫?


  小語,我記得那時你在山門外與我說過,鬱性子傲,我與長老們毀他修行,讓他與凡人無異,這比讓他死了還折磨他。


  你說得對,旁人廢他修為功~法,便讓他覺得是屈辱,而你廢了多少次他的修為功~法,他從不妥協退縮,還越挫越勇,為什麽?因為他不想你瞧不起他,更不想沒了你來尋他的理由。


  他喜歡你,不比我少,可你對我倆,都不在意,如今卻對一個才幾百年的孩子上了心。”


  易風說的對,也許是他不忌諱直言與我說過,我知曉了他對我的心意,他便說話做事不再顧忌,卻讓我不得不顧忌。


  而鬱如何想,我不知曉,若真如易風所言,那我也不會像對易風一般對他,因為他從未挑白與我說過什麽。


  “這些你不是不明白,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以為沒有捅破便沒有什麽問題隔閡?我不知該說你心大,還是該說你心狠?”


  心狠?嗬嗬,我不知該怎麽才不算心狠,我不愛,我該怎樣回應?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說過的話,才對我愛理不睬,越淡疏離,小語,這般久了,你還要折磨我到多久?”


  是他想讓我忘記,可每每又是他先提起,他心裏到底如何想的?

  有些話,有時候,我不想說,不是因為我卑鄙小人,無恥陰險,更不是我故作好人,善心忍著,而是我不想讓聽的人難過,因為難聽的話,誰聽著都會刺耳,心裏難受。


  他說話,我越來越不知怎麽回了!


  我不想出口傷人,更不想把傷人的話對著親的人說,愛我的人說。可他每每都他挑戰我的底線。


  “小語,你這般,累嗎?”他心疼無奈的語氣,讓我覺得好笑。


  “我累,可我不想一無是處,成為依附別人的人。”


  “我沒有想讓你依附於我,我隻是想讓你累時有個依靠。”


  “易風,不用等我,也不用予我依靠,你會遇到真心待你好的姑娘,她隻喜歡你,隻在意你,讓你沒有悲傷,隻有喜悅,她不會如我這般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所以,忘了我吧。”


  相愛是歡喜,不愛卻成了負擔。


  正應了那句:‘對喜歡的人,怎樣都行,對於不喜歡的,他的愛也是過錯,也是負擔,讓人逃避不及。’


  而易風予我,便是那逃避不及的負擔。


  聽了我這話,他笑了,大笑出聲,無所顧忌,笑到最後卻流下兩行淚來,他兩眼盛笑,我卻瞧著心酸悲涼。


  “小語,你真殘忍,你明明知道我”


  不等他說完,我便開口打斷他,若要讓他徹底斷了念想,我必須的狠下心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就如你小叔說的,我不知好歹,沒有良心,我就瞧不清你喜歡我,在意我。


  你對我所有的好,我無力接受,也不想回應,更不想費心猜測你是否真的對我有意,是否是真心?


  在你說了那番話之後,你覺得我還會自作多情,厚顏無恥的妄想你在意我?不會,我也是有尊嚴與脾氣的,我不會再讓人傷我第二次,我賭不起,我也輸不起。”


  瞧他呆愣著,我也覺得自己很過分,他身子輕飄向後退了退,我下意識伸手想去扶他,他卻退到一棵樹幹支撐著,他低垂眼,不敢再瞧我,神色迷茫,痛苦,還有淒涼。


  我最怕他這般,可他這般讓人心疼的模樣,每每都是因為我,麵對旁人,他春風笑意,好生自在,可對著我,他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我自知罪孽深重!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從未遇到我,希望他永遠恣意瀟灑,快意人間,無憂無愁。


  到現在,我也從未問過他,那時為何對我怒氣盎然?為何能吐出汙耳難聽,直戳人心窩的話語?為何會恨我?


  他不會無緣無故!

  我不是不想知道,我隻是不敢問,我怕再次想起,心被人狠狠撕裂,血肉模糊的感覺,也不想他回憶,再經曆一次失去雙親之疼。


  時間不管過了多久,可有些傷痛是永遠不會過去的,有些傷注定是要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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