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隱情
第84章:隱情
若說私怨,傷我的確是魔道中人,可說他們蓄意謀之,為何那次過後便不再生事,這不像是魔道中人行~事風格。
但不管怎般,世間安寧便是好的。
路過山海嶺時,天已漸黑,四處高山茂林,叢林密盛,了無人煙,便尋了個還算平坦之地,用劍劈出一大塊空地,砍掉的樹枝正好生火取暖。
我盯著阿華的劍柄瞧得仔細,心有所思。
他這劍是我送他的,是把好劍,雖薄但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也不在話下,劍身光華如月,勢如破竹,劍鞘銀白,雕有簡單雲紋,若透著光能看見泛淡淡藍色光芒,當初力戰百門仙山,便用的這把劍。
可那次,我也受了傷,此劍略透寒氣,我便不敢再握,至此後,我便沒用過,封了塵,直到送給阿華,解了封。
那時隻是隨手扔給了他,沒有多說,他也沒有多問。
今日瞧見他,我才想起它有個名字,
百門仙山給它取了一個響亮的名字“百斬”,可我卻不喜歡,感覺殺戮盛然,我也沒有告訴阿華,想來他應該也是不喜歡的。
我的劍,我從來都懶得取名的,用著順手便好。
“漂亮姐姐,在想什麽?”
聽阿華聲音,我回神來,抬眼便見他盯著我。
“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些事。”
“是它的往事嗎?”他伸手扯過劍飾,置於我眼前,先前我隻顧著瞧劍,他立起劍,我這才瞧見他把刻有我名字的劍飾掛上了,倒是與劍挺相配的。
我伸手去,大拇指碾磨玉珠,心中感慨無比。
“它可有名字?”
它有個好聽的名字,中意!
我放下劍飾,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阿華道:“那便叫中意!”
“為……為何?”我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心中鳴鳴,是天意還是巧合。
“我很鍾意它就這般!”耳邊這話與往日那人說得話重合,我有些分不清現實還是回憶。
半晌,我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隻是這般嗎?”不知在問他,還是自問?
“漂亮姐姐不喜歡?”
“沒……沒有,我隻是很喜歡!”我轉身,最後幾個字說的很輕巧,也不知他聽到沒有。
“漂亮姐姐,你去哪兒?”
“走走!”
他大步跨跟上:“那我陪你!”
“不用,阿華,我想一個人,一個人走走。”
他駐了腳,收了柔和,瞧不出喜惡。
易風踏步過來的身子,聽了我這話也停在了原地。
火光映眼,我瞧不清他們的神情。
身體不受心思支配,也不知道走到了何處。
這個季節,雖入了春,但樹枝都還沒來得及開枝散葉,可自從到了山海嶺境界,綿綿山嶺,鬱鬱蔥蔥,枝繁葉茂,與外邊之景明顯不同。
此刻不知站在何處,往四周尋一圈都是高高大大的樹,四周安靜的可怕,樹影深深,風過沙沙作響,這些時日,天氣慢慢變好了,透過密密層層的樹枝能瞧見隱隱白光。
我正想尋個好一些的位置,蹲身好好痛哭一番,卻聽有人鬼鬼祟祟向我處而來。
我本想無妨,這樹林誰都可以來,我無需躲藏,可再一想,他們鬼鬼祟祟,怕是不想見人,若我直麵於人,且不讓人尷尬。
如此想著,我便就近尋了一棵密密層層的大樹,一躍而上,隱身在樹枝間,單手抱著樹幹,剛隱好身,身下細聲說話的聲音傳來。
“墨哥哥,等等我!”
聽聲音柔柔軟軟,我當是個女子,可當眼睛往下瞄去,大吃一驚。
喻墨,花花?
他倆為何瞞著眾人悄悄在此,行~事還如此詭異!
花小公子許是跑的太急,聲音微喘,扶著一棵樹彎腰大喘氣。
喻墨終是不忍停了身,轉身走向花小公子,怔了怔,抬手予他胸口順著氣。
花小公子順手抓過他的手,雙手緊握,道:“墨哥哥,我沒事,你也不必氣了,好不好?”
喻墨本還柔和的臉色,聽花小公子這般言,瞬間甩開他的手,怒瞪他道:“他們那般言語你,你當真不生氣?”
“我”許是喻墨眼神太過凶狠,花小公子一雙明亮好看的眼睛泛起了淚光,瑩瑩亮亮,強扯著嘴角,苦笑道:“我氣呀,可我習慣了,他們千百張嘴,我怎能抵得過?
墨哥哥,我知道你是為我,他們罵我便好,我不想他們再言語侮辱你呀。”
“可我氣不過,自是要爭論一番,誰給了他們膽子敢這般言語你,何為膽小懦弱?何為膽小怕事?何為下~賤之人?何為無自知之明?他們見到秋尊主,如狗夾著尾巴,且不是懦弱怕事?想仗著人勢欺人,哪知連人身邊四百來歲的小孩都打不過,且不是沒有自知之明?我有哪句話說錯了?我有哪句又言的不對?”
花小公子聽了他泄憤般的言語,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無助般連連擺首:“墨哥哥,你沒有錯,錯的是我,錯在我不該來到這世間,錯在我不該寄人籬下,強顏歡笑,錯在我不該體弱多病,任人揉~捏欺壓,錯在我不該,不該認識你,不該依賴你,不該糾纏你。”
這撕心裂肺的肺腑之言,我這旁觀之人聽著都心酸疼惜,不知喻墨聽了會不會揪心不已。
人人都有難言之隱,揭不得的痛,又哪能痛快暢所欲言,又哪能這般幸運有可暢言之人。
花小公子依著樹,彎著身子哭得傷心,那花容玉貌,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喻墨長長歎了口氣,伸手把他摟緊懷中,輕拍他背,予他順著氣:“花花,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這世道,是這人心,我們不與天爭,不與人比,怎奈事與願違。”
好一個不與天爭,不與人比,若世道真這般簡單,哪來這麽多恩怨情仇。
“墨哥哥”花小公子柔柔的聲音,若能沁出~水來,他張口還想說什麽,喻墨伸手勾起他的下頜,抬起他的臉,伸手擦拭掉他臉上的淚珠,俯首吻吻?
吻了上去,吻了上去,吻了上去,我直直睜大眼睛,甚是驚愕。
倆人在樹下吻的纏~綿,忘乎所以,細細柔柔的曖昧聲飄進我耳朵了。
此刻真是出現也不是,退開也不是,隻能更努力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先前還煽情的畫麵,此刻更是煽情。
我抬手遮眼,卻又想看,五指張開掩麵,掩耳盜鈴。
倆人衣衫已褪去一半,若這般下去,我不得看回活春~宮?甚感害臊,甚感羞愧。
他們這般忘情,我悄悄離去怕是也不會發現,打著心思,伸腳向後,哪知卻碰到東西,我轉身瞧去,嚇得我身子向後仰去,伸手抱樹幹也是來不及,我想著此番丟人丟大了,偷~窺便算了,還壞了別人好事。
哪知腰上一緊,撞進來人懷中,耳邊他壓低的沉沉聲音傳來:“漂亮姐姐,你在瞧什麽?”
聽他這話,應是沒瞧見,瞧他伸長脖子越過我向下望去,我伸手覆蓋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睫毛一眨一眨,撓的我手心~癢癢的。
我動了動手,把他壓在樹幹上,整個身子挨近他懷中,左手護著他的後腦,右手緊緊蒙住他眼睛,不讓他眨眼睛,那一癢一癢,我可受不住。
我靠近他耳旁,輕聲道:“不許說話!”他準備起身,我又把他給壓回去,道:“不許弄出聲響。”
我回首瞧那倆人,樹枝遮擋倒是瞧不清倆人相纏的身影,隻是那入耳的呻~吟夾著似喜似悲的哭泣聲,讓人體溫升高,心神不寧。
我騰出左手,扯下阿華發上的白綾,堵住他的耳朵,他還小,非禮勿視,聽不得。
半晌,我的身子突然靠近他,鼻尖相碰,彼此間呼吸的熱流相撞,我才發現,他的雙手一直摟著我的腰身,我隻覺我的腰間火辣辣的,快要燙傷了。
這般下去不是辦法,我右手拈葉,打向他們來時的樹林,一陣響動,他們終是收了情,慌慌張張穿理衣裳,小心謹慎的瞧了瞧四周,嘀嘀咕咕這才離去。
瞧他們走遠了,我這才鬆開阿華的眼睛,不敢去瞧他。
我掙紮下腰身,示意他放手,他愣了愣,緩緩放手,我站直身,瞧他慢慢抬手扯下白綾,攏了幾下頭發隨意紮起,嘴角含笑,盯著我道:“漂亮姐姐,他們在做什麽,為何蒙我眼耳?”
“不不可描述,不可描述。你理理衣衫,我先走了!”說完便想飛身下樹,哪知他手腳更快,摟過我的腰,飛身下樹。
剛放下我,他一勾手指,我的發帶便滑落他手中,發絲沒了束縛披散下來,他握著我的手腕帶向樹幹,像我剛才壓他一般壓著我,聲音沉沉,有絲沙啞:“漂亮姐姐臉為何這般紅?”
“有有嗎?”許是剛才那般情景下起了紅暈還沒有散去。
“何為不可描述?漂亮姐姐可不可再說的仔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