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圍攻
第59章:圍攻
木青的絕學還沒出手便被離苦打斷,來來回回幾次,沒有得逞。
阿華體力不支,反應漸漸慢了下來,離苦抓~住空隙出劍向阿華胸口刺去,我心一驚,提到了嗓子眼。
木青千鈞之瞬,反身將阿華推開,用身體硬接下了離苦一劍,阿華咬牙,大喊一聲提劍便向離苦凜厲地殺去,離苦收回插在木青胸膛的長恨劍,一腳向木青踹去,毫不留情。
木青瘦小的身體如楓葉般在空中往下飄飛,臉色蒼白,麵如死灰,斑斑血跡甚是刺眼。
“木青!”阿華的聲音,顫栗。
阿姐與白禹還在與離苦設下的屏障鬥爭,此番久了,那屏障卻隻有一絲絲裂縫。
若說前一刻我怕他們受傷,希望他們呆在裏邊不要出來,可此刻我卻恨不得他們速速破了這仙障,如此這般,阿華與木青也不會傷的這般重。
木青的身體沒有落在地上,阿夏接住了她。
她的出現,我又擔心又驚喜。
阿夏不知往木青嘴裏塞了什麽,安頓好木青,便向我急飛而來,瞧我模樣,蹲下~身,瞬間紅了眼,哽咽道:“阿語姐……”
我忙艱難的搖了搖頭,想告訴她不用理會我,去幫阿華,她朝我口中放了什麽東西,我頓時口苦無比,想吐卻混著瘀血滑了下去。
阿夏幻出劍便想上前助阿華,阿姐卻喚她:“阿夏,你先與我們一起破了這屏障。”
如此,她一個飛身瞬移到阿姐跟前,用劍對著裂縫之處,禦劍注氣。
離苦見狀,飛身便向阿夏身後而來,阿華用盡全力纏上他,離苦發狠,一劍便向阿華肩頸處刺去。
阿華緊握住他的劍,任憑他抽扯,任憑手指被劍劃破血肉翻飛,始終不放開手。
“阿華!”我喉嚨發出的聲音卻隻有我自己能聽見。
臉上是汗是淚,我也分不清楚,喉嚨幹澀腥甜的讓人惡心。
離苦麵上一抹冷笑,隻見他突然抬腿向阿華肩處蹬去。
若真讓他抽回了劍,阿華的十個手指哪還能在?
幸好,幸好,阿華見他腿鋪天而來,便鬆開了握劍的手,接下他那狠厲一腳,任憑身子向後倒去。
幸好,阿夏與阿姐在此破了屏障。
他們三人聯手對上也消耗太多體力與靈力的離苦,漸漸處了上風。
“禹兒,你幫著外人欺負師父?你可忍心?”離苦與他們僵持之際還不忘以情曉知,他的一雙眼睛如鷹般犀利的盯著白禹,嘴裏吐出的話卻能攪撥人心。
我心一下子揪在一起,對於白禹,我不是太信任,我怕,阿姐在他心中的位置,沒有他的師徒情重要。
況且,他傷過阿姐!
陽光明媚,微風徐徐,我卻突感身被置入寒冷天地,陰風刺骨。
離苦確實會算計,阿姐她們三人之中,便屬白禹功法好些,更多的是,白禹的修為功法有的還是他所教,若白禹偏向他,阿姐與阿夏便死無葬身之地。
幸好,幸好!
白禹沒有半分猶豫,反問道:“師父,今日是你做錯了,為何?為何要這般對她們?你們何來這般大的仇怨?”
“哈哈哈哈!為何?你問我為何?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白禹這話有何好笑,離苦大笑不止。
白禹瞧他顛魔狀,對付他們三人吃力而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擔心道:“師父?”
離苦止了笑聲,抬眼望他,又望了望白禹身旁與他對抗的阿姐,嘴角一勾,輕笑道:“師父對你來說,還重要嗎?”
白禹定定的瞧著不言語。
離苦又道:“不重要!我當初收你為徒,不過是想借你接近秋家,殺了他心愛之人,為自己出出這結了千年的氣,你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你不必介懷而手下留情。”
白禹收回些力,苦道:“師父,你為何說這些子虛烏有的氣話,我與阿思相識,與你又有何幹?我拜你為師時,那時還不識阿思,你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白禹收了力,阿姐怕離苦掙脫,拚盡了全力,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離苦,話卻對著白禹:“不用與他廢話,你瞧不出他的計謀,好話求你不成,便用反計。”
“阿思!師父不是這樣的人。”
這話雖說對白禹來說,並無偏袒之意,可聽在阿姐耳裏,便很刺耳。
阿姐聽了這話,轉頭不可思議的瞧他:“那他是怎樣的人,你瞧不見他把阿語傷成那般?你瞧你瞧不見他把顏華傷成那般?你瞧不見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你瞧不見他此刻與我們對峙,也沒有要放過我們得意思,若不是他此刻打不過我們,我們還有命在?你告訴我他是哪樣的人,啊!”
長恨光芒在她們談話間,一閃一滅。
阿姐話裏帶著哭腔,說話語氣愈來愈重,白禹有些錯愕,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也許是阿姐說話分了神,白禹聽了她的話,也亂了神,倆人手上的力便失弱了些,離苦抓~住空隙,注了全力,他們三人抵擋不住被彈開,阿姐跌在白禹懷中。
阿夏用盡力氣,被反彈最遠,站定後,一口鮮血悶口而出,兩腿發軟,癱倒在地。
離苦解了困,提起光芒四射的劍便向阿姐刺去,白禹見狀,慌張抱住阿姐轉了個圈,以背麵對他師父的長恨劍。
離苦也沒有他自己說的那般冷酷無情,對白禹漠不關心,瞧白禹為阿姐擋劍,他慌張旋轉劍柄,劍刃朝外,斂入劍意。
阿姐被白禹護著瞧不見離苦的動作,她也是護“犢”深切,一把扯開白禹,一劍向前刺去。
離苦反應不及,胸口正中此劍。
離苦眼中滿是驚愕,抬眼望向阿姐,手中運氣轉劍向阿姐砍去,阿姐慌忙抽回劍轉至一旁,地上一縷發絲,是被離苦斬斷的發絲。
白禹轉身看見此副景象也是驚訝不已。
阿姐不解恨,提劍又向離苦刺去,離苦表情猙獰,左手捂住鮮血直流的傷口,細長白~皙的手指漸漸變成刺眼的紅色。
阿姐的劍他是躲避不開,隻能眼睜睜瞧著,哪知有人卻擋在了他身前。
阿姐瞧著麵前的白禹,小~臉詫異,一雙眼睛頓時淚眼婆娑:“為何?”
阿姐沒有抽~出劍,放下了手,任由劍插在白禹胸口,兩隻手驚慌失措,想要按住他的傷口,可又不敢拔劍,有劍插著她又不敢按,那般手足無措,心慌意亂的模樣,讓人瞧著心疼。
白禹握過阿姐的雙手,柔聲道:“阿思,他是我師父,我可以指責他,可以傷他,可我不能讓他死,更不能讓他死在你手了,你可明白?”
阿姐拚命點頭,她怎麽會不明白。
“禹兒!”離苦蹣跚幾步,伸手想摸~摸白禹,白禹聽到他的聲音,卻厲聲道:“快走!”
離苦躊躇片刻,轉身幾步,化作一溜煙消失在天那邊。
我很恨我自己,除了能努力讓自己不閉上眼睛,我什麽都做不了。
這些都不是他們該經曆的,不遠處滿身傷痕倒地的雪櫻、木青、阿華,讓我止不住的淚流,努力修仙修法一輩子,有何用?
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不能保護,到底這一身修為,為何用?
如此大傷,又修養了兩年之久,漫天飄雪,紅梅滿山的日子匆匆來,又悄悄離去,我都還不曾瞧個仔細,卻又到了綠柳低垂的日子。
在此期間阿夏總嘲笑我,一傷未好又添一傷,說我最近流年不利。
也許,她說的沒錯,隻是我不隻最近流年不利,我覺得我這輩子便沒有利過。
那時離苦消失,我與自己慪氣,意識漸漸喪失,最後怎麽回來的,我是一點都沒有了記憶。
聽阿夏說,是九江來接的我們,送我們回到山,便不辭而去。
隻是心中疑慮,這九江怎會到那處?
至於阿華與木青他倆不比我傷的淺,也養了許久,隻是許久不見他們,有些想了。
阿夏說她們好得差不多了,阿華每日吵著他阿娘要來,阿商不肯。
我想她阿娘是怕了他了,不敢再輕易讓他出山了。
倒是雪櫻好得異常的快,我還在床邊坐著,無奈瞧窗外的飄雪時,她卻能起身到雪地起舞,也不知是不是她本體特異。
至於阿姐與白禹,我醒來便未見過他們,阿夏說白禹傷的不重,在她的細心照料下,修養一兩月便好了,可他心裏放不下他師父,尋他去了,阿姐自是不放心他一人,隨他一起出山去了。
阿華不在,子澍、子曦、梧蔚、川鳳便不會來我院,院落有阿夏、阿爹阿娘、雪櫻陪著,倒也不蕭靜。
隻是為了養傷,又被阿娘養胖一圈,整日被嗬斥這樣不能做,那兒不能碰,我覺得自己快成為一個廢人了。
有時候又覺得這樣挺好的,心靜下來了,一切都是那麽悠然愜意。
院落裏的那顆梨樹也慢慢抽了芽,隻是樹下的那株萬年靈芝早已不見了蹤影,阿夏說它進了我們的肚子,不然大家不會好的這般快,我慶幸,它還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