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談判
話音夾帶呼嘯身影,一陣黑旋風殺到。
老趙眼前一黑,沙包大的拳頭打在鼻梁骨上,頓時眼冒金星,再回過神來,猶如小雞被淩空的雄鷹抓住,成了俘虜。
太快了,他完全來不及反應,“艸,完了。”
眼下,老趙總算知道躺著的人是如何不堪一擊的了。
因為剛才老方的呼喊,引起了所裏其他人的注意,因所長的被俘,門外逐漸喊來了不少警-察。
在東海,還是在自己的地盤,竟然還被人扣押,丟人啊。
很快,一大群精幹力量,將審訊室外麵圍住水泄不通,蒼蠅都飛不出去。
趁此間隙,周誠門堵住,又將幾人疊羅漢般堆在木椅上。
唉。
看來顧大少辦事,也不一定靠譜,不然的話方建梅和方得水應該知曉厲害,收斂鋒芒賠禮道歉才是。
搞來搞去,害的他不得不使用暴力。
唉,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呀!
幹完這一切,周誠取出手機,給顧雄飛打了電話,“顧總,我現在被困住了,麻煩你來接我出去吧。”
“我艸,你怎麽會在局子裏呢?是不是程富貴那個王八蛋幹的好事,臥槽,你堅持幾分鍾!”
周誠倒想多堅持幾分鍾,然而他沒有挾持人質的習慣。
或者說他內心的驕傲使得他不屑於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因此他主動走到門口,朝外麵喊話,“十分鍾,等會我自己出去。”
“放下凶器,把人質放出來,這才是你唯一的正確選擇。”門外的人全神戒備,小心翼翼。
嗬嗬,周誠笑了。
他手上可沒有拿東西,至於所謂的人質,也根本沒有。
但為了叫外麵的人放下,他依然先放了方建梅出去。
鐵門一開,外邊突然扔進了幾顆。
瞬間,室內狼煙塵起,煙霧彌漫,口鼻腔內有股火辣辣的刺激,令人想眼淚嘩嘩流淌。
“小意思。”周誠微微一笑,處變不驚,隻是閉住口鼻,運氣采取內呼吸。
十分鍾過去了,門外的精幹力量依舊沒有看見周誠忍受不住刺激逃出來,不禁暗暗揣測。
會不會因為效果太強,把人直接熏倒了。
可通過視頻監控,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正當外麵商量要不要實行強攻時,外麵一個行色匆匆的中年男人趕來,並主動進到審訊室。
“小兄弟你好,我便是程富貴的父親程新貴,還沒請教高姓大名?”他說話非常和氣,滿臉堆笑。
隻是周誠能夠透過笑容,看穿對方內心的虛弱,眼眸深處的憤慨。
他大口深呼吸幾下,瞥視外麵虎視眈眈的人群,平靜回道“程新貴?你這名字和你兒子弄亂輩分了,不講究呀。”
呼呼,程新貴強忍憤怒與悲痛,沒有動氣。
兒子雙腿粉碎性骨折住在醫院,外家哥此刻剛剛送去120,不知傷情怎樣,妻子方建梅驚嚇過度。
一家人殘的殘,傷的傷,哭的哭,全都拜眼前的男子所賜,堪稱血海深仇。
要說不恨,肯定是假的,然而他恨又能怎樣?
家中發生了這麽多禍事,他程新貴還不照樣乖乖地來低頭認錯,求取眼前平靜男的原諒,“周兄弟,我知道小貴年輕氣盛,得罪了你,所以我專程來向您賠禮道歉。”
“還希望你能高抬貴手,饒過我們這些愚昧無知的人,有什麽條件,我能辦到都可以答應。”
低著頭,他眼中不由自主地滲出幾顆淚珠,痛心疾首。
被打了左臉,還得送上右臉,其中的苦楚,一言難盡啊。
周誠沒有說話,隻是皺眉,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哦,裏麵空氣不好,要不我們先出去說?”
“好,這裏確實很悶。”
兩人走出屋,周圍的所有人立刻神情戒備,如臨大敵。
這樣情況,使得程新貴趕緊兩邊呼籲,“誤會,都是誤會,大家別亂動。”
“老程,他都把小貴打殘廢了,你可不能輕易饒過他呀!”丈夫的行為,使得方建梅很難理解。
啪,程新貴上去便是用力扇兩巴掌。
“閉嘴,得罪周先生,是小貴罪有應得。你個敗家娘們,沒有你的縱容我們兒子也不會成這樣。”
他罵罵咧咧,一連串的掌摑,仿佛要將心底的鬱氣,發泄出來。
自古慈母多敗兒,沒有妻子的溺愛,程富貴哪會成乖張跋扈的性格。
“還傻站著幹嘛,過來向周先生賠禮道歉啊!”
丈夫的驚天嘶吼,嚇得方建梅花容失色,然而作為一個極寵溺兒子的母親,她沒有屈服。
每每想起在醫院見到兒子小貴抱住她,哭得像個淚人般,發出殺豬一樣慘叫的痛苦,她的心被紮的千瘡百孔。
母子連心,傷在兒身,卻痛在母心,所以她恨恨難平,“你打我算什麽本事,兒子都被人打殘了,有本事你朝他使勁呀。”
方建梅嗚嗚哭咽,既憤怒且傷心,她才是苦主,絕不能向周誠這個殺人凶手賠禮道歉,絕不!
“你個蠢豬,隻會打扮購物的敗家婆娘,發生這麽重大的事情,哪裏能輪得到你插嘴!”妻子的嚷嚷,越激起了程新貴心裏的晦氣。
對著女人又拳打腳踢,摔到地麵仍踹上幾腳。
搞的她披頭散發渾如癲狂,打的周圍人也看不下去,紛紛上來勸阻。
打架也不看看什麽地方,你們夫妻倆適可而止吧。
收拾好心情,程新貴喘著粗氣,複又對周誠作揖鞠躬,“老婆不懂事,我代她向您鄭重道歉,還望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大人有大量,放我程家一馬。”
周誠見到程新貴如此的誠惶誠恐,心裏暗歎。
真不知道顧雄飛那個家夥搞出多大的動靜,竟然逼得程新貴這樣低三下四,委曲求全地跑來求饒。
想了想,他最終撥通了顧雄飛的電話。
“周神醫,你現在還在那邊沒,堅持就是勝利,我馬上就到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鼻子挺靈
“等你來花兒都謝了,不過你可以放心,正主程新貴來了,可憐巴巴地求著叫我放他全家一馬。”
“哼,這老王八鼻子挺靈,聞著味還能找到你。不過周神醫您無需理會,想怎麽整他都行。”顧雄飛口氣很大,毫不在乎程家人的反應。
而老實地彎著腰,安靜站在旁邊看著周誠打電話,程新貴的心底早就五味雜陳。
有悔恨有暴怒,也有茫然。
就在上午十點多十一點開始,他便陸陸續續接到了公司人打來的電話,說是有水電線路大維修,藥廠已經斷水斷電,陷入癱瘓。
這一癱瘓可出了大事。
直接造成一批藥品損耗不提,還有已經接下的訂單要趕製,到期交不了貨,違約都能賠上額外一大筆。
假如說停水停電隻是開胃小菜的話,那麽監管部門一股腦找上門來,揚言要封存醫藥公司,則是釜底抽薪。
外憂之下,幾個小股東也打電話來,說想撤股撤資金,內外夾擊導致原本紅紅火火的醫藥公司瞬間麵臨瓦解的生死局。
到了此時,程新貴並非人頭豬腦,哪裏還不明白是有人故意整他。
可他思來想去,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得罪了誰。
他發動了所有的關係,希望能打探清楚原委,可惜仍沒有明確的說法。
恰好在焦頭爛額之際,他得知兒子傷殘送醫的消息,揣測一切的禍事大概率還是因逆子小貴引起。
看到妻子還不知死活來招惹周誠,程新貴想死的心都有,“這傻婆娘還想整別人,不被人玩死,已是萬幸咯。”
俗話講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憑豬一樣的隊友。
毫無疑問,他的妻子、兒子,便是兩位最蠢最蠢不過的豬隊友。
一個坑爹,一個坑丈夫,都是敗家的傻比玩意。
假如不能取得周誠的原諒,那麽偌大的醫藥公司,維係程家風光體麵生活的搖錢樹,多半會遭到連根拔起。
“破財消災還好,隻怕人財兩空啊。”程新貴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依舊想爭一把,保住醫藥公司。
雖然他不清楚周誠是什麽人,是什麽身份,但從其剛才在所裏一係列的“瘋狂”行為看,絕對是問題的關鍵核心。
急急找來,即使見到周神醫人事不省送上了120急救車,即使見妻子瑟瑟發抖、憤怒狂躁,即使愛子傷殘未卜,他卻依然始終小心翼翼保持笑臉。
勾踐尚且亡國後臥薪嚐膽,這點屈辱,又算得了什麽。
等周誠打完電話,程新貴努力擠出真摯的笑容,“周先生,您有何吩咐盡管說,我定當竭盡全力,為你效勞。”
他的姿態放得足夠低,擺出一副任君予取予求的架勢。
不過話說回來,眼下程家的困境,還不是任周誠等人予取予求,並無多少區別。
“嗯,好無趣啊。”眼前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使得周誠忽然沒了幾分興致。
沒有反抗,就沒有快意恩仇。
當然,顧雄飛也夠狠,江湖上還有禍不及家人一說,但他們卻想把整個程家斬草除根。
人心真可怕呀。
“既然有顧雄飛操作,我已然占據絕對主動地位,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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