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9三幅丹青
目視司徒信兩人離開,武魅兒緩步走到場中,對著秦歌淡笑道:「以先天二重修為硬撼,半步大圓滿的妖孽,結果只吐了一口血,不愧是秦叔叔的後代,好樣的。」
「武大小姐,你就別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了。」扯動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秦歌沒好氣地道:「既然你已經驗證了我的身份,現在可以把我父親留下的東西,交給我了!」
「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不需要先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瞥了一眼秦歌身上幾處挂彩染紅的地方,武魅兒嫣然輕笑,明眸泛著幾分挪揄地調笑道:「反正東西已經在我這放了十幾年,不會張腳跑咯!我勸你還是先把傷患解決好,免得小傷不治,變成重傷,到時候某人可能就要怨我了。」
「媚兒姐,你說什麼呢!」李夢心第一時間向她翻起白眼,做了閨蜜好姐妹那麼多年,她如何聽不出武魅兒口中的『某人』,說的是誰:「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他傷成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武魅兒乘勝追擊地說道:「跟你沒有關係,不知道剛才是誰看到他受傷了,就風風火火的跑過去,那緊張的模樣,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哼!我懶得理你。」李夢心一時語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反駁的話,索性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我說兩位大姐,能先別吵嗎!就算要吵,好歹也換個地方,成不?」見李夢心和武魅兒在哪裡不停鬥嘴。秦歌腦門掛滿黑線。好在自己只是受了一點內傷。並不嚴重。
如若不然,即便不被傷勢給拖垮,也要被這一對活寶給氣死。
武魅兒和李夢心看了看周圍狼藉一片的場景,也覺得放著一個傷員在這裡也不合適,於是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暫時掛上免戰牌,一人扶著秦歌一邊身子,把他扶出坑洞。
三人走出演武場。武魅兒在前面領路,將秦歌與李夢心領到演武場後面那排建築物,進入其中一間最大的廂房。
隨著木門推開,簡單而不失潔凈的廳堂出現在前方,秦歌剛走進廳堂,目光瞬時凝住,死死地盯著前方。
準確來說,應該是盯著掛在廳堂中間其中一幅丹青畫像!
一直攙扶著秦歌的李夢心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異常,視線順著他注視的方向望去,也是注意點掛在前方牆壁上那幾幅丹青畫像。
雖然她跟武魅兒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好閨蜜,平日里也經常來這處小南園作客。但演武場後方這間廂房,她還是第一次來。廂房正對著大門口那面牆壁上,依次垂掛著三幅丹青,全是人物肖像。
居中那副丹青,所繪的乃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一襲白衣,靜坐撫琴,旁邊一盞香爐飄出幾許青煙,整幅畫給人一種平靜出塵的感覺。
特別是作畫之人,對神韻的把握非常獨特,香爐飄出青煙,好像活了一般,籠罩著老者的周身,配合著老者本身那遺世獨立的超凡氣質,使得任何人第一眼看到這幅丹青,都能感覺到那老者定然是一位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
而右邊那副丹青,畫面上的人物站在一塊巨石上,腳下踏著一雙長筒馬靴,下身一條寬鬆武士長褲,腰束一根牛皮腰帶,上身精赤不著寸縷,雙臂高舉,仰天長嘯,一塊塊結實如磐石的肌肉盡情地墳起,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身材挺碩,威武不凡。
作為小南園的常客,李夢心一眼便認出,這幅丹青中所繪之人,便是武魅兒的父親,武瘋子武行狂。只是比起她印象中的武行狂,丹青上的武行狂明顯要年輕得多。
秦歌所注視的丹青,卻並非這兩幅,而是掛在左邊那副丹青,神情異常激動。
那畫中之人一襲青衣,劍眉星目,卓爾不凡,背對一株高聳青松,站在一座懸崖絕壁之上,雙眸如寒星般身材飛揚,注視著前方雲海,手持一桿銀槍向天斬落,似是要將那翻騰舒捲的雲海劈開,一股狂放的氣勢油然而生。
丹青畫得極為傳神,完全把那股年輕人獨有的豪邁不羈,躍然紙上。
然而,真正讓秦歌激動的原因,並非畫的意境,而是那畫中人的相貌,竟然跟他記憶中,父親秦大山的相貌有著八成相似。
只是跟那畫中人相比,秦歌記憶中的父親,少了幾分輕狂,多了幾分蕭索頹然,就像被磨平稜角的猛虎,氣質形象完全截然相反。
深深地注視著那副丹青良久,忽然秦歌心頭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這丹青所畫的是年輕時代的父親?可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父親後來會變得那麼頹廢,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一時間,無數種想法在秦歌腦袋在湧現。
就在秦歌浮想聯翩的時候,李夢心也一一看完掛在牆上的三幅丹青,轉向武魅兒問道:「媚兒姐,這三幅丹青是你畫的嗎?」
「當然不是!」螓首輕搖,武魅兒目光透出幾分落寂:「這三幅丹青均是形意俱全,極具傳神,基本達到了丹青之作的巔峰層次,以我的畫功,距離那個境界還差遠了。」
「原來不是媚兒姐畫的,難怪我覺得這些畫很特別,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古怪。」李夢心小聲嘀咕。
「你這丫頭少裝了,你哪裡會欣賞丹青畫作,就算我到街邊買幾份印表機印出來的山寨畫跟真畫放在一起,你也分不出那個是真,那個是偽。」武魅兒毫不猶豫地戳穿了某人的痛腳。
「誰說我分不出真偽。」李夢心不服輸地道。
「算了,我懶得跟你這種不懂丹青的門外漢啰嗦。」
武魅兒撇了撇嘴,目光旋即落到一直盯著左邊那副丹青,目不轉睛的秦歌,介紹道:「這三幅丹青是我父親從二十多年前在古武界拜師學藝后帶回來,右邊是我父親的丹青,左邊是你父親,而中間這幅則是他們的師傅,也算是我們的師公——三絕上人!」
「三絕上人!」秦歌默念了幾次這個名義上師公的名字,目光越發深邃起來。
從武魅兒剛才的話中,他不難聽出幾個重要的信息,第一,武行狂跟自己父親是同門師兄弟,而他們的師傅便是中間那副丹青里那叫三絕上人的老者。
其次自己父親是古武界中人,或許說曾經在古武界生活過。
最後在武行狂的幫助下,父親改名換姓,隱居到江平。
綜合以上這些信息,一條大致的脈絡,開始在秦歌的腦海當中成型。
假設父親本來就是古武界中人,一直師從三絕上人,隨後武行狂從世俗進入古武界,拜師三絕上人門下,跟父親成為師兄弟。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可能捲入什麼風波當中,也可能被什麼勢力追殺,不得不離開古武界進入世俗。
父親在世俗基本沒有朋友,認識的人只有同門的武行狂,所以二十年前他來到武家。
期間應該在京城住了一段時間,後來他提出離開京城,武行狂便利用特權幫他弄了一個戶籍,然後父親離開京城去了江平,在哪裡認識了自己的母親,然後結婚,再到後來又有了自己,一直平靜的生活了十幾年。
倘若這個推測成立,那麼很多事情,比如父親一直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事情,再比武行狂這個嗜武成痴的武瘋子為什麼會那麼破天荒的幫助父親……很多很多的疑惑都能解釋清楚。
就在秦歌默默地分析的同時,李夢心也纏上了武魅兒,一個勁地追問:「媚兒姐,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你還有個師公啊?」
「我父親曾經交代過我,不能將師從來歷隨便向外人透露,他說這是他們師門的禁忌。」武魅兒解釋道。
「不就是一個師從,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搞禁忌那麼神秘。」李夢心很是詫異地自言自語:「難不成這個三絕上人是什麼邪魔歪道,見不得光的人物?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
嗯!一定是這樣,光聽名字就知道了,能起三絕上人這麼古古怪怪的名字,可以想象那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少胡說了。」見李夢心拿自己師公的名字開玩笑,武魅兒呵斥了一聲:「我師公可是古武界人人稱頌的傳奇人物,而且三絕上人的名號也不是他自封的,而是別人封的,因為他在三個領域的成就達到公然的最強。
一是槍絕,槍法如神,無人可擋,二是腿絕,一雙鐵腿,戰遍大半個古武界,未嘗一敗,還有就是一醫絕,一手醫生出神入化,可肉白骨,活死人,是公然的古武界第一神醫。
正是因為他老人家在這三個領域的造詣都達到登封造詣的程度,無人可出其右,所以才被人們稱為三絕上人,同時也被譽為古武界兩大奇人之一。」
「古武界兩大奇人,三絕上人是一個,那另外一個是誰?」李夢心顯然被武魅兒這番話勾起了興趣,也不在糾結秦歌和武魅兒的師公為什麼叫三絕上人,轉而打聽起另外一個奇人。
玉手撫住光潔的額頭,武魅兒有點吃不消閨蜜這種跳躍性的思維模式,一副『我敗給你』的神情,但還是介紹道:「這說起來話長,話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