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除夕
和以往的除夕夜相比，陸恆家今年的除夕過得分外熱鬧。
原因自然是陸恆的女朋友上門，二老打心眼裡高興，進進出出都是眉開眼笑，跟喝了蜜一樣。
回到家中，利索的換上了居家的衣服，彷彿因為脫下那身大衣，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一年的勞累也都被拋在了過往的日子裡。
陸恆站在卧室窗前往外看了一會兒，五光十色的煙花在城外邊緣亮起，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也從遠方傳來。
城裡是早早就禁止煙火的，人們要想放鞭炮煙花就得去江邊，以防引起火災。
不過即便如此，樓下花園裡，也不時會有鞭炮聲響起。
當然，都是零零散散的聲音，想來是調皮的小孩子在放。
門被敲響，陸有成推門進來。
「換好了嗎，來跟我出來擺東西！」
陸恆順從的跟在父親後面，兩人一起進了廚房。
林素正和陳蓉有說有笑著，一個拿著鍋勺炒菜，一個拿著湯勺品湯。
父親去拿角落裡準備好的菜，有紅燒肉、鹵豬頭肉、燒鴨、蒸魚等等，這些都是用來祭祖的，會先放在單獨準備好的小桌子上，供奉先人。
陸恆湊到老媽和林素跟前，見林素生疏的翻炒著鍋里的菜，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會下廚了，喲，還炒的是糖醋排骨啊！」
林素瞪了一眼陸恆，沒有開口，整個人心神都在鍋里的排骨上，紅到深邃的顏色顯示隨時可以出鍋，再多炒一會兒可能會糊，但起得太早，肉沒入味的話，又不好吃。
陳蓉敲了一下陸恆，笑罵道：「別小看素素，她這些年一直在學做菜，都已經炒好兩個菜了，這是第三個！」
林素自得的嗅了嗅小鼻子，把鍋里的糖汁淋在排骨上，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姨，可以起鍋了吧？」
陳蓉還沒說話，陸恆就催促道：「可以了，可以了，再炒肉就老了。」
林素連忙點頭，故作鎮定的把排骨舀在碟子里，舀完之後，再把剩餘的湯汁澆在上面。
陸有成端著兩盤菜走出廚房，回頭說了一下，「陸恆，把蘿蔔拿出來，客廳那邊有大香和黃紙，也都拿過來。」
林素炒完了菜，輕吁了口氣，回頭見到陸恆還在樂呵樂呵的看著自己，雙手叉腰。
「怎麼樣，要不要嘗一嘗？」
陸恆求之不得的伸出爪子，卻被陳蓉一下子拍開。
「快去幫你爸忙，手也沒洗，吃什麼吃，待會再吃！」
陸恆委屈的拿著切好的幾個白蘿蔔出了門，惹得後面林素髮出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供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多以硬菜為主，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陸恆先把幾塊切好的蘿蔔放到大門外，然後在客廳拿起香燭錢紙，分別在供桌的米碗里插上香燭，然後又去門外少了點錢紙，燒了香燭。
很多年前，大約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這些除夕夜的簡單流程，陸有成就交給了陸恆來做。
用陸有成的話說，陸恆長大了，明事理了，逢年過節祭拜先人由他來的話，老祖宗會更高興一些，也會多保佑他幾分。
等把一切都忙完了，林素幫著陳蓉，也把豐盛無比的年夜飯擺上了餐桌。
「陸恆陸恆，你過來嘗嘗，這個糖醋排骨看看好不好吃？還有這個清炒木耳、肉末茄子，都是我做的喔！」
像邀功一樣，林素拉過陸恆坐在椅子上，給他發了筷子后，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看著自己。
陸恆看著三盤特意擺到自己面前的菜肴，一時間怔住，真有三個菜啊！
而且除了清炒木耳之外，不管是糖醋排骨還是肉末茄子，都是很費功夫的菜，一般沒下過廚房的人，壓根不知道怎麼做。
而且，即便知道，也不可能像林素這樣，做到外表色澤亮麗，香味頻發。
陳蓉把一個小火鍋端上來，笑盈盈的看著兩個人。
「嘗嘗吧！素素為這些菜花了不少功夫，又是打電話問她媽媽，又是找我幫著掌控火候，很難得了。」
陸有成也拿著一瓶醬香茅台、一瓶豆奶坐了下來。
「素素用心了！」
林素頗有點羞澀的雙手交錯著，這三個菜她確實花了很多時間來學，尤其這幾天回蒼首，還提前做了幾次，就是為了年夜飯的時候給陸恆一個驚喜。
「嗯，那我就嘗嘗！」
陸恆筷子在三個菜上晃了一下，果斷的夾起了色澤深紅亮麗的排骨，混著酸甜的湯汁，在嘴裡梭了一下，肉就一下子剝離開來。
迎著林素期待的目光，陸恆對她輕輕點頭。
「好吃！」
「真的嗎！」
林素驚喜的揮了一下小拳頭，極為滿足。
不過又立即狐疑的看著陸恆，「你可別敷衍我啊！」
陸恆嘿嘿一笑，「那行，這三盤菜今晚就我一個人解決了吧！」
他還真沒因為愛而敷衍林素，的確是好吃。
雖然少了點排骨的嚼勁，但是肉燜炒的時間足夠，達到入口既落的地步，的確稱得上好吃。
陸恆家裡的菜口感普遍偏軟，陳蓉給林素掌控火候的話，有這個結果也是情理之中的。
見陸恆這麼認真，林素也情不自禁的夾了一塊兒放進小嘴裡。
眯上眼，極為享受的說道：「這麼好吃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做的菜這麼棒！」
睜開眼，見陸恆爸媽都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剛才那有點得意忘形的模樣，讓林素一下子紅了臉。
「叔叔阿姨，你們也嘗嘗！」
陸有成夫婦對視一眼，看到陸恆和林素這幅在家裡小兒女的模樣，打心眼裡高興。
「誒，好的！」
「那我就嘗嘗吧！」 ……
這頓年夜飯因為林素的原因，變得比陸恆家裡以往任何一次除夕都要來得歡快。
陸恆陪著老爸喝酒，聊了很多事情，以前不方便說的事情，也都隨著爸媽更加了解自己的事業而變得隨意起來。
聊到陸恆未來怎麼打算，聊到二叔和三叔各自家裡的情況，也聊到了父親接下來品牌服裝店的擴建。
林素這邊則陪著陳蓉聊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當聊到歐洲旅遊的時候，陳蓉期待無比。
「香榭麗舍大街真的很好玩嗎？」
「對啊，那裡被稱做世界上最美麗的長街！東段以自然風光為主，兩側是平坦的英氏草坪，恬靜安寧；西段是高級商業區，世界一流的品牌、服裝店、香水店都集中在這裡，火樹銀花、雍容華貴。有時間，我帶阿姨過去購物吧！」
「那你說的奧地利維亞納克恩頓大街呢？」
「也很棒，我們不僅可以在那裡逛街，還可以找機會去聽維亞納的演唱會。以前我和我媽就去聽過，非常的舒服。」
陸恆和陸有成父子倆笑眯眯的聽著兩個女人聊起逛街購物的瑣碎事情，和男人不一樣，女人在一起，聊得更多的也都是這些事情。
陳蓉興緻勃勃的提議，什麼時候一家人去國外旅遊，得到了全體贊同。
林素坐在陸恆身邊，心裡滿滿的高興。
以往影視作品里看到的惡劣婆媳關係在她這裡似乎完全沒有，反倒因為這次年夜飯，她更加融入了陸恆的家庭。
席間林素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林森呂穆夫婦打來的。
只不過沒和林素聊多久，電話就轉交到了陸有成手裡。
陸有成錯愕的時候，就聽到電話那邊林森爽朗的笑聲傳過來，「陸大哥，新年快樂啊！」
陸有成看了一下一旁的妻子兒子，也笑著說道：「你們也新年快樂！」
林森打趣的說道：「我們兩口子可不快樂，女兒都被你家拐跑了。」
陸有成撓了撓頭，笑道：「那要不明年讓陸恆去你家過年吧，我把兒子送你們了。」
「哈哈！」
年夜飯就在這般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結束，吃完飯，四人一起湊了一桌麻將，看著電視上的春晚，一直等著十二點過。
叮！
距離不遠的南街望江樓那邊發出一聲輕響，那是望江樓上掛著的巨大的掛鐘發出的聲音，代表著舊的一年終於過去，而新的一年撲面而來。
不顧林素的羞澀，父母的戲謔眼神，陸恆洗漱完后，就拉著她進了自己卧室。
剛躺下，陸恆就摸到了枕頭下的東西。
「紅包！」
林素也摸了一下另一個枕頭，「嘿嘿，我也有一個誒！」
陸恆不懷好意的看著林素，推理道：「看來我媽是知道你要睡我房間了，連紅包都直接放我床上。」
林素吐了吐小舌頭，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紅包，看到那紅艷艷的鈔票，興奮的在床上打著滾。
「我好久沒有壓歲錢了，這次又拿到了，哈哈。」
陸恆也打開了紅包，只不過和林素一對比，就癟起了嘴。
「我媽偏心，給我的沒你多。」
林素雙手攀上陸恆脖子，吐氣如蘭的在他耳邊說道：「那要不，我給你一點補償？」
陸恆嗅了嗅鼻子，然後一把將林素和自己裹進被子里。
黑暗溫暖的環境中，芬芳的呼吸氣息在二人身上縈繞，帶著熾熱的情1欲。
「我要很多很多補償.……」
「嗯……」